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正在往外蹦广告,是很洗脑的广告词,楚炀抬眸看了两眼,江星河拿着遥控器开始快进。 外面雨下得有些大了,噼里啪啦打在落地窗上,形成一道道水痕。 “你到底哪里找来的那么多的但是?”楚炀深吸一口气,笑着弹了下江星河的脑壳。 “你这个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首先,我山爸眼里只有我寻爸,他们俩没工夫管我们。最后,我说的话你是不往脑子里放还是怎么着?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有你就够了,把这两句话刻心里成吗?” 江星河将嘴唇抿出一条泛白的线,问出了心底那个问题:“楚炀,情人节那天我们……你是不是因为赵瑜的信息素?” Alpha扯扯嘴角,明明易感期失去理智的是他,怎么江星河就跟喝酒断片一样?他说的话一句没记住是吧? “江星河!你真的要气死我!”楚炀捏了下omega的脸,恶狠狠道:“我是不是说过我在见你之前打过抑制剂了?赵瑜的信息素确实影响到了我,但是我去医院打抑制剂了!” Alpha的情绪似乎要崩溃了。 江星河扯扯楚炀的衣角:“那个,你冷静点。” “我冷静个毛线!该记住的记不住,不该记住的给我玩思维发散!我是因为你才在刚打完抑制剂后还爆发易感期!我是不是说过‘我对你的爱超过了基因本能’?就这几个字都记不住吗?!” 楚炀无力地把脑袋垂在江星河肩膀上:“你给我记住了,我只喜欢你,也只喜欢百叶蔷薇的味道,知道了吗?” 江星河揉了揉脑门,“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但情绪明显好了很多。 楚炀凑到omega耳边恶劣得笑道:“再说了,以我的身体素质,就算你是个A,我也能让你怀……啊,又打我头!” 江星河捧着楚炀的脑袋晃了晃:“听到了吗?全是黄色废料的声音!快用酒精消消毒吧!你个辣鸡!” Alpha扬了下眉,戏谑道:“辣吗?你又没尝过。” 江星河反应了五秒才意识到楚炀的话是什么意思,竖起眉毛抬左腿就要踹他,被alpha惊慌地在半空中拦截:“哎!宝贝儿我错了,小心你的腿!” “楚炀,你真的,你,你……”江星河“你”了半天,实在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楚炀,只好作罢。 Alpha得意地扬起下巴,在心里默默夸自己的反应力一流。 江星河清清嗓子,随意道:“我现在能自己走路了,我打算后天去联盟报道。” Alpha瞬间变了脸色,冷声道:“我不同意,你才刚好一点!不许去!” 忍不了一点,小瘸子在家好好养伤不行吗? “炀炀,我真的好很多了,自己拄着拐走路一点问题都没有。”江星河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过倚在沙发边上的拐杖,在客厅里围着楚炀走了一圈。 楚炀看着江星河一瘸一拐身残志坚的样子觉得又搞笑又心疼,太逞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你看!是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医生也说了,我得适当地走动走动。”江星河坐到楚炀身旁好声好气地哄着。 楚炀挑了下眉:“你确定自己好的差不多了?” 江星河坐直了身体,举起三根手指头:“我发誓,我能行!所以……” Omega剩下的话被alpha的吻堵了回去,他微微瞪大了眼睛。 甜腻的百叶蔷薇从他的后颈腺体溢出。 “反应好大啊,星河哥。” 楚炀深深地凝视着江星河,眸里是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江星河窘迫地捂住自己的腺体,但越紧张,百叶蔷薇信息素泄露的就越多。 玄关矮柜上那束蔷薇花似乎开得更盛了。 Omega闻到了伏特加的味道,如烈焰般炽热。 又凶又烈。 但江星河总觉得他能在里面闻到草莓蛋糕的甜味。 楚炀低低地笑了两声,哑声道:“让我看看,你到底恢复的怎么样。” 江星河往沙发里缩了缩,手推着楚炀的肩膀,严肃道:“炀炀,我觉得,我这个腿,好像有点疼呢?” “哟,是吗?”楚炀的视线在江星河左腿上逡巡,那里还贴着一块膏药,有淡淡的中草药味,很好闻。 “是的呀!”江星河干笑着把自己的腿收到小毯子里:“你说得对,我还是得多养几天才能去上班!” 该认怂的时候就得认怂,否则就不是走路腿疼的事了。 然而alpha今天并不打算怜香惜玉,他的那些小心思也只有在alpha愿意陪他玩的时候才算数。 楚炀非常不讲武德地释放出自己的高阶信息素,轻轻拍了下江星河的侧腰,嗓音暗哑:“我保证不会伤到你。”
第64章 忍了认了 鼻腔里涌入令人食欲大增的饭香,江星河眯着眼从沙发里支起身,毛毯滑落,omega看起来十分狼狈。 江星河的头发乱糟糟地翘起一小撮呆毛,眼尾赤色未消,嗓音带着哑:“楚炀,做的什么饭?” 楚炀穿着浅色的家居服,身上系着粉色小猪的围裙,正在用勺子轻轻搅动着锅里的浓汤,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氤氲的白汽将alpha衬得格外柔和。 楚炀听到江星河的声音从厨房探出头来,温和道:“醒啦?我给你做的菌菇排骨汤。” 电视屏幕里还在播放着江星河喜欢的易拉罐父子,叮里哐啷地配合着厨房里抽油烟机轻微的噪音,客厅的吊灯将整个房间照的透亮。 人间烟火气,感觉真好。 江星河疲惫地看向落地窗,外面已经黑透了,虽然雨已经停了,但还是看不到天上的星星,连个月亮边都看不见。 江星河摸过手机一看,晚上八点。 Omega迟钝地揉了下脑袋,嘟囔道:“又是排骨汤,喝够了。” 楚炀笑着抽出一张湿巾给他擦擦脸:“今天是菌菇的,很鲜,我保证你喜欢。” “那也是排骨汤啊。”刚从伏特加信息素里清醒过来omega嗓音软糯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楚炀心花怒放,忍不住亲亲江星河的脸:“你得补钙呀,明天就不做了,今天坚持下好不好?我已经炖了两个小时了。” 江星河嫌弃地推开楚炀,用手背擦了擦脸:“我感觉我这俩月把这辈子的骨头汤都喝光了。” “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受伤了,再把自己弄成这样我就抽你!”楚炀收起笑容严肃道。 “你?抽我?借你俩胆。”江星河一抬手,楚炀就把拐杖递给了他,医生说江星河要适当的运动,做一些负重训练。 楚炀哼哼着给他拉开餐椅坐下:“我又没说是哪种抽。” “……烦你。” 陈彻今天加了俩小时的班,主要怨他工作效率太低。 平时一个小时能干完的活,今天仨小时都没搞完。 眼睛盯着盯着电脑屏幕,思绪就飞走了,等再飞回来的时候,半个小时又过去了。 实木办公桌上还放着他今天刚啃完的芒果核,陈彻看了两眼,捏起来扔垃圾桶里去了。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小助理神色复杂的走进来。 “你怎么了?便秘了?”陈彻瞄了助理一眼,随口问道。 心想要不要给这孩子介绍下肛肠科…… 这仨字蹦到他脑子里之后,陈彻迅速拍了下脑门,完了,跟这个科室杠上了! 呜呜呜表叔呀!我恨! “陈总,我今天家里有事……”助理艰涩地开口。 他家老板一年到头都加不上一次班,通常公司五点半就看不到陈彻的身影了。 他们公司在陈彻的带领下连口号都从“埋头苦干,争做富一代!”变成了“到点就跑,争分夺秒!” 哪承想他第一次相亲就撞上了陈彻加班。 陈彻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哎哟!八点啦!你赶紧下班吧。” “谢谢老板,那老板您不走吗?”助理恨不得拔腿就跑,但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 陈彻翘着二郎腿晃了晃:“我一会再走,你别管了,下班吧,回头给你发加班费。” 助理感激涕零地退出了总裁办公室,迅速按下电梯下楼。 陈彻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弹出一根烟叼嘴里,干嚼着。 他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敢爱敢恨活得潇洒是他的人生准则。 陈彻承认自己喜欢季风,但是吧,他俩都是alpha…… 陈彻“咔咔”嚼着烟嘴,一副心有不甘但力不足的含恨表情,他打不过季风。 一个上位者接受自己成为下位者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陈彻掏出打火机,转了一下按钮,火苗“嗖”得窜出来,他倚在窗边吐出一圈烟雾,看着脚下灯火通明的西塞夜景。 纠结。 不知道季风能不能接受柏拉图?谁说谈恋爱非得做那事呢? 陈彻恍然大悟的笑意凝固在嘴边,他说的!季风能忍他也忍不了啊!又不是和尚! “哎呀!好烦好烦!”陈彻蹲在地上,裤腿上滑露出一截细白的脚踝,猛地抓了一把自己定好型的小卷毛。 为了躲季风,陈彻已经小半个月没去“色戒”了,今天心情不太爽,他打算去酒吧溜一圈视察下员工有没有偷懒。 震耳欲聋的电子乐突如其来地传进陈彻的耳朵里,他第一次觉得这声音有点吵。 酒保小张看到他眼睛亮了下,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打字。 陈彻狐疑地凑过去:“你干嘛呢?老板来了不打招呼还玩手机?” 小张点开聊天屏幕给陈彻看,陈彻眯了眯眼睛,备注那里是三个大字“季科长”,聊天栏里是几秒前刚发出的消息:【季科长,我们老板来了。】 陈彻抬手拍了下小张的后脑勺,笑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敢出卖老板?” 小张笑嘻嘻地跟在他后面:“老板,季科长说我给他通风报信的话,他就来找我开五百万的酒,我这也是为了咱酒吧呀!再说了,我又没瞒着你,光明正大!” “我还得谢谢你是不是?行了,滚一边干活去。”陈彻笑着踹了小张一脚,这小孩是附近的大学生过来兼职的,一点心眼子都没有,他没什么好生气的,甚至还有点小期待。 大概二十分钟后,季风穿着休闲服坐到了吧台的高脚椅里,一看就是从家里赶过来的,刘海放下来显得还挺嫩。 陈彻扬了下眉,手法缭乱地给他调了一杯鸡尾酒推到他手边:“尝尝,尝出来里面什么味,有奖励。” 季风抬眸对上陈彻的视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辛辣中混着甜,白朗姆酒里掺着原味糖浆。 季风晃了下酒杯,又喝了一口,微微弯起唇角:“野刺玫,你的信息素。” “厉害呀。” 酒吧的追光灯在陈彻身上闪了下,季风看清了alpha左耳那只闪亮的钻石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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