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还是算了。”严拓笑笑,快要到上班时间,跟安妮说了拜拜就下楼了。 开完早会后,严拓收到程延林的消息。 -送水果是在讨好我吗? 严拓避开王卷毛的视线,悄悄抿了下嘴,低头回复他。 -是。 程延林回复得很快。 -是你亲手切的吗? -.....不是 -没有诚意。 发完这句,程延林应该就去忙了,没再发来消息。 严拓自我反省了下,确实有借花献佛的嫌疑,不怪被说没诚意。临近下班的时候,他再次收到一条消息。 -上来拿盒子。 严拓没坐电梯,这时候正是高峰期,要等很久才能挤上去。 从消防通道的楼梯间走上去,他进去前敲了门,里面里传来程延林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程延林正在穿外套,用下巴点了点桌上的空盒子。 严拓拿在手里,回头看着程延林,视线随着他移动。 直到程延林走到面前对他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严拓摇头拒绝,说:“我送你吧。” 毕竟是他在讨好人。 程延林扬起眉毛,意外道:“你会开车?” “考了证,”说到这个,严拓有些心虚,“但没怎么开过。” 于是程延林就这么放心地把车交给了考完驾驶证就没怎么碰过车的严拓,严拓整个严阵以待,握住方向盘的手指都在僵硬。 “你不会分不清油门和刹车吧?”程延林难得坐在副驾驶。 严拓低下头,不太确定地问:“右边是油门?” “.......” 程延林伸手扯了扯安全带,确保它有在工作。 虽然如此,严拓还是安全将程延林送回了家,平常十五分钟的路程开了将近半个小时。 下车的时候,程延林问他:“你怎么回去?” “坐公交。”严拓已经查好了路线。 “你就只是为了送我回来?” “对啊。”严拓抬头看着他。 那不然呢。 程延林有些无奈,严拓低下头在手机上确认公交车的信息,忽然“啊”了一声,说:“下一趟车还有五分钟就到了,我得赶紧走了。” “......拜拜。”程延林只能说。 严拓对他挥挥手,抱着果盒转过身小跑走了。 ---- 请多多评论吧,各位的评论才是我码字最大的动力(握拳)
第46章 严拓原本计划早起自己准备早餐,可他起晚了。 走到客厅时,严妈已经把水果都准备好了,前一夜听他说要带给程延林,还特地多做了一个三明治。 “小程之前很喜欢吃这个,我特意多放了花生酱。”严妈拿了个袋子,把东西通通装进去,让严拓带走。 严拓心虚地拎着袋子去了公司,交给程延林的时候被问:“今天是自己切的吗?” 严拓沉默了几秒,纠结要不要撒谎,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不是,今天起晚了。” 程延林打开袋子,看到里面不仅有果盒还有两个三明治。 “有一个是我的。”严拓伸手拿过来。 “你还没吃?” “没有,”严拓说,“起晚了。” “一起吃吧,”程延林抬起手看了眼手表,“还没到上班时间。” 严拓分不清哪个三明治多放了花生酱,在他看来长得都一样,于是随便拆了一个。 吃到一半时他觉得严妈应该涂了至少半瓶花生酱,不然怎么会如此糊嘴,在他皱眉试图艰难咽下去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杯水。 喝下程延林给他倒的水,严拓的嗓子眼终于不再堵塞,呼吸也顺畅了几分。 他决定放弃三明治,转战水果。 吃了口新鲜的水蜜桃,他眯起眼睛,对程延林说:“这个好甜,你尝尝。” 他本意是让程延林也叉一块吃,可程延林听完后,突然身体靠过来,吃掉了他叉子上被咬了一半的桃子。 愣了一秒,严拓手有些不稳。 程延林却脸色自然,点头说:“确实甜。” 严拓放下叉子,默默站起身:“我要回去了,该迟到了。” 程延林看着他:“再见。” 开了个早会,和老外打了两通越洋电话,又回复完邮件后,严拓收到程延林发来的一张图片。 照片拍了他吃剩的半个三明治。 -请问这个留下的意图是什么? 严拓有些懊恼,连忙回复过去。 -我忘记带走了,帮我扔了吧。 -晚了,已经被我吃了。 严拓手指顿住,好不容易才平复的情绪又开始有了波动。 程延林又发来一条消息。 -很撑,中午不用吃饭了。 严拓举着手机,在屏幕上打下“好吧”,又在后面加了六个点。 -明天可以点餐吗? -可以,你想吃什么? -你不会又起晚吧? -不会了预烟收[哭] -那小米南瓜粥吧。 下午程延林没给严拓送他回家的机会,因为有饭局,他早早离开了公司。 严拓回家后先把小米用水泡上,打开冰箱确认严妈买了南瓜。 睡觉前他特意多定了几个闹铃,以防自己再睡过头,刚设满十个时,屏幕上突然跳出来程延林的号码。 严拓手抖了一下,手机掉在床上,他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捡起赶紧点了接听。 他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喂?” “睡了吗?”听筒传来程延林的声音,不知是不是电流的原因,听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要更低沉一点。 “还没有。”严拓说。 手机那边没说话了,严拓能听到很轻的呼吸声,像被羽毛挠了心一样,让他在床上几乎坐不住。 “你回家了吗?”他忍不住问。 “没有,”那边传来风声,听起来像在路边,“我喝多了。” “啊,”严拓顿了下,莫名问出口,“要我去接你吗?” 问出口他就觉得自己很傻。 程延林出门都有司机,哪里轮得到他去接。 可他却听到程延林说:“好,你来接我吧。” 没等再次确认,程延林就挂断电话,微信发来一个位置。 顾不得自己已经准备睡觉,严拓立刻从床上起来,随便从衣柜里套了件衣服就冲出了门。 打车到了程延林发来的位置,远远就能看到路边站着一个身影,半靠在旁边的路灯杆上,头微微低着,正在看手机。 付钱下了车,严拓快步走过去,却在几米之远的距离放慢了速度。 他想他终于知道每次见到程延林时那股呼之欲出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他的贪婪,是他的嫉妒,是他的自私和虚伪,更是他的自卑和心动。 那是他根本克制不住的爱意。 程延林抬头看到严拓,脸色没有变化,先是说“车被司机开走了”,又说“让你白跑一趟了”。 严拓站在他面前,用平稳的声音说:“没有白跑。” 白色的路灯从上面照下来,落在程延林身上,仿佛舞台中央受万人瞩目的耀眼的大明星。 而严拓则是台下无数个为他着迷的观众之一。 “去附近走走吧。”程延林的声音随着风送进严拓耳中。 他们顺着马路边走出闹区,周围没有灯红酒绿的繁华热闹,骤然变得安静下来。 谁都没有先说话,一路走到桥上,程延林靠在栏杆上,看向桥下平静的水面。 只是看起来平静,如果仔细聆听,其实能听到藏匿在黑暗中水流湍动的声音。 严拓不喜欢看水,他抬起头,看到空中挂着淡淡发光的月亮。 在医院的时候,因为没有别的事可做,每个夜晚他都会观察月亮。 今天的月亮是什么样,明天的月亮是什么样,程延林偷偷来看他的时候月亮是什么样,他全都会记在心中。 “这里离你家不近。”程延林转过头看向严拓。 “啊。”严拓应声。 “为什么会来?” “你说了来接你。” “因为我说让你来,所以你就来了吗?” “嗯。” 桥上的光线很暗,路灯与路灯之间隔得很远,从遥不可及的高处散落下稀疏白光。 偶尔有车从桥上经过,司机会打开远光灯,临近时刺眼到人人睁不开眼,即便车过去了也要缓个几面才能重新看清东西。 又有一辆车迎面开来,严拓眯起眼睛,听到耳边响起程延林的声音:“你是在追求我吗?” 他愣愣睁开眼睛,看向程延林。 程延林的表情没有变化,身上带着酒意,但没有到醉的程度,看起来只是在询问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可以吗?”严拓问。 “什么?” “我可以追你吗?” “不行。”程延林拒绝得很果断。 “为什么?” “你才拒绝过我,不记得了吗?” 但严拓还是想再争取一下:“我会努力好好表现的。” “不接受。” “我不会打扰你,也不会做越界的事,就当我是在讨好你也不行吗。” “不行。” 严拓耷拉下眼角,觉得心都要碎了,很想去下面冰冷的江水里冷静一下。 程延林偏头看他:“这就不高兴了?” “没有。”严拓强打起精神,甚至还笑了一下,证明自己没事。 “没有就好,”程延林勾了勾嘴角,“我还想如果难过了就安慰你一下。” 严拓立刻改口:“我难过了。” 程延林的轻笑声在黑夜中听起来格外好听,严拓觉得自己为他着迷是应该的,谁会不为他着迷呢。 “想要我怎么安慰你?”程延林问。 严拓眼巴巴看着他,小声央求:“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吧。” “为什么追我?”程延林顿了下说,“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 心脏被刺痛,但严拓还是说:“我追你,不需要你喜欢我。” 程延林还是没给出肯定的回答,他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目光专注看着他,问他: “为什么突然改变想法?” 为什么呢。 严拓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猕猴桃太甜了,又或者清晨的鸟啼声很清脆动听,更是今晚的夜空里没有星星的踪迹。 他想自己还是没办法将掩藏的真心拿出来给程延林看,也还是接纳不了自己的残缺和软弱。 但至少现在,他能给出一个回答:“你说过我很勇敢,所以我想再勇敢一点。” 程延林站在月光下,像下凡的神,审视着他。 过了许久,他叫了他的名字。 “严拓,还不够。” 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什么不够,严拓就被遮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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