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让你走,你非要跟我对着干。再说,我想带你去哪,你有资格问吗?” “你最好是给我老实一点,别他妈在这时候惹我生气。你妹妹后天就要出国接受治疗,K国那边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妥当,宁慧能不能手术,全看你自己的表现。” 郁名川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愤怒:“在严方觉那里借的钱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还回去,我郁名川的人还不至于去找别人借钱。” “你当我想借吗!”宁尽顾不上任何了,哭着:“是你说要一百万的,我只是害怕宁慧没机会去K国耽误她的病情!” “那你就去找严方觉?把事情都很他说了,你可真要脸啊!你他妈凑不到钱不会跟我说吗?” “对,我不要脸。”宁尽抬手擦掉眼泪。 “我找严方觉是因为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他能一口气给我这么多,而不是因为我喜欢他。” “我不喜欢严方觉!” “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郁名川目视着前方:“宁尽,你给我闭嘴。” 郁名川的强势、不容置喙,让宁尽把他想说的后半句话生硬地咽了回去。 他不喜欢严方觉。或者说其实从一开始对他的感情就是畸形的。 在得知胸牌的事情是严方觉在说谎时,宁尽就已经不喜欢他了,维持着他们关系的,更多的是这些年来严方觉对他照顾的感激。 宁尽喜欢郁名川,看见他找女朋友会难受,听到他说狠话会心痛。 他想跟郁名川解释很多,但郁名川不听。
第62章 我们只是朋友 回到S市,郁名川拉着宁尽到了公寓,将人拖到卧室里,就像想要了谁的命似的,做了个天昏地暗。 宁尽不停地求饶,但郁名川只当没听见,一直叫宁尽说喜欢他。 直到身、下的人没有了反应,晕了过去,郁名川才从疯狂中找回自我。他停下动作,看着宁尽哭花的脸,心脏就像是被铁爪抓紧似的,在滴血。 郁名川抱着宁尽,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像个灵魂丢失的木头人似的,后知后觉。 原来自己会这么爱一个人,爱到失去理智,爱到走火入魔。极致的爱催生了极致的独占欲,他不允许宁尽接近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郁名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可能他就是疯了、神经病了,他不能没有宁尽。 郁名川表面的风光,不足以补偿他如同死灰一般的心。 他见多了阿谀奉承,在父母离婚,真相大白的那段时间,是宁尽让他看到了坚持下去的希望。 同样没有爸爸的男孩,依旧在无光处像一株生机勃勃的小草一样为了那样破碎的家庭努力。 郁名川也不是变态、跟踪狂,他只是用宁尽来治愈自己。 他不会让宁尽离开自己,哪怕用一些手段。 “宁尽……对不起,别怪我,就当我疯了,我只能这么做了。” 宁尽昏昏沉沉间,感受到脸颊上滴落了一滴灼热的液体。 郁名川哭了。 宁尽做个个很长的梦,梦里是他与郁名川。 醒来后,偌大的房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手机上一条郁名川发来的短信:我带宁慧去K国了。 郁名川之前说去K国在三天后,但如今这样走了也好。宁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郁名川,他们之间的感情到了现在,太微妙了。 宁尽知道因为自己的冲动,惹郁名川伤心,他看着身边床单上郁名川躺过的痕迹,心里很不是滋味。 昨天郁名川的话说得狠了,但是宁尽不怪他。他们需要冷静的时间,直到有一个人看开了,不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似的跟对方较劲儿为止。 宁尽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与郁名川会像仇人一样的相处,他捅你一刀,你还他一剑。就算血流成河都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宁尽其实早就对郁名川生了感情,但是宁尽放不下身段,太端着,也太过分。郁名川虽心高气傲,但一直以来对他妥协低头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 这样真的好吗? 他们真的要这样继续下去,直到有一方推出,把事情做绝、做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分出个胜负才叫好吗? 他看着窗外晨光熹微,不知道为什么就看开了。 宁尽决定放下自己的面子,与自己的自卑和解,等郁名川回来,就跟他说明自己的心意。 如果不是巧合听到郑春花的话,宁尽可能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从前他觉得大概郁名川“喜欢”他只是觉得好玩,自己是他无趣生活的调剂罢了。后来知道郁名川的手,是因为救自己而伤,那枚胸牌虽写着严方觉的名字,却别在郁名川的胸前,宁尽觉得郁名川对他应该是一见钟情。 而到现在,他知道了这些年郁名川为他的所作所为,又觉得郁名川对他的感情,可能从来都不是如此简单。 宁尽见识过这群有钱人的圈子,他们聊天的话题是他这种出身普通的小市民没法插嘴的。 他们聊公司、聊股市、豪车票子美女。 他跟郁名川没有共同的话题,他也自知无法融入他们的圈子。他为了妹妹活得没有人样,身陷囹圄,拿什么跟这群人匹配。 过去宁尽以这些为借口,逼自己不该产生不该有的感情,但是现在他愿意为了郁名川的那一滴泪,接受这些。 或许他可以先试试,不行再说不行的。 等郁名川回来…… 白眼狼从外面自己打开了卧室的门把手,看到宁尽后,轻车熟路地跳上了床。 “喵~” “白眼狼……” 宁尽摸着白眼狼油亮的毛发,知道郁名川把这只捡来的流浪猫照顾得很好。 他抱着白眼狼躺了回去,把头埋进它的长毛里:“你替我谢谢郁名川吧。” 夜晚,严不离处理完文件后睡下了。季丹青感受到身边人均匀的呼吸,确认对方不会醒的前提下,小心翼翼地披上一件大衣,推门出了卧室。 严方觉从回廊上走着,忽然从一侧闪过一个黑影。他脚步一顿,看清了昏暗灯光下,季丹青的脸。 季丹青压低声音,站在监控的死角处:“严方觉,我有话跟你说。” 严方觉抬眼看了看头顶的监控,自知就这样走了,季丹青会发疯。他脚步朝一侧迈了一步,随着季丹青的身影,没入了那方黑暗里。 “你要跟我说什么?” “你别装傻。” 季丹青瞪着严方觉,“你不是向我保证,会离宁尽远一点吗?我帮你拿到了戒指,到现在都战战兢兢的,你倒好,趁我跟严不离去酒庄,又跟他凑一起去了。” “你还带他去你的院子,还把我的衣服给他穿!还让严不离看见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严方觉站在阴影里,棱角分明的五官格外地冷。他的眼瞳微微闪着光,居高临下看人时,就像是一条毒蛇。 季丹青微怔。 “丹青,我跟他只是朋友。衣服是随手拿的,我又不知道你会回来,怎么会是故意的呢?” 严方觉很巧妙地把话题引向别处,简简单单的两句,让季丹青如鲠在喉。 但季丹青不是宁尽,会被他的话糊弄过去,他微微眯起眼睛:“你不要惹我,答应我的东西你什么时候能做到?不然我就把你的事情都跟严不离说。我有你的把柄。” “嗯……”严方觉挑眉,嘴角笑着,语调轻柔平缓,“你在威胁我?这么不信任我,丹青,我好心寒。” 语毕,他的脸色沉了下去,瞳孔深处的伪装散尽,是他最恶毒的里象。严方觉伸手摸上季丹青眼角的泪痣,附身在他耳边:“你知道吗,听到你这些话,我有些生气。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拿捏了我的软肋。你觉得这样能控制住我的话,那你去说啊,你也不想想,到底是你姓严还是我姓严?” “严不离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知道我跟你的那些事,又怎样?” “严方觉……你……”季丹青急促地呼出一口气,不可置信地拍掉严方觉的手,“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事实啊。” “严方觉,我那么信任你,而你现在要过河拆桥?” “我可没这么说。”严方觉依旧笑着:“但我跟宁尽的事情你少管。” 季丹青眼底透露着不可思议。他好像第一次认识严方觉似的,竟从这个平日里真挚温和的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不加掩饰的轻蔑与狡猾。 严方觉本就因为宁尽的事情烦心,转身欲走,被季丹青拉住。 看到严方觉的态度,他第一次着急了。 “严方觉,是你说我帮你,你就会帮我的。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真没想到到最后你会变成这样。” “你本来就不该对我有感情,你是大哥的人,老老实实在严不离身边当少爷享受荣华富贵不好吗?他白天时说的话,你一点都不懂吗。” “你现在怕了?”季丹青冷笑,“我都没怕,你怕了?” “我说了,不论我做了什么,我都姓严,而你是随时可以被替代的小情。”严方觉冷眼看着季丹青:“你不听话,还很蠢。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 “你说你喜欢我的……所以我才帮你做这些。” 严方觉耐着性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跟宁尽走得近吗?” 季丹青犹豫了一下:“因为……他像我?” “不,是你像他。” 季丹青的身子一顿。 “你看到严不离看宁尽的眼神了吗,在严不离眼里,他或许比你更像那个女人。你以为我想要的只是那些遗产吗,你从来都是自以为是地觉得了解我。遗产是我的第一步,我未来还有第二步第三步,直至坐到严不离的位置甚至跟高。而你,凭你,只能帮我做到这第一步。你懂了吗?” “我觉得我对你是有感情的,看在你跟我做了那么多次,让我很爽的份上,我本不想把话说得太死。但是你竟然不识好歹觉得你可以拿这件事来威胁我控制我。丹青啊,我真的不忍心说得再过分些了。” 严方觉的野心比海深,像是沉寂了许久,在深渊中卧薪尝胆,蛰伏的巨兽。 从小到大的排挤无视,让他内心扭曲到了极点。他就是披着华服的乞丐,他这个人在别人眼里还没有这身衣服值钱! 他爱权利地位,爱别人的敬仰推崇,比爱他自己还要多。他想要所有人像巴结严不离那样巴结他,而不是继续坐在宴会的角落,像个壁花似的遭人无视。 受够了。 受够了。 他受够了!凭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郁名川就有爱他的父母,美满的家庭,从一出生就是郁家的继承人,受到身边所有人的奉承!只有宁尽给足了他想要的,郁名川还偏要去抢,他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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