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抬眸,目光触及苏柏砚微湿的发丛,心中升起来几分疑惑。 刚刚苏柏砚不就见了一下宋洛初吗,这半晌不夜的,洗澡干什么? 人说话做事又不是每一步都需要理由。 很快姜映就将这点细微的心理不适感抛诸脑后了。 舞蹈老师走过来告诉了一些苏柏砚开胯的相关要领,苏柏砚就在一处空地上帮姜映开胯了。 只不过姜映想起这两天苏柏砚频频挂他电话就非常不爽。 可是苏柏砚的手掌刚一触碰他的大腿,他的皮肤就诡异的发痒,好像浑身都是敏感的痒痒肉,就故意娇里娇气的:“疼死了。” 苏柏砚帮他掰着腿:“刚刚你们训练,你都快开到180度了,也没见你那么早喊疼。” 姜映颐指气使:“那不一样,昼昼弟弟年纪小,力气小,比你会疼人。” 这分明是一句责备的话。 落到苏柏砚耳朵中却变成了另一番味道—— 你和宋洛初见面了我也不难受不介意,我可是和小男生练舞了,你一定在意我和小男生跳舞了吧。 这不是在强撑还能是什么? 果然,开始吃醋了。 开胯是舞蹈基本功之一,姜映温习一下舞蹈知识无可厚非,可这些动作做起来就显得暧昧了。 高层在做未来团综策划时,没少提议把练舞小细节当cp福利。 安秘书怕苏柏砚在姜映与小男生打情骂俏这件事上小题大做,神仙打架小民遭殃,况且苏柏砚在商场上是个多疑阴戾的。 安秘书刚要说两句话补救一下。 就看到苏柏砚冷峻的五官生出了几分撩人的心思,低低淡淡带着点哄的语气,懒洋洋的:“小姜老师,果然是吃醋了。” 姜映:? 安秘书:???????? “我和宋洛初之间没什么,小姜老师不用故意炫耀和别人打情骂俏来宣泄心中的醋意。” “虽然,看你吃醋我挺喜欢的。” 姜映:??? 安秘书:???????? 安秘书:“……” 经商救不了恋爱脑是真的! 多疑的性子是这么用的吗!每天都在怀疑老婆有多爱我?疯了。 这是什么自娱自乐的狗逻辑? 姜映被他的话震惊到了,秀气的眉颦了颦,一时间忘了反驳。 在苏柏砚的手掌贴合他的手掌与他十指交扣时,那宽大冷白的掌心中的粗糙让他明显一愣。 “你手心怎么了?” 姜映松开了他的手,伸出瓷白的手指就要抠苏柏砚握住的拳头,在他手背上虚虚打了一下:“伸开,不让看我就生气了。” 苏柏砚漫不经心:“没什么。” 姜映咬牙使劲,抱住他的拳头,给他硬生生掰开了,苏柏砚掌心被猩红烟头烫烂的皮肉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苏柏砚洗过澡之后又重新上了药,没有用纱布包扎。 一些地方只是烫肿聚了热毒,真正的伤口并不大,消炎药粉涂上去,过一夜就能结痂。 姜映舔了舔唇,犹豫了几秒:“苏柏砚,你这是怎么搞的?” 苏柏砚:“没什么。” 姜映卷翘睫毛下的视线静静望着苏柏砚手上的伤口,有点像一个短视频博主拿燃烧着的香烟在纸张上作画的镂空烫痕。 姜映:“我看你是病瘾又犯了,嘴巴长了就是要说话的,你这是……用烟头自虐造成的吗?我想象不出来,会有人敢拿烟头烫你。” 姜映肌肤轻薄明透,眼皮也很薄,褶痕很浅很浅,一道褶线在眼头处微微开扇,在眼角上方收尾,这导致他容貌清丽中总是透着若有似无的乖巧纯欲。 只要他不拿着寡淡冷漠的劲儿质问,很少有人能察觉到他生气。 苏柏砚却能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妖冶眼角挂着清欲的懒色,视线像最精贵的手术刀,在一寸寸的抽丝剥茧:“姜映,你是在心疼我吗?你在用什么样的身份心疼我呢?是想给我一个名分了吗?” 姜映:“……” 这狗东西怎么总能上一秒还在甜腻调情,下一秒就会因为自己的利益恢复斯文清冷的谈判模样呢? 让人讨厌!!!
第55章 (二更) “你少得寸进尺了。”姜映说。 苏柏砚挑了一下眉, 没说什么,再次握上他的手,与他对视, 慢慢帮他一点点的开胯。 姜映练习到了很晚, 他跟着舞蹈老师的节拍挑热辣性感的舞时,苏柏砚支着两条大长腿坐在练习室的休息椅上帮他录视频。 姜映跳完一段就来看整体效果,他身上散发着运动造成微微的热气,薄透的皮肤上都有了一层水光, 手掌撑在膝盖上, 屈身凑过来看苏柏砚手机里的视频。 苏柏砚拍的很稳。 姜映和舞蹈老师离的很近, 有时候舞步交错会换位置。 苏柏砚的镜头里却只有他一个人,舞蹈老师只是一闪而逝的虚影。 舞蹈老师跟过来看时, 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 妈的, 被秀了一脸。 妈的,臭情侣能不能尊重一下文艺工作者。 学摄影时。 老师说, “镜头是人的眼睛,要想拍出让人同感的灵气照片,就要学会用镜头亲吻实物”,苏柏砚的眼里好像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姜映纤黑的睫毛小弧度眨动一下,被自己这种在小细节上强行赋予浪漫的想法羞到了,用手给自己的脸蛋扇了扇风。 苏柏砚被姜映身上的清甜香气勾了心神, 性感的喉结滚了滚,将脑海中旖旎挥去,声线清冷:“你可以看着镜子跳,这样可以及时调整和掌控。” 姜映:“看着呢, 就是想看看侧面的效果。” 结束了练习,暮色四合。 姜映去浴室洗了个澡, 巫灵已经走了,练习生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整个十楼静悄悄的。 姜映出来之后,小脑袋上还顶着白绒毛巾,瓷白纤细的手指抓着毛巾擦了两下,就去置物柜前拿自己的东西。 他洗澡的时候,苏柏砚去了顶楼,这会儿修长的手指上屈着一个车钥匙扣,在电梯口等他。 苏柏砚肩膀宽阔,躯干劲薄,是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只是在电梯口的墙壁靠着就格外赏心悦目。 十楼走廊是声控灯,远处的天花板的长方形平板灯一个个灭掉,只有苏柏砚周身有光,微微颔首,看上去格外的清寥。 姜映走了过去,苏柏砚看到了他,金丝边镜片后的清沉双眸慢慢变得有了温度,苏撩苏撩的。 “……” 这一刻姜映竟然诡异的觉得苏柏砚只一只亟待被领回家的狗狗。 苏柏砚随手把他手里的一个白色袋子提上了,里面是他今天跳舞换下的旧衣裳,要拿回家洗。 电梯缓缓下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姜映坐上了苏柏砚的车。 一路上彼此都安静极了。 平时爱在他身边说一些骚浪话的苏柏砚好像死了,端庄的苏柏砚又回来了。 姜映愈发的觉得苏柏砚最近发生了不好的事。 黑色法拉利到达了姜家别墅外。 姜映下了车。 苏柏砚也解开了安全带下车,两人站在门的一棵紫穗槐下。 姜映对他笑了一下:“那,谢谢你把我送回来。” 苏柏砚只是静静看着他,姜映没有走,奇怪的瞅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苏柏砚往他身边走了两步。 姜映下意识往后退,可是身后就是线条凌厉的法拉利车身,他一时间没有太多的后退空间,就被苏柏砚抱住了。 苏柏砚抱着他,周身散发着悲伤的味道,很凉很淡,双手放在他的腰间,一寸寸收紧,下颌放在姜映纤细的肩膀上,他轻声检讨:“姜映,我这两天不该挂你电话,可是……杨向兰和苏旭宣回来了。我一想到我自己身上还留着他们两个的血液,有着他们的基因,我就想用刀片一片片把那肮脏的皮肉割掉,我太烂太脏了,不配见人。” “我不想说的,把我痛恨的事情讲出来,对我来说,又是一种新的折磨。” “可是,我更害怕你又不要我了。” 他如同濒死之人,却拼命抱住了海面上的浮木,在雨雾飘渺的苍茫大海中,紧靠着唯一的温暖。 姜映不是第一次听到苏柏砚用烂和脏形容自己,听到杨向兰和苏旭宣的名字,他也不可控制的气愤起来。 即使无关其他,小说中夫妇两人的虐童手段看上一眼都让人不寒而栗。 姜映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过了一会儿感觉他的情绪平复下来了一点,才慢吞吞道:“圈里那些万人斩都没有说过自己脏和烂,你干嘛这么形容自己。血液也是会新陈代谢的,你小时候那二两血,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你现在流的血是你自己的血细胞造的。” 过了好久。 苏柏砚垂着浓密的长睫,猩红的唇瓣恢复了一点正常的红色,如同想要攻击人类的吸血鬼收起了将人拉入深渊的利齿,小声说:“我没有家了,姜映,你能收留我吗?” 虽然不确定。 但是苏柏砚是不是有卖惨的成分在啊。 不管苏柏砚有什么目的。 姜映这会儿真没办法狠下心拒绝他,莹润雪白的脸蛋主动往苏柏砚脑袋上靠了一下,粉润的唇轻抿:“明天。明天你过来。” “为什么今天不可以?是不是明天你就可以变卦了?” 苏柏砚漆黑的眼仁看向他。 姜映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纯稚的笑,有点无奈道:“今天当然不可以啦,我怕我哥揍你。今天我和他说说,开解他一下,让他真正接受我是会和男人搞在一起的同性恋的事。” 姜映的笑容浅浅淡淡,乌黑的眼仁明亮如宝石,不用刻意表现,就散发着瑰丽迷人的光晕。 简直太可爱了。 简直太乖太可爱了。 心脏在这一秒好像被岩浆烫爆了,鲜红的皮肉萎缩,黑而薄的一层腐烂,包裹着他偏执独占的邪恶。 “我等你。” 苏柏砚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像以前一样故意借着伤病亲吻他。 看他眼神却格外炽热。 姜映雪白的脸蛋有些粉了,推开了他,轻声说:“时间不早了,我真的要上去了。” “嗯。” 好像一对早恋偷偷送来送去,在家门口不舍分别的高中生。 姜映回到家以后,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拿起玻璃杯在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无意间一瞥,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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