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席阳还是默默挪走了池疏雨面前的酒杯,“没成年不能喝酒。” 舒云臻:“没事。” 他端着酒杯,“既然如此,那我就借这杯酒,敬疏雨哥哥一杯,多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盛情难却,为了不拂舒云臻的面子,池疏雨还是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席阳这次倒没说什么,只想着吃完后赶紧跟池疏雨走人。 然而,正在席阳准备开口,跟舒云臻道别的时候,忽然觉得面前的一切,都变得歪歪扭扭起来。 他去看池疏雨,却见方才还好好坐着的池疏雨,此时已经趴倒在了桌子上。 四肢无力,头晕脑胀的席阳,奋力朝池疏雨伸出手,将他抱在了怀里。 “舒云臻,你干了什么!” 晕倒过去前,席阳看见的最后一幕,就是舒云臻嘲讽的笑容,“没事,我只是有些体己话,想和疏雨哥哥聊。” 怒目瞪了舒云臻好几眼,席阳彻底晕了过去。 因此他也没有看到,自己晕过去后,原本坐在餐厅里吃饭的“客人”,全都站在了舒云臻身侧,侍者也在其中。 他们恭敬地朝舒云臻喊:“少爷。” 诺大的海底餐厅,全是舒家的私人产业。 席阳也不知道,在计划请他们吃饭的时候,舒云臻就已经下命这些人今天晚上清场。 席阳的一切小心翼翼,都做了无用功。 一个在无忧无虑环境中长大的高中生,如何能抵过自小身处豪门争斗中,见识过各种手段的舒云臻呢? 席阳晕倒过去前,还死死抱着池疏雨。 方才一脸乖巧的舒云臻,此时目光诡异,他从座位上缓缓起身,走到池疏雨和席阳面前,后捏着席阳的袖子,将他从池疏雨身上推开。 舒云臻没有管躺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的席阳,而是将池疏雨从他怀里抱出,紧紧将他拥在了怀里。 “你是我的了,小哥哥。” 抱着池疏雨,舒云臻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他嗅到了池疏雨身上清新的茉莉花香。 那日,他躺在地上,被独自一人抛下时,本以为自己会死,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这张脸,清新的茉莉花味萦绕心头,让他感觉自己仿佛重新活了一回。 舒云臻自小就知道,自己和旁人不同,他喜欢男人。 而看到池疏雨的第一眼,他就认定,自己将会得到他。 眼下,紧紧抱着池疏雨的舒云臻想,他会将池疏雨变成自己的玩具,再也离不开他。 目光触及躺在地上的席阳,舒云臻,“把他送回房间。” 命令完下人,舒云臻似乎想将池疏雨抱起,不过池疏雨看着瘦弱,舒云臻却一点也没办法抱起他,甚至只是这样扶着,都有些吃力。 池疏雨比他还要高一个头,所以这画面看上去有些奇怪的可笑。 一旁的众人却都沉默着,大气都不敢出。 舒云臻是舒家的小少爷,是他们的主子,纵使他坏事做尽,自小手段残忍,他们也不敢违抗舒云臻的命令。 “是。” 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上前扶着池疏雨回到了房间,望着躺倒在床上,毫无反抗力的池疏雨。 舒云臻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惯来苍白的脸上,都染上了粉意。 他松了松领口,“出去吧。” 两个男人出去前,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就是舒云臻俯下身,十分亲昵的摸起床上少年的脸。 这两人是舒家的保镖,自小看着舒云臻长大,知道他喜欢男人,尤其还总喜欢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个变态。 表面上恭敬,出门后就忍不住鄙夷,“真恶心。” 眼角带着疤的男人并未附和同伴,而是道:“小小祸从口出,我去上个厕所,你在这儿看着。” 同伴:“哦。” 负责帮舒云臻看守的那个保镖并未发现,他的同伴并没有去厕所,而是转身到了舒家家主,舒温言的房间。 舒温言靠在藤椅里,听下属禀报完事情经过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还真是个废物。” 说完,他问:“你说,要是我此时去找他,打断他的好事,他会是什么反应?” 舒温言说话,从来不需要人附和。 随手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他站起身,“走吧,看看我的好儿子,现在在做什么?身为他的父亲,我倒是应该好好教训他一番。” 舒温言一刻也没耽搁,且行事极其迅速。 他命下属拿着钥匙光明正大开的房门,也是因此,房门打开的时候,舒云臻还压在池疏雨身上。 好歹是养了十几年的儿子,这一幕,直看得舒温言觉得不堪入目。 亲眼目睹自己儿子跟一个男人的这种事,舒温言十分淡定,在对方惊愕抬头时,他甚至脚步都没挪一下,只冷冷看着他。 直到保镖将舒云臻扯下来,舒温言抬起手,“啪”的一巴掌抽向了他,“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可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在舒云臻惊愕的眼神下,舒温言笑得愈发温柔,“还好我发现的及时。” 捂着自己的半边脸,舒云臻,“父亲!” “将人带到我房间。” “父亲!” 自小,舒云臻就觉得自己和旁人不同,别的小孩有父亲陪着玩的时候,舒温言就在忙生意,忙工作,后来他长大了些,舒温言的事业更成功了,全部身心都放在工作上,跟他这个儿子半点不亲近。 对于这个掌握着舒家命脉的父亲,舒云臻可谓又敬又怕。 舒温言看起来脾气温和,却从不容许有人忤逆他,也不允许有人给舒家摸黑,现在自己被他当场抓住…… 望着离开的舒温言,舒云臻烦躁不已。 更让他担忧的是,他不懂舒温言为什么要把人弄去他房间? 这些年,除了自己母亲,舒温言从没碰过任何男男女女,如今……为何要将人弄去他房间?
第41章 舒云臻攥紧手心,猜想可能是舒温言见色起意? 若真是如此,他好像也并没有任何办法。 和舒云臻猜想不同的是,舒温言在将人带回自己房间后,第一时间喊来了医生,他想起跟池疏雨在一起的席阳,还让人把席阳也搬过来了。 两个男孩并排躺在一起,舒温言并没有半点想法,当从医生口中得知他们并无大碍后,他点了点头,让人将医生送出去。 然后就一直坐着,等待席阳和池疏雨转醒。 许是因为体质的缘故,席阳醒过来的时间比池疏雨要早一些,意识回笼的一瞬间,席阳瞪大双眼喊了声,“雨雨!” 猛地坐起身来,看到身侧躺着的池疏雨时,席阳急忙上前查看,“雨雨,你怎么了?你醒醒!” “他没事。” 也在这时,舒温言开了口,“只是中了少量的迷药,已经让医生看过了。” 之前,席阳对舒温言这个人没什么看法。 可如今,在见识过舒云臻的手段后,他对舒家父子充满了警惕。 看着宛如一只狼崽,虎视眈眈望着自己的席阳,舒温言忽然想逗逗他,“虽然我成功救下了他,可去的毕竟晚了几分钟,也不知道……” 方才席阳不觉,听完此话,急忙翻身又去查看池疏雨。 也是这次,席阳终于意识到了池疏雨不对劲的地方。 池疏雨闭着眼睛,可身上却凭空多出了两枚牙印,不仅如此,他嘴唇也略微有些红肿。 猜想到可能发生了什么的席阳,眼睛一瞬间充血,“死变态!” 舒温言:“云臻确实是个变态,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觉得他有必要受到一些惩罚,餐厅的监控记录我已经让人拿到了,你们想怎么办,不如先报警,把他抓起来?” 池疏雨遭受这样的侮辱,不用舒温言说,席阳自然是要报警的。 可……舒温言毕竟和那个变态是父子,他说的话能信吗? 还是说,这对父子都是一样的变态? 席阳想不通。 再者,如果报警的话,池疏雨会不会也知道这件事? 原本对池疏雨感觉朦胧的席阳,在看到池疏雨被人咬过的唇角,忽然明白了原来他对池疏雨的情感不是单纯的兄弟情,而是……喜欢。 他喜欢池疏雨。 舒温言将他的纠结看在眼里,顺势提出了个好主意,“不如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还是想想,等你的好朋友醒来,你要如何向他解释他唇角的牙印?” 席阳:“……” 如何解释?席阳盯着池疏雨看了足足半个钟头,在他清醒前,下定决心,终于想好了说辞。 他望着池疏雨的目光充满坚定,甚至还掺杂着一份不可言说的珍爱。 * 身上有些酸痛。 池疏雨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浑浑噩噩,他捂着脑袋喊了声“席阳。” 早就在旁守护的席阳冲上前去,“雨雨,你醒了?” 池疏雨上下扫视了眼蹲在床边的席阳,一向幼稚的人突然正经起来,目光还有些渗人,“你怎么了?” 席阳:“我没事,都怪舒云臻那个变态,居然故意下迷药,恶作剧吓唬我们。” 池疏雨:“??这人……是挺怪的。” 舒云臻根本没引起池疏雨的在意,他只觉得这小孩可能是病久了,心理变态,然而在感觉到身上隐隐的痛意时,他拉开衣服,低头一看,胸膛上赫然多出两枚牙印。 池疏雨:“?” 席阳眼疾手快,替他将衣服拢好,随即扭扭捏捏喊了声,“雨雨。” 池疏雨:“?” “你咬的?” “嗯,就是你晕倒的时候……”席阳抬头看他一眼,“迷迷糊糊的特别可爱,我没忍住。” 席阳咬人这回事,池疏雨早就知道了,也不是第一次了,好歹两人才刚一起经历了这种荒唐的事,池疏雨也就没在意。 然而当他走进卫生间,发现自己嘴唇有些红,唇角还带着枚牙印时,池疏雨:“……” 这难道也是席阳咬的? 席阳走进卫生间,站到了池疏雨身后,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啊呜”一口,又咬了下他的脸。 池疏雨一脸愠怒,气急的他追着席阳打,也就忽略了刚才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又被席阳抱着咬了一口,池疏雨:“滚,你神经病,到处乱咬。” 席阳眼睛落在池疏雨唇上,“我本来是想咬你脸的,还不是怪你突然翻身,我不小心磕到了,后来我就拿手指帮你擦了擦,谁知道就红了。” 听着席阳的胡搅蛮缠,池疏雨险些气炸,这倒好,还成他的错了? 池疏雨一肚子火气,只想着和席阳吵架,也就没有发现,注视着他的席阳,眼底深沉的一抹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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