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轩和周明一跑过来。 林奇轩原本还想问池响为什么要自己离开,但看着他这副样子,嘴角一撇,只上前叫了声:“哥……”语气中带着些泪意。 “…让你们担心了。”池响和他们道歉。 李辉缓过神来,握住池响的手,拍了几下:“你们两个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大雪洗刷着这个城市的灰烬,似乎要将全部记忆封存。 他们在这个雪夜期盼成真,他们的伙伴都回来了。 在大雪中行驶的车。 江恪又再次昏睡过去,靠着池响的肩膀,呼吸有些浅。 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的池响,在颠簸的车里也睡了过去,两人互相依偎着,不顾外面风雪。 找到池响,又找到了江恪。 所有人都不同来时的紧绷和担心,现在车内气氛非常放松。 林奇轩和刘易倩又杠起来了。 “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刘女士你今天还能准时上班吗?” 刘易倩瞟他一眼:“怎么?” “小心扣工资哦。”林奇轩欠欠的说。 刘易倩眼睛半睁,指着最边上的池响:“记他账上。” 两人在后面说话,周明一开着车,李辉坐在副驾驶上。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后面的四个人。 偷偷摸了一把眼泪。 他们六个人就这样从城市里逃出来。 和那时一样,他们六个还在一起。 真好。 大雪不停,车辆越走越远。 高耸的楼顶站着一个人,他摘下薄薄的卫衣帽子,眼神随着下面车的离开而盯着远方。 身后传来声音:“失败者才会盯着猎物惋惜。” 男人转身,路过那人。 一只手穿透那人的胸口,血淋淋的掏出来。 “闭嘴。” 那人嘴角流血,却弯了眼睛:“…是。” 第44章 地面颤动,震落枯枝上挂着的雪。 几道身影飞快的在街道上奔跑,后面跟着数不清的丧尸。 黑色卫衣帽子下一双透黑的眼睛看向旁边。 声音冰冷:“你带他们去西面。” 一双弯弯笑眼,胸口一片血淋淋的空洞。 “好~” 随着男人的脱离队伍转入西侧的街道,一群丧尸自动跟在他身后,浩浩荡荡向西侧而去。 …… 几人紧张的围着病床。 刚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江恪还闭着眼睛。 医生眉头紧缩,看着手中的报告,依旧怀疑的问:“你们说他在外面躺了至少两天?” 不等他们回答,医生纳闷:“怎么可能呢?晚上都零下二十度了,一个晚上人都冻硬了,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呢?” 池响听到医生的话,连忙问:“您说他没什么事对吧?” “是的,没事。最严重的就是身上的划伤。”医生欲言又止:“你们不觉得他一点问题没有才是最大的问题吗?”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李辉上前和医生说话:“我们也不清楚在外面多长时间,这不刚找到,没准也就刚在外面呆了一会儿。” 李辉这么说倒还合理点,医生半信半疑,又看了一遍检查报告。 能检查的都检查了,除了有点失血过多和外伤,其他都没问题。 医生点头:“没事最好,两天之后来接他出院吧。” 五人跟着医生离开病房,池响走在最后面担心的回头看躺在病床上的江恪。 此时他脸色苍白,身上插着仪器,纱布包了半身。 是他从没有过的脆弱模样。 刘易倩拍拍池响:“放心吧,后天就接他回去。” 病房门关上,他们也离开了医院。 医院门口持枪的士兵登记核对了他们的信息后让他们离开。 奔波了一夜,都安定下来后才觉得疲倦。 刚出医院,池响小腿一软,踉跄了一下。 林奇轩手疾眼快的扶住他。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李辉看着眼睛都睁不开的几个人,一拍手:“走,回家。” 回家简单吃了饭,几人都回房间休息。 池响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医生的话和他找到江恪时江恪的样子。 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不太对。 想了很久也没有头绪,反而江恪苍白的脸色一直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明明找到了江恪,但池响总觉得不安,却又找不到不安的源头。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情绪,在地上睡觉的橘子跳上床,窝在池响枕边歪头看他。 池响摸摸橘子的头,毛茸茸的手感让他平静许多。 带着一些不安,池响进入梦乡。 等待的日子格外的快。 虽然江恪回来大家都非常开心,想一起去接他回来。 但房租压在身上,都不敢休息。 一早李辉和刘易倩就上班去了。 林奇轩今天没去外面,留在城区内招工作去了。 周明一自己去市区。 林奇轩叼着馒头喊他:“等等等,咱俩一起下楼。” 两人在楼下公交站分开,林奇轩在公交上跟他摆手:“路上小心啊。” 周明一朝他挥手:“记得吃饭。” 房间里就剩池响和橘子了。 好久没回来了,家里有些乱。 趁着今天有时间,先把屋里收拾了一下。 江恪的刀就摆在床头。 池响看着刀出神,后收回视线,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见池响白天在家,橘子围着他叫个不停。 “橘子乖。“池响抱起橘子摸头。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池响放下橘子出门去医院。 在门口登记后进入医院。 病房内,江恪躺在病床上,医生站在病床旁边说话。 他半句都没听进去,眼睛只盯着门口。 直到池响推门进来,江恪才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窗外。 看着池响进来。 医生叹了口气,招呼池响:“来吧,我再和你说一遍。” 医生翻着病例和化验单,说了一大堆,池响也听的云里雾里,就听懂最后一段:“没什么问题,如果哪里不舒服及时就诊。” 听完医生的话,池响的心才算落地。 但他心中有顾虑,所有没多问什么,只说有问题会回来就诊。 医生走后,病房内就剩两人。 就剩他们两个,池响反而有些手足无措,双手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他轻咳两下,不看江恪,走过去:“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不用。”江恪语气淡淡。 这个语气搞得池响一愣,心里莫名沉了两分。 他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江恪。 转头,四目相对。 江恪等着他转头来看,眼神不躲闪,把池响看了个清楚。 池响一时愣住,没想到江恪在看他。 他慌张的想移开视线,最后只垂下眼。 看着池响垂下眼,江恪收回视线,拿起一旁的背包:“收拾好了,走吧。” 说着就下床,拎着东西要出门。 诶? 池响顾不得刚才,拉住江恪的手,去拿他手里的东西:“我拿,你身上还有伤。” 江恪右手抬起,躲过池响要拿背包的手。 他左手握住池响的手腕,侧身看他。 “没想过还能见到你。”说这话时江恪的眼睛格外亮。 比起池响的闪躲,江恪意外的坦诚:“我很幸运。” 池响抬头就看到江恪的眼睛。 那双平静死水般的眼睛此时格外的亮。 池响心跳加速,此时他不想逃避。 他回望江恪,眼底神色坚定:“我也是。” 对视几瞬,池响低下头,忍不住笑了起来。 “走吧,回家。” 江恪走在前面,池响看着他的背影。 一如初见时,挺拔坚韧又冷漠。 而那人背着光转头看他。 一切已不如初见,那人淡淡笑着,等他跟上。 这几天开始下雪,避难所内也开始做御寒准备了。 江恪裹着不太合身的羽绒服跟着池响回家。 打开门,屋内温暖的气息铺面而来,江恪站在门口愣了一下。 池响接过他手里的包放在卧室,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 “你走了之后我们用积分在这租了个房子,之前还担心联系不到你,现在好了,你也安全到家了。” 听着外面的动静,橘子从卧室里跑出来,围着池响脚边喵喵叫不停。 池响笑着对橘子说:“看看谁回来了?” 以前橘子最粘江恪,在外面跑够了就窝在江恪身边。 橘子不太理解池响的话。 但它感受到房间里出现陌生的气息。 橘子寻着味道看去,看到一个高大男人站在门口。 一瞬间,橘子背上炸毛,弓着身子低吼。 冷不丁听到橘子的吼声,池响吓了一跳,连忙出来看。 就看到橘子挡在江恪面前,毛都炸起来了,弓着身子随时准备扑上去的样子。 “橘子!”池响两步上前,把小猫抱起来。 被池响的气息包围,又被安抚着,橘子慢慢平静下来,但一双竖瞳依旧紧紧盯着江恪。 池响伸手盖上橘子的眼睛。 看不到江恪后,橘子鼻子耸耸依旧呲着牙。 池响只好先把橘子送回卧室。 出来后,江恪还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池响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上前把人拉进来。 把人按在椅子上坐下。 池响坐在他对面。 两人都没有说话。 沉默了许久,池响开口:“…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池响认真的看着江恪,江恪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 许久,平静开口:“它好像不记得我了。” 池响转头去看卧室,卧室门下面的空隙还能看到橘子在里面焦急的走来走去。 “怎么会…”池响下意识的开口。 话说一半,池响察觉到什么,去看江恪。 江恪没有看他,他在看窗外的雪。 枝头的雪颤颤巍巍的落下。 啪! 掉在地上,散开了。 …… 当晚剩下三个人下班回来,拿着从超市换来的火锅底料来庆祝江恪回来。 三个人回来时,池响在厨房准备食材,江恪则坐在沙发上发呆,一旁的橘子一动不动警惕的盯着他。 两人一猫氛围诡异的和谐。 直到三人回来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桌上火锅咕咚咕咚的冒泡,翻滚的红色格外好看。 李辉清嗓,举杯:“来,上天保佑我们还能坐在一起吃饭,今后我们家要勤勤恳恳工作,安安全全的活着,早日实现财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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