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都已经快要把这件事给淡忘了,这可不像是聪明人做的是,果然是爱意,这东西藏也藏不住。 . 自从住到邱望这里,廉初就鲜少再去联系廉若,廉若也自知愧疚,做到了能不打扰就不打扰。 廉初甚至不知道廉若最近在做些什么,又没有交到新的女朋头这些更是毫不关心,因为廉若害他太惨,他要试着和廉初成为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可是他越不想提起,却偏偏有人要帮他提醒,这天廉初便收到了来自陌生人的短信,并且亲切又有礼貌地询问了他的近况。 不存在发错短信这么一说,毕竟廉初的名字明明白白的写在短信的开头,回拨过去也始终没有人接通。 “不用再打了。”那人很快又发消息过来,“是不是太久没打你就把我给忘了?” 哦……廉初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人应该就是邱望那有着暴力倾向的亲爹,这老头儿说话倒是滴水不露,连个人名都不肯透露,这个手机号大概率也跟他本人没有什么关系。 “你可真是大胆啊。” 明明是短信聊天,但是老头儿却习惯性地一字一句地来发送,“让他趁早离开他,你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原本我也想就这么算了,毕竟那小子总有玩腻的那一天,可你啊,太不识好歹,就凭你的身份,居然还敢光明正大的跑出来逍遥。” 廉初也明白了,原来这老头儿也是看了最近的流言蜚语,他这是嘴硬心软,心疼自己儿子了。 廉初心里已经想好了回复,正要发过去,没想到邱望他爸的消息又发了过来,年纪不小打字倒还挺快,“廉初,我记得你有个弟弟叫廉若吧?” “他在创实力上班吧?” 这是什么弱智名字,廉若总算有了回复的余地,他缓缓打了三个问号发过去。 “别装傻了,我知道你就这么一个弟弟,这公司可不好进,你弟弟能进去纯凭运气,你懂我的意思吧?” “怎么,你要杀人灭口?” “瞎说,这可是法治社会。”那边打字的速度缓慢了下来,“廉初啊,其实我对你也并没有这么反感,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还觉得你那双大眼睛挺迷人,上次见你又觉得你的身材也挺不错。我不反对你想要攀附一些高层次的人,但只有这个傻小子不行,或者你要实在走投无路了可以来找一找我,毕竟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说不定我还能念一念旧情,给你指条出路。” 恰巧廉初是刚吃完外卖,又灌了许多水下去,此时一个没忍住便直接呕了出来,还好没有吐出来太多,沙发也是皮沙发,一切都好清理。 随即又跑到厕所大吐特吐了一番,他还是对自己的自我认知有些欠佳,明明是很普通的文字,却被他看做了移动着的蛆虫,吐完又刷完了牙,廉初重新拿起手机,才发现邱望他爸已经有些不耐烦,正催促他快些回答。 “您放心。”廉初迅速把上面那几段文字给统统删除,“就算您不说,我也已经计划着要走了。” “时间。” 廉初想了想,第一时间想起的居然是下个月初是邱望的生日,便把这个日期稍微地往后挪了挪,“两个月内,并且我保证这两个月不会再给他惹麻烦。” 那边也不知道是否满意,总之是不再有回音,廉初异常厌恶这种被威胁的感觉,更何况能够威胁到他的对象又只能是那个窝囊废廉若,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句,“廉若那边?” “你不给那小子找麻烦,我自然不会去找廉若的麻烦。” . 擦了无数遍的沙发,廉初最终还是给廉若打了电话。 正是中午,按理说应该是休息时间,可是廉初听起来那边却是此起彼伏敲击键盘的声音,廉若的声音听起来显然是兴奋的,也难得地有了一丝活泼的人气儿,“哥,你怎么会想起来找我?” 似乎是不相信廉初会主动找他,廉若又问,“还是因为姑姑的事吗?” “你不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话吗?” “可是……”听起来廉若像是有些为难,但还是移动到了一个杂音较少一点的地方,“我们赶进度,中午普遍都在加班。” “你是在一个叫什么创实力的地方上班吗?” “你怎么知道?”廉若有些激动。 “什么老土的名字。” “名字是土了一点,但是在IT行业是顶尖。”廉若说着,“我去年都还在小企业打工,今年才跳槽过来,虽然我学校好,但我毕竟只是个本科,又没有在大公司工作过的经历,能进去真的很不容易。” “那确实挺不容易的……” “哥,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廉若也觉察出了异常,“是不是邱望那边找你要钱,我正说等到年底发了提成就给你转过去一部分,加上去年攒的,大概有十五万左右,虽然不算很多,但是用不了几年估计也就还完了。” “那你倒是快点儿。” “要是急用的话,我一会儿先给你转去十万。” “不是这个。”廉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什么,你要是最近遇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记得多长个心眼,不要冒着傻气就着了人家的道。” “什么意思?” “你别管了。”廉初越说越觉得烦躁,“就先说这么多,你好好上班吧。” 廉若这个人,既认死理又爱冲动,廉初怕再说下去又是一堆不必要的麻烦,过了一会儿他的网银账户倒是有了提醒,廉若居然真的着急忙慌地给他转来了十万块钱,廉初倒是真不缺这个钱,只是看着这凭空多出来的余额有了些哭笑不得。 . 邱望再过就是二十八岁的生日,不是什么大生日,但是年少有为,廉初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记住他的生日。 其实去年廉初就已经跟在了他的身边,因为这个破生日两人还吵了一架,邱望别别扭扭的,大概是嫌弃廉初对他不够关心。 所以今年廉初便刻意把这日子给记在了备忘录上。但他却丝毫没有给人过生日的经验。 廉若的生日是从来不过的,最多也就是给一个女客户过过生日,但那是演戏,蛋糕,玫瑰,包括生日礼物的钱都是当时经常光顾他的那个姐姐出的,好像也挺浪漫,在情侣套房里两人还一起跳了暧昧的贴身舞,可那毕竟是做戏。 廉初也有些搞不懂了,难道和邱望就不是做戏吗,当初的那个姐姐说起来要比邱望温柔善解人意许多,真正的把他当做成一个小男朋友。 和邱望,说是做戏,也确实是,但是在床上最起码不是在做戏,其他的时候呢,偶尔或许也囊括了几分真心,什么样的真心,当然廉初自己也说不清楚。 廉初生日的时候邱望有送他一个精美的火机,所以廉初得有来有回。 他难得地独自去了一趟商场,虽然他身上穿的用的都是这些叫得出名字的好牌子,但是这些店面廉初还真是第一次踏进来。 廉初绞尽脑汁地思索邱望热爱些什么,想来想去,他最爱的好像是篮球,买个球吗,好像这些奢侈品店并不卖这种东西,或者给他限量款的球鞋,可是家里的球鞋已经收藏了满满的一个壁橱。 这些都是俗物,估计也都是邱望并不稀罕的东西,或者可以给他买些更俗的,买条领带,或者买块表,这些都是成功男人的标配。 后来还是从这些店铺走了出来,廉初甚至还要骂上一句,鬼知道挑生日礼物竟是一桩这样的难事。 在商场门口想了很久,他又想起来邱望好像挺热爱摄影,以前在他家中也见过一些相机的收藏,如今他又从事影视相关,所以干脆就送一台相机过去。 可是廉初对这些东西是一窍不通,坐在商场附近的长椅上研究了许久,这相机还不只是单纯的越贵越好,它还有各种各样的功能以及参数和五花八门的外观。 廉初在外面一坐就是两个钟头,后来便是凭着自己的直觉挑了一款,很贵,几乎需要用到刚刚廉若转来的那些钱的一半,如果是廉初独自生活,一年也用不了这些生活费。 卖相机的地方还不在这里,需要另外跑个地方,廉初本能地选择了公交,到了那里也没能讲下来价钱,这东西还只能预定,廉初咬咬牙,便直接把上万块的定金给交了过去。 既然是要给这小子过最后一次生日,那必定是要大方一些,毕竟这孩子脾气是奇差无比,如果非要说出个优点来,那也就只剩下个大方。 廉初白天去给他选礼物,邱望晚上还要找事,还是因为廉初的这趟私自出门,使他觉得好奇,毕竟廉初的深居简出已经成为了习惯,邱望甚至一度觉得他有了些自闭的倾向,要强行带他出去晒晒太阳。 “也没什么,就是想出去了。” “跑那么远,可不像你啊。” “我跑大车的时候比这更远。” “别打岔。”邱望有些狐疑地盯着他看,“你不仅去了商场,还去了数码城,还去了洗浴中心,最后甚至还逛了个公园?” “嗯。” “一天去了那么多地方?” 看来邱望这天是真的闲,这得时刻关注着手机才能准确知晓廉初的每一个行程,廉初依旧是说:“就是闷得慌,想逛。” “还想去顺便搓个澡?” “嗯。”廉初冷淡地回答,并且把胳膊伸出来给他看,“那家搓澡师傅很厉害,把我身上都给搓红了。” 听廉初这么一讲邱望立刻就绷不住了,他将廉初的手给打了回去,忍耐了一会儿才告诉他让他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去这种地方。 “公园呢?”邱望依旧在问,“公园也是你一个人逛的?” “不然呢?”廉初笑道。 “你要是想出去的话我明天陪你一起。” “不用。”廉初很快拒绝。 “为什么?” 廉初推开他,“自己一个人玩儿比较有意思。” “况且我今天逛累了,明天要睡觉。”廉初又说:“你还是忙你的去吧。” 邱望这段时间不忙,甚至颇闲,可是即便是闲,也总是会有一些琐事需要他来亲自处理,居家办公是不太现实,带上廉初一起出去他又总不愿意。 所以这就使他有些焦躁,眼看着廉初不愿意与他更多废话,嘴上也打起了哈欠,便知道他是想要洗洗睡了,便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你知道下周三是什么日子吗?” 廉初装模作样地想了又想,“怎么,又要到我爸妈祭日了吗?” “少他妈扯。”邱望骂他,“你怎么连季节都能过串?” “那是什么日子?”廉初明知故问。 邱望一脸无语地看着他,最终摆了摆手,“算了,滚去洗澡吧。” 一扭身,廉初便忍不住地笑了,邱望有的时候就是有着这么一丝天真,明明是自己已经傻到了冒泡,却是还把别人当作一个真的傻子,就和父母的祭日一样,廉初并非是真的不记得,只是有些事情完全是可以选择性的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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