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一动也不敢不动,问:“好了吗?” 周思凡笑了笑,朝他招手,说:“好了,过来看!” 陆峰如释重负,赶紧跑到周思凡的身边去看他的手机,周思凡炫耀道:“帅吧?下次再带你做个发型。” 陆峰夸他说:“你真专业。” 周思凡不由地骄傲了。 还真的有一个带着男朋友的姑娘蠢蠢欲动,估计是实在忍受不了了,就过来问周思凡可不可以也帮他们拍一张。 周思凡很惊讶,说道:“当然可以啊!” 姑娘感激不尽,连说了好几个谢谢。周思凡调整好镜头,对他们说:“笑一笑!茄子!” 路人的照片也拍的很好看,周思凡和陆峰跟那一对情侣友好告别,然后去参观东方明珠。他们没有上到最顶端,只去了第二高的地方,从这么高的夜空俯瞰城市的灯火通明,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周思凡看着看着,还是:“哇。” 这回陆峰变得有感情多了,他道:“哇!” 周思凡:“哈哈哈。” 陆峰笑着看他:“这回达到标准了没有?” 周思凡快笑岔气了,说:“你怎么……你刚刚像个……小学生……” 陆峰勾着他的肩膀,然后在他耳边说:“你说什么呢,你才小学生。” 周思凡还是很放肆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不过周思凡和陆峰每周的约会都安排得很轻松,周六出去玩了,周日就绝对不去很远的地方,没什么计划,非常不符合现在流行的“特种兵路线”。 第二天他们睡到了自然醒,然后看了一场电影,吃完饭后找了一家清吧。 周思凡以前经常和胡晓虎一起喝酒,和陆峰倒还是第一次。 陆峰:“想点什么?” 周思凡认认真真地看酒单,然后随机盲选了一杯,陆峰偷懒想跟他点一样,被周思凡阻止了。 “你换一个。”周思凡考虑得很周到,“要是不好喝我还能喝你的那杯。” 陆峰说:“……好。” 等酒的时候,周思凡靠在陆峰的身边,打开手机相册,开始给他修昨天拍的照片,修完了一起打包发给陆峰。 陆峰把它们都保存在相册里,说:“谢谢你。” 周思凡:“你看看还有哪里不满意的?胸肌要不要调大一点?” 陆峰:“……” 周思凡:“要吗?” 陆峰:“……不要。” 陆峰叹了口气,两眼放空了一会儿,忽然说:“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周思凡愣了一下,笑起来说:“啊?啊?真没有啊!陆峰哥!你不要不自信!” 他真的只是喜欢拍照和p图而已。 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他的男朋友。 他们的酒都很好喝。 这一杯下去,比奶茶贵了好几倍,周思凡以前经常对胡晓虎说,奶茶估计不是最赚钱的,调酒才是。喝到一半,陆峰把他的杯子转了一圈,转到干净的那边,对周思凡说:“尝尝?” 周思凡当即痛饮。 陆峰:“……” 周思凡:“心痛了?” 陆峰面无表情地说:“喝吧你,别说话。” 周思凡:“哈哈哈。” 都说要看两个人是否真的合适,一定要一起出去旅行。周思凡和陆峰是刚谈恋爱,就几乎每周都在周边游,好像一直在找好玩儿好吃的地方。旅行当中,他们仿佛不再是他们,被关在写字楼里的灵魂终于自由了起来。 酒喝得差不多了,陆峰看着周思凡翻相册,周思凡p图p上瘾了,想把以前的自拍也修一修。 陆峰终于问道:“你这么喜欢拍照?” 周思凡头也不抬,说:“还行吧,没事做的时候喜欢记录一下,不觉得很神奇吗?时间就这么被定格下来了,这一瞬在某种意义上获得了永恒,现在还能看见一百年之前的照片呢。” 陆峰:“嗯。” 不知道陆峰真的听懂了没,周思凡若有所思地抬起头,发现陆峰很温柔地看着他,心里的某处忽然就被莫名地震颤了一下。 陆峰:“怎么了?” 周思凡:“没……陆峰哥,你是不是觉得很没意思?我说的太多了?” 陆峰看起来很惊讶,说:“思凡,没有,我很喜欢听。” “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陆峰很诚实地补充了一句,“我从小……只喜欢做题,很少出去玩。” 这回轮到周思凡百感交集:“……” 只喜欢做题。 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陆峰握住周思凡的手,再次认真地对他说道:“我真的很喜欢听,你多说。” 周思凡反而说不出来了,于是主动凑上前去吻了陆峰一下,陆峰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站起来去了洗手间。 不至于吧。周思凡心想,他能有这么大能耐??? 但陆峰一言不发地离开,留下周思凡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知道为何都要比任何言语都来的直接。过了一会儿陆峰回来了,手是冰凉的。 周思凡又凑过来,说:“你热吗?玩儿水去了?” 陆峰小声说:“别瞎撩。” 他稍微推开了一点周思凡,动作却没有那么坚定。周思凡看了看时间,也快到要去高铁站的点了,不好意思耽误正事,毕竟明天又是周一。 “回吧。”在高铁站,陆峰对着周思凡说,“早点儿回家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周思凡撒泼:“我不许你说这么悲伤的话!听不得‘上班’这种脏东西!” 陆峰:“……” 周思凡求他:“再亲一下吧。” 陆峰心硬的像石头:“不亲了,期待一下周五的时候。” 周思凡假装伤心道:“不会吧不会吧,这种时候还要搞延迟满足?” 陆峰笑了笑,只是在人潮涌动的高铁站前握了握周思凡的手,随后进去安检。周思凡一直看着陆峰刷身份证进去,然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又过两天,周思凡收到了一个快递,拆开了一看居然是一台相机。 他立刻瞳孔地震,给陆峰打电话:“你给我寄什么了?” “你收到了?”陆峰的声音很小,“放心吧不是特地买的,我妹以前的不用了,就给她薅过来了。” 周思凡反复看着那台相机,心想这可不便宜啊,就算二手的也不便宜啊,怎么这个当哥的说薅就薅来了。 陆峰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一样,说道:“她真的不用,就是三分钟热度,已经闲置好长时间了,你拿着玩儿吧。” 周思凡:“那我……那我不客气了。” 陆峰逗他:“为什么要跟我客气?” 周思凡:“那我今天就出去拍照片!” 陆峰:“今天?你不上班吗?” 周思凡又赶紧圆了回来:“下班了去拍。” 陆峰笑道:“你玩儿吧,我开会。” 周思凡吓了一跳,赶紧挂了。我靠,陆峰现在开会都能接他电话,到底是什么会这么随便。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说明书,小心翼翼地打开相机,推开公寓的窗户,然后拍下了第一张街景。阳光灿烂无比,周思凡看着镜头,仿佛受到了生活中的某种召唤。
第42章 小狗爱你 拍照变成了周思凡的新日常,他总喜欢骑着车在上海到处溜达,然后背着陆峰给他的相机到处拍拍,为此周思凡还恶补了一些摄影课。 偶尔他还能遇上一些拿着手机在拍vlog或者直播的人,周思凡每次都远远地看一会儿,然后再去下一个地方。 在写字楼里是没有春夏秋冬的,而在外边儿不一样,外边才是真实的世界。 一个从网络中抽离出来的真实世界。 周思凡拍了很多照片,渐渐地好像也有了一些领悟。回家他把照片选了一些打印了出来,贴公寓的冰箱上。 他的第二个新日常是学写代码。其实说起来也不是特别新,之前在公司想追陆峰的时候就开始硬着头皮学了一会儿。本来他可以不用再学了,但是学了一半就放弃好像又有点可惜…… 中国人的学习魂再次觉醒! 周思凡越学进度越快,忍不住在微信上跟陆峰嘚瑟: 思凡:【我做了一个demo耶耶耶,独立制作的。】 陆:【什么?】 思凡:【发给你看?】 陆:【好。】 那是一个很无聊的小app,说app都太给它脸了,因为现在只有一个基础的简陋界面,界面中间有条很丑的黄色小狗。你可以给它命名,然后给它喂食、跟它互动、陪它一起玩儿等等。 思凡:【你给黄狗喂一块饼干。】 陆:【嗯。】 陆峰那边有一段时间没回复,周思凡脸上挂着笑意等待着。过了一会儿陆峰给他打了个电话,周思凡秒接。 “喂?” 陆峰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给黄狗喂了一块饼干,然后它开始跟我说情话,这个设定合理吗?” 周思凡笑道:“合理的,小狗爱你。” 陆峰:“我又喂了几遍,黄狗的情话还会改变,花样挺多的,都是你写的?” 周思凡:“是我写的,怎么样,有没有戳中你?” 陆峰像是故意转移了话题,又道:“但是你这边好像没有做次数上限,我一直都可以点,饼干用完了,黄狗还在说话,后面就说乱了。” 周思凡万万没想到,他道:“……我谢谢你,帮我找出了一个bug。” 陆峰很优雅,并且还又见缝插针地夸了他一句:“不客气,你真是个勤奋好学的产品经理。” 不得不说跟陆峰谈恋爱有一点体验是拉满的,他真的很会夸人,周思凡经常被他花式夸奖,感觉如果有个什么集小红花的本子,陆峰一个礼拜就得给他哐哐哐盖满。 陆峰又问周思凡怎么忽然想起来做这个app,还特地弄了一条会说情话的黄狗。周思凡说也没什么,就是特别羡慕别人年纪轻轻猫狗双全的生活,然后又没人跟他说情话,人嘛就是什么都想要,总之就是随机结合了一下。 陆峰:“……” 周思凡:“……” 陆峰沉默良久:“我感觉有点奇怪。” 周思凡立刻说:“不,你不用感觉。” 陆峰笑了起来,他声音很低很磁性,不知道为什么比平时见面聊天时还要有好听一些。 他说:“对了,思凡,我要跟你说声抱歉,这周我得回家一趟,不能去找你约会了。” 周思凡顿时愣住:“啊!” 陆峰犹豫了一下,说道:“那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 周思凡连忙说:“不不不,我不去了,你有什么事先忙吧,不用管我的,我们下周再见。” 陆峰很小心:“你不生气吧?” 周思凡再三保证:“我不生气,真的,我又不是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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