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五个人站在一起,个个看起来都不不是善茬。 这是当面来给他下战书呢。 江喁落眼底好似凝了层霜,但目光却是混着把火的那样灼热。后园那块本来每天都有人看守只不过这几天学校进行联考,大部分巡逻的老师都被派去监视考场了。所以才让这群去人钻了空子,溜了进来。 黄毛他们站在后墙的暗处,这种人仿佛天生就见不得光,只能混杂在阴沟里。 江喁落瞥了眼手腕上的钟表,他不想与这群人纠缠,刚一抬脚正欲走,只觉得周围那一股廉价且刺鼻的味道紧紧地环绕在他身体周围。 江喁落尚未分化,这种信息素压制的方法对他来说不起丝毫的作用。 “江喁落!”黄毛冷笑一声掐灭了手里的半根烟,丢到地上。 “上一次咱们的账还没完呢!你这是害怕了吗?!临阵脱逃?”黄毛似乎有些怒了,后半句话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江喁落顿住脚步,犀利的目光如一把锋利的刀横扫过阴沟里的每一个人。少年周身戾气,白皙的胳膊上青色的血管微微暴起,阴暗的目色掺寒意,原本周身属于少年的热烈和朝气不复存在,倏然变得阴冷乖戾起来。 “给你们五分钟。”他冷声道。 紧接着一挑眉尾,目光变得凶狠起来:“一起上吧。别耽误你爷爷的时间。” 天边的云压了下来,遮住了大半的太阳。 ——“听力试音部分到此结束。” 初肆放下笔,离发卷还有一分钟。他有些坐立难安,明明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江喁落却又不知去向。他有些担心江喁落是否已经回了考场。 后园内。 “呵——江喁落,你看你现在是什么狗样?”黄毛一脸得意,如沐春风。 江喁落一手扶着墙,另一只胳膊上有好几处的擦伤,左边脸颊处也轻微的被擦破了皮。发梢不停往下流着,他猩红的眼底满是冷漠。 江喁落完全不受黄毛话的影响,反而指着黄毛身边被打的抱头鼠窜的那些人嘲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看看你的这些屁滚尿流的同类。悲啊。” 黄毛又点了支烟,从嘴里吐出一口白雾来。 “老子他妈*你!”他一把扔了嘴里的烟,眼里满是愤怒,舞着拳头挥了上来。 江喁落瞳孔急剧收缩,身形一晃,一把抓住了黄毛的胳膊,力道收紧,只是一瞬间,江喁落勾起腿抵住黄毛的腹部,目光锋利 。骤然,江喁落雪白的胳膊上青筋暴起,带着满身的戾气将黄毛甩到了墙上。 黄毛挣扎了几下,连站起来都吃力。眼里慢慢浮现出了恐慌的味道。看着黄毛靠着墙狼狈无力的模样,江喁落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 “没有分化又如何,老子就算是成了你们嘴中说的那个柔弱的omega,你也必需要承认。” 他顿了一下,俯下身子。像是观赏猎物一般看着黄毛,满是戏虐地挑起眉梢。 “你个废物。” 黄毛愣怔在了原地,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看着江喁落,俗气地从嘴里挤出了几句问候江喁落祖宗十八代的话。 江喁落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眯起眼看着黄毛口吐芬芳,他向前走了一步。空气中的那股信息素的味道早已消散。 扑通一声! 江喁落右手捏着黄毛的肩膀,歪歪头朝他微微一笑。倏地突然发力,还没等黄毛给他来一招过肩摔,江喁落目光灼灼,硬生生地压制黄毛——双膝跪地,他再次弯下腰,眯起那双桃花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 黄毛怕真把他惹毛了,不敢出声也不敢动。直到江喁落离开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连滚带爬地跑了。 江喁落逃离了阴沟,重新站在骄阳下。刚放下身体上的戒备,还来不急多想,江喁落强忍着疼痛,一路小跑回A楼。 他飞奔上三楼,此时英语听力已经播放了一半。 好不容易奔到了考场,监考老师却在考场门口拦住了他,僵持之下,江喁落顶着四面八方好奇的目光强忍着听完了听力。 初肆的笔尖一顿。 攥着圆珠笔的手又紧了几分。 听力正式播完后江喁落终于进了考场。 听力那三十分江喁落有一半分都是瞎猜的,等他落下英语作文的最后一笔时,交卷铃声正好打响。 霎时间,江喁落脑子一嗡。 跌坐回了椅子上。耳畔循环播放着林海明上周和他说的话。 理综还要等到下午,眼下里吃饭时间还远的很。大部分学生在走廊上发泄和吐槽完自己的情绪之后都一窝蜂地涌回了自己班里。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偌大的艺术楼瞬间显得一片死寂。 江喁落随意地把书包挎在肩上,来到厕所的水池边。把胳膊上伤口周围已经凝固的血迹给冲洗掉。 一边冰冷的水浇在了江喁落的伤口上,他脑子里一边分析着为什么徐酒要骗自己。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有力地环住了江喁落正在冲水的手腕。 淳淳流水轻轻地划过他的皮肤,有点痒,让人起了层鸡皮疙瘩。 江喁落下意识地抬起头。 毫无防备地撞上了初肆的目光。 “你怎么——” 江喁落一句话还没说完,初肆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你胳膊和脸怎么了?” “我……不小心摔的……”江喁落越对上初肆的眼神,说话的底气都弱了不少。 不知为什么,江喁落在初肆面前连个谎都说不圆。仿佛他的内心在告诫他,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一定要真诚。也许三年前的江喁落就是这样的。现在的他还是如此。 “江喁落,你跟我承诺过——” 初肆眼神暗淡了下来,声音有些沙哑:“不骗我。” “……” 操,一世英名都毁在那一句话上了。 现在申请撤回还来得及吗? 江喁落松了口气,无奈地说:“打架打的行了吧。” 说着他抽出被初肆紧紧攥着的手腕,此时空荡荡的厕所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气氛有些诡异。 ……又有些暧昧。 江喁落喉结上下滑动,甩了甩手上的水就往外走。 “等等!”初肆很快追上来。 江喁落有点不耐烦了。以前谁要是知道他跑去打架,要不那人是兄弟佩服他;要不那人是死对头,跟林海明打小报告,让他去国旗下做精彩的演讲;再不济就是陌生人,最多会在背后说他不学无术,性格顽劣。 从来没有像初肆这样的。 他窝着暴躁的火,像一只炸毛的猫,死死地瞪着他的铲屎官。 “谁告诉你伤口用冷水冲的?你难得不知道这样最容易感染吗?” 初肆字里行间江喁落都能听出来。 这人生气了。 江喁落一脸懵逼。又没用他家水冲,又不是他打的我,又不是他受伤,他生哪门子的气? “不是我……” 初肆用他温暖的手指在江喁落头上点了一下,像是长辈教训家里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江喁落刚刚被顺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蹭蹭地起来了。 紧接着,一个创可贴温柔地贴到了他的脸颊上。“别动。” “……” “有点疼……”江喁落缴械投降,紧紧地闭了眼。轻声说。 初肆:“……” “我轻点。” ? 江喁落脑子仿佛中了一枪。 这对话听着怎么这么变扭呢? 本来就暧昧不清的气氛被江喁落这么一说突然变得更加迷雾重重。 简单用创可贴处理后,江喁落为在初肆面前树立起自己威严无比且冷酷无情的中二形象,也没叫上初肆,自顾自地就往外走。 突然,一股力强劲的力量又将他拉了回来。 初肆温柔又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答应我以后别打架受伤,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江喁落眼里的威严无比且冷酷无情的中二形象: 高冷!战斗力强!拽天拽地!Bking…… (某一天终于树立起这个中二形象的江喁落站在初肆面前准备大展宏图) 江喁落:********* 初肆眼里:我lp真可爱…… 第11章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江喁落咽了咽口水,顿时觉得喉咙里藏着火。他一把甩开初肆拉着他的手,这人似乎是有什么毛病,他说的每个字对于初肆来说好像都值得反复咀嚼。 “行了行了我以后注意。”江喁落不耐烦地回了一句,紧接着又踢了初肆一脚,不重不轻:“走了。” 初肆勾起唇角,像个小弟似的跟在了江喁落的旁边。江喁落狐疑地睨了他一眼,不知是否是错觉,江喁落竟然觉得在初肆身上看到了夏周扬踢路海星时那二货影子。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了班。 林海明此时并不在班里,教室里乱哄哄的,淹没了风扇的悲鸣。 前脚一进班江喁落后脚就注意到了,坐在第一排的徐酒若有若无地一直往他这边看。 “落哥你英语考的怎么样?”夏周扬拉着凌越凑到了江喁落位置边。 江喁落手上的动作一顿。 说起英语他可头疼起来了。 “老扬,你数学考的怎么样?”江喁落反问。 夏周扬嗡的一下,闭上了嘴。 此之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哎呦落哥,你这一万八的俊脸是怎么了?”夏周扬惊讶地叫了出来。 凌越啧啧了两声。 江喁落冷冷地睨着他,“刚花了两万又去动了一下脸,是不是更好看了?” 夏周扬:“……” 凌越:“……” 江喁落一万八的脸这个梗起源于高一上学期,那时候江喁落长得一副清纯无辜的男高形象,在学校里很受欢迎。正巧那段时间学校门口流行发传单。 传单的类型,各行各业都涉及到了。 偶然一次夏周扬他们接到了一张整容院的传单,当时江喁落正好在他旁边。不知谁起哄问了句,整成江喁落这样要多少钱,发传单那人看都没看一眼,搪塞道:“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xx整容院一万八包您满意到家。”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夏周扬他们都给江喁落改名叫一万八,这个糗事江喁落到现在都不忘。 教室里的试卷满天飞,许多人都争先恐后地拿着英语试卷对答案。毕竟比起前面的创新卷,这次的英语试卷出的才像人写的,所以自然是什么把希望寄托在了英语是。 江喁落心里直突突。 虽然那张卷子对他来说考个145以上并不难,但偏偏这次出现了紧急情况,试卷分数低倒是不要紧,就是怕影响自己的总分,在林海明面前丢了面子,那他可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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