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大大的猫眼完成了两弯小月牙,月牙散发着柔软的光芒,哪里还有刚才凛冽的气势。 他朝淳于湜眨巴两下眼睛,动了动红唇,做了个口型。 我饿了。 淳于湜一颗冷硬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汪甜水,他给了安戈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落在燕啸身上的目光却变成了寒冬腊月中的狂风暴雪了。 “燕啸,不要耽误时间,五个数之内,赶紧站起来。”淳于湜淡声数道:“一、二。” 燕啸:“……”他嗓子里憋着口脏话,但他真不敢说。 燕啸感受了一下剧痛的胸口,又感受了一下喉间成爪状抠住他喉结的手指,哑着声音道:“我认输!这次是我输了!” 阻碍他动作的并不是后背和胸口的疼痛,相反,这样的疼痛只会让他全身血液沸腾,更加的兴奋。 让他决心认输的是扣在喉结上的手。燕啸很熟悉这一招,这是淳于湜管用的招数——锁喉。 别人家的锁喉都是规规矩矩的卡住喉咙,淳于湜不会,会扣住男人脆弱的喉结。 它甚至要比卡住整条脖子更具有震慑力。试问,谁能受得了自己的喉结生生被扯下来呢? 这一招成功与否,主要看手上的力气。 燕啸经过亲身体验,安戈这一招学的非常的好。 别看那只瓷白的手柔柔弱弱的,但燕啸是切身实感地体验着那指尖蕴藏着的爆发力。 他敢肯定,如果自己不是安戈的陪练沙袋,而是对立的敌人。那么自己的喉结很可以已经与自己分家了。 “燕啸你真认输啦?”安戈怔了一下,眨了两下眼睛,又确认了一遍,神情中满是难以置信。 也对,短短几天之内,安戈不知道和燕啸切磋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自己被收拾的恨惨,趴在地上,拍着地面喊认输。 冷不丁地位置调换了,安戈还有点不太适应,觉得跟做梦一样。 那就确认一下吧,安戈想。 燕啸看着安戈忽然点了下头,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睛,“?”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胸口一闷,剧烈的疼痛从胸骨蔓延开来,攫住了神经。 安戈看着燕啸蓦地扭曲的脸,确认一样地问,“疼吗?” 燕啸:“……” 燕啸:“…………” 怎么可能不疼啊?!燕啸顾及着面前的人和他背后的人,愣是将痛呼和粗口咽了回去,挤出抹讨好的笑,“不疼的,大嫂。” 安戈惆怅的叹了口气,失望是有的,但不太多。毕竟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与燕啸的实力差距,打不赢才正常,打赢了反而不正常。 不过,再试试?反正也不疼。安戈的心里咕噜噜地冒出一股坏水,膝盖又用力压了压。 这一下力道有些重,燕啸都要听到自己的胸骨发出“咯吱”的不堪重负的声音。 燕啸快哭了,他不是都认输了吗?夫人怎么还打他啊?难不成是报前几天被他打的仇? 夫人原来也是和老大一样是这么记仇的人吗? 他越想越有可能,疼是不敢喊的,用力咬着后槽牙撑着面上的笑,想用一根骨头换安戈消气。 毕竟,他身后的人更喜欢秋后算账。 忽然,安戈感觉被一双大手握住,接着整个人都悬空了,他用力踢了两下悬空的腿,就跟被突然被抱起来的猫咪一样。 安戈看着燕啸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忽然福至心灵,也不踢腿了,也不挣扎了,乖乖地让抱着他的人将自己拎到一边又放在地上。 “安安乖,都打赢了就别折腾燕啸了。”淳于湜的话让燕啸感动的眼圈都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着圈转,可他下一句话,立刻让燕啸收了眼泪,面瘫着一张脸看天花板。 淳于湜说:“你要是真把人打坏了,我没办法马上给你找到一个这么耐打的沙袋的。” 燕啸心中冷笑,听听,听听,这么多年上下属的感情,就换来一个耐打的沙袋?人言否? 安戈一听自己要把人打坏了,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里的小良心钻了出来。 他愧疚地偷瞄了一眼燕啸,见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燕啸脸色如常,才松了口气。 他收回目光,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后脑勺,“我这不是输太多次了,冷不丁赢了一次有些不适应吗?不是有意的。” 淳于湜被逗笑了,他揉了把安戈的后颈,都没分给地上的下属一星目光,就揽着安戈向门外走。 “再过几天,我们安安会一直赢的。不是饿了吗?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回屋洗澡睡午觉。” 安戈一听吃饭和洗澡,立刻就将燕啸抛到了脑后,变客为主,拉着淳于湜的手臂拉着他快走。 一上午下来,安戈身上的囚服被汗洇湿了一大片,身上也是黏黏的,非常不舒服。 往常的顺序都是先洗澡再吃饭,然后再睡个午觉补回上午消耗的精力的。 可今天安戈实在太饿了,便将顺序挪动了一下。 之后的几天,安戈的日常依旧如此。不过倒是真如淳于湜说的那样,他再和燕啸对打的时候,胜的次数渐渐变得多了起来。 这个过程,他也能感觉得到燕啸渐渐放开了手脚,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束手束脚,不敢用太大的力气了。 可是燕啸越是这样,安戈反而越能感觉得到他与燕啸间真正的差距。那中间隔着一条深深的鸿沟,是他再怎样补拙也无法跨越过去的。 安戈倒不会为此自卑,他很清楚亚人与普通人之间的体能力量精神力的差距,这是基因上的差距,并不是后天努力就能弥补的了的。 但是亚人也有自己的优势,比如灵活、柔润和灵敏的五感。 在战斗中扬长避短,这是淳于湜身体力行教会安戈的。 “再来一次。”淳于湜看着坐在地上呼呼直喘粗气的安戈,笑眯眯地朝他竖起三根手指,“三组蛙跳,每组100个。” “啥?”淳于湜的话落在安戈的耳中成了晴天霹雳,他震惊地瞪圆了猫儿眼看淳于湜,小心翼翼地竖起三根手指,重复道:“三组,三百个蛙跳?为什么?” “因为沙袋先生还没有到啊。”淳于湜笑眯眯地看安戈,“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就到竞技赛了,安安是不是需要提高一下体能呢?” 安戈翻出个大白眼,转了个身,将后脑勺对着淳于湜,“不需要。我体能非常好!” 淳于湜好笑地看着安戈那头云彩一样蓬松的卷发,它早上还被梳理地整齐,可刚才仰卧起坐做完之后,就成了现在的样软蓬蓬的了。 他刚想哄哄安戈,耳朵一动,几不可闻地敲门声落入了耳中。 他看着安戈还背对着自己没动,转过头看到门缝里探出来的一颗脑袋,眉心蹙起道浅痕。 【作者有话说】:晚上八点四十五的竞猜红包的答案是,燕啸! 宝子们记得来取,看好答案,不要选错了哦~
第六十八章 哄老婆?蛇蛇宠溺! 安戈刚做完一组有氧运动,累得双耳嗡嗡作响,再加上他的心思都放在跟淳于湜较劲上了,一点也没有听到敲门和开门的声音。 因此,他也不知道他身后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一道缝隙,缝隙中多了颗东张西望的脑袋。 凌志?他怎么来了?淳于湜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下属,眸色转深。 他回头看了一眼安戈,见他仍然是背对着自己,弓着的背影上就差写着“我生气了,你不要跟我说话。” 淳于湜笑了一下,转过头就看到凌志眯着眼睛冲自己招手。 凌志是近视眼,度数还很大,不戴眼镜基本就跟睁眼瞎差不多,三米之内看什么都跟蒙着一层纱布一样,意境倒是有了,就是不方便。 他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看清楚站着的人是淳于湜,赶忙比着口型无声地喊先生,左手跟招财猫一样快速摆着让淳于湜过来。 淳于湜挥了下手,让凌志在门外等自己。 可凌志看不清淳于湜的动作,还在那里自顾自地招手,气得淳于湜做了个深呼吸,摆手的幅度比刚才大了很多,用力挥了两下,凌志才慢吞吞地退了出去。 淳于湜心累地捏了下眉心,从珀尔到凌志,他手下就没一个省心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招的人。 他大概忘了有个成语叫物以类聚,还有个成语叫同类相吸了。 不过就算淳于湜记得,他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和他的这帮属下一样难搞。 淳于湜心里吐槽归吐槽,但他知道以凌志的性格,如果不是极其重要的事情,是不会贸然来打扰自己的。 不过他也没有着急出去,毕竟凌志那里的事情再急也急不过正在生闷气的老婆。 淳于湜贴着安戈蹲了下来,肩膀轻轻地撞了下他的肩膀。安戈被撞得一晃,鼓着脸颊别过头,闷声问:“干嘛?” “生气了?”淳于湜歪着头看他,眸中是温柔的笑意。 “没有。”安戈语气冷淡,听上去是十乘十的冷漠。可他就是态度不好,但是气早就跟渐渐喘匀的气息一样烟消云散了。 安戈哪里会不知道淳于湜让他做这些体能训练是为了他好,他也知道体能和力量是他的大短板,可他就是懒,就是怕辛苦嘛。 上学的时候体能课他都是能逃就逃,实在逃不了就开小差偷懒。期末考核的教官是老师带过的学生,所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优秀。 现在淳于湜乍然给他加了这么重的训练量,他不是不想练,是根本就撑不住。 太累了,累得安戈都要怀疑淳于湜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了。 也就是安戈有理智,没有将心里的腹诽说出来。否则,淳于湜一定身体力行的告诉他自己到底有多喜欢他了。 “小脸都鼓成河豚了,还说没生气?”淳于湜左手食指的指尖轻轻点了下安戈鼓起的脸颊,皮肤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没忍住,又轻点了两下。 指尖下的皮肤多出一个柔软的小坑,从坑底缓缓弥漫开一点淡淡的粉。 淳于湜眸光一暗,手指拿开,揽住安戈的肩膀,在那刚点出来的浅坑上印上一个轻吻。 他缩着身子靠在安戈的肩膀,温柔的鼻息喷在了白皙如玉的耳垂上,在上面渡上了一层薄红。 脸颊上柔软的触感让安戈心里一甜,猫儿眼的眼尾向下弯着。 接着就听那人用华丽的声线撒娇,“好老婆,不气了好不好?是我不该揠苗助长的,以后再也不会了,原谅我?嗯?” 自淳于湜有记忆以来是从来没有撒过娇的,这时候倒是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撒娇,而且还颇尔得心应手。 至少,安戈被他哄得心花怒放的,本来就没了的气立刻就消了。他挺了挺背,抬起手将人圈在怀里。 如果忽略淳于湜极为不自然地蜷缩着,倒是有了霸道皇子和他大鸟依人的情人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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