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好,”白京亲了亲陈修明的脸颊,“你送我的礼物,我都是很喜欢的。” “……有的其实挑得也不算好。” 陈修明没谈过恋爱,便依照着网上的经验,给白京买了腰带、钱包、皮箱之类的东西,虽然也是找了奢侈品大牌子,花了一些钱,但一开始买的那些,其实是比白京惯常用的那些,还要差一档的。 但白京却很喜欢,立刻换上了陈修明送上的那些,转过头又购置了一大批的衣物皮具鞋子手表,装满了陈修明的衣帽间。 陈修明于是在这一来一回中,逐渐熟悉了白京管用的牌子,入冬后送的礼物,就比较贴白京的喜好了。 陈修明算了算白京的开销,准备送白京一份比较昂贵的礼物,他将这件事记在了心底,又问白京:“我们送旁人红包,也会有人送我们么?” “当然,”白京温声回答,“父亲,大哥和亦城,都会送的,你自个收着便是。” “也是送钱?” ——会不会有点俗啊。 “自然是送钱的,毕竟其他事务有真有假有升值有贬值,金钱虽然随着通货膨胀紧缩而略有波动,但大体而言,还算最稳定的。” 陈修明点了点头,竟然有点期待这发钱的环节了。 谁不爱钱呢?谁会嫌钱多呢? 陈修明也是个俗人,他也是爱的。 -- 陈修明和白京一起用过了早午饭,陈谨便过来汇报近期的工作,陈修明听了听,不太听得懂,就理直气壮地对白京说:“你先听着吧。” 白京叹了口气,说:“我虽然可以听着,但总归是你的产业,修明,防人之心不可无。” 陈修明举起了自己的手机,说:“其实对我来说,我支付APP里的钱已经足够我一辈子花的了,多余的钱,你看着办,多一点少一点,或者哪怕都消失不见了,也不会让我特别难过的。” “你这一个月花了多少?” 陈修明略微算了算,说:“差不多五十万。” “刨去送我的和送你家里人的礼物呢?” “不到两万吧。” ——其中一万五还是昨天心情不好,出去买零食的时候花了。 “都要到月底了,只花了这么多?” “我住在家里,吃穿用度都用家里的,你又给我成堆成堆地购置衣物,家里有电影院、电玩城、游泳馆、温泉、书店……除了偶尔外出花些钱,着实没什么用钱的地方。” “玩儿游戏可以充值,看小说亦可以砸钱。” “适度就好啊,”陈修明的思路很清晰,“我充个几十一百的倒也不心疼,但如果拿648不当钱随便砸,那也太浪费了吧。” “修明,你是太过节俭了一些。” 陈修明有心想说些人“应该节俭以备不时之需、万一哪天陈家和白家遭遇劫难、不复曾经荣光”之类的话,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在陈家人和白京的眼中,两家应该会一直鼎盛下去,完全不需要陈修明担忧这些事的。 ——但这样的好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的么? 陈修明多少还是有些忧虑的。 “白京,我的日子已经过得比过去好太多了!年后我再慢慢适应咱们的生活吧。” 陈修明如此说了,白京也不好再多劝几句,但还是握住了陈修明的手腕,说:“我讲给你听吧。” “好。” 白京深入浅出地讲了讲,陈修明听了个大概,说:“看来去年我的资产是涨了不少。” “约莫涨了百分之十左右,”白京估算了个数字,“你的团队干得还不错。” 陈修明很高兴,便叮嘱陈谨给底下人多分一些钱,当然,也要记得给自己多分一些钱,陈谨说了“是”,正要退下,又听陈修明问他:“你过年期间要不要多休息几天?早就该和你说这个事,但最近杂事太多,竟然忘了。” “过年期间事务繁忙,我又没有甚么家人,一贯是不休息的,”陈谨恭恭敬敬地回答,“但等到十五之后,稍微空闲些,便请容我请上半月的假期,去国外度个假。” “十五之后度假当然是可以的,但大过年的,我与白京又大部分时间在家主院,你完全可以给自己放个假的。” 陈谨摇了摇头,回答:“纵使放假,也不过是一个人,倒不如留在此处,见到少爷和少奶奶和睦相处,我心亦欢喜。” “倒是很会说话,”白京插了一句,眉眼间看不出喜怒,“修明,他既然想留着,那便叫他留着吧,有他在,也省得父亲那边,送上些没有干系的人过来。” 陈修明赫然想起,他还有件“贴身仆从”的事需要解决呢,便也不再坚持让陈谨多休假,只是叮嘱他:“你额外再给自己多算一个月的工资。” “……好。”陈谨笑了笑,似乎是高兴的。 白京和陈修明两人一起出了自个的院子,白京温声道:“你那管事并不缺钱。” “啊?”陈修明有些茫然。 “他有些商业才能,背后又靠着陈家的大树,纵使没有百亿资产,但至少是个亿万富翁。” “哦。”陈修明应了一声,又说,“纵使他不缺钱,该给他的总该给他的,也不好因着他不缺钱,就苛责于他。” “明明总是心软。” “你倒不如直接说我不适合从商,”陈修明叹了口气,“我也的确没有这些天赋,我就想着,倘若是我手下的人,总要让他们过得轻松愉快些。” “那便是收心之道了。” “嗨,瞎特么乱搞罢了。” 两人尚未到家主院,陈亦城的电话便打了过来,陈修明接了电话,听对方说:“不是说好的,我送礼物过来么?你们倒好,直接出了门。” “我们去找父亲了,昨日没约好时间,原以为你会下午再过来。” “也罢,我带着礼物去家主院里找你们便是了。” “好。” 陈修明挂断了电话,便见白京神色莫名,忍不住问:“你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白京点了点头,说:“想起些许往事。” “什么往事?” “当年陈亦城失去了喜欢的人的踪迹,就对我说,谁破坏了他的姻缘,他就让谁也体会一下失去恋人的痛苦。” “……当年,他就知道是你了吧。” “应该是知道了,这句话,便是对我说的。” “昨日你们已经和好了。” “不过是过年期间和好罢了,”白京倒也不像是十分忧愁的样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你站在我的身边,我就没什么可怕的。” “的确如此。”陈修明点了点头,“我也再和他聊一聊,若是需要赔礼道歉,我们一并再道个歉。” 白京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当年真不应该做下这件错事。” “……我不认为你是个爱管闲事、盼着朋友不好的人,你当时为什么要插手啊。” “我不太喜欢陈亦城那位暧昧对象。” “哪里不喜欢?就因为不喜欢?” “待过了年再细谈吧,总之,那人亦并非良人,我又低估了亦城对他的感情,这才会犯下错误。” “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呢?你可会这么做?” “自然是会的。” “啊?” “我的朋友极少,我是看不得他们坠落的。”
第122章 “白京,你真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白京叹了口气,“开心一点,今天过年了。” “我没有不开心,反倒是你,好像一大早就不大高兴。”陈修明实话实说,“白京,你也要开心一点啊。” “我尽量,”白京握了握陈修明的手,“我只是突然察觉到,我还不够强。” “你是白家的家主,你已经很厉害了,”陈修明说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你懂得太多我不懂的地方,是我很羡慕的、但可能永远无法成为的那类人。” “但还不够,”白京握紧了陈修明的手,“还远远不够……”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当你变得更强了,你想做什么样的事? 陈修明没有问出口这两个问题,但他恍惚间已经有了答案。 陈修明没有劝白京,换位处之,他大概率会“知难而退”,而非“迎难而上”。 他过往没有自己对白京有多重要的实际感受,但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确认自己对白京而言,是很重要、很重要的那个人。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对白京轻轻地说:“我希望你能得偿所愿,万事胜意。” “会的。”白京回了两个字,仿佛下定了决心。 陈修明无声地叹了口气,同为男人,他很清楚绝大多数男人的通病——譬如野心勃勃、譬如固执己见。 他原以为白京已经站得足够高,不会有类似的情感,但他低估了自己对白京的重要性,也低估了陈家人对白京的“刺激”。 ——弱小的话,恐怕连心爱的人都守不住。 陈修明吸了一口冷气,下一瞬,被白京搂进的怀里。 眼前的男人是如此让人心动,和他几乎完美贴合,但似乎在一些人的眼里依旧是“不够格”的。 陈修明很想质问陈世承:“你连白京都不满意,你还想让我找谁共度余生?” 但这个行为想想都会觉得幼稚可笑,陈修明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只是在任何可以表明态度的场合,毫不犹豫地选择白京。 -- 陈修明和白京进家主院的时候,陈世承正在喂鱼——尽管现在是冬天,当不妨碍陈世承在温暖的室内养鱼。 陈修明对鱼类没有什么判断,他是分不清名贵种和普通种有什么区别的,但他能看出来,陈世承喂的鱼很漂亮、看起来也很贵。 陈世承随意撒了一把鱼食,又从工作人员的手中接过了热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沉声问:“昨夜睡得还好?” “睡得还不错,”陈修明实话实说,想了想,又补了句,“父亲睡得可好?” “一般,不如和你一起睡的时候,来得安稳,”陈世承将用过的毛巾随意扔到托盘里,“怎么不叫爸爸了?生疏了?” “我有点生气,”陈修明握紧了白京的手,他有点忐忑,但有些话不得不说,“你明知道我讨厌婚姻中的第三者,你还要给我塞人。” “我那是故意气你老公呢,”陈世承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很是为老不尊、嚣张跋扈,“他和你二哥下午差点打了起来,我总要给他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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