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捏了捏他的脸,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宠溺:“调皮,去打招呼。” 兰溪挑衅的瞥了一眼,靠在冰柜上的女人…… 然而,这一眼还没挑衅完,就僵在了那里,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亲妈秦姝…… 秦姝原本的好心情,生生的被兰溪这一眼给搅合没了,她撇撇嘴,不满的翻了个白眼: “兰小溪你挑衅我干什么,我已经和那个王八蛋离婚了,现在随时都可以第二春,你有什么好得瑟的。” 兰溪从钟意的怀里退了出来,丝毫不见尴尬,他慵懒的半靠在灶台上: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提前给我打电话?” “刚到没一会儿,”秦姝理了理自己的一头大波浪,轻哼一声:“给你打电话干什么,等着你给我订酒店吗?我才不去住。” 秦姝太了解他儿子了,为了他和钟意的二人世界不被打扰,这事儿他绝对干得出来。 “妈,家里两位男士,您住这不合适……” 秦姝嗤笑一声,把玩着新做的指甲:“有什么不合适的,一个是我儿子,另一个也是我儿子了。” 兰溪还想再说点什么,钟意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看过去,他就乖乖的闭上了嘴。 他转身笑着看向秦姝:“秦姨,别听崽崽瞎说,一会吃完饭,让他带你上去休息一会儿,倒倒时差。” 说罢,便没再管身后的母子二人,自顾自的炒着最后一道菜。 看着钟意的背影,秦姝不由得感叹着:“还是小意贴心。” 兰溪直接挡住了秦姝的视线,声音里的不愉显而易见:“别看了,再贴心也是我的……” “啧啧,有什么好显摆的。”秦姝不满的嘟囔着,随后又嫌弃的看了一眼兰溪,拿了个番茄放在他手里,压低了声音道: “吃吧,补肾壮阳的,才吻了一会儿,就嘴唇发麻,以后容易腿软,不管一还是零,都容易被嫌弃。” 兰溪脸色难看的盯着手中的柿子,想起了昨晚,在钟意手中的那三分钟…… 一口,一口咬了下去…… 钟意最后一道菜出锅,便看见兰溪眼神幽怨的看着自己,他以为这小家伙是因为,二人世界被打扰了而不开心呢,还想着晚上好好的哄哄他。 三人围着餐桌,边吃边聊。早餐过后,钟意让兰溪送秦姝去三楼客房休息,而自己一个人慢悠悠的整理厨房。 客房门被关上,兰溪开门见山的道:“妈,什么事这么急,没打招呼就回来了。” 秦姝坐在床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兰州最近小动作特别多,而且总是在我跟前,有意无意的提起你和小意的事情,想将我引回国。” “我想看看他有什么目的,正好也想你们了,索性就回来一趟。” 兰溪不屑的嗤笑一声:“呵,我那个便宜大哥,都快被他儿子兰亭架空了,还有心情找我事呢?看来还是不够惨呢。” “这事儿,你不用管了,过几天我回去敲打敲打他,你只管好好陪陪阿意。”她打了个哈欠,继续道:“等把公司重心移到国内后,那边就不用回去了。” 兰溪轻皱着眉,应了声“嗯”后,又道:“妈,我去陪阿意了,你休息吧。” 秦姝摆了摆手,自顾自的去了洗漱间。
第23章 阿意,你这样,我会心疼 钟意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天空,回想着秦姝的话,心情愈加烦躁。 他设想过很多种兰溪不再吃小酥肉的可能,但从没想过,会是那么极端的原因。 只因他在餐桌上多吃了两口,他父亲就让他一天三顿都吃小酥肉,一吃就是三个月。 美其名曰:坎贝尔家族继承人不可以有弱点,哪怕是吃食上,这次小惩大戒,也只是让他长点记性。 然而,是个人都能看明白,这是给他们母子的警告,乖乖听话才有好日子,否则,就算是一顿饭,他们也吃不消停。 难怪兰溪那天吐的那么厉害,如果换成一般人,别说吃了,可能看见就会控制不住的恶心。 钟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但胸口处那郁结之气,并没有因此而散去。这件事在这五年里,也只能算是沧海一粟,比这更过分的事情,应该还有很多。 兰溪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钟意双腿交叠,半趴在窗户上,整个上半身几乎都探到了窗外。 修长的手指,虚虚的夹着烟身,缓缓放到嘴边,浅浅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兰溪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周身萦绕的压抑气息。 钟意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站直了身体,将窗户关好。 兰溪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身,下颌垫在他的肩膀上,歪着头在他的侧脸上印下了一吻。 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指间的烟。 钟意轻蹙了一下眉,将剩余的半支烟,随后扔进了不远处的烟灰缸。 兰溪瞥了一眼小圆桌上的烟灰缸,大概有五六个烟蒂,眼神晦暗不明,出口的声音却软糯糯的: “阿意,心情不好吗?” 钟意转过身,双手随意的搭在他的肩膀上,仰头在他唇角轻啄了一下,眼睛里的心疼,根本掩饰不住: “抱歉崽崽,我不知道小酥肉的事情……” “阿意,你这样,我会心疼。”兰溪温柔的亲吻着钟意发红的眼眶,声音带了几分蛊惑: “既然那个人惹我的阿意难过了,我们也让他吃三个月的小酥肉,好不好?” 钟意摇了摇头:“算了,他毕竟是你父亲,而且年龄大了,三个月下来,可能人都没了。” 兰溪心中忍不住冷笑:没了又能怎样,惹我阿意难过的人,本就该死。 钟意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忽然发力,把人拽向了自己,将他的碎发整理到耳后,拇指轻抚过他右侧眉毛末端的缺口,出口的声音很轻,但却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病态: “可我真的很难过,你从八岁到十八岁,我从不舍得说一句重话,连大声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我放在心尖上娇宠了十年的宝贝……” 他的手摸着兰溪后脑处的瘢痕,隐忍多日的情绪,忽然就爆发了,声音沙哑的低吼着: “可他怎么敢,那个畜生怎么能这么对待你,脑袋上的伤口,肩胛骨上的鞭伤,左腿股骨上的刀伤,还有多少是已经愈合了,而我却不知道的伤。” 曾经,破了一个小口,都要红着眼要呼呼的小家伙,受了那么多的伤,得有多疼…… 兰溪搂着钟意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他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高科技的遮瑕贴,与肤色一致,就连手感都相差无几。 因此,他从来没想过,钟意可能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一直隐忍着不发。如果不是今天这个导火索,或许钟意会一直配合他演下去。 兰溪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般,这么痛恨过他的父亲。那个自私,滥情,暴虐,心狠手辣的男人。 钟意的额头抵在兰溪的颈窝处,双手搂着兰溪的腰,止不住的颤抖。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无声滑落: “如果可以,我宁愿承受这些伤害的是我,而不是你……” 兰溪周身的冷气抑制不住的往外冒,他眼神淬了毒般微眯着,那些人真的该死,他的阿意,上次这么难过,还是在他妈妈去世的时候。 他蹭了蹭钟意那略有些扎脸的寸头,轻声低哄着:“阿意想怎么办,告诉我好不好?” 钟意略带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想把你身上这几处瘢痕,复制到他身上,好不好?” “只深不浅的复制到他身上……” “好,都听阿意的。”兰溪打了个哈欠,撒着娇般的继续道:“哥哥,我有点困了。” 钟意轻呼出了一口浊气:“回卧室,我陪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拦腰抱了起来。 钟意本能的搂住了兰溪的脖子,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那精致的五官,漂亮的眉眼。 听着兰溪强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稳健的步伐,心中的郁结之气几乎已经消失不见了。 原来,在他不曾参与的这五年里,他的男孩早已经蜕变成了男人。 一个能将他护在羽翼之下的男人……
第24章 哥哥,背我…… 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温暖又舒适。 钟意支起半边身子,手轻抚过兰溪瓷白的肌肤,看着肩胛骨上那条与之格格不入的,足有十厘米长的淡粉色鞭伤,眼神晦暗不明。 低下头,湿漉漉的吻轻轻落在上面,舌尖掠过瘢痕,难过又心疼。 兰溪嘤咛了一声,翻身平躺在床上,一双白皙嫩滑的手臂,搂上钟意的脖颈,半眯着眼睛撒着娇: “阿意……” 钟意半趴在他的身上,手肘支在他脑袋两侧,鼻尖在他的鼻尖上轻轻蹭了蹭: “嗯?怎么了?” 兰溪在他的唇角轻吻了一下,哼哼唧唧的嘟囔着: “难受……哥哥……” “晚上好不好?”钟意捏了捏他的小脸,起身坐在了床边:“四点钟公司有个宴会,你陪我去。” “好吧,”兰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坐起身,被子无声滑落,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柔若无骨的双手从后面搂住钟意的脖子,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软绵绵的撒着娇: “哥哥,背我……” 钟意最吃他撒娇卖萌这一套,双手托住他的大腿处,背着兰溪去了洗漱间。 两人下楼的时候,秦姝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敷面膜,看着兰溪像个大挂件一样,挂在钟意身上,她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视线落到钟意的身上时,多了几分心疼: “小意,别太惯着他,这臭小子从小就知道蹬鼻子上脸,别被他拿捏住了。” 兰溪拉着钟意坐到了她的对面,不满的瞥了秦姝一眼: “妈,不会用成语就不要用,蹬鼻子上脸并不是一个褒义词,” 秦姝坐起身,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我知道啊,我说的是你,又不是小意,用褒义词干什么?” 钟意在心中默默的抽了抽嘴角,绝对是亲母子无意了,但凡是假的,早就打起来了。 兰溪皮笑肉不笑的冷笑一声:“呵呵,秦女士,您可真是我亲妈?” 秦姝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要不是亲妈我能让你这么缠着我闺蜜的儿子,早打死了。” 兰溪不服,还想说点什么,钟意轻拍了一下他的腿,瞬间就闭了嘴。 他笑着看向秦姝,出口的话带了几分歉意: “秦姨,一会儿我和崽崽有个宴会需要出席,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晚点我让酒店送餐过来。” 秦姝将脸上的面膜拿了下来,丢到垃圾桶里,纤纤玉指轻拍着脸上的精华:“忙你们的,我晚上有约。”
105 首页 上一页 8 9 10 11 12 1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