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既不用担心被揍,又不用担心被关,我还怕个什么?”陈修明舒了口气,显得心情很好,“他要是惹我不高兴,我就直接出门和你玩儿,这样的安排,不是很完美么?” “的确完美,”白京翻了个身,整个人覆压在了陈修明的身上,但陈修明脸上没有一点惊慌失措的情绪,白京开玩笑似的问,“不怕我吃了你?” “我不喜欢这样,”陈修明坦然地说,“如果你违背我的意愿,对我做越界的事,我会提出离婚,还会去警局报案,状告你婚.内.强.奸。” 白京用鼻尖碰了碰陈修明的鼻尖,他意识到对方说的是真的,半真半假地说:“明明,这么久了,你对我还是这么残忍。” 陈修明微微抬起头,轻轻地亲了下白京的嘴唇,他安抚似的说:“你挺好吃的。” 白京深深地看了陈修明一眼,他像是缩回了爪牙、重新蜷缩成一团的野兽似的,慢吞吞地从陈修明的身上挪了下来,重新躺在了陈修明的身边。 陈修明却不太满意似的,他凑到白京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明明,我虽然很喜欢你,但不会纵容你这么做的。” 白京拒绝得很果断,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妥协的可能。 “哦。”陈修明的手指插进了白京的发丝间,“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白京盯着陈修明看了又看,眼里明明灭灭,仿佛闪过了无数的情绪,半响,他轻声说:“可以。” -- 两个小时后,陈谨送来了红药水和特质的创可贴,他的目光谨慎地落在了陈修明的膝盖上,但对方穿着长长的睡裤,叫人看不清真实的情况。 “送些吃的过来,下午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是。” 陈修明关上了房门,他行动自如地回到了卧室的深处,看着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白京。 他并没有打扰对方思考的想法,慢吞吞地掀开了被子,用镊子夹起了碘伏球,帮白京的膝盖处理伤口。 “呲——”白京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声响,但他没有收回腿,而是任由陈修明动作。 陈修明处理伤口的手法算不上熟稔,好在也不算生疏,他用碘伏消过毒,就将特质的创可贴贴好,这才将被子重新盖了回去。 “我让陈谨一会儿将饭菜送过来,你先别着急睡,吃完了再休息。”陈修明平静地说。 白京很不喜欢他脸上此刻的表情,忍不住问:“就没别的想说的?我以为,你会对我有点愧疚。” 陈修明将手中的药物收好,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屈膝上了床,他用一根手指戳了戳白京的脸,像白京曾经戳他的脸那样。 “先挑衅的人是你,先越界的人也是你,”陈修明的语气没什么波动,像是在单纯讲道理,“而先算计我、向我讨要这场婚姻的人也是你,该愧疚的你并非是我,我对你做的一切都在应允的范围内,白京,你不要太过分。” 白京低低地笑出了声,他抬起手,和陈修明正触碰他的那只手十指相扣,又侧过头,用舌头缓慢地舔.过了陈修明刚刚戳他的那根手指。 陈修明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抽回手,但白京握得太紧,他只能忍受指尖传来的那种粘.稠.的触.感,伴随着白京模糊不清的声音。 “……只要明明愿意喜欢我,一辈子做你的……也是可以的。” 陈修明不再强烈地想抽回自己的手,白京却骤然松开了他,轻笑着哄人:“明明不要害怕,刚刚只是在和你开玩笑。” “你不像是在开玩笑,”陈修明用白京的脸颊蹭干净自个儿湿漉.漉.的手指,“我不是很喜欢病.娇这个属性,你正常一点。” “明明不离开我的话,我永远都会是个正常人。” “我没办法给你什么承诺,我又不喜欢你。” “真的不喜欢么?”白京仰着头看陈修明,他的眼里满含真切的情谊。 ——当然。 这话已经挂在了陈修明的嘴边,试了几次,却说不出,最后只变成了含糊不清的“我不知道”。 白京轻笑出声,他说:“陈修明,你简直是我的克星。”
第53章 陈修明过了刚刚有点脾气的劲儿,离家出走的羞赧重新涌上心头,他耳朵有点红,甚至低下了头,轻声说:“我……” “明明,”白京打断了他的话语,“你好可爱啊。” “……可爱这个形容词,应该不适合用在我的身上吧。” “但明明就是超级可爱的,”白京抓着陈修明的手,贴了贴自己的脸,“……我好爱你。” “正常一点。”陈修明轻声说,“想想别的。” “想什么?” “我父亲回来了,我们的婚礼是不是也要准备起来了?” “英国的婚礼已经开始筹备了,”白京果然恢复了正常,“在国内的婚礼,需要你父亲点头才能开始准备。” “那就等他回来,再和他说吧。” “好,明明喜欢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陈修明刚想说“都好”,但想到他们去国外肯定有一场西式婚礼,于是说:“在国内办,当然要办中式的。” “明明是想娶我,还是想嫁给我?” “都行。” “你不介意坐在轿子里,被蒙上盖头,穿上女装,再被提前送入洞房?” “不介意。” “明明不介意,我也不介意,到时候我们可以抓阄,抓到了就算谁的。” “好,”陈修明答应之后,又想起来一个早就该问的问题,“你大概还能在国内待多久,英国那边,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的确有很多麻烦事,”白京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我真的想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反正那边也没什么值得留念的人了。” “还能待多久?”陈修明追问了一句。 “两周,”白京直接给出了答案,“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们的婚礼要尽快筹备起来,婚礼结束后,我就该走了。” “那什么时候再回来?”陈修明或多或少,也是有些舍不得白京的。 “至少要等一个月左右,”白京的眉头蹙起,“我原本想带你一起回去,但现在想想,英国的那边还有一堆比较极端的人,我应该先处理好他们,确保你以后过去了,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话题到了这儿,陈修明也很自然地问:“你这个体质有点神奇啊,怎么会招惹到那么多脑子有点问题的人。” “原本没这么多破事的,”白京倒也没有回避,反倒是和陈修明谈起了相关的过往,“二十岁之前,我过得一直很正常,后来,陈彤想和我上床,我拒绝了,之后,很多麻烦事就出现了。” “你确定不是巧合?” “我确定。” “……那你有没有试探过陈彤?” “有过。” “他什么反应?” “他挺忌惮我的,”白京的脸上浮现出了若有若无的嘲讽,“他甚至还约束着他那些情人,叫他们少和我接触。” “这事听起来有些荒谬。” “的确。” “你有没有想过,改变这个吸引神经病的体质?” “我试过很多办法,但即使上帝也无法帮助我,陈彤倒是提过,我和他结婚的话,这些麻烦就会消失不见了。” “但你不想和他结婚。” “我不想。” “宁愿被这些变态的人打扰?” “事实上,他们也打扰不到什么,”白京的语气很平静,“我周围的安保人员很多,他们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困扰,我没有喜欢的人,他们也没有针对的对象,至于陈彤,他惜命得很,不会以身涉险,到英国来找我的。” “……你是故意放纵他们的?这样的话,就可以躲陈彤?” 陈修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而白京的沉默,恰好验证了他的猜测。 又过了一会儿,白京捏了捏陈修明的手指,说:“我们该起床了。” “好。” -- 两个人在卧室里简单吃了点东西,洗过澡,换好了衣服出门陈谨递上了红色烫金的礼单,沉声说:“大少爷送来的礼单,请三少爷过目。” 陈修明接过了礼单,入目的第一行,就是一百双奢牌的鞋子,再向下看,一行更比一行贵,到最后陈修明几乎是看花了眼。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大哥还说什么了?” “大少爷说,明明一定要收下这些礼物,不然他会很难过,说不定心理上的疾病会再次发作。” “……他这是在威胁我么?” “不,他是在祈求你,”白京给出了答案,“亦煌很珍惜你这个弟弟,这些礼物虽然昂贵,但我们可以回赠一些,还是可以收下的。” “我不太习惯用这些东西。”陈修明依旧有些踌躇。 “但你总会习惯的,”白京从陈修明的手中抽出礼单,随意看了看,又递给了陈谨,“明明,你的身价完全用得起这些东西,你没必要过得那么节俭,那样太压抑自己了。” “钱不能胡乱花,那是一种浪费。” 陈修明在过往的很多年里,都是一个勤俭节约的人,他虽然不至于吝啬到纠缠几分几毛钱,但在买三四块钱的雪糕,以及一二十块的雪糕之间,他永远会选择翻一翻冰柜,看有没有两块钱及以下的。 他靠着这样的消费观念,总能攒下一点钱,这笔钱有时候用于犒劳自己,给自己一次短途旅行,有时候用于孝顺“父母”,给他们填一点家用电器,有时候用于应急,在他失业的那段时间,全靠这一点点存款勉力支撑。 而他周围的人,无论是他的同事,还是他许久未曾联系的朋友们,除了个别极不靠谱的或者家里有矿的,大多和他也是同样的消费观念,可能刚开始工作的那一两年,会有一些“挥金如土”“超前消费”的时候,但很快就会被空空的钱包和每月提醒还钱的短信电话敲醒面对现实,过上和陈修明一样“勤俭节约”的正常生活。 而现在,白京正在告诉他,他过去养成的消费观,已经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地位了。 陈修明无法理解,他也恐惧着改变。 他知道他继承的遗产是好大的一笔钱,但其中的可支配现金只有几十亿,如果其他的产业接连亏损,无法再创造新的价值,他的遗产在大手大脚的消费下,总会用光的吧。 他知道他每个月都能从陈家拿到一笔“零花钱”,但如果有朝一日,他被陈家扫地出门,这笔钱就会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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