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之前留了人去保护你的安全,我担忧你与我生分、要求自己付他们的工资,因此并未与你说明。 我已知晓你和周致远见面的事,也大致知晓了你们之间的对话。 明明,在我心中,你是我唯一且最好的伴侣,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虽然我非常期望你可以在包括经济在内的各方面更加地依赖我。 周致远这个人让我很不开心,但目前我还腾不出手去处理他,更何况,我还要询问下你的意见,或许你对他仍有旧情,不愿意看到他受到伤害。 明明,或许最初与你相处时,有几分家世相当的考虑,但当时与你相处短短数日,我便笃定,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喜欢的是你的性格、容貌、态度、细小的动作、偶尔的迷茫,只要命运让你我相逢,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你。如果命运让我们分离,我大概率会孤独终老,因为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有过心动的感觉。 请不要自卑、自轻、自怨,即使是开玩笑的、即使是骗人的,我也会替你感到难过。 明明,你在我眼中闪闪发光,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让你过得舒适而惬意。 在与你分离的这些日子里,稍有空闲的时候,我会想到你。 当我遇到很大的难题的时候,一想到你,我便拥有了无边的力量。 如果说,过往我的勇气,源自对漫长生命的毫不期待;现如今,我的勇气,源自对你的思念与深爱。 明明,我想我不止是喜欢你,我是深爱着你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陈修明,我爱你。” 陈修明看完了最后一行字,难得没有感到尴尬,或者产生什么怀疑的情绪。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个场景。 白京在人群中穿梭,手指间或探进了衣兜或者裤兜里,盲打按压了几次,又重新伸了出来,断断续续地将他的想法完整地写了出来。 ——陈修明还记得,他和白京刚领证的时候,有一次他们一起看电影,他觉得演员演得很不错,男主角用手机在裤兜里盲打的片段简直帅呆了。 白京当时帮他剥橘子,低笑着问:“认为他很帅?” “嗯嗯,”陈修明毫无防备心地点了点头,“他会盲打耶。” “我也会啊。”白京将剥好了橘子瓣儿喂到了陈修明的嘴里,“要不要看?” 陈修明说不出话来,只好点了点头。 白京就用温热的毛巾逐个擦干净了自个的手指,站直了身体,随意将手机连同右手一起塞到了裤兜里,问他:“你想我写什么字?” 陈修明将橘子瓣吃下了去,想了想,说:“写一首诗吧。” “好啊。” 过了几十秒钟,白京取出了手机,递到了陈修明的面前。 陈修明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首《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一字不落,一字不错,白京的盲打功底,甚至比屏幕上演员演的,更加出色。 --- 陈修明换了吉他老师,新来的女老师严谨而专业,陈修明很快就学会弹奏《朋友》,一通百通,又接连学会弹了几首小情歌。 家庭教师虽然很好,但他更喜欢校园的感觉,陈谨表示可以直接去读EMBA,陈修明认真思考了一晚上,在第二天对陈谨说:“我想考研试试看。” 陈谨也只是惊讶了一秒钟,就很顺畅地说:“我为您安排考研的课程和老师。” “好,谢谢。” 陈修明一直有个读研的想法,但工作之后,又因为读研可能要付出的金钱和时间成本望而却步。 现在他不缺钱了,玩儿了那么久,总要找些事来干,那就去读个书吧。 陈修明一边想,一边觉得周围的人大多都是忙忙碌碌的,仿佛从来都没有休息的时候,即使给自己放了一段时间的假,也会在休假后认为不给自己找点事是可耻的——这一点倒不如一些国外人,来得洒脱自在。 或许有经济的因素,或许有文化的因素,陈修明自个也无法幸免于难。 他在忙碌的时候天天盼望着休息,但在休息一段时间,又会想要“找点事干”。 幸运的是,现在的陈修明,可以找点“自己喜欢的”事干。 陈修明跟着上了几天的考研课,发现也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难。 他的智商虽然比不上其他陈家人,但也是中等偏上的程度,老师们授课方法很得当,他听课、做题并不觉得吃力。 在专业的选取上,陈修明选择了一个很冷门的专业,就业怕是很难就业了,因而报考的难度不算大。 陈修明选择它的理由也很简单——他喜欢这个专业。 当一个人专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朝向一个目标前进的时候,是不会觉得疲倦的,甚至会有一种整个人都在脱胎换骨的感觉。 -- 白京是在一个阴雨天回来的,陈修明并不讨厌阴雨天,他甚至有些喜欢隔着窗户听雨声的。 这一天,陈修明端坐在窗户边,边听雨声边刷题,上好的中性笔断了墨,陈修明也跟着停了笔,想着甩几下再继续用,不经意间抬头,却看到了一身黑衣的白京。 他站在不远处,却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陈修明放下了笔,站直了身体,才对白京说:“你回来了?”
第88章 陈修明曾经想象过,他和白京再重逢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场景,他不是那种“e”人,很难表露出非常明显的欣喜若狂的情绪,但如果表情很冷淡的话,白京说不定会伤心的,那也不太合适。 陈修明在早上和晚上洗漱的时候,曾经对着镜子练习过表情,他一定是要笑着的。 然而,真的和白京重逢之后,他所做的预案、所练习的表情,竟然全都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懵”,第二反应则是绕过了桌子冲向白京——也刚好撞进了白京的怀里。 陈修明没来得及说哪怕一句话,嘴唇就被白京堵住了。 白京给了他一个激烈而漫长的吻,陈修明当然会用鼻孔呼吸,但白京亲得太急太凶了,他产生了短暂的眩晕。 然后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抱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压到了柔软的床上。 等他能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身上已经不着寸.缕.了。 “……你回来前也不发个消息。” “太困了,”白京双手向后,给自己的长发扎了个马尾,“路上一直在睡。” 陈修明看着白京眼底的阴影,有些心情,不由问:“你这些天是不是都没怎么睡?” “嗯,”白京单手撑在了陈修明的胸口上,“你还有精力问这个?” 陈修明握住了白京的手,说:“或许你应该先休息一会儿。” “路上已经睡得够多了,”白京的额头近乎熟稔地贴上了陈修明的额头,“我想和你在一起。” 陈修明轻叹了一口气,抬头啄了下白京的嘴唇,问他:“重一点,还是轻一点?” “你说呢?”白京咬了一口陈修明的嘴唇。 于是床幔摇曳,有情人共赴巫山云雨。 -- 陈修明和白京足足胡闹了七八个小时,到最后还是陈修明喊了饿,白京才放过了他。 两个人躺在被子里,陈修明给陈谨发了消息,不到十分钟,陈修就带着人推着餐车进了房间。 陈修明和白京一起躺在床上吃过了夜宵,陈谨退出去的时候,甚至还贴心地帮忙换了计生用品。 “……” 陈修明的脸红得像苹果,他慢吞吞地向下滑,最后拉高了被子,试图掩耳盗铃,但白京的力气比他大,很轻松地把被子扯开了,又凑过来吻他。 “……你不累么?”陈修明躺在床上,宛如一条咸鱼。 “你那么美味,我不会觉得累。”白京轻笑出声,却不再亲陈修明,而是用手指按压着陈修明的太阳穴,“但明明好像累了,那今天就不继续了。” “你这次能呆几天?”陈修明问出了他见到白京后就一直想问出的问题。 “三天,之后要去一次英国,不过我已经规划好了,以后每周我会抽出两天的时间,回国内陪你。” “……之前不是说不能轻易回来么?” “所以我一次性解决了有可能会影响到我来找你的麻烦。” “你能详细说说么?” “恐怕不能。” “好吧,”陈修明也不怎么失望,“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细节并不重要。” “你今天开心么?”白京突兀地问。 “比较开心,因为你回来了。”陈修明实话实说。 “我如果详细说说,你很可能会不开心。” “那就别说了。” “但如果继续瞒着你,我又会觉得很愧疚,而且我有预感,你早晚会知道的,倒不如我坦白从宽了。” 陈修明打了个哈欠,说:“坦白从宽吧。” “我有一位狂热的追求者,与我家世相当,我们两个家族的合作也颇为紧密。” “你喜欢他么?” “不喜欢。” “你和他打起来了?” “嗯,打起来了。” “这和你之前回不来又有什么关系?” “他会盯着我的每个休息日,如果我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但离开了英国,他就会无差别地杀几个人。” “……英国警方不管的么?” “他有外交豁免权,而他杀的人,大多也是□□上的人,手上并不干净。” “然后他用这个来威胁你?” “我信仰上帝,并不愿意看到过多的杀戮,再加上白家主要的产业都在英国,大多数的时候,我不会离开英国。” “……你没有试图反抗过么?” “他曾经算是我的朋友,发疯的状态,刚持续不到一年。” “你勉强容忍他,并且希望他能恢复到以前的模样?”陈修明有一点了解白京的想法了,“那你这次回去,怎么和他打起来了?” “我已经结婚了,并不想和他有任何暧昧关系,即使是他单方面的,与我而言,也是一种耻辱和污点,”白京的语速很慢,边说边观察着陈修明的脸色,“我算了算时间,我可以挤出周末回国看你,但应付他是个难题,我不可能因为他的阻拦就和你两地分隔,让你等我很长、很长的时间。” “然后,你选择干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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