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译环视了一周酷似实验室的内舱,不见其他人的身影,悠悠坐下,拿着被摔坏的手机说:“不废话了,花你们带走,人还我。” 老大笑了一下,扫了眼跟他一起的几人,说:“那可能不行,老板,我们抓的都是花,没有人。” 王有为激动地冲向前,“呸!我儿子又不是怪物,你们凭什么抓他?!” “你说那个亚种人?他很危险,我们当然不能让他留在外面,”小武走近,“安排好了老大,五分钟后起飞。” “行,”老大跟他一起转身离开,“各位抓紧坐好,不然后果自负。” 陈卓俯身,“舱门关了,池总。” “先找地方坐。”池译起身,朝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玫瑰被泡在了装满药水的巨大玻璃容器里,两张床上分别固定着昏迷的百里霸道和红毛,似乎毫不意外池译跟进来,异研所三人检查好禁锢战利品的锁环,各自找地方固住身体,等待飞机起飞。 老大指了指百里霸道床边垂落的一条金属锁链,“先坐好,老板,一会起飞了,有什么事我们路上慢慢谈。” 池译扯了扯嘴角,刚走到链前,半垂的链子突然自动探出,圈住腰,把他按坐到了床边,另一端跟扣着手的锁环紧密相连。 老大满意点头,“情侣座,还是第一次用上。” 池译试着起身 ,发现动弹不得,弹了弹泛着冷光的链条,“犯人都不这么锁,你们这设计水平堪忧。” 前面震感强烈的几分钟勒得腰疼,池译垂眸,看男朋友紧闭的双眼,拍了拍他的脸,问不远处三人,“为什么抓他?” 三人都眯着眼昏昏欲睡,老大迷糊着叫人,“小武。” 大天:“小武睡着了,老大。” “那你来,给老板解释解释。” “我也睡着了,老大。” “……” 老大打了个哈欠,脑袋一歪,不出声了。 链子弄不开,池译搭着男朋友的手靠在床头,突然听到一声细微的“咔哒”声,掌心下的手动了动,他低头,对上了男人不知何时睁开的眼。 池译沉默着看他,百里霸道不知怎么弄开了四肢的锁环,握着他的手缓缓坐起身,垂眸看了眼他腰上的链子,掌心覆上去,压低声音问:“勒不勒?” 池译瞥了眼睡着的几人,也放轻声音,“勒,疼死了。” 两人绕过锁环,轻手轻脚地把腰上的链子解开,池译撩起上衣,给他看腰上勒出的红痕,百里霸道点头,表示知道了,把他衣服放下,池译又撩起来,“疼,你问完就不管了?” 百里霸道敷衍似的摸了摸,又把他衣服放下,说:“没破皮。” “……” 池译不满意,又要再撩,男人按住他的手,环腰把他搂近,说:“有人看着,别撩衣服。” “哪有人看,”两人凑得极近,悄声耳语,池译又回头瞥了一眼,“都睡着呢。” 百里霸道推着他的脑袋转向另一边,巨大的玻璃容器里,玫瑰已经变成了人形,两手扒在身前,脖子还歪着,脸紧紧贴着玻璃,漂亮的五官都被挤压得扭曲变形,正愤怒地看向他们这边。 猝不及防看到这副景象,池译吓得抱着男朋友狂亲了一大口,穿透玻璃的视线霎时更加怨毒,池译更害怕了,开始扯着男朋友衣服动手动脚。 百里霸道推了两下就不动了,被他脱下外套,又去解衬衫的纽扣。 解到还剩三颗时池译停住,沉默着思索了一下,缓缓把刚解开的扣子系回去,扯过外套盖到两人头顶,恶狠狠咬了口他的嘴唇,“别打算盘,凭什么给他看?” 环在腰上的手收紧,百里霸道亲昵地吻他,“是你想给他看。” “你真不认识他?” “不认识,”百里霸道抱着他,脑袋搭到他肩上,说,“他是我培育过的一棵嫁接株,那些照片都可以解释,全是和花,没有骗你。” “那为什么看起来都是人?” “因为……” 突然头上一凉,西装外套被人扯了下来,老大倚在床边,提着外套看他俩,笑接道:“因为这位是混血,火眼金睛,勉强算半个同类,纯种迷惑不了他,只能骗骗老板你了。” 旁边的金属链蓄势待发,又要把两人捆住,男人一个眼神扫过,刚抬起的链条一顿,瞬间垂落下去。 老大啧啧摇头,把外套丢回床上,“要么说混血价值高呢,这位先生能让飞机停下吗?” 池译也想知道,问他:“你能吗?” 男人收起眼底运筹帷幄的光,漠然扭过头。 池译了然,朝向老大:“不能,再问自卑了,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第29章 飞机平稳行驶,王有钱还在昏迷中,王有为坐在儿子床边,瞪着眼怒视容器里的雪玫瑰,陈秘书久仰欧阳总大名,把他拉到一边洽谈工作事宜。 终于有人在意耽误了一整天的工作,欧阳大受感动,他扶着并不存在的眼镜,和陈卓就八万块月薪展开讨价还价。 青年美丽的五官连着花头一起紧贴在玻璃上,扭曲的玫瑰花枝在容器里蜿蜒生长,密闭的空间却不给它一丝逃脱的机会,雪玫瑰怨毒的视线在机舱里穿梭,缓缓移到了下方。 容器下方靠坐着三个人,大天小武一左一右挤在老大身边,沉默看着越来越热闹的机舱。 大天:“老大,这次是你冲动了。” 小武点头,“没错,老大,混血这种东西只在所长的书上见过,到底是什么让你认为凭台大炮就能逮住他?” 老大抬手,朝他们一人脑袋上来了一下,“少给我马后炮,动手的时候不都挺乐呵?那玩意一轰就晕,我怎么知道会醒这么快?” “那现在怎么办?”小武拽了拽腰上紧锢的锁链,锁链另一端连在身后装着玫瑰的容器上,他抬头看了眼扭曲的玫瑰,又一脸难以忍受地低下头。 老大向后靠上冰凉的玻璃,“还能怎么办,等着吧,反正一降落就是研究所,那家伙停不了飞机,还是得跟我们回去。” 大天:“对,这下连儿子都给所长送过去了,金主这么有钱,咱过年不用出来干活了吧?” “那当然,”老大眯眼盯着前方,似乎已经看到了光辉的未来,“到时候一家三口团聚,所长哭穷卖惨,穆姐悄悄抹泪,金主看见父母在外面过成这样心如刀割,大手一挥包了咱后面五十年的经费,所长有了钱,今后所有佣金都是咱们自己的,一分也不用往上交,还有后面这纯种,保不齐跟所里那只一个级别,咱们兄弟这回是大功一件,”他一把揽住两边的好兄弟的肩,用力握了握,“大天,小武,熬出头了。” 大天被老大讲得心潮澎湃,紧紧握住他的手,“太好了!老大!我就说当初选这座城没错,品种多,还到处都是有钱人,你说是吧,小武……小武?” 小武正低着头发呆,被碰了一下才缓过神来,“啊?” 大天:“又发什么呆,还困?” 小武看着兄弟关切的脸,几次欲言又止,“大天,老大,我……” 老大皱眉,问他:“怎么了?” “我……” 他停了几秒,深吸一口气,拍了把紧紧锢在腰上的锁链,苦恼道:“我想上厕所,能不能让混血把我们放开?” 老大:“……就这个?” “不然呢?我憋半天了,睡醒就想去,谁知道刚睁眼就在这,你们谁又惹金主了?” “不知道,可能他们有钱人都是这么喜怒无常,”老大拍拍他的肩,“再憋会儿,等金主出来你说两句好话,他会理解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第30章 视线灰暗,狭小的舱体里不时传来压抑的喘息,指腹抚过在侧腰蔓延的暗红色花枝,池译垂眸,在不知从哪透出的暗光中观察那枝红花,问:“胎记?” 男人手掐在他肩头,几乎坐在了他腿上,压低声音回道:“嗯,不是你想得那……些,”呼吸颤了一下,男人垂下脑袋,抵上他的额头,极浅的呼吸相互勾缠,“还有雪,那是因为……池译,听我说完。” 池译笑着收回手,“你说。” “城北的雪玫瑰到了季节,往常都在那几天下雪,我原本想第二天带你去庄园,那是我长大的地方,”他抬起池译的脸,轻轻捏了捏,“我不喜欢有人左右我的决定,但也不是完全不行,你不至于把我拉黑。” “下飞机就把你放出来,”池译抓住他的手,握紧腰向下按了按,吻吻他的嘴角,问,“你一天给我打几个电话?” “两个,有时候更多,你不喜欢我可以直说,我们换种方式在一起,不需要拉黑。” 池译无辜,拍拍他的腰,“别老拿拉黑说事,谈恋爱吵架都是正常的,拉黑可以,分手能随便说吗?” 百里霸道皱眉,拿下他的手,“什么叫拉黑可以?你以后还会拉黑我?” “我……”池译停了两秒,哼笑一声,又把手放上去,揽着腰把他抱紧,强行按在腿上,“别转移话题,你凭什么跟我提分手?” 似乎又回到分手时的心情,男人眼中迸射出危险的暗光,隐隐照亮漆黑的舱体。 百里霸道垂眸,再次捏起下巴迫使他抬头,“你不喜欢我,就不配以男朋友的身份待在我身边,我要找出你的出轨对象,让你和他都受到惩罚,有什么问题?” 池译移开眼神,百里霸道冷笑,掰着下巴迫使他和自己对视,“不敢看我,你心虚了。” 池译闭上眼,摸黑动了动,百里霸道身体一僵,眼里危险的暗光顿时消失,池译捏捏他的腰,“太亮堂了,闪得眼疼,以后放狠话找好时间,别在这种时候……怎么这么冷?” 蚀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连带他坐着的桌子都渡上了一层薄冰,凉气顺着屁股窜到全身,池译深吸一口气,抬手去摸他的嘴,试图按下男朋友仍未收起的冷笑。 百里霸道不快地盯着他,冷冷勾起的嘴角岿然不动,池译按他的嘴按了半天,冷得不想说话了,学他勾起唇,冷笑一声,“冻,给我冻住了你好自己动,冰不死你。” 回应他的是更加冰冷的笑,舱内寒冷又加了一个度,池译颤着胳膊,把冰凉的手伸进他衣服里,拿他不变的体温暖手,不屑道:“也就那样。” 无数冰花凝结,以他俩为圆心,在整个舱内呈辐射状散开,噼啪的声音响在耳边,池译忽略屁股下桌子的冰凉,把舱内唯一的热源紧紧搂住,嘲讽道:“不过如此。” 满舱冰花开始旋转着散发冷气,男人嘴角的笑愈发冰冷骇人,似乎不让嘴硬的男朋友屈服不罢休。 旋转冰花带来的寒冷实在太冻人了,池译颤着身体,拿冰凉的唇吻他侧颈,又贴着他温热的唇缱绻勾缠,主动的吻温柔又讨好,百里霸道满意,正要恢复气温,嘴角回暖的池译毫不犹豫地跟他分开,缓慢勾出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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