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硬扯出一抹笑,问:“那唐哥想要怎么赔罪?” “这个嘛,”唐哥笑着和同桌的其他人对视一眼,有人轻轻吹了个口哨,唐哥靠在椅背上:“我这个人啊,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男人,你既然要赔罪,那//就//让//我//操//一//下,把我伺///候满意了,说不定这事儿就解决了。” 对上唐哥戏谑的目光,齐慕不由捏紧了拳头,很是勉强地笑:“唐哥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你觉得这是玩笑?”唐哥脸上的笑收住了,他站起身与齐慕同等高度。 如齐慕所说,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十几年的人,气场上就和普通人不一样,齐慕被他这样看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齐慕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他在百佳乐工作三年了,遇到过不少难缠的客人,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过。 百佳乐是娱乐场,有些员工为了多赚钱,会和客户有私下来往,但从来不允许在场子里面发生这种事,客人、员工都不许,这也是百佳乐能开这么久的原因。 齐慕脸上再也没有笑了,他绷着脸道:“我们这里是有规矩的。” “规矩?”唐哥一把抓住齐慕的胳膊,手按在后腰上:“规矩都是人定的,我跟你们老板关系还不错,就算今天我在这里把//你//操//上//天//了,你们老板也屁都不会放一个。” 旁边一直看热闹的人起哄着要去锁门,齐慕双手抵着对方,急红了眼:“放开,放开我!” “老子上次就馋死你了,你说我放不放开。”唐哥按着齐慕后腰的手收紧了些,说话的时候喘着粗气:“没/跟/男/人/上/过/床/吧,今天哥哥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爽。” 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齐慕感觉上衣制服被猛地撕开,纽扣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黑色的制服外套被强制扔在脚下,一只大手将洁白衬衫推上胸膛,露出白净的小腹,任凭齐慕怎么挣扎,对方都将他叩得死死的。 “装什么装,都来这里上班了,还不让人碰吗?”唐哥将齐慕推到墙角的沙发上,紧接着欺身而上,掌心贴到小腹上:“真他/妈白啊,老//子//操//了那么多小//贱//货,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 成年人和未成年人的力量亦是悬殊的,齐慕巨烈地喘着气,上面的人将他压得快要窒息,半点儿都动弹不得,他感觉有一只粗糙的手一直在身上游走,而他只能不停挣扎,以此来逃避。 当湿热呼吸落在脖子上的瞬间,齐慕使出了从未有过的力量,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开,起身往门口跑去。 “啊——”然而不知道被谁绊了一下,下巴重重磕在地上,连带着摔到了手肘处的筋,又痛又麻。 “操/你/妈/的,跑个屁!” 唐哥抓住齐慕的脚踝,紧接着就是一拳甩在齐慕的脸上:“他妈的竟敢推老子,本来还想对你好一点,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让/哥/哥/我/好/好/满/足/你!” “砰砰!”有人在外面敲门。 “喂你们几个,”唐哥朝门口的人喊了一声:“给我把他手脚按住,老//子//今//天//要//操//个//痛//快。” 话落,那些人立马跑过来,一人一只胳膊将齐慕按住。 “哈,王八蛋放开——”齐慕挣得满脸通红,眼泪止不住地涌出眼眶,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让他碰上这样的事…… 一只手抓住齐慕的裤子用力往下拽,又有人大力攥住齐慕的腿,将他的嘴捂住,一群人笑得肆意又张狂。 “唔,唔……” “砰!” 门被一脚踹开,按着齐慕的那些人一个激灵,下意识往旁边躲。 齐慕循着声音望去,柴思元站在麻将室门口,背后走廊的路灯亮着,将他的身影照出万丈光芒来。 唐哥大骂了一声‘草’,起身大摇大摆往门口走去,一句‘你他妈是谁’还没骂出口,就被对方一个拳头打到了墙角。 紧跟在后面的王岳川跑过来,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齐慕身上,满脸关切:“学神你没事吧?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齐慕死死咬住下嘴唇,摇头的时候两滴眼泪落了下来。 房间里和唐哥一伙的那些人这会儿也都反应过来了,抄起椅子就要朝柴思元身上砸过去,齐慕的心猛地揪住,捏了捏王岳川的手:“他有危险!” “害别担心他,这点人都打不过白活了。”王岳川贴心地帮他把衣服和裤子拉好,嘴里大骂:“妈的一群禽兽!” 齐慕坐在地上,看见柴思元在那些人之中收放自如,拳拳到肉,不到十分钟,地上便横七竖八。 “啊——”唐哥被柴思元反手压着,一侧脸紧贴在地面上。 “哪只手碰的。”柴思元冷声问。 “我/操/你/大/爷!” 柴思元眯着眼,握着唐哥的手腕一发狠。 “喀嚓——” 手背和小臂骨头的连接处瞬间断开,整个手掌如同路边被折断的野草,垂了下来。
第18章 “问你话。” 柴思元又握住唐哥的另一只手,但唐哥刚被折了一只手,现在整个人痛得嗷嗷叫,根本回答不上来。 “都碰了对吧?” “喀嚓——” 又是一道清脆的响声,唐哥已经痛到声音都喊不出来了,整张脸涨成猪肝色。 包厢里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走廊的工作人员,保安也迅速赶上来清场。 “小齐!” 跟着保安一起来的欣姐脸上挂着担心,上下检查齐慕:“你怎么样了?我听说——” 话锋骤停,一道高大的身影蹲了下来,一言不发,把人背起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才对王岳川说:“记得报警。” 王岳川点点头:“放心吧。” * “柴、柴思元,你干嘛?” “去医院,你受伤了。” 少年走得又急又快,齐慕趴在他背上,从未觉得一个人的视线还能如此之高,他感觉他只要稍微一抬头,就能碰到天花板上的灯。 虽然走得急,但柴思元的步伐却很稳,宽敞结实的后背居然让齐慕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大概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齐慕本来就红的眼眶渐渐更红了,他吸了吸鼻子,说话的声音带着点儿哭腔:“你们刚才怎么上来了?” “……王岳川说,怕你工作太累,想上去帮你的忙,我跟他一起的。”说完,像是怕被追问,柴思元将话题转移到他身上,问:“手还好吗?” 没有矫情,齐慕坦诚道:“有点疼。” 先开始在包厢摔的那一跤,把他手肘磨破皮了,他里面又穿的衬衫,现在黏在受伤的地方,一动就痛。 柴思元的呼吸有一瞬间变得很重,像是刚才打人那会儿,齐慕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只是手受伤了,能走路,我自己下来走就行。” “不行。”柴思元一口回绝。 走出百佳乐,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到他们出来,连忙跑过来开门,柴思元先小心翼翼将齐慕放到后座,然后才从另一边上车。 轿车直奔最近的医院而去,柴思元看着齐慕颧骨上的血,从座椅夹层里摸出一张纸,轻轻按在齐慕脸上。 原本心情跌落到极点的齐慕,被柴思元这一动作搞得有点儿愣神,连忙伸手想要自己按,结果手刚弯一点,黏着衣服的那处伤口就传来剧痛。 “啊——”齐慕两个肩膀吃痛到发抖,柴思元也有些急了:“我不是在帮你吗,你好好坐着就行了,别乱动。” 齐慕于是低着头不再动,但眼眶里却蓄着泪。 柴思元咽了咽喉咙,低声跟司机说:“开快点。”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他们,点点头脚底油门儿多踩了一脚…… 半个小时后,柴思元和齐慕并排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护士端着纱布剪刀和酒精,开始前特意提醒他们:“血和伤口都凝固到一起了,要用剪刀和酒精剪开衣服消毒,等一下就算是痛也不能乱动,知道吗?” 齐慕点点头,表面一脸淡定,其实另一只手却一直在发抖,特别是当剪刀剪到伤口周围的那些布料时,直接一口气没顺过来。 这种血液凝固的伤口最难清理,护士将棉球沾满双氧水,洗去已经干成块的血渍,齐慕单手撑住身后的椅背,嘴里大口吸着气。 柴思元坐在齐慕身边,一把握住他的手,说了一句齐慕怎么也想不到的话:“别抓椅子,感觉疼的话,就抓我。” 齐慕偏头看向他,一股说不出的悸动从心脏涌到头顶,再返到四肢。此时此刻,齐慕感觉都不消用听诊器,就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你……”脸飞红起来,被柴思元握着的那只手,掌心开始冒出细密的汗来,齐慕想要挣脱开来:“我没事的,真的。” 却被对方握得更紧。 柴思元也不说话,就是很安静地坐在身边,齐慕看着这样的他,眼眶忽然又有了湿意。 等护士帮他把所有伤口清洗包扎好,等整个走廊只剩他俩以后,柴思元才闷声说:“要么别去那里上班了,不安全。” 齐慕一怔,随后立马摇头:“我需要钱,不上班不行的。” “我给你。” 齐慕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柴思元。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立马改口:“我们轮滑队里一直缺个助理,之前招了几个,我们对那些人都不是很满意。” “可可是,”齐慕说话有些结巴:“可是,我没有当助理的经验,可能无法胜任。” 柴思元立马打消他的顾虑:“之前招的那些也没经验。” “可,你们不是不满意那些人吗?”齐慕迟疑地问。 “并不是不满意他们没有经验。”柴思元说:“轮滑队每天训练的时间很长很累,一个队里人也很多,有脾气好的人,就有脾气坏的人,之前的那些助理自身条件都不错,不愿意放下身段来干活,经常耽误我们训练,所以我们需要的助理得有十足的耐心与细心。” 这是和柴思元接触这么长时间以来,听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齐慕听着,连手肘上的痛都快感觉不到了。 见齐慕没发表意见,柴思元顿了顿接着说:“如果你来队里做助理,工资按人数算,一个人五十块钱,我们队一共十二个人,一天就是六百块,上班时间随你自己定,只要来就行。” “!!!” 齐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个人五十,一天六百,那一个月不就是…… 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齐慕被这个数字吓到了。 虽然有时候百佳乐在旺季的阶段,齐慕一天能挣到比六百还高的金额,但更多时候是来一次只能赚到两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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