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凛冬静静地站着,看着他。 成少泽不知怎么就心跳加速了,一把抱上老公,说着最会哄人的软话,赌咒发誓小姨的事真的真的翻篇了,自己再不会跟她有半点瓜葛,然后就是没完没了地向卫凛冬求爱。 很讨便宜地,成少泽天生一双狐狸眼,细细的狭长眼尾翘起勾人弧度,放荡又妩媚,这是卫凛冬最爱的一款眼型,追夫三年,成少泽颇有心得。 果然,他身上那股子狐媚气暂时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没有来自对方的任何抵抗。 成少泽抱得又稳又实,圈在卫凛冬背后的手牢牢地揪扯着这个人的衬衣,之后便开始下一个战略阶段—— 可爱王炸攻击。 床上,卫凛冬吃他的媚和骚,可生气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成少泽从经验中总结,清爽可爱型有助于浇熄这个人心头的火气,于是,他把眼睑往下沉,一双媚眼随即成了可可爱爱的眯眯眼。 成少泽笑着把老公往床上推…… 卫凛冬仰面躺倒直视成少泽,几根碎发乱在他前额。 一根发丝不安分地探入眼角,成少泽轻轻为他拨开,他一手撑腮侧躺在卫凛冬身旁,一手抚弄着男人的额头,把头发一下下地向后顺……成少泽俯下身,从额头一路亲下去,滑过高挺的鼻梁,小巧的鼻尖,直奔对方的嘴唇。 嗡—— 口袋里的电话快要把床都震翻了。 电话是卫凛冬的,成少泽负气地痛骂出声,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晚间急诊手术。 他根本就是跟个高效动能的机器人在同居,对于工作卫凛冬敬业又勤奋,做起来一丝不苟,全情投入,他很少休假,倒班都不常见,不会为了别的任何事情耽误工作。 成少泽一个翻身躺下来,前功尽弃。 卫凛冬整理着被他偷摸解开的裤子——哪怕那里是那样的满当当,开门时对成少泽说:“会很晚,你洗个热水澡早一点睡。” 无论是说出来的字数,还是话音中的语气都明显感到两人之间紧绷的状况舒缓了不少,只不过和‘又做不成爱了’这件事比起来,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成少泽盘膝抱臂,在床上嘟嘴生闷气。 门上有关合响动。 就在成少泽抓上一旁枕头打算狠狠揍一顿的时候,什么按在上面他没抓动,那是一只戴着婚戒的男人的大手,然后他的下颌就被抬起,嘴唇乍然便温热了,麻嗖嗖地,像擦出了静电,成少泽愣愣地睁眼看着吻他的卫凛冬。 没有多深入,只是舌尖舔了下齿根,成少泽喉咙里就滚出重重的呻.吟,他揪着老公衣领昂着头让这个吻更深,卫凛冬从嘴唇一路蹭到面颊,低声跟他说:“你嘴冷,脸也冰,把姜汤水喝掉,一滴不许剩。” 胸口的暖流无限激荡,混着难解的情·欲,成少泽气都喘不上:“等,等会儿……再去,你疼疼我,就一会儿……几分钟的事……” “你是在侮辱我。” 耳边的男人像是在笑,每个字的尾音都在荡漾,是不可能几分钟,事实上,单单拿分钟为单位都是对卫凛冬一种极不负责的衡量,玩,就不可能半夜以前出得了这间卧室。 成少泽懊恼地一口咬他喉结:“赶紧滚……个臭男人!” 门一关,搞得一身阳火的某人大字型扑倒在床上—— 看来真情实感地变‘可怜’,而不是装‘可怜’才最奏效,成少泽表示很满意。 ** 在浴室捣鼓了好一阵,成少泽上床睡觉,迷迷糊糊间他觉得老公好像回来了,床有摇晃和深陷的感觉,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却摸到了一手空…… 他特意支起脖子看,在确认枕边只有空气后又倒头睡去。 等真正清醒,虚虚抬起眼皮,阳光已经从窗帘缝隙争先恐后地挤进来,洒在卫凛冬随手放的睡衣上,成少泽一猛子立定跳到床下。 他回来过! 他清晰地记得睡前床上什么都没有。 成少泽哒哒哒地跑下楼,刚到半梯他就傻在那里—— 客厅沙发上一个欣长的身影,外套半搭,卫凛冬闭着眼在睡觉。 他不解地扭头看了看自己刚出来的卧室,以往下夜间手术,要是早一点,会尽可能轻地上床躺到他身侧,太晚了就会主动去另一间卧室休息,睡沙发?? 不会刚回来吧? 成少泽带着一脑袋问号来到了沙发前,不过一时困惑,他的注意力马上被晨起那个好有精神的‘小家伙’给吸引住了。 卫凛冬和衣而睡,不过搭了一件短衣,薄薄的西裤怎可能阻挡它的来势汹汹,成少泽吸溜了一下口水,跪下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怎么能与君子沾边呢,自然都不能闲着。 把动作放到最轻,在卫凛冬腰间忙活着……眼看内裤就要露出来了,手忽地被用力攥上。 成少泽吐了吐舌头,抬眼去看老公。 卫凛冬眼底堆满血丝,透着被人打扰的烦躁,不过张嘴却是一句不明不白的话:“想上厕所就去,别在那儿愣着。” 成少泽没听明白,刚想问,就听到来自前方的脚步声,抬起头,是那个捡来的小子,就站在地下室上来的楼梯口处。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这小子叫什么名字,不过这一点不妨碍表现出他的不友好——成少泽白眼一翻,头一扭,简直要嫌弃死了的样子。 边野是上来小解的,昨晚高热下嗜睡严重,愣是从医院一路睡到万嘉,贴在车窗上蹭得到处是发着静电的发丝,乱糟糟糊了半张脸,等离开时一通噼啪乱响……有件事令边野想不通,他的手其中一只凉得跟从冰柜拿出来似的,而另一只却异常温热,那根被砸伤的手指泛着油亮光泽,闻闻,是冲鼻的药味。 卫凛冬是从他地下室上去的,走时留下一盒退烧药。 药物作用下一场大汗,边野口干舌燥地醒来,他迷迷糊糊地下地找水喝,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桌上多了一个电热壶,旁边一杯白水。 他愣了好一会儿,随后胳膊一抱趴上桌,脑袋枕在自己制造的臂弯中,手指啪啪地弹着玻璃杯壁,清脆爽耳的叮叮声中隐着他的轻笑,纯净又动听。 会发烧,会疼,会晕,会难受……可一夜的好心情却没有消散,下床,上楼梯,开门,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轻快,直至终结于楼梯上那个直对沙发的位置。 往回退是不经大脑的下意识动作,之后才是心头莫名的难受,大多的时候边野对卫凛冬的反应都来自于本能,类似一种无可控制的应激行为,就像这次—— 当他仓惶回撤时不慎撞在楼梯墙壁上,下唇不知怎么就狠狠一痛,甜腥立时蔓延,他咬着嘴了。 不过这件事在听到卫凛冬的那句话时变得无关紧要—— 他还是看见他了。 边野耷拉着脑袋走到外面。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在这样一种状况下无论自己是什么样都不重要,打扰到他们两个才是最不应该的。边野站在几步开外,卫凛冬在沙发上向后仰,看了他一眼就恢复原位。 不速之客并没让成少泽罢手,私人空间被无端挤压让他的逆反心巨大,他一向不是吃素的,反骨已生那就谁都别想好过,越该矜持的事成少泽就越放得开,看谁先受不了。 他看都没看边野,继续做他的,甩掉老公的手就往男人衬衣底下钻,手再次被捉,成少泽这下可恼了,较劲似的一口咬在卫凛冬手背上,对方“嘶”地一声吃痛,张了嘴,成少泽所幸爬上去咬这两片唇,被卫凛冬抓了腕子。 越战当然越勇,尤其是有那个碍眼的人围观,成少泽劲头之大势如破竹,绝饶不了卫凛冬,俩人在沙发上缠斗起来。 边野站在原地发愣,他就好像破坏这里浓情蜜意的一个多余分子,尴尬又失礼。 许久,他别开脸,推门进卫生间。 “你等等,”卫凛冬叫了名字:“边野。” 就像收到一组程序上的硬性指令,边野的手和脚再也动不了。 把门上的手拿下来,转过身,边野一瞬地睁大眼睛。 成少泽看起来比他还要震惊,此时这个人正屁股着地,两手撑在身旁,仰头看着从沙发上起来的卫凛冬。 看样子,是被推下来的。 ……茶几都被他俩弄得歪歪斜斜。 边野迷茫地看着男人走到他面前,听到他问:“你嘴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小野子的嘴是真咬得挺厉害。
第11章 血滴滴答答就流下来,嘴角以下都好痒,有液体擦过的不适感,还有股出血的腥气味…… 边野咬的那一下并不在口腔内,而是在唇外。 用手摸了下,他惊奇地看着自己手指指腹,那一滩红色的粘液。 咬得这么厉害他本人也始料未及,边野下意识地将伤口用牙尖带着往嘴里吮,下颌徒然一痛,有人捏过来。 筋骨微突的大手相当有力,边野闷哼一声,喘得粗了一些,他去看面前的卫凛冬,对方眉间微皱,很不高兴的样子。 “别舔,别动它。” 咬得是过了点,按照边野历来的经验,可能一小块皮又或者一小块唇肉都被自己咬掉了,男人的话有着强大的控制力,何止是嘴,连眼睛他都不敢再眨一下,直至卫凛冬放下手,边野才猛地呼出屏住的气。 无法消毒,嘴唇太敏感,会超级痛,也会不自觉地去舔,会把消毒液吃进肚子里,茶几底端的小药盒有一些软膏,卫凛冬弯下腰去拿,问边野:“怎么弄的?” “……咬着了。” 听起来匪夷所思,却是事实。 边野苦恼地挠了挠额角。 男人歪下一边肩膀与男孩等高,用棉签沾着,抹上他的嘴唇。 “尽量别舔,中药成分,不会有太多副作用,让它呆久一点……” 一句也没听见。 只看得到卫凛冬上下蠕动的嘴,清晰得连唇上的细纹都凝固在了视网膜上……边野全身燥热无比,比高烧时猛多了,简直快要融化掉,鼻尖和额头渗出一层细密汗珠。 眼前垂下的,带有淡淡影子的浓黑睫毛,高挺骨感的鼻梁,以及唇边晃动的手指无一不在强行拉扯他的神经……不过,最终他看的却是卫凛冬身后那个瘦高的男人。 面色苍白,眉宇泛黑,成少泽浑身上下泛着一股濒临爆发的戾气,在与边野目光相撞的那一刻,他冷冷一笑,别开脸。 “去吧。” 卫凛冬扔掉棉签,朝边野一扬下巴,指向卫生间。 边野点了下头,很诚恳地道了声:“谢谢”,刚刚推门,那高亢的男声便迫不及待地响在关合的那一秒钟。 成少泽的嗓音在男人中很有辨识度,声调偏高,声质丰满,边野垂下眼,后背抵上门,数着自己灯芯绒鞋面上一条条细密斜纹……与卧室不同,卫生间没那么封闭,即便是普通的音量里面也能听到,更何况那么大声,夹杂的愤怒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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