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郁泽伸长胳膊夹住苏洺的头,把人勾过来捏他的脸庞,“脸皮哪有洺洺重要,舌头伸出来,我再好好亲一亲。” 苏洺满脸爆红。 人还在呆滞中没有反应过来,又被柏郁泽抱着亲吻。 分开时带出透明色的线条,苏洺用手臂擦了擦嘴,皮肤磨到伤口有些疼,他没好气地锤柏郁泽胸膛。 柏郁泽抓着苏洺的手按在胸肌上,“感受一下,老公厉不厉害?” “厉害。快开车吧泽哥,坐上来半个小时,除了接吻没干一件正事。” “媳妇儿,你在暗示……” 苏洺头疼地用另外只手捂住柏郁泽的嘴巴,“开车,不然老子捂死你。” 几天没开荤,回到家干柴遇上烈火,做到大半夜柏郁泽才满足地停下。第二天苏洺对着镜子洗漱,发现脖颈赫然印着暗红色的痕迹。 “柏郁泽!你看你干的好事!” 情到浓时柏郁泽停不下嘴,意外在苏洺外露的皮肤种了颗士多啤梨,他用邦迪贴在痕迹上,伪装成受伤的模样。 “你当我同学都是傻X?” 柏郁泽背抵着洗手台,搂着苏洺的腰,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媳妇儿,我下次一定注意。” 苏洺吐槽他,“你属狗的吧,当我是块肉骨头可劲儿啃。” 柏郁泽抬手帮他整理头发,“苏小猪,我说过好多次了你怎么还没记住,我属龙。” 苏洺实在没力气,躺下睡了。 第二天回学校,老李照例拿出电子秤,摆在舞蹈室门口,大家排队站上去称重。 苏洺刚刚卡过界,小心脏吓得微微颤抖,生怕老李手里拿着的棍子甩到自己身上。 他侥幸逃过,后面的朋友就没有那么幸运,“啪啪”挨打,痛得龇牙咧嘴,苏洺在把杆上看热闹,轮到彭希时,那厮竟然也过了。 “老实交代,你怎么作的弊。” 彭希精神萎靡,有气无力道:“她和我闹分手,我心情不好吃不下。” 下了课,苏洺陪彭希去吃饭,聊聊最近心里烦的事。一向乐观贫嘴的好友,变得垂头丧气,一副陷在爱情漩涡里无法自拔的模样。 “我真的好爱她,我想不通她到底哪里不满意,好好的突然要分手。” 苏洺开口劝他,“正常人第一次谈恋爱哪有成功的,实在不行就换下一个,你又帅又年轻,不愁找不到女朋友。” 情感理智,思路清晰,说话的时候头头是道,像个没有感情的冰冷机器。彭希用一种诧异的,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苏洺,“苏洺,你真的爱过一个人吗?在爱情里没办法做到理智,要么快乐到极致,要么痛到歇斯底里,没有谁会站在制高点,开上帝视角权衡利弊。” 苏洺不赞同他的说法,“如果两个人之间有明确的无法解决的问题,并且已经造成影响导致过不下去,为什么不分手,还继续纠缠?那样只会让你和对方更痛苦。” “我不是你。”彭希叹着气,“我真的对她动心了。” 苏洺皱着眉,心里多少有些火气,“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合着你谈是动心,我谈就是闹着玩儿。” 彭希喝多了,心情低落,说话便没了顾忌,“你和柏司分手时,难过过一次吗?不照样无缝对接了人家弟弟,和柏郁泽甜甜蜜蜜。” 苏洺面无表情听彭希控诉,脑子里嗡嗡作响,有一瞬间体内的暴力因子被激活,苏洺想拿啤酒瓶砸开彭希的说话不过脑,最后还是忍住。 他冷冷地说:“彭希,我自尊心强不代表我没感情,和柏司分手是因为他三心二意,一边和我谈恋爱一边和初恋白月光暧昧不清,我给过他机会,是他不要,所以我才提出分开。我不难过是因为在那之前,我已经伤心过太多次。” 搞艺术的人百分之九十都心高气傲,看不上很多不入流的人或者事,同事也不希望自己落俗。 心里再痛苦也会忍着。 苏洺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撕开分手真相,彭希一脸震惊,连酒也醒了几分。 他问:“那你……和柏郁泽交往,是为了气他哥?” 苏洺瞪了他一眼,“不是,我才没那么无聊。” “那除了你用情不专外,我找不出第二个原因。” 当然他妈的是因为你啊!苏洺想扯着彭希耳朵对他吼出这句话。他肯定会感激涕流,说些莫名其妙肉麻到要死的话。 所以苏洺选择闭口不谈,“是秘密。”
第69章 拆穿 最近几天的北京城一直浸泡在雨水之中,庞大的雨幕成了上课路上最大的阻碍,在舞蹈室排练时苏洺总会望着窗外,希望天气变晴朗。 阴沉沉的天空低得像要落在行人头顶,空气里弥漫着陈旧潮湿的味道,门口的体重秤无人光顾,分不清是因为老李不在,还是雨势过于颓大,大家散乱地聚在室内不同角落,没有心思练习。 彭希面无表情躺在地板上,身体僵硬,瞳孔无神,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看着像死了一样。 苏洺踢了踢他的腿,“失个恋至于么,起来走两步。” “你不懂。”彭希重重叹气。 “颓废下去不是办法,你得重新振作起来。” “我难受,失恋太痛苦了。” 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苏洺理解不了彭希的自暴自弃,不再试图和他说话。 阴郁的雨天足足持续五天,周六清晨天际钻出久违的第一缕阳光,金灿灿的,从高高的玻璃窗外照进来,在苏洺的侧脸上形成白色光斑。 柏郁泽一脸惺忪,半睁着眼睛看到自己男朋友,像从另一个遥远的星球而来的恬静帅气的艺术家,心情变得特别好。 他俯身压着苏洺,亲吻紧闭着的双眼,和红润可爱的嘴唇。被不停地骚扰,苏洺揉了揉眼睛,对着正上下其手的男人,想把他从床上踹下去。 还没来得及将想法付诸行动,柏郁泽掀开被子,拉苏洺起床。 “你不是一直想雨停吗,今天天气不错,快起来收拾收拾,带你出去玩儿。” “去哪儿?” 柏郁泽站在床边的木质地板上,拉开衣柜,没有取常穿的西服,而是挑了一套运动装。 “世外桃源。” 柏郁泽把攀岩装备放进后备箱,苏洺盯着副驾驶一侧的后视镜,想起那时他们去露营,柏郁泽拿错帐篷,只能四个人挤着睡。 等他开着车出发,苏洺问:“泽哥,露营那次你是故意的吧?” 柏郁泽连眼睛都没眨,毫不心虚,“对啊,我不想你和阿司发生关系。” “谁说睡一个帐篷就会做啊!” “以防万一总没错。” 苏洺往嘴里扔了两颗口香糖,嚼着满嘴都是果糖味,“你心机真重。” 柏郁泽想说这才哪儿到哪儿,他做过的事全部说出来怕把苏洺吓着,只能闭口不提,嘚瑟地挑了挑眉。 在高速路口前车停了下来,柏郁泽按下车窗,相距不远的地方停着等待多时的傅奕和程夏,四人约会正式聚齐。 “柏郁泽,你提前跟我说一声会死吗?”苏洺笑着和人打完招呼,用力拧了一把柏郁泽腰上的肉。 疼得他龇牙咧嘴,“我告你谋杀亲夫啊!” “我他妈第一次见你朋友,什么都没准备!” 柏郁泽安抚他,“你带着人来就好了,不用准备。” 在国外那些年,柏郁泽身边一直有好哥们儿陪着,他把傅奕当成最好的朋友,理所当然地,想把最爱的人介绍给他认识。 只是他想得没有苏洺深。 整整两天假期,除了攀岩冒险外,苏洺一直在跟柏郁泽的朋友搞好关系,柏司没给过他这样的机会,苏洺格外享受。 分开后他还停留在兴奋的状态中,柏郁泽特稀罕苏洺笑着的模样,恨不得把他变成手掌大小,揣在衣兜里,去哪儿都带着。 苏洺听了后给出反馈,“变态!” 柏郁泽靠过去吻他的脸,“你呢,想把我变成什么?” “你就是你,不需要变成其他形式存在。”苏洺想也没想,“柏郁泽就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说过比这直白露骨更多倍情话的柏郁泽,有种被打得措手不及的感觉,他愣了愣,然后失笑着搂过苏洺的脑袋,在他额头重重吻了吻。 “干嘛,搞得这么肉麻。”苏洺抵在男人坚硬胸膛上,有些难为情。 柏郁泽笑着说:“看不出来,洺洺还是情话大师。” “你喜欢听?我可以每天说一箩筐情话。” 柏郁泽伸着耳朵,“还在等什么,用你的柔情蜜意狠狠砸向我吧。” 苏洺满脸嫌弃,推开挡在面前的人,“恶心。” 柏郁泽却打蛇上棍缠了上去。 他这边感情顺畅,正春风得意,好友彭希却越陷越深,好多天不来上课,打电话没人接,苏洺急得都要报警了,终于收到彭希消息。 两个人在平常最爱去的快餐点见面,午休时间,店里人潮涌动,彭希失魂落魄坐在最角落。 苏洺忍着拿水泼他的冲动,语带强烈的不满,“你到底在搞什么,看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值得为一个女人把自己折磨得这么狼狈吗!” 彭希缓缓抬起头,双目暗淡,他说:“我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曾经那么相爱,性格爱好又很合拍,她为什么突然态度坚决要分手。想不通,于是我像条狗一样天天缠着她,她很快就烦了。人在极端情绪中,心理防线会减弱或者消失,她无意中说出原因,苏洺,你想知道吗?” 后半程的语气不再低沉,声音透着几分嘲讽,彭希望过来的目光,一瞬间锋利得像最无情的刀。 直觉告诉他,彭希被甩的原因绝对和自己有关。 可他左想右想,都找不到问题关键,“你总不会说那姑娘移情别恋,看上我了吧?” 除了在视频里瞥过几眼,苏洺和她连面都没见过。 彭希倒宁愿是这个理由,起码他被女孩真正爱过。 他的表情变得绝望,“她说,她从来就没喜欢过我,和我在一起,只是……”彭希侧过头,咽下在喉咙翻涌的难过,“只是因为柏郁泽嫌我占用你太多时间,随便找人把我从你身边支开。” 苏洺的脸顿时僵住了。 彭希的神情不像是说谎话,但苏洺还是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柏郁泽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彭希惨烈苦笑,“凭他的手段,真的不可能吗?” 这句质问仿若鸣钟,在苏洺头顶敲响,他回忆起刚和柏郁泽在确定关系的时候,男人确实对他常常和彭希一起表现出不满。 后面忽然不再提了。 没多久彭希就谈起恋爱,不再来找苏洺。 那时苏洺还常常吐槽他重色轻友。 原来一切都是柏郁泽设计好的,动心是假,恋爱是假,女朋友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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