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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下来了！你别误会啊，我不是来……好吧，我是来找你的，我有话要问你！” 睁眼说瞎话是没有用的，逃避更没有用，还不如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来个坦白局最好。 陆时对他的到来很是挺惊讶，他也有很多话想说想问。 “那找个合适的地方说话吧，去我家还是去外面？”陆时习惯让他来选，只要他满意了就行。 “上你家坐坐吧，不过我先声明一下，我可是空手来的，没带礼物。” “没事，我妈出去打麻将了。” 陆时转身往楼上走，程云光跟着他上楼，边走边想着他妈妈出去打麻将了跟自己空着手过来有什么关系吗？又不是来见家长的。 这是第二次来了，程云光熟悉的坐在沙发上，他不是来怀旧的，可他依然会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曾坐在这个位置上跟陆时说话。 陆时给他倒了杯水，程云光急不可耐的问他：“你要辞职？原因是什么？为什么昨天和今天不去上班？” 陆时坐在了另一边，两人之间隔了些距离，他回答道：“昨天是生病，请的病假，今天是我轮休，我辞职的原因已经在辞职信里说了，工作太累想多休息。” “你觉得我信吗？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生过病了，而且工作真的累吗？” 陆时冷静的不去看他，端起了水杯，“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吗？我辞职你应该第一个赞成才对。” “所以你辞职是因为我，对吧？也是，我不想看到你，很早前就说过了，你也记住了我的话，但现在我来找你了，好像显得是我在无理取闹了。” 陆时听着这话，没说什么，只是无声的喝着水。 他现在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了，既然程云光觉得他碍眼，那他可以不出现，如果程云光还是不高兴，那他永远消失也不是不行。 “你要问我的话，已经问完了，如果没什么事了……” “我没问完！我有事！我就不走！我就是要无理取闹！” 第28章 水杯里的水已经喝完了，陆时起身想再去倒一杯，程云光也跟着站起来。 “我先去倒杯水。”陆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好像一下子没那么多话想说了。 程云光看着他走进厨房，又看着他端着杯子出来。 过程其实很无聊，甚至没什么看头，但他看着陆时的时候，仿佛就看到了小时候的陆时，以前陆时也是这么安静沉稳，如果不仔细盯着看，根本没什么存在感。 “坐下吧，不是还有话还没说完吗？在你说之前，先听我说吧。”陆时已经坐下了，他去倒了杯水回来后就像突然开窍了一样，竟主动开了口。 程云光难得听话的坐下了，陆时既然想说，那他就先听着吧。 “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不太想听，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省得你心里总放不下，五年前你生日那天喝多了，我……” “陆时！”程云光警告般的眼神瞪视他，让他不用再说下去了。 陆时坚持继续说道：“那天你生日喝多了，我送你去了附近的宾馆，在那段时间里我突然发现自己对你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但是想法归想法，实际上的行动我没做过。” “你说你没做过？呵呵，就算过了几年了，记忆力也不会倒退这么多吧？陆时，你当我傻吗？” 行，既然非要把事情说开，那就敞开来说好了！ 程云光抱着新帐旧帐一起算的态度，跟陆时打算在今天好好对峙一番。 “我不会记错，我也知道你不傻，所以今天我会解释清楚，你对我误会太深，其实我应该早点解释的，那个时候我也十八了，可做的那些事是挺幼稚可笑的，我当时也是想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才在你身上……留了个红印，可除了那个，我什么都没做，我们也没有发生……别的什么关系，等你醒了，我想解释，但你太生气了，根本不给我机会开口。程云光，我给你正式道歉，行吗？你能不生我气了吗？” 这大概是程云光有史以来听到他说话最多的一次了。 误会，这仅仅是一个误会而已。 突然间，程云光没那么多底气了，他一直觉得陆时应该是欠他的，但现在呢？他又不那么认为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没骗我？”程云光还觉得不真切，又确认了一遍。 “我不会骗你的，因为没必要，况且你可以去核实，如果两个人真发生了什么，身体上不可能什么感觉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解释？” 陆时拿起了杯子，喝了水后才说道：“我不确定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不确定我们再见面后，还能不能和你再说上一句话。” 程云光也有些慌了，他端起面前的水杯，先喝一口压压惊。 “你说你要给我道歉，可你好像……没做错什么，一码归一码，我误会你的事，可以和解，但是并不代表我们之间关系会缓和，你对我抱有不该有的心思，这是事实吧？我反正还是不会接受你的。” 程云光相当义正言辞，他不接受陆时的好，同样他也希望陆时能认清自己。 “嗯，我知道，你都把钥匙扣还给我了，关于辞职的事，我会跟程总好好说的。”回想起那串钥匙扣，陆时脸上泛出了苦笑。 他没有怪程云光藏着瞒着钥匙扣的事，甚至他心里还挺开心的，五年里，程云光一直都有把钥匙扣好好留着，他就知道程云光心里还是不讨厌他的。 程云光看着他的笑容，竟不忍再看下去了。 是不是话说的重了，人家又没欠你什么，你还误会人家这么久，不是想要来个坦白局，把话都说开吗？怎么最后反倒是自己先认怂了。 程云光在心里骂自己没用，还矫情的很，也难怪总有人说你脾气大傲娇鬼。 在这里呆的越久，程云光就越觉得坐如针毡，可是走吧，他又不想就这么走。 “陆时，你知道的，崔子澄是我朋友，他遇到烦心事了，我又刚回国，我想帮他，所以才替他去相亲的，我的目的就是搅黄这门亲事，你……算了，我要回家了，再见！” 程云光本来想解释一下前天晚上的事的，可最终他又放弃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陆时自己都亲眼看到的，干嘛还要再解释。 等程云光真离开了陆时家，他就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无力的站在马路上。 刚才他是不是跑的太快了，陆时怎么连句话也不说，好歹说句“我送你回家”之类的客套话吧。 不过他既然已经出来了，就没法再回去了。只是等他真准备离开时，他忽然想起自己过来是来干什么的了。 这一趟也不知道算不算白来了。 陆时一直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直到程云光开着车走后，他才定下心来。 终于在今天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即便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对方不会接受自己，但他仍想要给自己不留遗憾。 不过，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程云光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既然自己这条路和他的路是两条平行的直线，那么他也不再期待什么奇迹发生了。 … 程云光回家后就没再出过门，他安静且呆滞，一声不吭的坐在客厅里，脑海里万千思绪。 回来的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他和陆时认识这么多年了，自己到底做过什么让对方惦记上了。 不仅是要思考这个问题，他还得思考一个更严重的事，那就是他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想多了，从他回国后基本上每天都会见到陆时，俩人或多或少会有些接触，时不时还会拌嘴，现在那个和自己拌嘴的人不在了，他竟然开始想念了。 程云光觉得自己不对劲，很不对劲，明明嘴上说着讨厌，可心里想的却不是这样。 他记得自己是说过让陆时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眼前，如今对方要辞职了，那就代表着不会有见面的机会，应该觉得高兴满意才对，为什么自己知道他要辞职后，会有些生气呢？ 程云光想不通，还想的头疼心烦躁。 颜知栩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自己男友正躺在床上等他，颜知栩笑着走了过去，把手里的干毛巾扔向了床，“帮我擦头发。” “干嘛不用吹风机？那样不是干的更快吗？” “可我不想啊，我就想找你帮我擦头发，谁让你不跟我一起洗澡的，就要折腾你！”颜知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坐在床边，等着男友给他来个亲密式服务。 头发擦到一半的时候，颜知栩已经准备好跟男友来个更亲密的接触时，那该死的手机不知好歹的响了起来。 颜知栩的男友体贴的从他身上起来，并把手机递给了他。 虽然气氛被破坏了很不爽，但颜知栩看到来电人是程云光的时候，不爽的心情又转变成了惊讶。 程云光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尤其是这么晚了，难不成发生什么大事了？ “喂，光光你知不知道你打扰到我了？”颜知栩意犹未尽的穿好自己的浴袍，然后背靠着自己男友打电话。 程云光哪知道自己打扰了好友的好事，他现在情绪低落，只淡定问了一句：“你觉得我这样的人有可能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 话一问出，程云光后知后觉，这是不是问的太直接了？ 颜知栩愣了一下，他特意看了眼号码，确认这的确是程云光打来的电话，可程云光怎么会问自己这种问题呢？ “你真是我的好哥们吗？你真的是程云光，没骗我？” “是我，你以为这大晚上的我很闲，特意打电话过来跟你开玩笑的吗？你给我认真点回答问题。”程云光颇感无奈，觉得自己真不该打这个电话的。 “你是程云光啊，那你以为这大晚上的我很闲吗？特意打电话过来问我这么奇葩的问题，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会喜欢哪种人，再说了就你这脾气，你能喜欢上谁？” 程云光不服，“就算脾气不好，那也不代表我不会喜欢人啊？” 颜知栩不地道的笑了笑，问他：“那你这意思是你喜欢上某个谁了呗，那是谁啊？” “……没有，我就是问你一下，你是我们四个中最先脱单的，所以我来问问你。我是觉得生而为人，感情这种事也不是自己能完全控制住的，但我以前也没喜欢过谁，我……我就是想知道喜欢上了一个人，那具体……表现在哪里……” 颜知栩拿着手机，嘴角都要弯到耳边了，啧，这春天都过去了，怎么有些人才刚开窍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判断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谁了，所以才来找我取经验的，对吧？”颜知栩憋着笑，没让电话里的程云光识别出自己此刻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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