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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缓过来后，开口：“……我……” 林知霁：“如果我再听见你提这件事，那么你就永远别想迈出林家一步，永远锁在这里。每天只能见我。” 林落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 “我养大的你，你也只能听我的。” 林落想起孟烨辰，还在磕磕巴巴地，用那仅剩的一点勇气，说：“可是我……我……我可以把钱都，还给你……车子、房子……我……” 林知霁只淡淡扫他一眼：“你觉得我在乎？” 林落僵硬地缩在沙发一角，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落觉得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他掐住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林落还是没忍住，带着哭腔：“为什么？你不是讨厌我么？我离开了就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谁说的？” 林知霁：“如果真的厌恶你到无法忍受，在温茗死的时候，你就已经被赶出林家了。”
第34章 只是习惯了 孟琴天劝道：“别看了，这监控视频黑黢黢的，也没什么价值。” 由于林知霁这事在他自己默许的范畴内，越闹越大，孟琴天嗅到了些什么，后来找到较先获知消息的裴语，拿到了这段监控视频。 今天孟琴天正在夸自己弟弟肩膀上担着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她快可以轻松一些了。正巧说起她最近下午都有其他事，正要把事情又交给孟烨辰，恰好让孟烨辰看见了办公电脑里收到的桌面视频。 这个视频正是那晚的街道监控视频。由于这个视频是旁边住家户安在自己窗口防贼用，所以内置了音频，可以听到微弱声音。 不过那条街没有灯，只有借着街口的微弱灯光来分辨里面的人。 可以看见林落和林知霁率先进去，没一会儿，看见有个人影过来，几乎是一瞬间，林落转过身的一瞬间就被刺伤了。 而后传来林落的尖叫声。 这监控收声效果很差，之前林落和林知霁的对话统统没被收录进去，此刻却能清晰地听见林落的叫声。 孟琴天上前一步想要关了。 “后面没什么了。” 孟烨辰个子比她高，挡住了她，继续看着，视频这会儿只过去了20秒，路口已经有人过来了，但没有人上前。 黑暗中，隐约看见林落身子又是一矮，被砍了第二刀，而在林落和林知霁握手的同时，林落又被钱空拉了回去。 画面一片黑暗。 又是几秒后，林知霁怒吼：“我才是林知霁，你tm砍错人了！” 而后黑乎乎的画面中，林知霁应该是暴怒中一把拽起了林落，对方的大胆和前进反倒让发狂的钱空没了动作。林知霁几乎抱着林落，料想应该沾了满手的血，而血反倒让他更加暴戾。 林知霁拿起倚在墙边的棍子砸了过去。 视频结束。 视频一共只有58秒。 孟烨辰：“林知霁救下的林落。” 孟琴天叹口气：“是啊，所以林知霁也在警局待了很久。” 孟烨辰一时没有说话。 “这次林知霁这么生气，可能也有林落的原因。听说他控制欲一直很强。这人，”孟琴天评价，“我常常觉得他可气又不怕死。说不定某天自己把自己给毁了。” 那边，具有自毁倾向的林知霁用血手抓着林落，将林落拎进了自己的书房。 “啪——”地门一关。 林落第一次被允许进林知霁的书房，却不料是这样的情况。 林知霁还在发疯一样地问他：“到底是哪一个教你的？” 林落咬牙，死命不说他人：“是我自己……真的是我自己。我现在……” 林落这会儿只觉得害怕，他没见过这样的林知霁。 林知霁是因为起床气，还是因为这些天太奔波了？还是因为自己的忤逆？ 林知霁现在的样子让林落不敢再违抗他了，他怕下一秒，林知霁会打死他。 林知霁的手到现在都还在流血。 “我现在不，不走了……不走了。”林落看着近在咫尺的林知霁，求饶道。 林知霁抓他手臂的手松了松。 “林落，”林知霁又突然笑了，“除非我死，不然你别想离开我。” “知、知道了。” 到这时，林知霁才松开了林落。 林落松懈之间，抬头扫向书柜，透过玻璃，他好像看见了之前他打碎的那个属于林知霁的花瓶碎片，而旁边摆着的，是林知霁要求他赔偿的一个新的花瓶。 一碎一完整，齐齐放在书柜里，和珍藏的书一起。 …… 回到棠星。 孟烨辰回来的时候，正撞上林落慢吞吞地脱衣裳。 林落背后缝的针是可吸收的，这会儿望去全是痂，四周还有淤青，一共有三处大的伤口，其中两处交叉。 这些伤落在林落白白嫩嫩的背上，显得更加的恐怖。 最恐怖的—— 孟烨辰皱眉走进：“刚出院，这些伤口怎么绷开了？” 仔细看去，最底下那个小伤口的尾部渗出了一点血。 孟烨辰赶紧去拿消炎药和止痛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帮林落擦药了。 孟烨辰这次很熟练。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唐叔送你回来吗？” “嗯嗯……”林落小声说：“我自己不小心撞到墙了。” 其实是林知霁抓他的时候，他的背撞到了林家的墙上。 可这会儿他说出来也只是平白让孟烨辰担心罢了，还是别说了。 孟烨辰有些怀疑。 “是么？撞在哪里？” 林落手一指，随手指向了厕所，孟烨辰看了一眼。 林落实在不太会撒谎，明明别人看不出破绽来，反倒是他犹犹豫豫，神色慌张，自己把自己给出卖了。 孟烨辰当不知道林落在撒谎。 “下次注意。” 孟烨辰说着，让林落暂时坐着，自己去拿了湿帕子来：“你现在不能洗澡，只能擦一擦。” 林落自己什么都没穿，正面对着孟烨辰，害羞得不行，他伸手：“给我吧，我自己擦。” 林落补充：“在医院我都自己擦，护工只帮我擦了一下背。” “都是男人。” 孟烨辰示意林落抬手。 林落不会拒绝别人，迟疑地抬手，耳朵又红了：“但是我……我喜欢……” 手臂一热，孟烨辰将帕子盖了上去，轻轻擦着，孟烨辰完成这件事情来，神情正经，就像是在完成一项工作。 林落看着孟烨辰的表情，反而冷静了下来。 林落反而觉得自己扭扭捏捏的有些没气量。他就听从孟烨辰的指挥，坐在那里。 孟烨辰帮他擦完前面，擦后面的背，避开了伤口处。 孟烨辰一边擦一边问：“你还记得当时怎么获救的吗？” 林落摇头：“晕过去了。” 由于林落背上伤痕面积不小，孟烨辰擦拭的时候免不了触碰到了林落。 孟烨辰又一次指尖接触到林落后背肌肤，伤口裂开的灼热痛和指尖接触的冰凉感交杂在一起。 林落有些起鸡皮疙瘩了。 好吧，就算他没气量吧，这种被孟烨辰服务的事情他是不想要再来第二次了。 这简直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林落和陈一清在一起时，从没觉得这么煎熬过，这种煎熬之上还附加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的肌肤舒适感。 冷热交织。 孟烨辰下一句话又将这种感觉抽走了。 孟烨辰说：“其实是林知霁救了你。” 林落现在只剩下冷了。 “什么？”林落的错愕实在是太明显，他甚至没忍住提高了音量。 “你为什么这么惊讶？” 林落刚从林知霁的暴力中逃脱而出，乍一听这话，怎能不惊讶！ 林落脑海中只记得林知霁伸来的那只手。 那只手悬在自己眼前。 林落：“我……我以为后面警察救的我，所以惊讶。” “不是，是林知霁见你被拖走，那棍子砸了过去。” “噢噢我知道了……” 林落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刚刚才看见了疯狂的林知霁，背后的伤也是拜他所赐。而现在孟烨辰告诉他，其实最后是林知霁救下了他。 林知霁在之前还和他说，说林落受伤是应该，陈一清就是他招惹来的，结果现在救了他又不说出来。 林落从小就看不透林知霁，现在也是。 孟烨辰见林落情绪骤然低落了。 林落说：“我今天见到了哥哥……哥哥没和我说是他救了我。但是他和我说……他说我不能离开林家。” “将东西全还给他也不行？” “不行。” 林落摇摇头：“我不懂。” 孟烨辰闻言，眯了眯眼，说：“我可能懂了。” 林落扭头看他：“为什么？” “还不能确定，还需要试探一下。”孟烨辰帮林落擦完背，又说，“既然林知霁不准你离开，你也不用顾虑那么多了。反正怎么也离不开，那以后不想要和秦少为接触就直接拒绝，和林知霁说。想要继续学厨艺做直播也放开胆子做，露脸也可以。” “啊？” 孟烨辰：“这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孟烨辰：“不去见秦少为，最后为难的是林知霁自己，你做直播做自媒体起来了，扒出来会在外界露脸的也不只你，林知霁一样会被扒出来。” 孟烨辰：“他不放你走，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踩他的底线了。或许某天踩得多了，他反而会放你走。” 林落懵懵懂懂地点头。 林落：“总觉得你好厉害，很多时候我都想不到这些。” “人心这东西，本来就复杂。一时这样，下一时又会变。” 孟烨辰自己去洗了澡，出来就看林落换了睡衣，拿着吹风机对自己笑。 林落开心：“我给你吹头发。” 孟烨辰静静坐着，等林落给他吹。林落住院这些天都没有能帮孟烨辰吹头发，这会儿终于派上用场了，吹得还挺快乐。 孟烨辰等林落吹完头发，看林落收拾吹风机时，问：“如果林知霁也喜欢你，你敢和他在一起吗？” 林落“啊”，觉得孟烨辰说的这句话是笑话中的笑话：“怎么可能呀。而且我，我没想要和他在一起，我就是习惯了……” 林落：“我就是从小习惯了。”
第35章 大学同学？？ 林落从很小就习惯了林知霁。 林落来到林家只过了不到一年的舒服日子，他的母亲很快就失去了林振风的宠爱。 林家的主心骨就是林振风。 失去林振风的宠爱等同于失去在林家站住脚的力量。 “我刚来的时候，哥哥其实也不怎么搭理我。”又到了晚上夜谈的环节，“可能因为林振风喜欢妈妈，他也会送我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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