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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小姑娘梳着两个小辫儿，抬头看了眼没戴围巾的席阳，作势就把自己的粉色小兔子围巾拆了下来。 “席阳哥哥，你戴着这个。” 望着小姑娘满含期待的眼神，席阳没抵抗住，胡乱将其围在了自己脖子上：“走喽~” 以往他坐小电动车，都是让池疏雨载他。 眼下，或许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他来载池疏雨了，这样一想，席阳觉得也能苦中作乐。 送完池依朵，席阳并没有立刻回医院。 他开了十分钟的车子，拐到了景城四中附近的一片废弃工地。 秋风凛冽，远远的席阳就望见，三个穿着景城四中校服的男孩。 其中两个是冯皓宇他们，另一个…… “冻死了，艹。” “嗯，干脆揍孙铭一顿我们走？” “咱席阳哥哥不是不让么？” 席阳到的时候，冯皓宇跟林恒还在说话，他将电动车停好，拔下挂着布朗熊的钥匙，朝几人走了过去。 而比起一放学被两个校友打劫到废弃工地，孙铭明显更怕围着条粉兔围巾，手里转着布朗熊钥匙的席阳。 走近三人时，席阳将钥匙装进兜里，朝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你俩儿边去。” 虽然十分不明白，一脸呆样的孙铭同学是怎么得罪了席阳，两人还是很有眼力劲儿的撤了。 “孙铭。” 想起还在医院里的池疏雨，席阳看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课听的挺安心啊。” 下午在教室里还十分胆大的孙铭，这会儿却有些怕了，但他仍旧壮着胆子道：“你要做什么？打我吗？我明天就告诉老师！” 席阳：“呵呵。” 把粉色小兔子围巾摘下来，扔给两个死党，席阳：“老子怕你。” 他嘴上这样说，却是干脆利落，一脚向孙铭踹了过去。 “席阳！” 席阳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瞧把你能的，不就考了个年级第十嘛？嫉妒池疏雨考了第一啊？你有本事你也考啊！哦，忘了，听说年级第十，已经是你从去年到现在最好的成绩了呢。” 一把揪起地上的孙铭，席阳冷着声：“你打人的时候，为什么不收手？” 事实上，以当时的状况来看，孙铭完全有收手的时间，席阳甚至可以肯定，他就是明明看到池疏雨挡在前，还是故意砸了下去，甚至还加大了力道。 “你他妈也知道打人是不对的？” 拍了拍孙铭的脸，席阳：“我他妈告诉你，不是池疏雨，老子在教室里就废了你！” 席阳想，池疏雨不让他在教室里打人，那他就不在教室里打。 长这么大，席阳是没少打过架，但那都是跟一群爱打架的坏学生，像努力学习的普通同学，席阳从来没动过。 但今天，他就破例了。 他捏着孙铭的胳膊：“池疏雨还在医院里，你怎么赔？” 又想了想，他忽然一把撸起了孙铭的衣服，朝着他的手来回比划：“这个打人的左手，趁早剁了，以后才能不伤害其他人。” 望着眼神冷酷的席阳，孙铭第一次有了对方真的是闻名全校校霸的感觉，他想要缩回自己的胳膊，却被席阳紧紧拽着，动弹不得，没一会儿，就吓得快哭出来了，但是席阳并不会心软。 他用手，一下一下的抽着孙铭的胳膊，左手抽疼了就换右手，两个手换着抽…… “啊！” 孙铭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听得冯皓宇都忍不住缩脖子，往林恒旁边挪了挪：“没，没必要吧？” 林恒：“我能怎么办？池疏雨现在还在医院呢！” 两人默默看了五分钟后，冯皓宇：“要不咱拦拦？” 林恒没说话，也没动，又等了两分钟后，才上前。 席阳：“都别拦我。” 林恒：“你别抽了，手肿了怎么送池疏雨回家？” 孙铭的左手臂，已经是一片通红，席阳：“老子今天要抽死他！” 望着眼前无法被说服的席阳，林恒看了地上的孙铭一眼：“你去看池疏雨，剩下的……我让冯皓宇抽。” “啊！” 狠狠在孙铭胳膊上抽了两下后，席阳望着哭得满脸是鼻涕的孙铭：“孙铭，你记住了，你想嘴贱，冲我来，我不在乎。想打架也来找我，我也不怂。但是以后要再让我听到，看到你对池疏雨嘴贱，我他妈抽死你，不信你就再试试！” 教训完讨厌鬼，席阳从林恒手里拿过小兔子围巾，仔细围上潇洒走人。 只余两个死党和可怜的孙铭，在寒风里开展接力赛。 冯皓宇抽累了，林恒抽，席阳从兜里掏出钥匙，骑上小电驴的时候，还能听见孙铭的哭声。 嘁，怂货。 收拾完孙铭，席阳稳稳骑着小电动车赶往了医院，他到的时候，池疏雨已经打完吊瓶了，穿着件白色毛衣，坐在床边。 病房里有暖气，倒不是不冷。 席阳看了池疏雨一眼，走进去，先看了看他打针的右手，嗯，手背没肿。 “打完了？” 池疏雨点点头：“嗯，换下药，就可以走了。” 原本池疏雨的胳膊只需要抹点药水就可以，可现在天冷了，抹药的胳膊不能露在外面，也不能直接穿衣服，所以只得用纱布包裹。 护士给池疏雨换药的时候，席阳特意凑上前去看，伤势却比他送池疏雨来时，还恐怖一些，隐隐泛着青黑色。 隔着校服和一件毛衣，胳膊都能是这样，可见孙铭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席阳想，孙铭这顿打，真没白挨。 要是他揍人之前，看到池疏雨的胳膊是这种程度，他高低还得下手再狠一些。 池疏雨换好药后，席阳自觉上前，想替他穿衣服。 “还要把胳膊套进毛衣里？” 池疏雨穿的毛衣袖口比较紧，得亏是他瘦，才能松松穿上衣服。给他穿好毛衣，席阳又拿来校服外套，帮他穿好，拉上拉链。 “走吧，雨雨小宝贝。” 因为池疏雨全程特别配合，显得特别乖，席阳就忍不住被他可爱到了。 出门后，席阳特地替他戴上了来时在路边买的一顶帽子，奶白色的帽子，顶部还有一个圆圆的毛球。 戴好帽子的池疏雨，就显得特别嫩。 他本就脸小，被风一吹，肌肤白里透红，眼睛好似哭过一样。 席阳心下一动，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雨雨，你这样，好乖啊！” 池疏雨瞪了席阳一眼，本不打算跟他计较，却在看到席阳手指的时候，捏住了他的手腕。 “你手怎么了？” 席阳的食指和中指，看起来都很红，显然很不正常。 想着，池疏雨又抓起席阳的右手，这次更过分，手掌也是红的。 而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席阳，眼神躲避。 为了不被池疏雨追问，席阳从正面给了池疏雨个大大的拥抱。 将池疏雨圈进怀里，席阳一脸坏笑：“骑车冻的呀，嘿嘿，雨雨你摸我手干嘛啊？”
第17章 自始至终，池疏雨就捏了下席阳的手腕。 眼下倒好，他成了“摸”了。 为了证明自己刚才没有摸，池疏雨用右手在席阳手背上真正的“摸”了两下。 “席阳，这才叫摸。” 还抱着池疏雨的席阳：“……” 望着池疏雨笑得乐不可支的模样，席阳：“艹。” 紧紧抱住准备离开的人，席阳威胁道：“雨雨，回家我就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momo。” 池疏雨：“呵呵。” 拍了下席阳的胸膛，把人推开，他催促：“快走。” 路上，席阳向池疏雨汇报了自己的工作—— 接了池依朵放学，带她吃了一碗馄饨，三个小笼包，送她回家后给她的粉色保温杯里灌好了热水，也给开了电热毯。 池疏雨坐在后面，边听边点头，听到席阳问：“雨雨，你想吃什么，哥哥带你去。” 原本双手插在兜里的池疏雨，忽然一把抱住他，将脑袋搁在席阳后背上。 被他突然这样亲近，席阳还真有些受宠若惊。 以前他骑车载着池疏雨的时候，池疏雨总是抓着后座，从来不碰他，这会儿还学会主动抱他了？ “怎么了，冷了？” “席阳。”池疏雨右手抱着席阳的腰，压着嗓子道：“你真好。” 其实，池疏雨长这么大，遇到过很多对他好的人，但是从没有一个人，能像席阳这样，让他彻底离不开来。 抱着席阳的时候，池疏雨就想，即使这一辈子，他的人生里有很多人路过，可席阳，一定是那个最热烈，最让他想要留住的人。 他想，往后无论他的人生走向何种方向，里面都一定还会有席阳。 * 池疏雨的小房间在二楼，两人回家的时候街上行人匆匆，暖黄色的街灯给萧索的秋日增添了些暖意。 席阳的车子骑得很平稳，他将校服外套拉到最高处，下巴埋在衣领里，凛冽的风吹得他脸上发痒，而后座的池疏雨却被他照顾得十分仔细。 池疏雨的脖子上围着粉色小兔子围巾，长腿有些无处安放，“席阳，你冷吗？” 听到席阳一直在“嘶哈”，池疏雨顾不得自己的不适，“车停会儿，你穿我外套。” 席阳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嘿，开玩笑呢，你哥我是怕冷的人？” 席阳回家的时候，池疏雨有认真提醒过他记得穿上外套，但是显然他并没有照做。 这会儿的池疏雨，十分担心他被冻感冒。 让席阳穿池疏雨的外套，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马上就到了，你别折腾了。” 席阳不肯停车，他一个大男人，冻冻怎么啦？ 可池疏雨就是特别心疼，为了不让席阳那么冷，他用完好的右手，一把抱住了席阳。 “席阳。” 池疏雨深知，这种举动是毫无用处的，他的体温无法透过衣物，传达给席阳他想要给他的温度，可他却还是将人抱的很紧。 “我想替你挡挡风。” 懊恼于自己无用的池疏雨，声音有些闷闷的，开着车的席阳，却松开左手，一把握住了腰间的手腕。 忍不住嘴角上扬，席阳：“雨雨，哥哥心里好暖啊！” 池疏雨的这种关心，对席阳来说简直了，比热水袋还管用！刚才还冷得发抖的席阳，顿时觉得整个身体都暖了。 池疏雨不属于情感外露的人，被席阳这样打趣，他只是觉得席阳好笑。 回到家还会被席阳调戏的池疏雨，觉得席阳学他叫“席阳哥哥，你冷吗？”的做作样子，更是有趣。 猛拍了几下学人精席同学，池疏雨：“别演了。” 池依朵小朋友还没睡，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听到两个哥哥的声响，她从房间里出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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