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渔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仍旧无法忽视脑子里的念头—— “陆铭,你这样,好像吃醋……” 余渔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胆子,竟敢把这样的话脱之于口。 或许是那只覆于左胸心脏处的手掌,或许是那条舔舐着抑制环外皮肤的舌,也或许,是那颗还在跳动的,不知悔改的心。 冯书言的那番忠告激起了他内心深处最不堪、最虚幻、最荒谬的奢望,陆铭今天的举动放大了它。 Alpha是在吃醋吗? 陆铭愣了。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吃醋?Omega说他在吃那个姓沈的的醋? 砰! 羽绒枕头的爆裂声在脸侧炸开。 飘飘扬扬的雪白鹅毛从天而降,落满了床铺,也落了交叠于床榻的A、O一身。 “吃醋?”陆铭低沉的嗓音阴鸷冷厉,充满危险,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吃谁的醋?” 余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铭。 陆铭砸爆了枕头的拳头还撑在床边。他不自觉地紧紧握拳,青筋凸起的手背背相Omega,在余渔的视线之外:“你说,我为了你吃醋?哈!”Alpha嗤笑一声,突然发作,低吼道:“你在发什么癫?我怎么可能吃醋?你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我吃醋?” Omega看过来的眼神让他不爽,比那句莫名其妙,根本不可能的“吃醋”还令他不爽。 这个人是什么意思?嘲笑?嘲笑他为了他而吃醋? 放屁! 不过是、不过是条狗!一条随手养的宠物犬! 喜欢?吃醋? 不可能。 “我只是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就算是玩够了的,不要了的,别人也不能碰。”陆铭撑起身,同余渔拉开距离,一手抚上他的侧脸,拇指用力擦过Omega的双唇,然后突然用力塞了进去,按住了那条讲出了让他生气的话得舌,道:“恶心。” 余渔被陆铭的样子吓了一跳。突然被侵占的口腔无法闭合,自然也无法再讲话,他只能发出微弱而急促的小声呜咽。 “听懂了吗?”Alpha的指甲搔刮着余渔的口腔:“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合不上嘴,无法吞咽的唾液便只能顺着唇角溢出,下落。 余渔难受地蹙眉,呜呜地点头。 是这样的,这才是陆铭该有的想法,这才是最合适他们两人关系的解释。 陆铭不会喜欢他。哪有主人会爱上自己养的狗? 在Alpha的钳制下,余渔再次警告自己:余渔,你绝对、绝对不可以再沉迷进对陆铭的喜欢! 多喜欢都不行。 身下Omega的样子总算顺眼起来。一条狗,最重要的就是顺从与忠诚——能够掌控一条乖顺的狗让他高兴。 陆铭的感觉由最初出于愤怒而决定实施的惩罚,渐渐变成了高昂的兴致。 他一面磋磨着余渔的口腔,一面再次附身,亲吻这具令他情动的身体——额头,眼睛,鼻尖,下巴……直到一条坚硬的黑色金属抑制环挡住了他的吻的去路。 碍眼。 陆铭脑子里不知第多少次冒出了这两个字。 “摘掉。”陆铭命令道。 原本乖乖躺好的Omega忽然睁大了眼睛,声音略高地急切道:“不、陆铭!我们说好的,不能标记……不摘抑制环……” “我不咬你,把环摘了。”陆铭不耐烦地皱眉。 Omega却还是摇头,坚定地仿若一块顽石:“不,我不摘。” 陆铭的眉头紧地像是能夹死一直苍蝇,他无意识的咬紧牙关,一不小心就咬破了口腔,血腥味充盈在舌尖。 “那我给你摘。”强硬地按住Omega,陆铭又去抓余渔的手。 Omega不解,那他就自己解。他会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试,直到解开那碍事的破东西。 既然他说了不会标记他,就一定不会。这条狗不信任他——陆铭越想,动作就变得越粗暴。 余渔却和之前几次不同,剧烈挣扎起来。 那瘦弱的身体里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几次差点就把陆铭掀开。 Omega的反抗让陆铭越来越气愤,也越来越扫兴。 他原本想摘掉Omega的抑制环只是觉得那东西打扰他做/ai,可Alpha不服输的本性让他钻进了牛角尖。现在,却是想要摘了那东西的念头成了主要目的——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天解了余渔的抑制环!
第90章 铃铃,铃铃! 手机不合时宜的铃声终止了两人间的混乱。 陆铭攥着着余渔指尖的手一顿。 这个时间会打电话来的肯定不是公司的下属,那助理还不至于这么没脑子。 那么,会打电话的来的家伙就只有——陆铭唇角微压,他不准备接听电话。 铃铃,铃铃! 无视了耳边的噪音,陆铭继续强硬地继续自己的动作。他捏着Omega蜷缩的手指,一个个贴上抑制环的指纹感应器。 余渔的力气不足以同Alpha对抗,无论他怎么挣扎,他最终还是只能像块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拇指,食指,中指。 恼人的电话铃声停止了。 抑制环的警示灯闪了三次红,发出了一声简短的警报,同时印着杂乱指纹的玻璃感应器上出现了一行小字:指纹不匹配次数过多,请三分钟后再试。 陆铭极为不爽地用拇指摩擦着那块电子屏,抹去了上面的指纹,却抹不去那180秒的倒计时。 铃铃,铃铃! 陆铭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刚刚打电话来的人显然并没有放弃,刺耳的铃声是一定要陆铭接听的执着。 余渔看到Alpha的眉心在急促的电话铃声中越皱越紧:“陆铭,你的、电话。可能是、有急事……” 陆铭沉着脸,狠狠地瞪了一眼余渔。 Omega嘴里说着“关心”的话,却不过是想要他放过他! 那张好看的唇中吐出的每一个字句都是Omega不想解开抑制环的借口! 眼前的这个人只是在利用他,利用他的优待,利用他的同情心! 铃铃,铃铃! 但陆铭最终还是松开了余渔,摸出手机。 因为Omega那双满是悲伤哀求的眼睛,因为他低低地唤着他的名字,还有那三分钟,足足180秒的“冷静期”…… 陆铭知道自己做的事很难看,很掉价,不解开抑制环、不标记Omega是两人交易前约定好的条约。 违反交易条约是行商的大忌。 他不该这么做。 余渔、这个Omega不过是他一直想要的一个玩具,一条宠物狗而已,他没必要为了他做出这番丑态。 是的,没必要。 陆铭紧握着手机,拼尽全力将目光从Omega脖颈上那项黑色的抑制环挪动到手机屏幕上。 铃铃,铃铃! 来电显示跳动着。 果不其然,打电话的人是陆伟涛。 陆铭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 那个男人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陆铭?!你把耀光集团的商谈代表给打了?为了个私下包养的情人?” Alpha的手机音量开得不大,但陆伟涛的暴怒声仍旧清晰地传入余渔的耳朵。 陆铭掐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但男人只是听着,一声不吭。 “陆铭,你听好了,你爱怎么玩,养几个小情,A还是B还是O,都随便,我不管你。但,你要给我记清楚自己的身份,搞清楚到底什么才是你立身的根本!” “和耀光集团的合作是陆氏明年战略计划中的重中之重,关系着你老子我到底能不能走到那个高度。你要是敢给我把生意搞砸了……” “陆铭,人呢?说话!” 陆铭低着头,仍旧一声不吭。 “陆铭,你又不听我的话了?你是不是忘了高z、” “我没忘。”阴沉的三个字,切断了陆伟涛的喋喋不休。 在暂时回归安静的房间中,陆铭忽然起身,离开了床铺和余渔,并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铃铃铃! 陆伟涛的电话不过三秒便又打了进来。 陆铭不接。 男人只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余渔,留下一句“不用去上班了,你就在这里待着”,便转身,快步走向卧室门。 喀拉! 砰! Alpha暴躁地拧开内锁,摔门而去。 余渔猜不透Alpha的想法,也不知道他这一系列反常举动的原因。 他心中五味杂陈,一时庆幸Alpha不再强硬地解锁他的抑制环,一时疑惑并担心陆铭的状况。 可余渔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无力地坐在陆铭的床榻上,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他让他待在这里,他就只能听话的待在这里。 余渔在陆铭家一“待”就是一个周。 Alpha将他反锁在了公寓里,并再没有露过面。 这算是非法囚禁了吧……余渔出神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外卖盒,耳边是吸尘器发出的噪音。 “先生,请去餐厅就餐吧。饭要凉了。” 负责清洁的阿姨暂停了吸尘器的工作,恭恭敬敬地同余渔道。 “嗯,好。”余渔点头,提起装着午餐的袋子,走进餐厅。 保洁阿姨来公寓的时候房门并不会从外面反锁,但余渔知道,门口有保镖,他们不允许他离开。 当然,如果他一心想要逃跑,也不是没有机会……但他一周来从未尝试过。 他和陆铭之间是金钱交易的关系。 而且,余渔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逃跑离开。 心中尚存大片大片迷茫,Omega犹豫着,不知何从。 他之前和陆铭说好的,只工作日住在这里,周末他要离开…… 那些话也不知道还作不作数。 陆铭……他不会关自己一辈子吧? 周末,他还有事情要做。 余渔机械地一口口吃着温热精致的餐食,食不知味。 咔咔。 餐厅外传来防盗门被打开的声音。 吸尘器的叫嚣还未停止,不是保洁阿姨离开。 “钟秘书。”女人的招呼声掺杂在电子器械的噪声里。 来人是陆铭真正的秘书助理,那个Alpha男人——余渔吃饭的手停了下来。 “余先生。”穿着西服的Alpha毕恭毕敬地站在餐厅门口,同余渔微微鞠躬。 “陆少说今天是周五,您下午可以提前休假回家,过周末了。”Alpha表明来意。 原来,那些话还做数啊——余渔惊讶,一时忘了说话。 钟秘书却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地继续传递着上司的意思:“您慢慢吃,吃完后我会送您回家。下周一的早晨,七点之前,再去接您回来。” “哦……嗯,谢谢。”余渔总算找回了语言能力,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周一接他回来,是回公司,还是回到这间公寓? “对了,陆少嘱咐:您这个周末最好不要去见沈总。他按约定让您回家双休,您也要按照约定,卖身就卖得干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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