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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陪着我……”阮檬喃喃地重复着，又问，“为什么？” 厉泽的眼神似乎飘忽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喜欢我吗？” 或许连阮檬自己都不清楚，怎么会突然问出这句话的。 其实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厉泽对自己怎么样已经很明显了，虽然没有把“喜欢”两个字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可是阮檬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正在阮檬逐渐又开始意识涣散的时候，厉泽炙热的呼吸就凑了上来，一下子就吻上了他的嘴唇。 这下阮檬的脑子是彻底宕机了，眼睛都瞪得圆鼓鼓的。 窗外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本来只是想随便吃两口狗粮，哪知道这狗粮品质会这么高。 店主和店员们在外面发出猴叫，甚至还跳起了舞，还是店主反应快，即使把窗户关上以免打扰了里面的两人继续“缠绵”。 两个人是怎么分开的阮檬都没什么清晰的意识了，唯一让他记得的，就是刚才厉泽突然的亲吻，明明是不容抗拒的，但却又绝对温柔。 “怪我吗？” 阮檬眨巴两下眼睛，呆愣愣地重复：“怪你？” “没得到你允许就突然亲你，怪不怪我？” 阮檬此时的状态又完全半梦半醒，什么都没说，只仰头望着厉泽的眼睛，看了左眼看右眼，看了右眼又看左眼。 厉泽实在是被阮檬的反应可爱坏了，忍不住低头用手按了两下额头，用隐忍着的语气说：“别再这么望着我，否则我要做更过分的事了。” 阮檬啊了一下，被厉泽一把怀里。 两个人不知道在咖啡厅待了多久，等阮檬再次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 不过不是自己的床，而是厉泽的床。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厉泽把他放在床上，还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枕边的手机响了，备注显示的是方成磊的名字。 阮檬接了起来，无非就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方成磊打电话来给阮檬道歉。 挂电话之前，方成磊突然问：“你在家吗？我怎么感觉你声音怪怪的。” 阮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句：“我好像对厉泽……” “我明白了，”方成磊声音毫无情绪地打断，“你如果打算跟他在一起的话，我不反对。” 阮檬还没有想到这里，正要问，方成磊又说：“那你之后就千万不要后悔。” 接着就被挂断了，电话那头已经没有了声音。
第24章 学校里的谣言 阮檬是被一阵阵温柔的喊声叫醒的，眼睛还没睁开，耳边就不断传来“阮先生、阮先生”的声音。 醒来的时候阮檬的状态和平常没什么区别，虽然昨晚喝了三瓶啤酒，可是并不觉得头痛。 昨晚在他睡着的时候，厉泽坐在旁边帮他按摩太阳穴，至少半个小时都没停过，否则今天早上起来阮檬可没这么轻松。 保姆站在床边，阮檬礼貌地说了声你好，紧接着就问：“厉泽呢？” “少爷去工作了，让我跟阮先生说稍微晚点再去学校找你，”保姆看了看手表，略显尴尬地说，“还有就是，看阮先生睡得这么香，我叫了几次都没叫醒，现在都已经八点多了。” 现在已经八点多了？！ 九点钟的第一节课，岂不是就要迟到了吗…… 阮檬赶忙下床，保姆做好的一大桌丰盛的早餐一口都没来得及吃。 好在别墅离学校不算太远，车程十分钟左右就到了，赶上了开课的时间。 一大早就忙忙碌碌，阮檬都没空想别的，可现在静下来了，阮檬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昨天的情景。 他是喝醉了，但还不至于烂醉，很多事情都是记得的。 比如在咖啡厅和厉泽说的那些话，还有厉泽对自己说的话，厉泽的拥抱、厉泽的安抚、厉泽的……亲吻…… 这一幕幕，全部都记得。 想着想着，阮檬的脸都变得通红，手里握着的笔也开始不听使唤了。 “这么认真，在想我呢。” 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阮檬都不用看也知道是厉泽来了。 阮檬握着笔低下头继续写字，脸更红了，还要狡辩一句：“我是在思考……” 厉泽抓着阮檬的手腕抬高，看着课本点点头，“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高深的问题确实需要好好思考。” 阮檬的课本上，果真歪歪扭扭的写着“1+1=2”。 阮檬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地侧过身子，把自己胡写的东西用笔叉掉。 旁边的厉泽不说话了，阮檬终于能安安静静地上后半节课。 只是安静了没多久，阮檬听课正认真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就摸到了他的肚子上，不用想这也是厉泽。 本来阮檬也不是很在意的，直到他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今天早上，没有吃早饭…… 厉泽说，要是再被检查到没吃早饭，就会被提溜到讲台上吃饱了才准下来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不能真的被提溜上去。 于是阮檬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让自己的肚子慢慢鼓起来，这样看起来就不是扁扁的了。 厉泽就继续一只手摸在阮檬肚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看已经憋红了脸的小兔子。 直到阮檬的脸越来越红快要缺氧了，厉泽才笑着一把将人揽过来，“这次就算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待会儿下课必须给我吃得饱饱的。” 阮檬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最后一节课后已经到中午了，阮檬被厉泽带到校外去吃大餐，只是在到校门口的半路上被拦住了。 咖啡厅的店长气喘吁吁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那个，厉学长、阮同学，你们……哎，还是你们自己去那边看看吧。” 店长的反应看起来很着急，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往前面走了一段路后，果然在一段教学楼下面围着很多人。 大家都在看墙上贴的一张纸，不知道写的什么，一边看一边七嘴八舌的议论。 阮檬被厉泽牵着手走过去看，好像是有人看到他们过来了，好多人都露出惊恐的眼神纷纷散开，面前自动就让出一条路来。 阮檬正迟疑着大家莫名其妙的反应，视线就被墙上那张纸吸引了过去。 只是这一看，就让阮檬犹如晴天霹雳，脑子彻底懵了。 那是一张打印的A4纸，写着一段很长的文字，下面还附带一张图。 文字的内容，是说阮檬的母亲在怀孕期间因为生活不检点染上了艾滋病，而且从来没有做过抗病毒治疗，已经死了，所以现在阮檬有很大的几率也患上了艾滋病。 下面附带的图是一份医院出具的检查结果，甚至还印有公章。 母亲是怎么去世的阮檬最清楚，绝不是这张纸上写的那样。 那些痛苦的回忆明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过了，但现在却全部从脑海深处一下子涌上来。 小时候被造谣母亲得了艾滋病，父亲受不了谣言抛弃自己，后来母亲为了救他死于车祸，却又被造谣成死于艾滋病…… 阮檬冲上去用身体死死挡住墙上的纸，嘴里不停颤抖地解释着：“没有……我妈妈没有得艾滋病，她是为了救我车祸去世的，她没有得病，没有……” 周围的人好像都半信半疑，虽然突然出现这个消息是缺乏真实性，可上面都有医院的公章了，总归是无风不起浪的。 阮檬全身都在发抖，一张脸惨白，嘴唇都丝毫没有血色。 厉泽一把撕下墙上的纸，看到远处还有好几处都围着人，那几个地方也同样被贴了这张纸。 “去撕了！”厉泽冲着人群怒吼，“撕了！” 人群中有一部分人跑向不同的方向，没多久所有墙上贴的纸全都被撕了下来。 即使有厉泽在，周围的议论声也只是有所减少，并没有完全消失。 那些紧盯着的眼神和刺耳的话不断传进阮檬耳朵里，就算解释也没有任何作用。 厉泽把阮檬按在怀里，怕像刚才那样声音太大，只能眼神示意周围的人都快走。 阮檬紧紧抓着厉泽胸口的衣服，又气又怕，竟然晕倒在厉泽的怀里。 阮檬做了一个好漫长的噩梦，梦境中的声音和画面完全割裂开，耳边全是侮辱母亲的声音，画面却是母亲倒在血泊中……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不在意自己被别人怎么误解，他只想为母亲证明清白，可是根本没有人会相信。 阮檬在梦境中挣扎，他真想就这样永远不要醒过来，就像一直以来想的那样，自己也死在母亲离世的那天，该有多好…… 可是这样极端消极的想法，终于还是被一个声音给猛地拉了回来。
第25章 厉泽他还没有谈过恋爱 “檬檬——” 阮檬听到厉泽的声音，好像终于在漫长的噩梦中得到了解脱，慢慢睁开眼。 引入眼帘的是厉泽的脸，以及站在床尾的卓然。 阮檬眼睛都是红肿的，扑到厉泽怀里哭道：“我妈妈真的没有得艾滋病，她是为了救我出车祸去世的，她真的没有得病……”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我当然相信你。”厉泽把阮檬揽在怀里，托着阮檬的后脑勺轻轻拍后背。 卓然叹了口气：“现在谣言四起，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个检查，虽然母婴遗传只是有很大的几率会传给孩子，但至少有个检查结果能保护你自己不被伤害。” 阮檬在厉泽怀里抽泣着说：“以前妈妈被造谣的时候，我半年就会做一次检查，但是身边的人都不相信，还说我的检查结果是伪造的。” 因为做了很多次检查，不知不觉中那些检查报告都堆满了厚厚一摞。 卓然啧啧的摇头：“所以说现在的人听风就是雨啊，欸厉泽，你有没有让人查过是谁贴的那些纸？” 厉泽皱着眉说：“你以为我没查，那些地方都是监控死角，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阮檬哭着哭着就猛地停住了，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厉泽怀里直起身子来，眼睛都一下瞪大了。 “檬檬，怎么了？” 阮檬喃喃说：“他们威胁过我……” “他们？”厉泽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那些霸凌你的人？” “嗯，之前有一次在酒吧，他们把酒拿过来让我喝，还说不喝的话就把这个谣言在学校里散播出去。” 卓然一拍手说：“那肯定是他们没跑了，看你现在过得好心里就不平衡，要么是他们自己，要么就是雇学校的人贴了那些纸。” 厉泽似乎更在乎另一个问题，“那杯酒你喝了吗？” “我喝了，所以我以为他们不会再说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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