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思舟紧紧盯着萧航。 看着自己这个死对头浓眉紧锁,黑眸里满是怒意。 这些表情,杭思舟以前从没在萧航脸上见过。 不管多狼狈多糟糕,这人都如置身事外一般,冷静自持。 原来让他失-控这么简单。 杭思舟双手捧住萧航的脸,让他不要乱动,继续一下又一下地亲着他。 亲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下巴。 亲他脸上的每一处地方。 攥在腰上的手越来越紧,很痛,杭思舟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 他就像是一只打架赢了的小猫咪一样,完全霸-占着上方的位置,肆-意妄为地对战败者坐着想要做的事情。 让对方更难堪。 让对方毫无招架。 “你乖一点……”意识到萧航又在推他,杭思舟压低声音发出威-胁。 他的气-息有些急,声音又低又哑,落在听的人耳中,更多像是在哄人。 尤其当他说完这么一句,又低头下来继续一下一下亲着。 空气里再次陷入沉寂。 外面的雷声雨声更大,皎洁的闪电当空批下,照亮了整座卧室。 也照亮了杭思舟身上全部的qing-态。 湿-润的嘴唇,红成一片的脸颊,还有那双熠熠生辉,因为“夙愿”达成,满是激动之色的水亮双眸。 闪电过后,房间里再度恢复昏暗,却再也抵消不了印在萧航眼里的,他的模样。 长指摩-挲过掌下细-腻的肌肤,萧航手臂收拢,将人抱在怀里,再不犹豫地反客为主,抬起头狠狠把人吻住了。 既然杭思舟喜欢在上面,那就—— 如他所愿。 - 雷雨下到了后半夜,杭思舟在雨声中也晃悠了大半个晚上。 第二天,良好的生物钟让他准时在七点睁开眼睛。 他习惯性地想要翻身去找手机,才一动,身上各处传来的酸痛,止住了他的动作。 杭思舟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他发现自己这回失忆,多了一个新的毛病,不光能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还能记住醉酒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昨夜种种,完全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他是怎么把人压在下方,肆-意亲-吻的,还有后面萧航又是如何反客为主做的那些。 妈的,他最后确实在上面了,但是他要的是那种“在上面”吗“? 就因为在了上面,现在他整个背都是又酸又痛的,比之前参加长跑十公里带来的乳酸沉积还要多。 更别提快要废掉的两条腿了? 这种事情这么折磨,为什么大家还这么沉迷其中? 不是—— 这是他现在应该想的事情吗? 他应该要赶紧想一下如何去谴责萧航,痛斥他昨晚弄个没完,搞得自己这么狼狈才是! 门口处传来动静,打断了杭思舟的思绪。 随着门缓缓从外被推开,害他“痛苦如斯”的罪魁祸首出现在那。 四目相对。 时间像是凝滞住一般,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什么东西突然撞到窗玻璃,猝然的“咚”声打破这边寂静。 然后杭思舟看到萧航回神过来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皱了下眉。 靠,这是对恩爱对象该有的表现吗? 杭思舟恼怒地竖起脑袋瞪他:“你皱眉做什么,对我不满吗?” 才说完,他立刻“嘶”了一声。 一生气,立刻忘了自己此刻情况不佳,牵扯到了酸痛的肌肉。 萧航双臂抱胸,靠在门框上:“你还好吧?” 杭思舟脑袋再次落回了枕头上,呛声道:“也不看是谁害的!” 萧航黑眸眯了眯。 昨晚到后面,他确实有些上头,没能控制住自己。 但做了就是做了,他也不后悔。 再者,昨晚会那样,杭思舟也绝不是毫无责任。 这家伙自打和他协议结婚后,每次见面都和吃了炸-药一样。 就连少数几次履行夫夫义务,也就是走个流程,极少像昨夜那般主-动。 更不会叫他“亲爱的”。 杭思舟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不是盼着快点离婚么? 既然想要离婚,又为何要做昨晚那些无意义的事情? 想到这,萧航不由叹了口气。 杭思舟:“你叹什么气?” 占尽便宜的是他,还好意思叹气? 萧航不想在杭思舟面前展露什么情绪,随意找了个借口:“我只是在叹息自己失去的睡眠。” 杭州思皱起眉。 萧航摊手:“拜你所赐,我一整晚没睡着。” 杭思舟理直气壮:“你没睡,难不成我就睡了?” 萧航点了点头:“你睡的很香。” 杭思舟满脸不信。 萧航走到床边,把手机递了过来:“你自己看。” 萧航竟然拍了一段他睡觉的视频。 视频里他一只腿横在对方的小-腹上,睡得正香。 镜头越拉越近,怼上他的脸,隐约还能看到唇角溢出的口水。 杭思舟差点炸毛。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不要脸呢? 还搞偷拍这一套?! 被这视频一刺-激,杭思舟忘了继续谴责萧航。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出门上班去了。 第一天交锋结果完全与预期相悖,还把自己给赔了出去,杭思舟自然很想立刻去扳回一城。无奈背上腿上肌肉都在发出强烈抗-议,他只得继续回床-上躺平。 他现在已经二十七了,不比十七岁,根本经不起大半宿的“运动”。 算了,反正现在萧航已经落在他手里了,他有大把的时候去折磨那家伙。 眼下,还是赶紧恢复过来比较好。 调整了好多个姿势,杭思舟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还算舒适的姿势,不动了。 将某人腹诽了半天后,杭思舟好不容易有了迷糊睡意。就在这时,手机非常没眼色地响了起来。 才接通,那头传来颜嘉佑不管什么时候都元气满满的声音:“思舟,我和景清马上到地方了,你出发了没?” 杭思舟:“……” 靠,他忘了今天约人吃饭的正事了。 仰身坐起的时候,自然地带动到了腿上的肌肉,杭思舟又好一阵龇牙咧嘴。 他扶着腰,骂骂咧咧往外走,完全忘了,昨晚自己才是那个点火的人。 而萧航,不过是“配合”他而已。 - 私房烤肉店内,萧航边看菜单边问:“你确定他今天会来这边吃饭?” 昨晚放傅浩言鸽子的结果,便是今天被某人拖着来日料店与他男神制造偶遇。 傅浩言凑到墙边,听了好一会,脸上露出花痴的笑容:“我确定,我听到他的声音了!” “你这行为和私生也没什么区别吧?”萧航无语。 傅浩言振振有词:“老子是他老板!本就有权掌握他全部的动向!” 萧航:“……”懒得和弱智说话。 正好服务员进来询问两人是否需要点菜,萧航翻动菜单,准备点菜时,一道异常熟悉的声音,从隔壁的包间传来。 “别点太辣的,我嘴唇破了。” 萧航点在菜单上的长指,瞬间不动了。 这一边,杭思舟也低头翻动着菜单。 十年时光过去,颜嘉佑和景清外表看起来变了很多,但与他之间的相处还是那样。 最令他惊喜的,是以前喜欢吃的这家私房韩料竟然还在。 处在熟悉的环境里,身边又是熟悉的人,这让杭思舟整个变得很放松。 是以,当颜嘉佑问他想不想吃辣的时候,他很自然地回了这么一句。 等了一会,见两人都没说话,他抬起头来:“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景清盯着他的唇看。 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出杭思舟一双唇比寻常红了很多,当时还以为是这家伙怕被拍带了妆来的,没想到—— 颜嘉佑没景清观察这么仔细,好心问他:“你嘴巴怎么会破了?” 杭思舟嘴角扯了扯,愤愤道:“被狗咬了。” 颜嘉佑瞬间也沉默了。 他再迟钝,也明白,能咬在杭思舟嘴巴上的“狗”,只有那一条。 景清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行了,你平时在群里说的已经够多了。” 杭思舟一脸不解:“我说什么了?我有嘴巴一直被咬破吗?” 景清表情僵了僵,他没想到杭思舟竟然没能听出自己话里的深意来。 ——又或者,这家伙是想要秀更多恩爱,故意那么说的。 算了算了,做兄弟这么多年,就让他开心一下吧。 景清拱了拱肩膀:“我知道你家萧总很厉害了,你别一直夸他啦!” “我哪里夸他了?而且,我说一句被狗咬了你们都能联想到萧航,你们是喜欢萧航吗?” “……” “???” 杭思舟想起之前,颜嘉佑那个小花痴就时不时会替萧航说话。 没想到这么多年后,景清这个坚定站在自己这边的都有了动摇的势头。 不行,绝对不能让革命的旗帜倒戈! “我跟你们说,你们别被他的外表骗了,他这个人就是看起来人模人样,实际上,他根本就是一个——” 杭思舟越说越生气。 想到昨晚受的苦,到这会儿都无比酸涩的腰背和腿,他从牙齿缝里吐出一声冷笑来。 “呵,只会蛮干的打桩机!” 一墙之隔的“打桩机”本人:“……” 作者有话说: 景清咬牙切齿:说好的不夸他呢! 感谢在2022-05-26 20:49:05~2022-05-27 21:52: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烟堂5瓶;Olga 4瓶;今白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章 服务员进来的时候,傅浩言正好出去接电话了。 这会儿结束电话,踩进门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句。 他眉头狂跳,压着声音道:“他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只会蛮干的打桩机?我家清清要买打桩机吗?” 萧航抬眸,冷冷瞥了他一眼。 傅浩言挠了下脑袋,又皱起眉来:“不对,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萧航已点完了菜,将菜单放下后,抽了一张纸巾,慢里斯条地擦了擦手:“你不是他老板么,可以掌握他的动向,却连他和谁吃饭都不知道?” 傅浩言:“……” 萧航扯了扯唇,朝服务员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帮我们换个包间。” 知道杭思舟在隔壁后,他就不能再在这间包厢里了。 他确实很想知道杭思舟到底在搞什么鬼,但不是用故意偷听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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