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的气势汹汹,明显来者不善,陶阿姨跟在旁边一直试图将他拦下来。 陆瑧被她缠得心烦,嘴里骂骂咧咧的,见自己数次警告后,对方还是不识好歹,索性直接动手推了她一把。 他年轻气壮,陶阿姨哪里是对手,被推得倒退几步摔在地上。 “活该,不长眼的东西!”陆瑧啐了口道:“都让你滚远点了,还跑来碍事。我警告你,再跟过来老子弄死你……” 他话音未落,一张椅子突然从客厅里飞出,直奔他而来。 陆瑧见状连忙躲开,椅子砸在地上,椅子腿都被砸断了,可想他要是没躲开,被砸中后肯定得头破血流。 “谁他妈扔的椅子?操!有种给老子滚出来!” 许尤从客厅走出来,冷冷盯着陆瑧:“这里是私人别墅,你跑来闹事还伤人是违法的,我已经通知保安了,他们正在过来的路上,你再不走,我只能报警了。” 陆瑧上下打量着许尤,不屑道:“你谁啊?我干什么关你屁事!陆浔人呢?我知道他在家,你让他赶紧滚出来。我明摆着告诉你,我今儿来就是闹事的,他不出来,谁来都他妈没用!” 这时候陶阿姨也已经退到许尤旁边了,压低声音歉意道:“许尤,对不起啊,是我的错。你跟我说的时候,我锅里正炖着肉,就想等关了火再去,哪知道去晚了,没拦住……都怪我,我应该早点去的。” 许尤摇摇头示意没事,人都进来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 他接着询问了下陶阿姨的情况,知道她没什么大碍后,让她别站在这,进屋去躲远点,她年纪大了,要是伤着哪里就不好了。 “这……”陶阿姨看了眼嚣张跋扈的陆瑧,不放心道:“许尤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把……” 许尤没等她说出“陆总”两个字,立刻打断道:“没事,不用,你赶紧进去吧。保安一会就过来了。” 陶阿姨闻言总算走了。 她一走,院子里只剩下许尤和陆瑧。保安还没到,他不得不继续跟陆瑧周旋。 “你找陆浔干什么?他不想见你,你还是赶紧走吧。”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不想见我,他要想见我,我还用得着来这儿?我知道你想拖延时间,等保安过来。我告诉你,没用的,我能过来一次,就能过来两次、三次……你最好也识相点,别他妈多管闲事,不然我连你一块揍。” 他骂骂咧咧说完,抡起棒球棍将一旁盆栽砸飞,便作势要往里闯。 边闯边抬高音调吼道:“陆浔!陆浔你个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我问你,高宣这单生意是不是你从中搞的鬼?不然都马上签合同了,他们怎么会突然反悔?我告诉你,老子他妈的不怕你,你真把老子逼急了,老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反正我家都被你害成这样,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进入客厅后,边骂边挨个房间找人。 一楼没找到陆浔,接着就要往楼上走。 许尤没拦着他搜一楼,只在对方试图上楼时,毅然挡在了楼梯口,态度很坚决,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上去。 陆瑧的注意力一下转移到许尤身上。 “我之前没见过你,你和陆浔什么关系?”他说话的同时已经兀自猜了起来,“陆浔戒心重,之前一直一个人住,现在又是你,又是请阿姨的……你和他关系肯定不简单吧。是……情人?” 许尤目光极冷:“你自己肮脏,别把其他人都想得跟你一样。” 陆瑧讽刺笑道:“我肮脏?你以为陆浔是什么好东西吗?我爸妈待他如亲儿子,他却忘恩负义,把我爸害进监狱,又把我妈气病过去,论肮脏,谁能比得过他?” 若不是提前从秦立威那知道了真相,许尤可能真信了他的话。 然而此时此刻,他听着这番话却只觉得讽刺。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些话的,明明是你爸为夺权想谋害陆浔,结果谋害失败、自食其果,你却能坦然地扭曲事实、颠倒黑白,你到底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吗?我要是你,肯定羞愧难当,跪在陆浔面前道歉直到他接受为止,再不济,也得怀着忏悔的心多做善事,为你爸多洗清罪孽。” 陆瑧脸色一变,继而像发现什么新奇事般打量许尤,意味深长道:“有意思,我没想到陆浔连这个都跟你说了,看来我猜得没错,你和他关系果然不一般。不过我今天找的不是你,陆浔在楼上是不是?你赶紧滚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许尤毫无退让的意思,知道陆瑧不会善罢甘休,索性先发制人,直接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 他人飞出去的同时,棒球棍也脱手掉落到一旁。 陆瑧表情狠戾,第一反应是去捡棒球棍。 但在那之前,许尤已经先一脚将棒球棍踢出了很远。 “你完了!”陆瑧气急败坏爬起来,紧攥拳直冲许尤面门而来。 许尤很少跟人动手,也不擅长打架,对手若是陆浔那样的,他铁定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但换成陆瑧,情况就不一样了。 陆瑧看着气势汹汹,实则是虚张声势,身手跟许尤比起来没强多少。 甚至许尤仗着熟悉环境,还隐隐占据了上风。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对打起来,直到保安风风火火冲进来,将他们强行分开。 陆瑧眼睛青肿,身上更有多处暗伤,衣服也被撕破了,看着极为狼狈。 他被两个保安架着,仍不管不顾想冲过来揍许尤,只是怎么挣扎都没能挣脱束缚。 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个无能狂怒的小丑。 陆瑧自己大概也意识到了,瞪着许尤的眼神像要喷出火来。 许尤嘴角也破了皮,冷着脸,对姗姗来迟的几个保安很是不满:“从我打电话给你们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你们到得也未免太迟了吧?” 为首的保安连忙道歉,称接电话的员工是新来的,弄错了地址,他们过去发现不对才又调头过来,所以耽搁了时间。 无缘无故挨了顿打,许尤心里仍很不爽,但这儿的主人毕竟是陆浔,要追究责任也轮不到他,便没再多说什么,只让保安先将陆瑧撵出去,并确保他们之后不会再被对方骚扰。 保安连忙道好,几个人架着陆瑧往外走。 走之前,又询问许尤是否需要报警。 得到不必报警的答复后,保安也没接着追问,又一次跟许尤郑重道歉,并表示他们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给许尤和陆先生一个满意的答复。 人都走后,闹哄哄的别墅顿时安静下来。 许尤叹了口气,不知哪个动作牵扯到嘴角伤口,带来一阵钻心的疼。 他“嘶”了一声,看着遍地狼藉的客厅,本想坐下来休息会,又怕陆浔下来发现端倪,于是忍着痛打算收拾一下。 至少要让现场看起来不那么凶残激烈。 “随便掩盖下痕迹,你觉得我就看不出来了吗?”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处传来。 许尤转过头,发现陆浔不知何时走了出来,这会正定定看着自己。 他大概已经猜到发生过什么,眉头紧蹙,脸也一直沉着,表情很是难看。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许尤认出当下已经是陆浔在主导身体。 陆浔言简意赅道:“陆瑧被拖出去的时候。” 当时许尤几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压根没人注意到他的出现。 许尤了然,知道不用再收拾残局,直接一屁股累瘫在沙发上:“牧欢呢?” “我让陶姐陪着他,他暂时不会下来。” 说话间,陆浔已经走到许尤身旁。 他将拿来的医药箱搁在茶几上,从中取出要用到的药物,对许尤道:“手给我。” 许尤下意识伸出手。 下一秒被陆浔一把握住,两人掌心相贴,温度顺着皮肤互相传递,许尤微微一怔。 陆浔却没多余的想法,将许尤手翻过来,手背朝上,一道明显的擦伤立刻显露出来。 许尤意外道:“我都没发现手还受伤了。” 陆浔瞥他一眼:“你还挺得意?” 许尤笑道:“我这都是小伤,陆瑧伤得比我重多了,对比起来我也不亏……唔——你轻点轻点……” 陆浔放轻了动作,刚发现许尤受伤时,他心底的愤怒如烈火燎原,此时听着对方满不在乎的话,一时又觉得好笑:“都受伤了还不亏?那种祸害伤再重也是活该,你能跟他比?” 许尤想想也是,都受伤了他还傻乐什么。 “这能怪我吗?我也不想啊,要不是为了你,我能弄成这样?” 陆浔埋头认真给他处理伤口,手背上的伤处理好,接着是嘴角的伤。 伤口先用碘伏消毒,再涂抹上专用的药膏。 因为伤口贴近嘴唇,陆浔用指腹将药膏轻轻推散时,更像是在抚摸许尤的唇。 这天本是阴沉沉的,不知何时,乌云被吹散,明媚的阳光自天际一泻而下,笼罩住别墅的同时,也透过窗户洒落在两人身上。 不知从哪个瞬间开始,两人心弦忽然被同时拨动了下,暧昧于无形之中,静悄悄地迅速绵延铺展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
第49章 许尤坐在沙发上, 只觉嘴角传来的触感越来越清晰,他心乱作一团,像被羽毛轻轻拂过, 微痒的同时也有一股压着的情绪亟需纾解。 他深吸口气,垂眸注视着陆浔挺拔的鼻梁,忍不住开口道:“你……” 哪知陆浔也恰好在此时开口问他:“为什么?” 许尤被打了下岔, 冲动瞬间偃旗息鼓下去,咳了咳掩饰着情绪, 而后才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让我躲起来, 又为什么要和陆瑧打架?”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不信你猜不到。” “能猜到一些,但我想听你亲口说。” 许尤不太自在道:“能为什么?你当时还正跟牧欢玩奥特曼大战怪兽的游戏, 陆瑧不是一直跟你不对付吗?要被他看见这么一幕,他肯定会借机生事吧。我不过是想尽可能减少麻烦, 只是今天闹成这样, 陆瑧应该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话音刚落, 人忽然被陆浔一把抱住。 对方肩宽体阔、手长脚长,许尤被抱住时,就像陷入了什么大型人体抱枕,热乎乎的,体感倒是很舒适。 就是有些舒适过头了,许尤心底深处那颗种子在钻出土壤后,又悄悄往上拔高了一节。 他耳朵烫得厉害, 怕再抱下去会出事, 连忙一把推开陆浔。 “你、你干什么?”他强装镇定道:“我帮了你个大忙,你不说谢我, 还占我便宜?” “抱一下就叫占便宜了?那我之前还和你一起睡觉, 这又怎么算?” “那不一样。”许尤纠正道:“准确来说, 跟我睡觉的不是你,是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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