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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和江军说有话聊，一句话直戳要害：叔叔，您是不是生病了？ 当时江军诧异震惊的表情，顾辰到现在还记得，江军说：他对不起小北，但是他只有小北了。 江军坐在长椅上，肩膀控制不住的颤抖，一直在重复，他也不想，可是他控制不住…… 最后顾辰只是给了江军一个建议，也是给了他挣扎这么多年的一个肯定，江军说：他有在吃药，但是还是得入园治疗。 顾辰当时蹲在了江军的面前，非常认真的看着江军：去吧！带着最好的状态在回来见你唯一的亲人。 这句话像是给了一个身在悬崖前将死之人的一根救命绳一样，将死之人必定会用力拉住这跟绳子。 顾辰为江军找好医院后，给医生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每个月都会打电话去询问江军的恢复情况。他不嫌麻烦，也不善良，他只是不想让江北和他一样，拥有预感像自己的父亲那样的父亲…… 人生在世，百年生命，谁不想有一个温暖的家，就算江北不说，顾辰也能感觉到江北对江军的感情，不然以江北那性子，江军三天两头的家暴，江北一个不缺钱的，早就离家出走了，至少不会白白挨揍。 既然放不下，那就收回来。 “我爸……他生病了？”江北声音有些异样，那么久了江北都没有发现，他一直以为江军是被陈雪的事给刺激到了，没想到竟然是生病了。 “他在哪个医院？” “我给他找的是外省的，医疗设备都很好，上个月医生就说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一个月了，除非特大的刺激，基本不会在发病了，他说：就是想看看你。”后面的话，顾辰没有在说下去了，他不知道江北对于他的隐瞒和擅自做主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又或者江北会做什么或者说什么。 江北紧紧的抱着顾辰，把头埋进了顾辰的胸口，语气里竟有很多委屈：“顾辰辰，他已经好了对吗？” “对。” “他不会在打我了对吗？” “对。”顾辰也把江北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伸手摸着江北的头：“北北，我说过不会再让人伤害你，我保证。” “顾辰，我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儿童节快乐啊！宝贝们 第89章 余生——感谢的方式有很多 放假第一天，他俩没有睡懒觉，准确来说，昨天熬个通宵，回来从白天睡到第二天早上，熬夜不算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放假的第一天。 两人在镜子面前看了看，着装没问题，发型没问题，顾辰拉着江北的手:“放心，没有意外。” 江北点了点头，他们今天要去接江军回家。 昨天匆匆的那一瞬间，江北在梦里都还梦到了，他梦到了小时候和爸爸一起做游戏，爸爸教他写作业，做生日的时候爸爸还会故意把他的脸用奶油弄花，短暂的几分钟瞬间就把他的爸爸变成了拿着皮带的爸爸，眼睛瞪大，指着他说:要打死他。 在他害怕的时候，身后的门开了，是顾辰走了进来，有医生给爸爸吃药，然后爸爸就变回去了。 梦很幼稚，但很宽心。 他们在医院门口站了两分钟，江北的手心一直在渗出细汗，顾辰没有催他，没有问他准备好了没有，而是安静的拉着他的手耐心的等。 江北在脑子里把一会儿见到江军会发生的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顾辰说江军已经好了，不受刺激不可能在发病，能刺激到江军的就是陈雪，而他是陈雪的儿子…… “北北。” 江北回神看着顾辰，才发现自己已经满手是汗了，果然他没有顾辰勇敢，面对要杀掉自己的父亲，顾辰都可以义无反顾的去面对，而他…… 江北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抬起头，目视前方:“走吧！进去。” “好。” 江军被确诊是狂躁症和情感障碍导致的精神问题。 上楼左拐直走是精神科病房，病床边，江军穿着正装，看起来很精神，头发都能看得出来是刚理的。 顾辰应该提前通知了江军，江军眼下有不浅的乌青，昨晚应该是没怎么睡。 但是他的气色很好，比之前好太多了，加上特意的打扮，整个人都年轻了五岁。 看到江北进来，立马站了起来:“小……小北。”虽然江军状态很好，但是声音却有些沙哑，好像很久没有讲话了一样。 “小北，来，来坐，爸爸给你……”后面的话卡在了江军的喉咙里了。江军的视线定格在了自己的手上。 就在刚刚，江军伸手要碰到江北肩膀的时候，江北的下意识就是躲开，甚至还往后退了半步……江军猜到江北会抗拒自己的触碰，但江北进来时脸上的笑容让他有些恍惚，真的被自己儿子下意识的抗拒之后，江军还是控制不住是一阵心酸。 他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视线也挪到了别的地方，来掩盖他刚刚的失落，但人的情绪收的再快，也还是会露出破绽的，不光局外人顾辰看见了，当事人江北又怎么会没发觉。 他也不想，甚至是看到江军那一瞬间就失落的表情，江北心里都跟着颤了一下。 可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去和江军有亲密的接触，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本能的想躲开。 “小北，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不该瞒着你，你一时接受不了也没关系，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那我们先回家吧！” 江军这段话，顾辰都意外了，顾辰都做好了避开，给他们单独相处的准备了，就在刚刚顾辰都还觉得，江军会在试一试，或者是直接说：小北，我是爸爸，我好了，你不要怕我之类的…… 没想到江军会连退好几步，给足江北安全感，不是自己或者别人去说：我好了，我不会在像以前一样了，而是给江北时间让他自己去发现，去感受他的爸爸真的改变了，真的不会在像以前那样伤害他了。 虽然江北生理上抗拒和江军接触，但毕竟是自己的爸爸，江北也知道自己刚刚下意识的动作有多伤人，所以江军给的台阶他赶紧顺着下了。 “东西我来拿吧！” “好。”三个人，刚准备出病房，迎面就看见一个护士姐姐，拿着值班本就过来了。 “这就是您儿子吧！果然跟您讲的一样，超帅。”护士看着江北把手里的单子递了过去：“我正好过来这边，就带过来了，你们就不用再去前台了。” “谢谢。”江北看着手里的单子。 “小莉，谢谢你。” “江叔叔，记得保持好心情，祝您永远身体健康。” …… 看江军和小莉聊的家常的样子，江北突然就觉得自己的爸爸好像真的回来了，那个爱笑爱开玩笑的爸爸。 车里面，江北和江军坐在了车后座，除了引擎的声音，听不到其他的声音，江北看手机，江军看着前方，顾辰有些晕的靠在车座闭目养神，谁都没有先开口。 直到到达目的地，江北才开口:“房子我租出去了，一时半会儿也整理不出来，所以就先在我们这隔壁凑合一下吧！” 江军看着江北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之前的江北浑身上下都写着不耐烦，从来都不会在意这种细节，甚至会告诉他爱住不住这种类似的话。 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江北给他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就是比之前阳光，比之前成熟，又比之前幼稚，总之就好像一下子多了很多符合他现在的年龄的东西。 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慢慢的走向真正属于自己的自己。 江军知道这一切的变化与身后跟着的这个男孩子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对于身后这个叫顾辰的男孩，江军有着不出来的感觉，既感谢他照顾自己的儿子，又感谢他帮助了自己，但看着自己儿子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又会让他不自在…… 不过现在他是最没有资格说这些事的人。 江军看了看屋子陈设，很简约，没什么特意的修饰品。但还是看得出有特意收拾过，桌面，沙发，地面都没有一丝灰尘。 刚到屋没几分钟，外卖也准时到了。 饭桌上，顾辰就安安静静的吃饭，江北看着江军一直没话找话的样子，有些心酸，但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江军沟通。 “小北，你不睡这里吗？”吃完饭，江北收拾了一下桌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的确实无聊，准备走了，江军这么一问江北愣了一秒，差点就把:那不然呢！这四个字说出来了，硬生生改成:“哦！去我们租的地儿，在斜对面。” 江军没有回答，就是表情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江北最后看都没看，出门的时候，有种逃跑的感觉。 顾辰拿着换洗衣服，看着慌乱进屋的江北，一脸疑惑:“吵起来了吗？” 听见顾辰的声音，江北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有多怂，面对自己的亲爸爸，竟然会…… “顾辰辰，我要抱抱。”江北因为紧张一直绷直的精神，被卸下了，江北伸出胳膊，语气都软糯了很多。 顾辰放下手里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就把江北给抱了起来:“没事，慢慢来，至少比预期要好。”没吵架。 “嗯，抱我去洗澡澡吧！” “好。” 顾辰双手托着江北的屁股，走到刚刚放浴巾的地方，等江北拿好，两人就挤进了浴室。 刚脱完衣服，江北手里拿的东西，让顾辰浑身血液都沸腾了:“北北，你……你买的？” “嗯，总是要用的，所以，我买了很多。”这个很多，是江北故意说的，故意说的很慢，语调上扬，像只诱人的狐狸。 现在的江北真是今非昔比，从上次主动之后，几乎是彻底开放了。 边说还边打开，挤到顾辰的手心里:“你来吧！” 江北微红的耳尖和光滑的后背……还有绷直的大长腿…… 这赤裸裸的邀请，谁能拒绝，谁又能忍得住啊！ 这视觉冲击让顾辰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怎么都不够。 其实从看到江军的那一刻，江北就特别想对顾辰说句，谢谢！ 想说：谢谢你，顾辰！但是他又觉得很肉麻，觉得他们之前又不需要这些，于是……感谢的方法有很多，做了之后，既表达了感谢又让两个人都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至少江北是这么觉得，没忍住从齿缝里挤出一声声喘息的顾辰，应该也是这么觉得。 最后的最后，就是放假的第一天一夜无眠，放假的第二天又一夜无眠，第一天是精神无眠，第二天是身体无眠。 事后起不来床的江北，想穿越回去警告那个还能动的江北，一定不要故意招惹顾辰，不然会后悔的。 但江北北同学，现实没有穿越这一说，自己招惹的，自己受着吧！ 第90章 余生——孝顺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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