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乔前段时间忙着其他,都忘记好好看这张脸了。 狐狸精。 诱惑谁呢! 他往陈进后颈的软肉上拧了一把。 “嘶——” “疼吗,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杨乔毫无歉意地说完对不起,拍拍他的肩膀,下巴一指,示意他进卧室,“那边。” “我都……准备好了。” 陈进脑子里飘来铃铛般的一声清脆,一脚把门蹬上,迫不及待地就往里面走。 他把怀里的人轻轻放到床上,与他半个身子都贴在一起。 “要做吗?”杨乔摸着颇为满意的腹肌,诱惑着。 “要……”陈进说完伸手去够床头的开关。 杨乔急着说:“别开灯。” “我不想开灯……” 有些习惯还是不一样了,陈进想,杨乔以前不排斥开灯的。 他像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将唇瓣小心翼翼地贴上去,客厅透过来的光微弱,他却看到杨乔大而明亮的眼睛里满满是他的倒影。 辗转几秒,陈进毫不留情地啃上去。 杨乔把人推开,摸黑把床头柜上的两样东西塞到陈进手里,随后躺下去,双手上举搭在枕头上,嗤嗤地笑。 汗水不要钱一样淌下来,把灰白色的床单浸成了深灰色,陈进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毫无怜惜之意。 杨乔一巴掌拍到他脸上,他整个人更兴奋了,从内而外的兴奋,听着杨乔嗯嗯啊啊的声音逐渐变得小猫一样呜呜咽咽。 干柴烈火孜孜不倦地燃烧着,指针指向清晨5点,杨乔终于昏睡过去。 陈进在他汗湿的发际眷恋地蹭了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细小的窗帘缝隙射进来,九点多,杨乔醒了。 他被抱在怀里,后备紧贴在陈进的胸膛上,床宽一米五,平躺着两个人也不是多大问题,但陈进就是热烘烘地贴着他。 他睁开干涩的眼睛发起呆来,浑酸痛乏力,随后碎片一样的记忆席卷而来。 除了开始那一个小时有印象,后面感觉自己像一条脱水的鱼,在海浪里翻卷,起伏被抛起来又坠下去。 永远也学不会温柔吗?杨乔越想越气,用手肘拐了一下身后的人,陈进闷哼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怎么了?” 杨乔去够手机,被陈进把手拉回来,“我帮你请假了,还去什么学校,你连床都下不了。”话语间藏着几分满足的笑意和对自己能力引以为豪的骄傲。 杨乔脸和耳朵都开始发烫,他没说话,对着后面又是一记肘击。 陈进躲开了,用带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哄:“我也请假了,今天会一直陪着你。” 他把杨乔掰过来和他面对面,看到了他不聚焦的眼神。 一定是昨晚太累了,陈进想。 “你那实验不要紧吧?” 杨乔喉咙沙哑地“嗯”了一声。 拒绝陈进的帮助,杨乔挪到浴室,看到自己身上红红紫紫的斑斑点点,像被狗咬过一样,有些齿印已经结成了小小的血痂。 他冲完澡,陈进已经把肉沫粥和热牛奶端进了卧室,扶着他躺到了床上,腰后垫了个软枕。 床单是陈进从衣柜里翻出来随便铺上的,衣柜门大开着,杨乔的衣服虽然不多,还是被陈进翻得乱糟糟撒了一地。 杨乔眉头紧锁。 最后陈进乖巧地把衣服叠好收进去,将一地狼藉打扫完,拿着拖把仔细拖了一遍,打开小半扇窗户通风,又把弄脏的床单丢进了洗衣机。 陈进第一次有机会打量这个房间。 卧室不大,他竟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和杨乔在南城的房间很像。只是多了一个面对着床靠墙的书柜,旁边是书桌,密密麻麻堆了很多书,杨乔以前的书大部分都是堆在地上或者放在纸箱里的。 陈进顺着书脊看过去,其中竟然有不少哲学类。 他边打扫边念念叨叨:“以后别去见乱七八糟的人了,我不好吗?” “他们有我会做饭吗?有我会叠衣服吗?一看就不会……” 杨乔瞥了他一眼,默默缩进被子里,两只手把耳朵堵了起来。 那模样像极了叛逆期不听话的孩子,陈进笑了一声,把碗筷收了出去,等回来时,杨乔又睡过去了。 杨乔勉强睡了个饱觉,再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陈进坐在他书桌上开着电脑办公。 杨乔等了半天,实在受不了,他向床头柜“咚咚咚”敲了三下。 陈进耳朵一竖,忙转身跳到床边,“怎么了?” “……饿。” 饭菜温过就可以直接吃了,都是些清淡的菜,陈进发现他家没有微波炉,早上又打电话让商场现送来了一个。家里不少东西都是他来了后现补上的,杨乔吐槽他根本没必要,于是他为了证明有必要,每天提醒自己至少要用到两件电器。 叮—— 菜好了,他端着盘子走进卧室,亲了亲杨乔额头才扶他坐起来。 杨乔先喝了口汤,然后打发陈进:“你去上班吧,不用一整天都待在这儿,我又不是残了。” “不要,我就想陪着你。” 他用忠诚又炙热的眼神包裹着杨乔,杨乔手里的饭菜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他低下头,用筷子戳了碗里甜香的米饭半天,犹犹豫豫地问陈进:“你这些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陈进感觉身子里一股冷气窜上来,杨乔终于问了。 他不知道他停滞不前的呼吸是黎明前的解脱还是提醒他想起那段痛苦记忆的预兆。 杨乔就坐在床头,低着头,戳碗的动作都慢下来,好像那一点几乎不存在的声响会干扰到他听答案。 他像一个无助的,迷失方向的羔羊,问出这个问题花费了他所有的勇气。茫然的身躯显得那么弱小,好像不管陈进的回答是什么,他随时都会倒下去。 陈进眼前突然被水雾一样的东西遮得朦朦胧胧。 他告诉杨乔,他刚把他抱上救护车,就被陈华山连拖带拽地押上了车。陈华山带了三个保镖和一个随行的医生。 他的手机被陈华山丢到了苹湾一个不知名的河底。 跳车也不行,他早在上车的时候就被打了带睡眠效果的镇定剂,没吼多久就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机场外了。 “你母亲在等你。” 六个字,把他心甘情愿地押进了出国的机舱。 他在陈华山的监视下错失了五年的机会,又在苏沁的病情中扮演着百依百顺的儿子,配合她每天见那早就投胎转世的外婆。 第42章 陈氏集团位于金城市中心最高的那栋楼。 陈诚年初成为了公司董事,虽然没有家庭内部斗争,但整治妄想从中搅乱,蠢蠢欲动的不正之心还是让他心力交瘁。 陈诚本来和C大之间并无多紧密的来往交流,作为半路就从学校转学的学生,他每年仍会收到C大优秀毕业生演讲的邀请。不仅是他成绩实打实的优秀,更是因为家族企业名声远扬。这对扩大招生资源,以及每年往陈氏集团输送毕业生等利益挂钩。陈诚如今是以优秀企业家的身份活跃在各大新闻版块。 陈诚今年答应了C大的邀请,因为有一件事他很感兴趣。 临近期末,学生都忙着复习和实习的事,大礼堂里还是人满为患。周围传来许多同学赞不绝口的声音,空气中充斥着抢到这次演讲位置洋洋得意的自豪感。 杨乔坐在靠前的位置,心里已经很久没这么紧张过了,交握的双手潮湿发热,不自觉又收紧几分。 他今天没带书来,直觉告诉他这次的演讲不至于像往常那么无聊,不管是因为来的人不一样还是出于其他,他都打算认真听完这次演讲。 陈诚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镇定自若地走上了讲台,一看就知道这样的场面已经司空见惯。 西装革履的样子和杨乔多年前看见的几乎没什么大变化,看上去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却有着一股商界精英的成熟气质。 杨乔兜里的手机这时候震动起来,是陈进的电话,他挂了,紧接着收到他催命一样的消息。 陈进:今天不是周末嘛,你怎么一早就走了? 陈进:干什么去了? 陈进:中午回来吗? 陈进:在哪啊,我去接你。 自上次以后,陈进厚脸皮一样经常赖在他家过夜。 他之前一直是以半无视的态度对陈进,他一直念着,或者说是盼望这段关系被陈华山尽快发现,眼下陈诚倒先出现了。这会儿又不禁想,陈诚知道陈进和他的事吗? 像是被迷雾缭绕,他总觉得陈进还有很多事瞒着他。 杨乔回他:来学校听演讲。 陈进:谁的演讲,定在周末让人家来听,真恶毒。 杨乔:你哥,陈诚。 陈进:“……” 陈进从被窝里翻咕噜爬起来,陈诚在C大演讲,他怎么不知道?不过也是,他从不过问陈诚的行程,但是杨乔昨晚竟然也没告诉他。 他盯着手机看了十多秒,眉心一紧,突然有一种大事不妙的错觉,顶着鸡窝头开始噼里啪啦地对着微信打字。 陈进:你等等,我马上来。 演讲一个半小时,从学习聊到创业,陈诚特意捡了自己投资的项目细说,但大部分想进陈氏集团的学生都知道,他继承的庞大家业,才是加持身份的王牌,人人又不禁感叹命好真是门玄学。 尾声免不了用励志鸡汤一通鼓励。 确实……有那么点无聊,陈诚自己都快受不了了,这和开会可不一样,不能简明利要地批评总结,得婆婆妈妈地为这些稚嫩心灵的小朋友考虑,斟酌用词。 好不容易结束酷刑一般的折磨,他刚走到讲台边缘,又被层层叠叠挤过来的学生堵住了去路。陈诚愣了两三秒,校长没跟他说有这个环节啊,随即又恢复镇定的模样。 杨乔不断起身让旁边的同学擦肩而过,他发现挤上前要签名的颇多,伴随着兴奋的尖叫声,搞得像大型明星见面会一样。 还有趁机递简历的,陈氏集团,就算是高材生也一票难进,所以连这种场合也要见缝插针地争取机会。 此刻陈诚被吵吵嚷嚷的声音弄得心烦不已,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他手上不断签着自己的名字,又接过一只手快拿不下的简历,朝着随行的助理使了使眼色,助理向身后的保镖说了两句,两个保镖上前好不容易才为他开出一条路来。 杨乔之前觉得陈诚和陈进很像,现在看起来又觉得一点不像了。陈进五官锐利,充满了攻击性,陈诚相比起他来,五官柔和很多,但身上生人勿进的气质还是一点都不减弱。 杨乔顺着人流被挤到门外。 手机里,陈进五分钟前发来消息,让他别急着走,找个地方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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