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走在三人前面的漂亮Alpha忽然眼前一亮:“那边新开了一家烘培店!走,去尝尝!” 雷广恒提着一大堆袋子,乐呵呵地跟上。 陆铭却忽然把余渔拦了下来。 男生拉着余渔,同前面的两人喊道:“我们去吃饭的地方等,你们自己逛吧。” 雷广恒和褚舟闻言停下脚步。褚舟看着余渔:“啊?余渔不来尝尝吗?” “不去。”不等余渔发表意见,陆铭毫不客气地替他拒绝到:“他又不是你。现在吃那么多零食,晚上还能有胃口吃饭?” “哦,哦……那好吧。”大概是相熟已久,褚舟知道陆铭的脾气,他年纪又比几人大得多,没计较陆铭恶劣的态度,只是可惜地看向余渔,眨了眨眼。 余渔作为男生,其实也不怎么喜欢逛街,但他觉得褚舟人很好,和雷广恒一样都是好人。他们刚刚还替自己解了围。 拒绝褚舟的邀请,余渔很是过意不去,他想和陆铭再商量一下。 “走了。”陆铭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拽过他就走。 “陆铭。”余渔被陆铭半揽着,穿过了最为喧闹的商业中心,向着一片普通的居民住宅小区前行。 陆铭说要请他吃私房菜,菜馆就开在厨师自己家。 但余渔现在的心思并不在晚饭上。他几次回头,看向身后:“陆铭,我们要不还是回去吧……雷队长和学长他们拿了那么多东西,需要人帮忙的。我们就这么走了,不好。”他还是对陆铭先前的拒绝感到愧疚,褚舟是好意。 “有什么不好?”听到余渔的话,陆铭停下脚步,他皱着眉,不耐道:“他们自己买的东西自己处理。褚舟逛起街来没完没了。有雷广恒陪他就行了,用不着你。而且,你不是不舒服吗?” 余渔一愣,摆手:“我,我不是。我没有感冒发烧……” “我知道。”陆铭看着余渔的样子皱眉,犹豫了一下,说:“你们Omega不是会有那个……发情期。你不舒服就直说啊,别扭扭捏捏的。” “啊?”余渔顿了顿,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是,不是发情期!我打过抑制剂,还带着抑制环!我不是发情期!” “你脸还是红的。”陆铭说着又伸手去摸余渔的脸:“Omega发情期体温会上升,有与发烧相似的症状。二设,最重要的,发情期的O会影响附近Alpha的状态。这不是个小事,你给我老老实实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发情期?” 余渔慌张地躲避,却还是被Alpha捏住了腮帮。陆铭的手指触感凉凉的,他的脸确实还在“发烧”。 “不,我真的不是、” “两位帅哥,要不要来做个DIY石膏手模?可以拿回家当摆件哦!”就在余渔尴尬地不知所措时,陌生的声音忽然响起。 陆铭捏着余渔脸颊的手松了松,他顺势逃开。 两人看向声音的来源,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明明是十岁左右的年纪,表情却世俗油滑,揽客的模样相当老道。 女孩背着个脏兮兮的红色腰包,笑眯眯地伸手去拉余渔的袖子。 陆铭皱眉,挥开了女孩的手,没让她碰到余渔。 女孩像是习惯了被这样对待,从善如流的收回手,后退了半步,但仍然坚持不懈地向两人推销。 女孩指着身后沿街摆放的小摊位,说:“来做个手模吧!可有意思了,小情侣出来约会都喜欢做一个带回家当纪念的!” “我们不是、”余渔否认的话没能出口。他不过是下意识的顺着女孩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简陋的街边摊后,坐着个中年男人,男人的一条裤腿里是空的,他是个残疾人。 “他是你……”余渔问女孩。 “是我爸!两位心善的大哥哥,来做个手模吧!真的很有意思,也不贵,制药八十!比店里那些便宜多了!”女孩忙道。 余渔扭头,看着陆铭。 陆铭一看Omega的眼睛就知道这家伙又心软了。 那男人确实是残疾人,但这女孩也明摆着是在利用别人的善心和怜悯赚钱。无可厚非却不怎么讨人喜欢。 “想去就去。”陆铭说着,轻推了下余渔的后背,两人跟着女孩走到地摊前,蹲了下来。 “要洗洗手,湿润一下皮肤!免得一会儿手指太干起泡……” 女孩的父亲不仅腿部残疾,声带也出了问题,是个哑巴。制作手模的过程中,他只是笑着帮客人准备好各种道具,他的女儿就是他的嘴巴。 “对,这样就行啦!”女孩指着装满了蓝色液体的塑料桶,指挥余渔二人,说:“你们可以十指相扣啊,或者比个心什么的!他们都是这么摆的,出来的效果可好啦!” 余渔抿唇,不敢看陆铭的表情。照顾这对父女的生意本来就是他的意思。而且自己和陆铭又不是情侣关系,和Alpha十指交握什么的……陆铭肯定不会愿意。 “费事。”陆铭的口气透着浓浓的不耐,他果然不愿意。 Alpha无视女孩的指挥,随便地直接把手伸进了塑料桶:“快点做完,去餐厅休息。” “嗯,嗯……”余渔只好跟上,没有摆什么姿势,将手放了进去。 小女孩有些无语,大概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做情侣手模的情侣。但很快,她就眼珠一转:“哎,你们这……手都没有接触啊!这做出来可得算两个!一个是八十,两个是一百六!” 陆铭瞥了她一眼,懒得说话。 余渔点头应好。虽然是讹人,但他本来就是想帮一帮他们的。 铸模,浇灌,等待……余渔一直坐在地摊前的小马扎上,一面等,一面和小女孩聊天,陆铭则嫌地摊掉价,跑去了一旁的栏杆上坐着玩手机。 足足等了45分钟,那两个廉价的灰白色手模总算凝固成型。女孩的哑巴父亲认真地为他们清理了手模上的残留物,然后包装,放进袋子里。 “一百六!”小女孩笑眯眯地将袋子递给余渔。 余渔掏口袋,想付钱。陆铭这个时候却又突然走回来了,快Omega一步,男生甩了女孩二百,没要找零,不耐烦地扯着余渔离开。 Alpha腿长,步子大,走得快,余渔有些跟不上,叫他:“陆铭、” “我不要,也不用给我钱,就两百块钱,犯不着。那丑东西你扔了吧。”陆铭头也不回地打断余渔的话。 “……”余渔顿了顿,陆铭又生气了。 他小声道:“你走慢点,我跟不上了。” 陆铭没说话,但脚下的速度确实放慢了。 余渔手里的袋子有些中,他重新提了提,调整了下姿势,试探地同陆铭搭话:“其实也不是很丑的,你的手很好看。” Alpha的脚步乱了一下:“……好看个屁。你个冤大头。” “嗯。”余渔知道陆铭生气的原因了:“我是冤大头。那个,你真不要啊?其实,摆在家里应该也挺好看的,很有艺术性?” “不要!我没艺术细胞。一堆破烂儿,你要么扔了,要么自己留着。” “哦。”余渔看了眼刚刚经过的垃圾桶,把那两个装着石膏手模的袋子抱进怀里,这样轻一些,好拿:“陆铭,你别生气了。我其实知道她们有些坑人……就是、” “就是你圣母心泛滥,没事就被道德绑架。典型的没钱还要当好人的冤大头。” “哦。” “哦什么哦,你就是冤大头。” “嗯,我是,我是。” 两人一路“斗着嘴”,余渔怀里装着石膏的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去到了陆铭的手中。
第64章 陆铭请余渔吃饭私人餐厅开在一个旧小区的居民房中。其实就是厨师自己的家。 据陆铭说,这位大厨脾气很怪:明明有钱极了,却执意要窝在一个只有五十平的老房子里。老人每天打扮地像个普通人家的孤寡老头,穿10块钱的一字拖,大裤衩,老汉背心,晃悠着找那些在地上用粉笔画个棋盘就开始下棋的“同好”们切磋技艺,输了棋,还要赖账……妥妥一个老怪胎。 但这“老怪胎”的手艺确实极佳。他曾是国宴的掌勺,退休后因为喜爱做饭,才在家里开了个私房菜馆。来他这里吃饭不只是贵,还有各种规矩:只有得到他认可的熟人才有资格预定席位,菜品不能自选,每周定时定点只开三桌,来早的客人虽然可以进屋休息,但没有茶水伺候,而一旦客人迟到,那就只能过时不候,被关在门外了……等等。 旧小区道路狭窄,公共生活区域被极力挤压,小而碎,在加上那些久无人理,自由疯长的绿化和藤蔓装饰植物,简直像是一座巨大的迷宫。 “这边。”大概是常来的缘故,陆铭倒是对这里熟门熟路,带着余渔左转右拐。 穿过一片正在凋谢的紫藤花廊,余渔隐约听到花藤背后有人在说话。 “强子……三倍工资,这是哥能给你开的最高价了。你再考虑考虑?回来吧。哥这缺人。” 熟悉的名字和声音引得余渔驻足,透过繁密的枝蔓缝隙,他看到不远处正在交谈的两人,是冯书言和强子。 陆铭见余渔忽然不走了,就也停了下来。 隔着一面花墙,冯书言和强子并没有发现余渔和陆铭的存在。 “哥,真不是钱的问题。”强子为难道:“我、我就是个打工的。上有老下有小,老婆跑了,老娘要看病,孩子才上幼儿园……我得养活这一家子啊。刘金牙那种人,我是真的惹不起!” “你也说了你得养一家人,就你现在打零工挣那点儿,你养得活吗?你在酒吧干了这么多年,你的能力我们都看得见,管理这么多人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行的。绿岛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再说,不过是个刘金牙……周岳他、” “冯哥!”强子打断冯书言,急道:“我知道周哥厉害。可他已经半个月没出现了……” 在冯书言忽然充满了寒意的目光下,强子咽了口唾沫,壮起胆子,继续说到:“冯哥。我、我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干他们那种活的,指不定哪天就回不来了。你不能指望他。龙哥以前得罪了不少人,现在失势,产业基本都折了出去……你是他的亲信,绿岛到了你手里,以后来找麻烦的,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刘金牙。” 冯书言一言不发。 强子又说:“除了小何那个傻子,酒吧的员工应该已经跑了大半了吧?……冯哥,我们也是无可奈何。今天一个刘金牙能威胁我,说再给绿岛打工,就弄我全家……明天,谁知道明天还会不会出个李金牙,王金牙,直接搞得我家破人亡啊?!我们这种搁在平头老百姓里都算贱民的人,惹不起,真的惹不起……对不起了,冯哥。弟弟我劝您一句,那酒吧,你能早出手卖了就早点卖掉吧,好歹回点本。别为了点过去的情谊,把自己也赔到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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