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邱望同他握手告别,“还希望黄先生可以耐心等我的消息。” 黄宇笑着点点头,转头看向廉初,“小初住在哪里?” “我?” 廉初正想胡诌个地方,结果邱望提前替他回答了,“你不用担心他,他跟我住一起。” “这样。”黄宇目光平平地将廉初上下打量了一遍,“那我就不用担心了,我还想说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亲人,如果孤独的话就一起做个伴。” 邱望按住廉初的肩头,“你孤独吗?” “我吗?”廉初笑着打哈哈,“我怎么会孤独呢,有邱总这么善解人意的朋友在身边。” 黄宇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他不多说什么,之后的告别也是十分体面。 “你这个表哥……”重新坐回车上时邱望探究着说了一句,“倒真和他那电影里有点像。” . 邱望的事情廉初按理说应该是从不过问,但是因为牵扯到了黄宇,所以廉初还会隔三差五地问一句,问问黄宇有没有成功签了合同。 邱望还嫌他烦,但是也大概告诉了他,事情有点曲折,但是最终还是办成了。 之后邱望就会更忙一些,因为要盯新剧,邱望对这部新剧又尤其的重视,所以通常情况下都会跟到拍摄场地。 这部剧不止是在京城拍,还会去到外地取景,所以邱望一连几天不回来也是常事,三个月的拍摄进程,廉初也就习惯了。 邱望偶尔会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做些什么,他能做些什么,无非就是在发呆和吃饭,总是没聊两句两个人同时就觉得无聊。 等到这个剧杀青的第二天,刚好也是廉初的生日,不过生日这个东西廉初向来都是不过的,他自己也记得恍惚,甚至身份证上面的生日都不是准确的日期,邱望倒是记得,他因为这事专程去问了廉若。 提前两天就发消息给他,让他在生日当天打扮的得体好看一些,要去吃什么烛光晚餐。 廉初笼统地回了个“好”,他对于出去吃东西并不感兴趣,但是既然是邱望下的命令,那他也就只有执行,什么是得体,正装总算是足够得体了吧,为了不使邱望挑他的刺,廉初特地提前把衣服找出来熨了又熨。 直到生日当天的下午,除了廉若一句干巴巴的生日快乐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别的动静,廉初等得无聊,甚至还睡了一觉,一觉醒来之后才发现早已经错过了邱望提前约定好的时间,何止是晚餐,生日也要耽误了过去。 廉初不轻易给邱望打电话,但也知道邱望并不是个会随意爽约的人,又有点害怕他是不是死了,总之这电话是打了过去,人没事,甚至邱望接的还算是及时。 听到他的声音其实也就想要挂了,邱望倒是倒打一耙,首先问道:“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怕你死了。” “那你岂不是要开心到起飞?” 还是这种硬邦邦的语气,听起来也并不会使心情感到愉悦,廉初“呵”了一声,正要挂断,邱望又说:“你表哥这边出了一点状况,我帮他处理完也就回去了。” 廉初瞄了眼床边挂着的笔挺的西服,知道自己算是白费了一番力气,依旧是要无条件听从邱望的话,他只“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诶!” 邱望似乎是话没有说完,但是身边很快传来了其他人招呼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像是黄宇,还没等邱望说下一句话,廉初便把电话给挂断了。 重新趴回床上,睡意却是已经完全没有了的,有期待吗,他也说不清,只记得小屁孩的时候也有过无比热烈的期待生日蛋糕,真奢侈啊,一年也就只是一次,后来便是没有印象,也鲜少有人提起。 这种隐约的期待,当然还是没有最好。 因为睡不着,廉初便出门跑了会儿步,回来之后想看书也是看不进去,电视更是许久都不碰一下,突发奇想的刷一刷朋友圈,倒是很容易就看到了黄宇发的。 是黄宇主动加的他,偶尔会在朋友圈里分享一下拍摄的日常,大多数是景,偶尔拍人,但也很少拍自己。 但是今天他的心情明显是很不错,发了不止一张的自拍,有红酒杯,还有对面坐着的人,当然并没能让那人的正脸入境,可是没有办法,廉初和这人太熟了,仅凭露出的一点鼻尖就可以准确判断。 原来还是有烛光晚餐的,廉初冷笑一声把手机丢向一旁,却也不知道冷笑的意义。 不难看得出来,其实很早之前就应该看得出来,黄宇对邱望,应该是有着大大的意思。 倒也般配,文艺装逼男和当年那个怀春的少年,廉初想,如果他们真的走到一起,自己倒也解脱了。 后来始终还是睡不着,在床上一趴就趴到了深夜,后半夜邱望应该是回来了,同时带来的还有一身的酒气,不是那种劣质的白酒,但是闻起来一样的令人作呕。 他没有打扰廉初,自己先去浴室冲了个澡,廉初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浴室那扇磨砂的玻璃门,这次可真是挺久没见了,比十天半个月还要更久一些。 邱望冲澡很快,廉初已经来不及再将头重新埋回去,当然这也被邱望发现了,他今天十分大度,并不记恨廉初白天无缘无故挂断他电话的仇,反而十分亲呢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起来,我给你买了个生日蛋糕。” 廉初将脑袋埋向令一边,真是荒唐,时间对不上,哪里还需要过这个荒谬的生日,邱望见他不理自己,也不生气,继续趴在他脑袋边说:“都这么晚了,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才给你搞来的这个蛋糕。” “吃不下了大哥。”廉初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年纪大了,不敢在半夜吃这些油腻的东西。” 邱望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也没有强行拉他起来,“也是巧了。”他说:“我们今天中午吃杀青饭,居然遇到了黄宇之前的老板,那老板之前想潜黄宇但是他没答应,就开始在餐桌上找事,黄宇现在毕竟是跟着我在做事,这种事情我肯定是要帮他摆平。” “那肯定的。”廉初也跟着附和。 “就是有点棘手。”邱望又说:“处理了一个下午,他那老板是真的难缠,后来到了晚上,人家出于感谢要请我吃个饭,我也不好不去。” 廉初这才坐了起来,他看向邱望,甚至有些好奇,邱望今天的话可谓是尤其的多,甚至多到了廉初不能忍受的地步,他皱了眉头,“你帮就帮呗,跟我说这些干嘛?” “你不是在生气?” “我吗?”廉初随即笑道:“我只是刚刚睡迷糊了懒得起来。” “廉初。” 廉初伸手打断了他,“时间不早了,你要睡吗?” “我打算把黄宇签进我的公司,他的表现力确实……” 廉初再度打断了他,“签就签吧,跟我没什么关系。” “他不是你表哥吗?” “没什么关系的表哥。”廉初语气生硬地回答,“不信你问他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生日。” 邱望这才笑了,伸手抚摸上廉初的脸,其实他也后悔了,黄宇那边,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推掉,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拒绝的说辞,但是事到临头他又后悔了。 一厢情愿的戏码已经演了太久,不管他是什么样,廉初那边始终都还是一副死样,他也想让廉初吃个教训,被人爽约和拒绝,都一样的不好受。 他快要想死了,哪怕是不想廉初这个人,也想这具身体,刚吻了上去,就感觉到了身下这人的抗拒。 廉初已经多久没反抗过他了,邱望已经记不清,时间很快,就连廉初待在他身边也有一年多了,向来都是随他怎么折腾怎么睡,像个没有反抗意识的人偶。 所以他难得的反抗竟是让邱望异常的兴奋,想要再把他的脸掰过来强吻他,同时把他的衣服也往下褪一褪,却依旧是无比的艰难。 邱望虽然力气大,但也并不愿意用上,还没来得及按住他的手,廉初就照着他的身上踢了一脚。 虽然没有用了十足的力气,但也差点踢到了他的重要部位,邱望强忍着没有反击,只把他的脸给掰了过来,发现廉初也正死死地盯着他,带着点恨意。 邱望的火也很快窜了上来,他按住廉初的肩膀,看起来廉初也没有要和他斗殴的意思,他骂了句,“你他妈什么意思?” 廉初只是瞪着他不讲话,邱望又说:“不爽就直接说!” 当然还是没能等来回答,“好!”邱望点点头,“你跟我摆谱,你以为你是谁?” “我能是谁?”廉初总算是说了话,轻描淡写地嗤了一声,“陪你睡觉的呗。” “你也知道。”心里的火越窜越猛,“既然知道,就他妈别给我搞得好像被强 暴了一样,我也不求你天天都给我赔笑脸,你现在这副死样是给谁看?” “今天累了不行吗?” 邱望总算是松开了他,廉初几乎是被他给揪到了半空中,此时又重重地弹回了床上,邱望似乎是懒得再看他一眼,“既然你连陪睡都陪不好,那就滚去别的屋睡吧。” 廉初果然也就滚了,滚去了另外一间从来没有睡过的客房,这房间并不比主卧小,甚至床垫也要比主卧的柔软,廉初常常窝在上面发会儿呆。 但是没有现成的被褥,被子都在主卧,廉初也并不愿意回去重拿,虽然已经是冬天,也并不感觉到寒冷。 他依旧是趴在床上,他的怒火也是一时间就迸发出来的,很失败,想收也收不住。 同时也觉得恐惧,就像他说的,自己就是个陪睡的,喜怒哀乐应该是放在其次,他尝试了,但没有做到。 怒的根源是什么呢,廉初一向是个理智的人,他开始理智的分析,因为生日?这太幼稚,因为黄宇?这又简直是荒唐。 想到后来几乎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又在想,邱望只不过是在行使自己的权利,站在某种包养关系的基础上,他并没有错。 那自己究竟还在愤怒些什么,这简直成为了一个未解的迷题。 大概天都要蒙蒙亮了,廉初也想到了精疲力竭,他终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应该,裹上睡袍重新返回了主卧。 幸亏邱望并没有将他给反锁在门外,他一推就进,门内震耳欲聋,是邱望在玩他那百玩不厌的NBA游戏,见状只是瞥了他一眼,“你怎么又回来了?” 廉初主动爬上了床,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对不起。” 邱望正打到精彩处,但是邱望却“啪”地一下把游戏给中断了,“你哪里对不起?” “挺没劲的。”廉初说:“我不应该无缘无故冲你发火。” 灯太刺眼,邱望的眼神也一样的灼目,廉初浑身都被着灯管给燃得烧了起来,他只能关掉大灯,只留下一盏小灯,贴身去蹭他的脖子,亲他的嘴巴,“弟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谁都有情绪不对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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