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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哈哈，也,也……就那样吧。”听到夸赞的宋天泽掩饰不住的欢喜，“其实我根本没什么人追的，我们班那些女孩儿对我都跟兄弟差不多。” 说实话，洛寒听到这个答案还是挺开心的。 “那也就是说，你也没谈过恋爱？”洛寒问。 洛寒问的是“也”，也就是间接给了他第一个问题答案。 “对啦,我这种人吊儿郎当的,谁眼瞎看得上我啊，我想谈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吧。” “……你还真谦虚。”洛寒把所有的工具复归原位，回到他身边坐下，“像你这种条件,喜欢你的人肯定有不少,只是他们不敢靠近你而已。” “有道理啊……”宋天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不对,你还没回我话呢。” “回什么？” “如果你也没谈过恋爱的话,那有人追你不？” 从小到大，有很多,这一点洛寒不否认。 “有。” “我就说嘛，肯定有很多。” “只不过……男生比女生多。”洛寒实话实说。 宋天泽心里咯噔一下，不止是惊讶，还包含着不爽。 原来已经有很多个男生追过他了？ 洛寒继续和他解释：“其实是小时候我个子还没长这么高的时候，总是有人把我认成女生。我原来的班级也有很多同学说我是娘炮，还排挤我。” 宋天泽一听脸色一变，拳头直接就硬了，“操，那个小兔崽子啊？难道这世界上的男的都得大糙汉那种才能是男的？谁他妈规定的？你告诉我，我要帮你收拾他去！” 洛寒乐了，“不用了，你还是好好照顾好自己吧，别再受伤了。” “没事，反正你现在是我同桌，以后有任何情况都告诉哥，哥一定罩你。” “谢谢你……”洛寒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哥。” 这一声“哥”叫得宋天泽心尖儿一麻。 他觉得现在氛围不错，除了谈恋爱的问题他还想趁机问点儿别的，“那，哥能再问你个事儿么。” 洛寒感觉他又离自己近了一些，下意识想往后躲，但是最终克制住了没有躲。 他其实是喜欢和别人有距离感的，因为那样能给他一种安全感。 这样超出他接受范围的距离，他也只给宋天泽例外。 “那你想……问什么？” 宋天泽觉得这事挺难启齿的，但是不确认完这一点他总觉得心里很不安。 “就，就……”宋天泽组织了半天语言，“你喜欢女生吗？” 宋天泽生怕他得到的回应是：“废话，当然了，不喜欢女生喜欢什么？”或者“这还用问吗？难道我看上去像gay？” 如果是诸如此类的回答，就尴了个大尬了。 而且会感觉……很不礼貌。 宋天泽有点后悔问出口了。 因为洛寒的表情变得不太对劲，可能真的是他唐突了。 “对不起啊，我就，我就随口这么一问，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真的真的，我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我没有什么恶意，你要是不想……” “我喜欢男生。” 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洛寒低着头垂着眼，宋天泽的眼睛却睁得老大。 “我喜欢男生。”洛寒重复了一遍，“我是同性恋。” 宋天泽咽了一口口水，“嗯……嗯，我，我听到了。” 洛寒鼓起勇气微微抬头，视线中带着一丝闪躲，“你会讨厌我么？” 宋天泽怔了怔，“当，当然不会了，我怎么可能讨厌你，我喜……还来不及呢……” 完蛋了，差点就说漏嘴了，你可真是个笨蛋啊宋天泽。 “真的不讨厌我？” “真的不讨厌！而且……喜欢男生怎么了，世界上那么多种性向，同性恋早就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了，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包袱，你看，以前不就是有很多男生追你的吗？” “那是他们把我当成漂亮女生了而已，我有自知之明。” “我不管他们，反正我宋天泽不会。”宋天泽拍拍自个儿胸脯，“你这脸蛋一看就是男生，漂亮男生也是男生，再有人说你那就是嫉妒你，不用管他们。” 洛寒终于开心地露出了小酒窝，“谢谢你啊。” “嗐，谢什么。我就最烦搞歧视那一套，我才不会呢。”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洛寒就趁热打铁试探道：“那……你可以接受男生吗？” 洛寒心里在咚咚打鼓。 不搞歧视那一套，但不意味着可以成为那一类人，这样问一个男生是不是不太礼貌？ 洛寒突然有些后悔了。 “我可以接受男生。”宋天泽一字一顿道。 “真的？” “嗯。”宋天泽后仰，倒在了医务室的床上，枕着自己的一条胳膊，“我觉得爱情这种东西不是那么绝对的，又不是数学公式，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只要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我就直接上。当然这样说可能有点俗，但是我就是这样。人就这么一辈子，能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在乎男女，真没必要。” 这么一番话打消了洛寒所有的顾虑，其实也是说到他心坎儿里了，他也是这么想的。 人的一辈子真的很短，要是连性取向都要看人眼色的话，岂不是活得太累了。 “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说着，洛寒也平躺在了床上。 宋天泽侧过脸，“那我能再问你一件事么。”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呀？” “哎呦你就让我问嘛。” 洛寒闻声和他对视，“那，问。” “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
第66章 番外（高中线） 洛寒直接被问懵了,“你……你到底想干嘛？” 宋天泽扭过头，望着天花板,自顾自地说：“反正我相信。” 洛寒沉思了半晌,回答：“我也相信。” 如果他不相信一见钟情的话，也就不会暗恋宋天泽这么久了。 今天的试探就到此为止。 这才没认识几天，要是再往奇怪的方向问,估计会把小同桌吓跑。 “你看我手都包扎完了,我们回教室吧？” “嗯……走，走吧。” * 高三第一次调研测试结束了，洛寒拿着他的数学卷子犯愁。 虽然说对于艺术生来说,文化成绩要求不高，但是要想考进好学校的美术系，这种成绩还是很危险。 与此同时，宋天泽的满分试卷已经被他当作废纸揉烂扔进了桌肚里。 ……这就是好学生的境界吗？ 洛寒难以启齿地问：“宋天泽，你能不能把你的试卷……借我看看？我错得有点多……参考答案也不是很详细。” “……卷子都被我揉烂了，”宋天泽摸摸后颈说,“嗐,我这字也难看，估计你看也看不懂，还不如我直接教你。” 洛寒眸子一亮，“……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你可是我小同桌哎。”宋天泽亲昵地搭上他的肩,“我之前说有什么事儿我都会罩你,肯定不止你被别人欺负这一方面。你学习方面我也可以罩着你。来,我看看,哪里有问题？” 宋天泽作势要去拿他的卷子，可是卷子倒是没拿到,手直接按在了洛寒的手上。 洛寒身体倏地一颤，想要偷偷缩回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这个人还在若无其事地跟他讲题，也不知道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的…… 他对谁都这么喜欢动手动脚的？ “大概就是这样一种方法，听懂了吗？” 洛寒唯一听清楚就是这最后一句话，其他的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总不能再让人家重讲一遍吧？ “差，差不多了。”洛寒假假地说：“就这样吧，我自己再琢磨琢磨。” 宋天泽歪嘴一笑，拿笔敲了敲他的小脑袋。 “啊，疼。你干什么打我。” 宋天泽放下笔，逗猫似的挠挠他的下巴颏，“我说，你要是不懂就别装懂，我可以再给你讲第三遍、第四遍，直到你能听懂为止，跟我不需要客气。” 洛寒用一种被看穿心思的眼神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确实在不懂装懂。 “成，那你先自己看看，要是有哪里不清楚一定要问我。我先去上个厕所。” “好。” 等宋天泽离开了座位，一直在前面偷听的小胖转过头来跟他聊天，“哎，洛寒，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和宋天泽搞得关系这么好的？” 洛寒愣了一下，“也……没有吧？他不是人大大咧咧的，跟谁都能打成一片的那种吗？” “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看他好像大大咧咧和谁都能打成一片，但实际上他也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都是泛泛的那种。不过他居然能天天帮你带早餐，讲题目，还跟你聊那么多隐私的东西，肯定是对你不一般。” “只有……我？” “嗯，据我目前的观察，只有你一个人。” “应该……不会吧，可能……因为我是他第一个同桌，而且我是转班生还是艺术生，他觉得作为同桌应该帮助我。” 小胖想来想去，还是换了个话题：“洛寒，你跟我说实话，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我没有别的恶意，就是问一下，你不要有什么负担。” “男生。” “我操，还真被我猜中了。看你这气质也很像。” “所以呢？” “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吧，你可能不知道，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恐同。” ……恐同？ 宋天泽恐同？ 所有人都知道宋天泽恐同？ 可是那天在医务室里，他早就向宋天泽坦白了性向，可是宋天泽告诉他什么？ 他说他可以接受男生，他说这辈子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还要管他男女干什么，难道都是骗他的吗？可是为什么要骗他？到底是真心话，还是逗他，还是……羞辱他？ 一时间，洛寒的脑子又变得乱糟糟的。 他看不懂这个人了。 他不知道和这个人离得这么近是对还是错了。 如果哪一天他突然和他说讨厌，该怎么办？现在给他的例外待遇，到底都算什么？ 洛寒没法猜测到他在想什么，他承认自己心思敏感，也接受不了太多的变化和打击。 要不……还是直接问他？ 洛寒虽然是艺术生，成绩一般般，但是他有骨气，如果宋天泽是真的恐同，他发誓他绝对不会因为暗恋他，或者贪恋他那所谓的“例外”而赖在他身边，还和他做一些亲密的举动的，绝对不会。 某天晚上放学，洛寒去老师办公室送昨天的作业，正巧在教学楼角落里看见了两个男生，其中个子高的那个背影很像宋天泽，另一个男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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