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时年吃了一惊,“你不在意?” 虞又扒拉着抱枕,“为什么要在意?我分化成什么性别有什么关系。” 他来到这个ABO世界成了一个炮灰反派O就已经够糟心了。 “我的意思是。”丁时年见他油盐不进,只能明示,“你不是喜欢梵星么?分化成别的还好,如果分化成alpha,你和他就基本不可能了啊。” 虞又听闻此话,比丁时年更诧异地“嗯?”了一声。 丁时年以为他是猛然想起,才缓慢说道,“我这次过来,本来就是想和你说……梵星他父亲是个控制欲很强的贵族,一直想撮合他和阿塔在一起,甚至这次梵星易感期,强迫两人发生关系。” 他从口袋里拿出谢梵星给自己的抑制剂,递给虞又,“这就是他给我的,我觉得现在我也用不上了,给你吧。” 虞又抱着抱枕,静静看着他手上的抑制剂,没有腾出手接住,眉目间有些冷。 丁时年看出他的心思,“我知道你不高兴,但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他和阿塔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就像是亲兄弟,所以说话相处都很随意,再说了,梵星如果对你没意思,也不会允许你多次接近他了。” 虞又这才缓缓眨眼,只抓住了唯一的重点,“你是说,他对我有那个意思?” 丁时年无奈一笑,“据我对他那么多年好友的观察,是的。” 虞又若有所思。 谢梵星那小子。 前几天他还以为自己的努力都白费了,结果对方还是有所触动的吧? 虞又才不想考虑什么狗屁爱情,他的人生宗旨在于如何让自己爽。 不可否认,如果能够把谢梵星搞到手。 ——应该会挺爽的。
第23章 微凉的吻 花神祭到了。 但在集合的时候,虞又压根没看到谢梵星。 “队长去哪里了?”他随意问了一下丁时年。 两人经过昨日的“谈心”,有了小秘密,虞又说话都随性很多。 丁时年对他露出一个“我懂”的笑容,拍了拍虞又的肩膀,“别担心,梵星应该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我们只是没权限知道。” 虞又没多想,直接混入了人群中。 花神祭从清晨开始进行,两排警戒线后攒动着拥挤的人潮,一半是当地居民,一半是慕名而来的游客,浩浩荡荡地占满了街道。 直到恒星从远处的巨大湖泊升起,将湖面照耀成细碎流金,等候在两边的奏乐队开始拉起悠扬的手风琴,两排房屋上挂着的绿色藤蔓竟然开始加速生长,缓慢开出了紫藤花。 新生长出的紫藤花将空缺填满,逐渐郁郁葱葱,不少人开始惊呼拍照。 虞又穿着一身紫藤花礼服,混迹在其中,朝身后那些花藤望了望,没什么欣赏的欲·望,只觉得有些无聊。 不远处传来惊呼,“看,是花神轿!” 虞又也跟着大众的目光看过去。 花神轿分为两辆,一辆抬着“天赐花神”,一般都是由名望较高地位尊崇的人来担任。另一辆代表着“司仪花神”,由负责祭典的王室来挑选合适人选。 他们要保护的安吉莉亚公主,正是这次的天赐花神。 很快,两辆簇拥着繁花,风格古典华美的轿子出现在视线尽头,晃晃悠悠从下坡路被抬了上来。 空中的摄像电子眼开始疯狂闪烁,周遭人群发出欢呼。 祭典花神的轿子在经过虞又那边时,他正巡视四周的可疑人员,无意间探头往里望去,依稀看得出来里面坐着一个挺拔而清瘦的人影。 他正要移开目光,恰好鲛纱织就的帘子被风轻柔掀开,让虞又看清了人影那寸清匀而优美的下颚。 “……” 虞又微微睁大眼睛,轿子已经迅速消失在目光里,他被人潮拥挤着,脚步有些不稳,口中不确定地轻喃。 “谢梵星?” 只是惊鸿一瞥,轿子便已经离开,数千人影在视线内攒动不休,花轿彻底消失在眼前,虞又没有机会确认猜想。 不会吧。 他们的队长这些天不出现,不会是去练习唱歌跳舞当花神了吧? 也不知道是戳中了哪一点,虞又想笑,于是他真的就笑了出来,像个傻子一样,一边被挤一边笑。 直到通讯响了几声,虞又止住笑声瞥了两眼,脸上残留的笑意瞬间凝固。 【柚子,花神祭好玩么?】 ……是索里恩。 虞又上次就已经拉黑了索里恩那个号码,没想到对方竟然还锲而不舍地换了个号码发消息,他有这么多闲情逸致怎么不回家看看病重的母亲? 虞又正要再继续拉黑他,那边又发来消息。 【先别急着拉黑我。】 【我可是在花神祭上给你那个alpha队长准备了一份大礼,感谢他对你这么多天的照顾。】 虞又瞳孔微缩,顿了几秒才意识到什么,好不容易退出人群来到人烟稀少的角落,键盘敲出烟地回复: 【你发什么癫?我们的事你少扯上别人。】 索里恩:【呵呵。】 他不回复了。 虞又站在原地,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像是下定决心了似的,抬步往花神轿离开的方向追去。 …… 另一边。 谢梵星坐在后面那辆花神轿里,听到通讯耳机里镜山沉稳的声音,“前方路段安全。” 镜山的侦查能力和速度都是一等一的,他担任主要护卫的职责,谢梵星很放心。 而他自己正坐在轿子里,身着一身纯白的宽袖礼服,服饰很有几分典雅的味道,腰间还别着一把修长的古剑,衬得丰神俊朗。 此时这位俊美无俦的“司仪花神”正蹙着眉,指挥着他的机器管家,“小桥,帮我把内衬的领子松一松。” 小桥操控着小翅膀勉强做到,随后问道,“主人,您为什么不自己来?” 谢梵星微微阖眼,表情似往常那般沉静,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微凉的字眼。 “因为我,懒得动。” “……” 谢梵星没说谎,他的确感觉身体很不适。 自从接受了艾索星皇室让他成为这届司仪花神的请求,谢梵星就没过过一天安静日子,每天都得练习典礼上的仪式和拜神舞。 他压根不想跳那些东西,多次协商下,皇室最终让安吉莉亚公主一手包办舞蹈,谢梵星只要在旁边,装作很圣洁虔诚地举一举锡杖就好了。 但即使这样,谢梵星仍然处于干什么都没劲,心情也日渐烦躁的情况中,他知道这是易感期的症状,往常也有,但根本没有今年这么明显,甚至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日常生活。 歇了一会儿,他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支抑制剂,细针扎入血管,情况慢慢缓解,谢梵星微松了口气,另一只袖中却“啷”地掉出一个物品,躺在了花纹艳丽的地毯上。 是一支粉色的Omega抑制剂。 谢梵星矮身拿了起来,盯着它微微入神。 那天……虞又给的。 但是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虞又了,那天他走的时候就没有理自己,谢梵星以为他心情不好,也没有去找过他。 这几天太忙,他没时间梳理自己的心情,心一闲下来,蓦然忆起,难得有些后悔。 早知道,该找他聊一聊的。 手指默默捏紧了那管抑制剂。 他没怎么和Omega接触过,更准确说,基本没有和任何人如此……亲密过,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和虞又的关系。 谢梵星一开始只以为自己胡乱的心悸是对方的信息素所为,他听柯金斯校长说,虞又的信息素能够让alpha违背意愿、遵循本能喜欢上他,甚至还特意让谢梵星警惕。 但是接触这些天下来,他其实觉得,没什么违背意愿的。 他所想所做的一切,都由清醒意志所支配。 就在这时,轿子猛然一晃,听得外面一阵慌乱,轿子随即重重跌在地面上。 谢梵星稳住身形,手掌迅速按在腰间剑柄上,一个身形娇小的人影忽然蹿进轿子,对谢梵星出手。 轿子地方太小,谢梵星一时不好施展拳脚,对方吃准了这点,刻意拖着他不让他出去。 那是个戴着花神面具的少年,身手却十分出众,换做平时,谢梵星能够全身而退,但正是身体不适,还下意识地护着手上的东西,让对方有了几分可趁之机。 通讯耳机里忽然传来“滋滋”的电流噪音,随后镜山大喊:“队长,不好了,前面塌方了!很多人掉进湖里去了!” 谢梵星动作一滞,那少年经验丰富,在这时横空一踢,谢梵星手心兀的一痛。 他连忙摊开掌心,虞又送的Omega抑制剂已经在交手中破碎,针管刚好扎进他的血管,残余的抑制液流入身体。 少年见状往后退了几步,看着谢梵星苍白的面颊,轻佻地勾唇,“任务完成,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嘛。” 他转身就消失了,谢梵星没有追,而是沉默地将针管拔了下来,垂下睫毛安静看着残骸,很快又抬起,眼眸冰冷。 * 花神湖畔。 谢梵星撑着身体赶到,观察了一下目前的状况,看到了丁时年和雪朝帮助军队救人的身影,现场井然有序,很快组成了队伍。 他这才靠在一边,伸出手看着掌心。 伤口已经愈合了,他又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试剂,原本粉色的试剂只剩下几块小的残骸,握在手里还格外扎手。 谢梵星抿住唇瓣,显得更加苍白了。 他收合五指,不顾碎片的锋利,捏紧手掌,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至下颚,汇成水滴“啪”地掉落在地面,晕开一片深色。 他胸膛不住起伏着喘气,大脑变得混沌起来,下意识感到不妙。 Omega抑制剂对于Omega有抑制作用……但是对于alpha来说,似乎…… 谢梵星睫毛颤抖,吞咽着犬齿分泌的唾液,不住回忆着。 ……似乎有催·情作用…… 他用手扶住额头,把自己的呜咽声吞回去,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撑着墙壁,一步一步往远离人群的地方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湖边。 谢梵星几乎是摔坐在岸边,低下头愣愣地看着湖水映出的自己。 一脸狼狈,就像只丧家之犬。 他展开掌心,碎片刺破肌肤,扎出一手的血,他却不觉得疼痛,心脏像被捏紧了,有些类似不能呼吸的难受。 他还……还把东西弄坏了。 他把虞又送他的东西弄坏了。 不知道虞又会不会生气,然后又不理他。 谢梵星伸出双臂环绕住自己,与湖面的自己对视,目光带着隐隐的悲伤。 他想要静静,但是身体的反应却没法让他平息下来,小桥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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