雾气逐渐蔓延车窗,窗外一切都看的雾蒙蒙,江初抬手在车窗上画了一个小太阳,氤氲的水汽在指腹中化开,又在旁边写上一个‘度’字,凝神望了许久。 窗外渐渐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地洒下来,江初的眸光被雪花吸引,抬手指了指窗外,对度锦襜说:“又下雪了。” “嗯,”度锦襜捏过他的指尖,将他手指上的凉气驱散,关注点落在他的画上,“这个太阳是我?” 江初有些羞赧,想要抬手擦掉,被度锦襜阻止:“别擦,让我先拍张照。” 度锦襜拿出手机对着车窗拍了张照片,江初画的小太阳憨态可掬,像一个圆嘟嘟的笑脸,路灯不知不觉间点亮了,照在这个太阳上,仿佛真的散出了光。 拍好照,度锦襜才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重新看向江初,道:“把我比作太阳?” 江初不好意思地错开眸光,视线对准窗外,轻轻地嗯了一声,他的反应看似冷淡平静,可发红的耳尖在昏暗的车厢里还是能看出来。 度锦襜慢慢凑近,属于Alpha的信息素嚣张地窜过来,暖洋洋地烘焙着江初,让他毫无防备之力,江初只好重新将眸光收回,对上度锦襜的视线,还未等他开口,度锦襜的手便抚上他的胸膛。 前排司机还在乐呵呵地听着相声,时不时地跟唱两句,自娱自乐,音响的声音钻入整个车厢,显得不那么安静。 度锦襜的眉眼仍旧俊气,前端额发被随意地抓上去,露出一双狭长且英气的眉目,那双黑曜石般透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江初,道:“这里的,我也很喜欢。” 江初的脸颊红了个通,一个人偷偷去纹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现在被度锦襜的手掌盖住,左胸那片肌肤好像被火燎一般,渐渐发热,江初抬手按住度锦襜的手,喘息道:“好了,你知道就好了。” 度锦襜却挑了挑眉,明显不愿放过他,他垂眸看着江初的眼眸,轻轻说了一串英文:“Bright light of brilliant,翻译成明光之曜。” 江初眸光闪动了一下,“你知道?” “不知道是哪个喝醉了的小猫,告诉我的。”度锦襜眸中含着笑意,轻声道,“这也是为我纹的?” 江初眼见事情败露,闭了闭眼,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情,咬唇道:“嗯。” “是去年纹的?” 江初手指蜷缩,握着度锦襜的手,低声道:“嗯,遇见你之后。” 那时的江初早已尘封孤僻的心灵,一个人踏上去云襄市散心之路,他想从那个名为家的牢笼逃走,十几年来,只有压抑乌云笼罩在他的天空之上,让他对这个家彻底失望麻木。 江初从未拥有过阳光,也不敢奢求,但就在十八岁这个夏天,他短暂地拥有了一个小太阳。 度锦襜的好对他来说像是一片致幻的糖浆,让他忍不住想要沉溺,永远地迷失其中,可清醒后的他却又强迫自己抽离,他告诫自己不配拥有这道阳光,那些光芒终将有一天会再次从他的世界离开,届时如果他耽溺于此,痛苦戒断的终究还是他一个人。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江初从一开始就不奢求。 所以在从云襄市回来的第二天,江初就去了纹身店,设计了这样一串花体英文,纹在小腿上,他想把那段温暖美好的回忆永远地镌刻在心底,即使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再相见。 度锦襜是江初的明光之曜,是他温暖了江初孤寂且落魄的青春。 度锦襜听到江初说完,只觉得一股涓涓细流从心底淌过,滋润了心田,他没想到在江初这里,江初把他放在心里存在的意义远比自己想象地要大得多。 那一年,他心里一直存在心结,每每想到江初,心尖就泛着密密麻麻的刺痛,可江初又何尝不是这样,他的痛苦要比自己来得更为实切,更为具象。 度锦襜心尖钝痛,怜惜着眼前这个看似坚强实则破碎的omega,滚烫的吻落在江初的额头之上,轻声承诺道:“现在你不用害怕失去了,我一直都在,永远都在。” 江初落入一个温暖朝气的怀抱,身心都是暖洋洋的,可额头感受到两滴滚烫的泪水,他想要抬头,却被度锦襜重新按在怀里。 度锦襜的眼框通红,可他却不想让江初看到,他揽紧了怀里的人,心里暗暗发誓:“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 下了出租车,雪仍旧未停,地上已经铺盖上一层薄薄的白雪,踩上去微微作响,度锦襜又将江初的围巾紧了紧,才牵着他的手朝前走。 小区的绿化带都被雪掩埋,雪天里路上已经没有人影,唯有路灯还在仍旧孜孜不倦地工作着,漫天的雪花月越飘越大,在路灯下飘荡,像是纷纷飞扬的蒲公英。 江初抬起衣袖,让雪花落在袖子上,羽绒服的袖子不容易化雪,六棱形的细小雪花在黑色布料上停顿片刻,才渐渐隐没衣服里,抬头看着走在前面的Alpha,江初心神一动,从度锦襜手心里抽回手。 度锦襜一愣,手心倏然一空,让他有些不适应,他回头看向江初,发现江初蹲在绿化旁边,隔着手套触摸那片洁白的雪。 度锦襜凑过去问道:“想玩雪?” 江初扭头看向他,圆润的眼眸里透着亮光,狡黠地像一只顽皮的猫,那道漂亮的唇角微微一勾,对度锦襜举了举手指:“来。” 度锦襜不疑有他,乖乖凑过去,但还未凑近,就被迎面飞来的雪球砸中眉心。 江初给了度锦襜反应的时间,但没想到他居然连躲都没躲,顿时有些心虚,连忙跑过来拂掉他脸上的雪,轻声道:“你怎么不躲呀?” 度锦襜眉心一动,抬手捏着江初的手腕,假装恶声道:“好啊你,居然真的敢砸你男朋友,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初拍掉落在度锦襜衣襟上的雪花,眉眼盈盈道:“你想怎么收拾我?” 度锦襜拉过江初的帽子给他戴好,把两边的抽绳也给系好,确保帽子不掉下来,他才硬气道:“当然是以牙还牙。” 江初笑着跑出去几步,转身看向度锦襜,喊道:“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抓住我。” 度锦襜的眸光全都落在江初身上,少年肆意地游荡在雪天之间,眉眼晕染一层笑意,鼻尖冻地红红的,一会儿跳上花坛边沿,一会儿又迈步跨上台阶,脚步清扬又无拘束,更像顽劣的小猫。 白雪皑皑的天地间,终有人常伴身侧。 度锦襜弯腰抓了一把雪,虚虚地捏几下,也不舍得捏实,朝江初走去:“你可别后悔。” 度锦襜慢慢朝江初那边走,刻意与江初保持距离,在江初放松警惕蹲下来抓雪的时候,他长腿一跨,几步就跑到江初身边,手里的雪球砸向江初,却全都砸在江初的帽子上。 砸完度锦襜就抱紧江初,大手摸过被他砸中的地方,道:“疼不疼?” 江初好笑地回望着他,轻笑道:“当然不疼了。” 度锦襜舍不得真砸,那些雪花都没压实,在空中就已经成了散雪,砸过来就像花瓣一样落在江初身上,根本感触不到。 江初知道度锦襜心疼他,便也丢了手里的雪球,回抱住度锦襜,不跟他开玩笑了。 两人沿着雪道慢慢走,雪天路滑,度锦襜揽着江初的肩膀,像一只羽翼丰满的雄鹰,保护着尚且弱小的雏鸟,刚刚跑了两步,江初的气息有些紊乱,还在轻轻喘着气,鼻头被冻地泛红,长翘的睫毛微微沾着雾气,在冰凉的空气中幻化成冰,像是染上一层白霜。 度锦襜不经意间侧头,唇瓣对着江初的耳朵,低沉的笑声在耳廓边响起,震得江初心尖一麻。 随之而来的是度锦襜的清唱:“做我的猫,想把你搂在怀里使坏。” 另一边的耳朵被度锦襜塞入蓝牙耳机,流畅的旋律搭配着有力的鼓点,一点一点敲击着江初的心,好听的旋律如流水般滴进江初的耳朵,让他不由自主地迷失在旋律之中。 一边是度锦襜的歌声,另一边是鼓点。 江初沉浸在度锦襜的声音里,他的歌声仿佛有魔力,让江初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旋律仍在耳边萦绕,度锦襜的歌声混杂在音乐之中,像是对他耳畔的洗礼,歌词参杂着暧昧,一字一句全是度锦襜想对江初的告白: 做我的猫,喜欢你的可爱卖乖。 做我的猫,无意间让时间放慢。 …… 恨不得给你所有温柔,做我的猫。
第79章 我想要你 江初感觉周身充盈着温暖,脸颊也越来越热,一首歌听完,他听到度锦襜凑到耳边轻声道:“这首歌词,全都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想让你做我的猫,想霸占你的全部,让全世界为之羡慕,你就是我唯一的猎物。 江初眉梢动了动,茶色眸子倒映着度锦襜的眉眼,眼尾也泛着红,他感觉自己全身发热,信息素也不断外涌,沉醉地看着度锦襜,低声道:“好。” 度锦襜看着江初泛红的脸颊,以为是在外面停顿太久导致的,他抬手摸了摸江初的脸,用略凉的指尖给他的脸降温,道:“我们先回去。” 江初蹭了蹭度锦襜的手,微凉的指尖和粗糙的指腹让他舒服地喟叹一声,被棉服裹住的腺体不舒服地涌动着,试图寻找一个突破口,引起主人的注意。 度锦襜带江初上了楼,透过电梯里的镜子,他看到江初的脸透着不正常的红,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连忙侧眸看向身边的江初,捏起江初的下巴,蹙眉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江初的眸眼泛着水光,不舒服地蹙了蹙眉,度锦襜看他这副模样,连忙解开他的帽子,霎时间一股清凉信息素味道铺面涌来,这股味道远要比平常浓郁百倍! 度锦襜指尖一顿,眉眼深沉,低声道:“怎么释放了这么多信息素?” 能让一个江初信息素不安分地涌动,度锦襜只能想到一条原因,那就是omega的发.情期。 江初的发情期到了? 度锦襜想了想上次江初发情的时间,还是在几个月前,算算时间,omega每三个月发情一次,这次发情日期也确实临近了。 度锦襜的指尖顺着江初颀长白皙的脖颈往后摸,那块粉红凸起的腺体已经涨到发软,如水蜜桃一般,轻轻一捏便要出水,度锦襜的手指刚碰到,江初难耐地哼了一声,倒在度锦襜身上。 度锦襜像是重新回到雪地之中,清凉舒透的信息素无孔不入地抵进他的五感,让他几欲把持不住自己,差点在将江初按在电梯里,就地占有。 电梯很快攀升至十二楼,门一开,度锦襜便毫不犹豫地抱着江初走出去,指纹解开了密码锁,将江初带进公寓。 Alpha被omega的信息素勾挑着神经,后颈腺体也不断涌处信息素,与omega缠绵交融,火热的信息素如火般吞噬着江初的信息素,像是喷薄的岩浆,覆盖清透的雪。
103 首页 上一页 60 61 62 63 64 6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