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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了我还说什么。”蔺盼小声嘀咕，“不搞了回去睡觉，醒来依旧是美好的一天。” 刚上车，蔺盼倚在他肩上，又抓住他手臂左右摇摆，嘴里还在嘀咕什么，听不清。 回到家推开门，宁知语把他放在沙发上，忽然手腕被握紧，“以后真不约了，伤钱伤身还伤心。” 宁知语从冰箱给他泡了杯蜂蜜水，知道他三两天跑去喝酒，不时准备一些以防万一。 蔺盼喝上两口，敲了敲太阳穴试图清醒，声音有些坚定：“被带走前，我在拐角处位置见到一个人，视线有些模糊但确定是他。” 宁知语不解地望着他，直到那个名字再次出现，愣了几秒才笑道：“是不是认错了。” “怎么可能，化成灰我都认得。”蔺盼说，“你说凌昕越回来是什么原因，难不成找你？” 宁知语起身去洗手间，丢下一句：“过去了。” “你真过去了？”蔺盼说，“毕业的两年你找过谁，不是跑任务就是开直播，分手那天是怎么说，他如果不走还是有机会。” 宁知语脚步一停，又重复说：“早没感情了。” 洗澡水调试完毕，在他催促下蔺盼才屁颠去浴室。 拿起手机，那人一直沉浸于黑名单中，毕业分手没再联系。 他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解除黑名单的前一秒指尖停住，或许对方已经删除好友。 放出黑名单片刻，朋友圈消息一排排显示在上方。 风景、美食和车票定位，目的地确实是江新。 卫生间咣的一声，宁知语险些把手机摔在地上，再次拿起发现点了个赞。 迅速取消保佑不被看到，直到消息弹出窗口。 ［凌昕越］：过得怎么样？ ［宝贝酱］：不愁吃喝，比高三轻松。 他叹息一声，准备关掉屏幕消息问道：还怪我吗？ ［宝贝酱］：没有，全忘了。 ［凌昕越］：我都没问，你忘得是不是有点快。 ［凌昕越］：什么时候有空，见个面吧。 宁知语没去回复，呆坐在沙发上。 —— 池衍琛接到几份急单，赶到仓储部时人员正在开会，没辙只好自己上手配货。 早在爆单结束人手不足局面，他就在仓储部帮了几天忙，大部分带产品标签配货都不难。 从尴尬变成习惯，每天面对产品用途已经面无表情，打上箱子放置清单，搁在一边等待打包。 回到电脑前，芒果布丁开播不足半个钟就下播，弹幕都在猜测，却说不上具体原因。 池衍琛想起来昨天哄睡觉的语音，唇角轻轻一勾，切回微信时发现芒果布丁发了条朋友圈。 天空的图片却没有文字，显得有些惬意和琢磨不透。 聊天框内文字重新输入再次删除，直至顾客询问商品物流情况切回消息。 中午是最有可能订单成交，几个人正提着饭盒坐在电脑前，龙慧边裹紧被子边放恐怖片，不时抖了抖身子。 直到后台接单提示音响起，她紧张得差点掀翻电脑。 池衍琛纳闷道，“大白天作死，小心夜里睡不着。” “最近全新推出带脸看恐怖片。”龙慧边敲字边嘀咕说，“系统会自动匹配适合演员的脸型，尤其是喜剧演员，虽然不够科学但是能克服恐惧，实际上是声音恐怖，见到这张脸都能笑出来。” 宏秋插上话：“背景BGM还不简单，你放首嗨一点的歌活跃气氛，都能进去揍他一顿。” 池衍琛：“......” 下午三点钟，芒果布丁直播消息迟迟没有等到，池衍琛还是忍不住发消息询问。 ［宝贝酱］：晚上播，现在等我调整一下状态。 他皱起眉头，手中的“怎么了”还是变成“好的”，有些话选择适可而止。 不知不觉相册里大多数是芒果布丁的照片，声音和习惯都变了个样，池衍琛清理完其他相册，直播片段依然保留。 他不知道这种情况能维持多久，芒果布丁也要求他别刷太多的东西，并且还会把钱退回，这点确实和其他主播不同。 每时每刻被卷钱跑路的不在少数，起码他是幸运的那个。 芒果布丁在晚上八点准时开播。 池衍琛假期回来的这些天都是在白班，晚上任务不多有运营代班，终于不需要赶着忙工作。 镜头里的人面部表情有些异常，妆容没变，声音是变声器有些含糊。 “先唱歌再打PK。”宁知语说，“声卡调好保证不难听。” 池衍琛挑眉，听筒里一阵欢快的歌曲，虽然音色尽可能和原版相融，却能看出他的情绪并不乐观。 上次充的钱到现在还剩几百，他没犹豫地扔出去。 歌声结束，感谢的话语再次传来。 芒果布丁接着补充：“老板不要刷了，上榜需要连麦的。” ［猫爪用户244926］：连，你去后台同意。 弹幕飘在上方，此时的直播间都在好奇老板的声音和相貌，宁知语在连线请求按了同意。 右下角麦克风亮起，他率先开口：“老板想点什么歌？” 池衍琛沉默半晌，问：“你喜欢哪首？” “啊？”宁知语以为是自己听错，再重复一遍：“在线点歌就行，流行歌曲多半是会两句。” 池衍琛带着一丝笑意：“就按照你喜欢的来，唱完就能让人高兴的。” 他想了想，又说：“我觉得你今天不太开心。”
第15章 “旧爱” 宁知语没有觉察到自身异常行为，仅开播多长时间就被发现了？ 弹幕刷满屏的问号，他抿了抿唇回答说：“没有不开心。既然老板发话就根据歌曲榜单的热度。” 热门榜大多数是组合团队，英文歌最多能哼唱两句。 以免跑调难堪，还是选择开启原声调低音量以确保嗓音的清晰度。 老板上麦说好唱还是没唱一句，宁知语不好意思开口，毕竟砸钱人是金主，想怎么样都可以。 歌曲完毕，晚上的PK匹配都是新人主播，对流程还不熟悉。 宁知语倒是不想为难人，让她按照系统转盘惩罚，这和游戏里的大冒险环节差不多，有些是在脸上勾画几笔带妆直到下播，还有的就是和朋友共享处罚，一起完成指定任务。 PK结束时间是十一点，他实在没心情播下去，跟观众道歉后关闭猫爪界面。 老板给他发了几个表情包让他早点休息，原因没有过多询问。 感情上的事他不愿多想，可是来临后却是郁郁寡欢。 凌昕越见他没回消息没有多问，朋友圈一连串的点赞和评论。 半个钟后，宁知语抱着枕头瘫倒在沙发上，手机上下滑动列表消息，再回到主页面，重复操作后内心急躁扔到一边。 滋滋...震动音传来，他还是解开锁屏看了眼消息。 ［14440］：关于心情不好的108种缓解方式，可转发或者收藏...... ［14440］：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刷到觉得对你有些帮助。 宁知语静默一会，敲字说了声谢谢。 高三班级群发来聚会邀请函，日期定为中秋前一晚。 几位积极的女同学开始商量有什么节目，蔺盼回了句确定好发位置。 没过多久，聚会登记表出来了，宁知语勾选否意思是不参加。 表格之间是互通，甚至连修改时间都能看到，他才发现凌昕越勾选的是。 这就意味着从现在到中秋他一直待在江新？ 蔺盼发来消息询问是不是因为凌昕越才拒绝。 ［宝贝酱］：和猫爪TV年度庆典撞时间了。 ［盼盼大公主］：好吧，我觉得他回来你们应该把话说清楚，至少要面对自己吧。 ［盼盼大公主］：其实我也不想你太难过，早知会是这样我就不提了。 宁知语停顿半晌，敲字道：不是你的问题。 凌晨两点，宁知语翻看任务订单看了眼，停单两天后台留言处就有十几条信息。 有些提示已经下线，有些还在等待他的请求。 游戏大厅突然出现一条伪装兄弟姐妹和班主任见面，下方注明情况是早恋被抓，班主任要求见家长。 宁知语点进去一看，底下接单按键成了灰色，已被抢走。 提到早恋，还得是从蔺盼开始，起初换了几个都不合适，现阶段Gay本身就少，既要把性向瞒着不让人察觉又要保持一定距离。 凌昕越和他表白时整个人都是懵的状态，脾气好性格好，几乎什么都会向着他，原本这样的日子就会平稳度过。 后来某天被母亲逮个正着，第一次没分成，凌昕越没给他备注真名，谎称是别校的女孩子，摸底考完如果成绩不理想就分，母亲信了。 不出所料，按照凌昕越的成绩这个考试对他不难，所以没有再提这事。 第二次模拟考结束，班主任给他预估分数和目标大学，全部选项均为外地，最近的距离都有500公里。 宁知语靠在墙边听着谈话，显然凌昕越很高兴，从办公室出来，凌昕越跟他商量，如果没办法考上大学，就去报读他周边的大专，共同努力照样可以。 话虽然说得好，但其实却是另外一回事。 凌昕越没跟父母坦白性向，父母以为他谈的是女孩子，宁知语得知后没跟他吵，十分冷静地问：什么时候才会说明情况。 他想过千万种答复，但答案只有一种：尽快。 高考出成绩的那天，凌昕越毅然决定到外地上大学，宁知语却不愿意，既然父母那边没处理好，就免了。 吵架和感情破裂就此诞生。 他提出分手，没等凌昕越回复便拉黑了消息。 当晚宁知语喝了不少酒，还是被凌昕越送去酒店，第二天醒来人已经离开了。 宁知语发现床头有一盒剩下的冈本，下身撕裂程度难以忍受。 他狼狈回到家里，删除一切联系。 没过多久，那家酒吧就因违规用药被查封，宁知语困扰许久的问题得到答案，凌昕越没有做任何解释。 两年后，直到现在见面的邀约，他都无法面对。 ...... 接下来的几天，宁知语照例继续补时长，ID你爸爸不时跑来刷礼物问要不要一块来。 话都说出口，不去难免尴尬。 从中午一点排到四点才退出游戏，五点关闭直播。 挂在后台的微信闪了好一会，多为管理艾特消息，他鼠标滑到后面，看着上方留言处愣了许久。 ［凌昕越］：什么时候有空，聊聊吧。 宁知语抽出纸巾捂住鼻子打了个喷嚏，敲字说：不用了。 耳麦响起电话铃声，他盯着屏幕愣了许久，始终没有回应。 电话挂断，微信桌面弹出凌昕越的通话铃声，还是高三时他最喜欢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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