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识摸了摸自己被咬的脖颈,抿唇道:“学长原来是吸血鬼吗?学长会被太阳灼伤吗?怕银质器物吗?不吃大蒜吗?” 或许是他从进入这栋房子以来都表现得太平静,就连被吸血时也并未惊讶,现在叶斯坦白身份时他也显得无动于衷,男人挑眉看了他一眼,眼底兴味浓厚。 “对了一条。我们的确不太喜欢阳光。” 话音未落,男人起身时顺道将他打横抱起。 叶斯没跟他打招呼,失重感骤然来袭时心跳都落了半拍,他赶紧搂紧叶斯的脖子以稳住身形。 回应他的是叶斯愉悦的轻笑。 男人臂膀坚实有力,抱起他就像拎只奶猫儿一样轻松,甚至还颠了颠。 郁光晕乎乎地往叶斯肩膀上靠,他想起两次进入这片郊区深林时都在下的怪异雨滴。 “因为不喜欢阳光,所以居住的地方一直下雨吗?”他软乎乎地贴着男人问。 叶斯不轻不重地觑他一眼,调侃道:“脑袋不晕了?还转得挺快。” 郁光悄悄偷看叶斯的表情,觉得对方现在心情似乎不错,胆子大了点,用细碎的发丝去蹭男人的侧脸。 “头还是好晕……你弄的,你要负责的。”后半句他说得很小声,声如蚊呐,但他知道叶斯肯定听见了。 叶斯意味不明地打量他,视线偏移到郁光的耳垂,而后又落到领口敞开露出的锁骨、脖颈…… “我会负责的。”他听见男人沉沉道。 叶斯说这话时不再是调笑的口吻,严肃、肯定,不像是随口一提的玩笑,倒更像贯穿一生的承诺。 郁光被这样的阵势唬住,怔愣好几秒才回过神。 叶斯已经将他抱到那张曾经‘宿醉’后躺过的床上。 郁光陷入柔软的棉花里,舒适、安洽,如在云端,耳边是‘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还有些透过窗棂传来的雨声。 叶斯走到窗边将白纱窗帘拉上。 室内顿时陷入昏暗,房间内的陈设本就是古朴陈旧的家具,光线黯淡后呈一种饱和度极低的灰色调。 叫人昏昏欲睡的氛围。 叶斯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床边俯身下来吻他左侧的耳垂。 郁光私以为这是种极为情.色的挑逗,薄唇含着、舌尖搅动,冰雪与火焰的极致碰撞—— 邪火点燃透明的冰,融化的水熄灭灼灼燃烧的火……这场较量注定没有赢家。 叶斯似乎只对郁光的左耳耳垂感兴趣,反复用尖锐的獠牙试探性的抵刺,但又掌握着分寸,每次的力道都恰好让他感觉到即将被刺入的疼痛却又不真正刺穿皮肤。 “呜……学长,别……” 郁光用手肘抵住男人的肩膀想要逃离囚笼似的禁锢,但失血后的他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 手腕一紧,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叶斯扣住拉到了头顶。 少年饱满圆润的左耳耳垂变得湿漉漉,即便是在黯淡光线下也能瞧出其殷红昳丽的色泽。 叶斯餍足地起身,狭长眸子慵懒地微微眯起,像是对这件自己亲手雕琢的艺术品极为满意。 男人掀开薄被也躺了上来,将郁光拉进怀里抱着。 “睡醒之后打个耳洞吧?” “宝贝的耳垂真好看,带耳钉的话一定更漂亮。”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吸了吸了!!! 来自亲妈的欢呼!!!!
第42章 42.叶斯低头吻他 说起耳洞,郁光倒是想起些别的藏在心底的疑惑。 当时他否决梵文面具背后的男人是叶斯学长的猜测便是因为耳洞—— 他曾无数次窥探过叶斯学长,绝不会记错,学长的耳垂光滑如白玉,无一丝瑕疵,更没有穿耳洞,但那个隐藏在梵文面具背后的【同类】却在左耳戴着十字架耳饰。 声色犬马的嘈杂酒吧里,灯光打在男人的耳钉折射出的晃眼白光他记了很久。 但现在他所见种种都在告诉他,叶斯学长就是戴梵文面具的男人。 这无疑违背常理。 耳洞是永久性标记的痕迹,一旦留下就是终生印记,即便是耳洞长拢也会留下环痕。 那为何戴梵文面具的男人有的耳洞,叶斯学长却没有? 郁光想转头问问从身后抱住他的男人,但又实在困顿。 叶斯温凉的体温包裹着,耳边是男人匀称而有节奏的呼吸,还有窗外雨滴滴落的白噪音。 一切的一切都太容易让人陷入困倦,更不用说郁光失血后本就倦乏。 挣扎一番,他放任自己沉入黑暗。 - 再次醒来似乎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他睁眼望着微风撩起纱帘,从狭窄的缝隙能看到窗外黯淡月光下影影绰绰的树木。 腰间一紧,“宝贝醒了?” 耳廓被吐息扫得发痒,刷的红透了,郁光缩缩肩膀,往薄被里埋。 被子下的手局促抓紧了衣袖,但他随即发现触感有些不对。 自己传来的白衬衫和黑色短裤被换成了舒适的睡衣,丝绸缎面质地,很贴身。 “换了睡衣吗……”他小声嘀咕。 身体突然僵住——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后颈。 郁光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贴在后颈的是叶斯的唇,他想起陷入沉睡前的那场献祭。 血液打破内循环,汲汲不断涌去叶斯嘴里,尖锐獠牙刺入到极深的皮肉下仿佛鹰隼的利爪,不死不休的疯狂。 当时他从背后被叶斯锁入怀里,看不清男人的神色,却能感觉到对方比平日更急促的呼吸。 那种隐秘的、藏在冷静外表下的邪肆,如毒药一般让人上瘾。 睡衣领口被叶斯拨开些,他过长的尾发也被对方撩开露出光洁的后颈。 “别担心,是我给你换的睡衣——宝贝腰好细。” 叶斯的唇紧贴着郁光后颈那一小块随少年低头而凸起骨头的皮肤,说话间每一个字都伴随着唇瓣摩挲皮肤的痒意。 郁光完全招架不住这样的撩拨,特别在对方还是叶斯学长的情况下。 浑身都泛起股难以言喻的燥热,逐渐汇集到下腹,烧起一把邪火。 突然地,郁光左耳耳垂一凉。 像一块细小的冰丢到满锅沸腾的水里,歘地瞬间便已融化,只余下些水蒸气袅袅娜娜。 叶斯将他侧躺着压在床上,左耳耳垂朝上,正捏着棉签给他涂酒精消毒。 ‘睡醒之后打个耳洞吧?’ ‘宝贝的耳垂真好看,带耳钉的话一定更漂亮。’ …… 郁光脑海中闪过睡前混沌弥蒙的耳边落下的两句话,意识到对方并未跟他开玩笑。 “要、要打耳洞吗……?”郁光暗自滚了滚喉结。 “宝贝想打吗?” 郁光抿唇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房间的灯突然开了。 叶斯的手半悬空放在他眼帘上,郁光愣了下,意识到对方是在给他遮挡突如其来的光线。 郁光缓缓眨眼,直愣愣盯着叶斯的掌心看了半晌,大抵是灯下黑的缘故,他看不清男人掌心的纹路。 等眼睛适应了从昏暗环境到光亮,盖在他眼帘上的手才移开,在之后的几分钟里,郁光视线都还跟随着落到对方手上。 叶斯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方小黑盒,郁光隐约有种预感,这似乎是叶斯早有预谋的计划。 小黑盒里是一枚红宝石碎钻耳钉,中间是小巧的一颗鸽子血宝石,边缘镶嵌一圈细碎钻石。 璀璨、耀眼、浑然天成,如天神泪坠凡尘。 郁光不太懂珠宝首饰,但看见它的第一眼就觉得漂亮,想来价值不会低。 因此他有些犹豫。 叶斯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他的心,神色忽然冷淡下来。 “不许拒绝。”他听见男人微凉的语气。 眼皮颤了颤,他真的不喜欢学长用这样冷静的神情看自己。 他还是喜欢对方失控的模样,像狂奔在理智的岸边,被海水沾湿了脚踝。 在这一瞬间,他已经决定了——学长如果喜欢他带耳钉的样子,那就打。 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个疑问。 郁光从薄被里伸出手盖住了自己的左耳,连带着耳垂也一并遮住。 他眼瞧着叶斯锋利的眉因他的动作而紧蹙,心中竟升起些许微妙的愉悦感。 “学长为什么左耳耳垂没有耳洞?”他捂着耳朵微微侧脸去看叶斯的耳垂。 叶斯蹙紧的眉头渐乎松泛开,继而勾起个似是无奈的笑。 男人松开对他的禁锢,“等我。” 叶斯很快回来,手中捏着那颗眼熟的银十字架耳钉。 在他难以置信的注视下,男人直接将耳钉针尖对准自己的耳垂,用力按下。 暗红的血从银质耳钉下渗出些来,不似人类新鲜血液的鲜红。 郁光瞳孔紧缩,瞧着那暗红液体逐渐汇集成一颗颗血珠,顺着苍白的耳垂滴落。 亮堂堂的吊顶灯光映照着,明暗交接光影轮转……暗红的血珠似乎与那颗红宝石重叠在一起,妖冶得让人心颤。 叶斯将染血的指尖递到他唇边,浓郁的铁锈味混合着木质香冲进鼻腔,让郁光短暂眩晕了一秒。 就在他愣神之际,带血的手指用力挤进了他微张的唇缝,将粘稠的血抹在他下嘴唇的软肉。 叶斯食指在他口腔里搅了搅,淡淡道:“舔干净。” 郁光的脸红了个彻底,粉色从嫩白中透出,仿佛瓷窑里上品的粉白釉。 男人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扫过脆弱的口腔内壁时并不会划伤或刺痛。 叶斯敛着眉眼静静看着少年,指尖顶了顶小家伙的口腔内壁,能清楚看到少年脸颊凸起一个小鼓包。 莫名觉得有些色.气。 郁光并不知道叶斯学长内心所想,事实上,他现在紧张得浑身僵硬。 学长叫他‘舔干净’…… 可他不敢,亦或是说,太过激动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口腔自动分泌出唾液包裹外来入侵的物体,铁锈味浓郁得像是他一头扎进了爆裂开的血雾中。 郁光屏息尝试着动了动舌尖,甫一触碰道叶斯的指尖就闪电般的缩了回去。 “呵——”男人轻笑一声,没再为难他,轻佻地抽出手指。 唾液粘乎乎地在空中牵出一道银白丝线,藕断丝连似的,将叶斯骨节分明的手指都覆了层亮晶晶的水膜。 郁光不敢多看,心虚地撇开眼。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大抵是男人抽了纸巾擦手。 口腔里还残留着叶斯的血的味道,腥甜,他后知后觉想起对方曾经给他喝的‘红糖水’和‘晕车药’…… 似乎与这个味道相差无几,只是浓淡不同而已…… 叶斯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宝贝,看我。” 郁光下意识看过去,撞入男人幽暗如古井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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