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竟然在现在…… 汗湿的凌乱发丝沾在他脸侧,衬得黑暗里水蒙蒙的眼睛忽然有了一点儿热烫的光亮。 沈殊向后伸手,摸索着想要制止楚征肆意撩拨点火的手,却被对方反拉住手腕,紧紧扣住。 “不会到最后一步的。” “别害怕,沈哥。” 楚征从背后紧紧抱住沈殊,凑在他的耳边缓声说道。近乎呢喃,却因为冰酒一般低哑声线的点缀,而显得煽情。 沈殊呜咽一声,像是迫切地想要逃避自己唇齿之间不断溢出的泣声般,自暴自弃地含住楚征的唇,撬开深入。 却反被楚征抓住机会,抵着喉结下端,窒息着加深这个吻。 涎液顺着嘴角滑向胸膛、腹部,最后落在布料上,氤氲开一片小小的湿痕。 热。 只是热。 空调打到二十二度,高热的感觉依旧没有消退。 迷迷糊糊之间,沈殊觉得自己快要被无法遏制节节攀升的体温融化了。 心跳和体温互相交织,两人的心跳逐渐同频。 沈殊喘息着听楚征的脉搏——清晰、有力,是暧昧的黑夜中唯一令他感到安心的存在。 拥抱如此温暖,如此安心。 吻窒息而深入。 沈殊的指尖内勾,用力到甲床发白。 楚征掐着他的腰,吻细细密密地沿着脊背蔓延。沈殊只能无助地闭上眼,小腿肚打颤,肌肉软绵绵地抖着。 “声音漏出来了。” 恶趣味的年下亲吻舔舐年上的耳廓,慢悠悠地伸出五指,包裹住对方紧绷的手,再一根根掰开,直到十指相扣。 “这边的隔音可不太好。当时租来作为员工宿舍时,原主人特意叮嘱过呢。” 沈殊的脑袋已经没法思考羞耻心的问题了。他被淹没在官能之乐的汹涌中,分辨不清东南西北。 他像纵横于风暴之中的海面的一叶扁舟,一个不慎,就被狂风浪卷裹挟着沉入窒息高热的岩浆之中。 “哥哥,还不够。” “我最想要的是……” 沈殊意识消弭前的最后一刻,听见的是楚征不知是遗憾还是满足的话语。 再醒来时,是凌晨五点。 沈殊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对上楚征恬静的睡颜。他张口,声音却哑得吓人。 小征太过火了。怎么可以在有客人的情况下,不管不顾呢…… 回想起前夜的荒唐失控,沈殊几乎羞愤致死。 他想起温软的吻,想起楚征嘴角若有似无、诱导意味强烈的微笑。 想起那枚总是冰凉凉的戒指,扫过他身躯各处:光洁的额头,汗湿的鼻梁,殷红的嘴唇,凸出的锁骨,凹陷的肚脐…… “嘶——” 沈殊一动,身上好几处就泛出火辣辣的疼痛,大腿内侧尤其滚烫。 楚征啃咬的痕迹留着,红彤彤地泛着血丝。视线落在伤口上,微妙的痛感愈发鲜明。 ……畜生啊。 一向不说脏话的沈殊,脑袋里忽然窜过去这句脏话。 楚征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本就睡眠很浅,也就醒了。对上沈殊谴责的目光,他果断道歉: “抱歉,沈哥。我情不自禁。” 沈殊凉凉地瞥了他一眼:“……给我涂点清凉膏吧,破皮了,有点痛。” “在哪里?” “床头柜的抽屉里。” 楚征翻出清凉膏,掀开被子团起来塞在沈殊的腰后,把他的大腿垫起。 按着膝盖掰开时,沈殊下意识反抗了一下。楚征于是抬眼,无辜地看向他:“我现在没有在做坏事,不用这么防备我吧。” “……” “还不是你总用这张乖脸一本正经地做奇怪的事,坏孩子。” 沈殊软趴趴一巴掌拍在楚征脸侧。 楚征也没生气,只是笑眯眯地凝视着沈殊,片刻之后,才慢吞吞地说: “那就让坏人先赎罪吧,好不好?” 清凉膏在皮肤上被抹匀开来,针扎火烧似的刺挠感顿时消退了不少。 沈殊低着头嘟囔:“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听见……真是的。” 他真的很在意这件事,虽然按照赵杰新的性格,就算听见了,也会因为想要维护他的脸面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好社死啊。 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 拜托了—— “情侣做这档子事有什么不对?他如果不留宿在这里,就不会听见啊。所以应该怪他非要留宿。” 楚征小心翼翼地把所有发红的地方都用药膏覆盖到,才慢慢合上盖子。 沈殊无奈:“什么歪理。” 可也没办法。 已经纵容着楚征这样做了,现在要思考的就剩下如何蒙混过关。 他在餐桌上试探性地问了问,赵杰新的表现很自然,只是说自己昨天戴着耳机听歌,结果睡着了。手机播放一夜音乐,彻底没电了。 “还好我带了备用机!” 他笑嘻嘻地,依然乐天派。 饭后,他接到社长的电话,说要立刻出门一趟,便换了运动鞋,匆匆跑出门。 “这傻孩子……” 沈殊坐在云蓁对面啃油条,“钥匙都没拿,一会儿如果我们都出门了,他怎么进来啊。” 云蓁想了想:“我在门口的毯子底下放我的那一把,让他回来的时候直接用吧。反正我下午就走了,以后大概也用不上了。” “也行。” 云蓁拉着行李箱出门后,楚征默不作声地坐在沈殊旁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起了皮蛋瘦肉粥。 “怎么苦瓜脸。”沈殊放下筷子,“被我说了两句,不开心了吗?” 可是本来就是楚征自己不听话非要做坏事的,他也没有说得很过分吧。 ……有吗? “不是那个,沈哥骂我,我才不会生气。”——只会兴奋。当然,后半句是绝不能说出口的,“我只是很嫉妒。” “嫉妒什么?” “嫉妒那小子刚来一天,就能拿到你家的钥匙。”楚征委屈,“我这个正牌男友都还没有呢。” 沈殊哭笑不得:“他又不常住。刚刚还和我说,今晚就能搬出去,找到靠谱的酒店住了。小赵今年才二十,比你小好几岁,怎么和小朋友吃上飞醋了?幼稚。” “幼稚就幼稚吧。” 楚征搂着他的腰,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幼稚就能拥有你家的钥匙的话,我倒是宁可做幼稚鬼呢。” “行了——”沈殊被他磨得受不了,“给你一把,好不好?”他打开自己的钥匙包,从里面拿出备用钥匙递给楚征。 楚征接过,笑得像是开心小狗。 “沈哥想不想和我同居?” 他的思维有点跳跃。沈殊咬了一口麻饼,缓缓道:“可以是可以,但你过来住的话会不会很麻烦?搬家什么的……而且大平层住起来应该比小公寓舒服很多啊。” “不麻烦。只要能和你待在一起,我就特别开心,怎么会觉得麻烦?平层太大,我一个人住着好孤独的。”楚征笑着勾住沈殊的小指碰了碰,“那就这样约定好了?” “好。” “沈哥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怎么了?” “那……要不要去打耳洞?” 楚征抬手,揉了揉沈殊圆润的耳垂,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 “昨天就想送给你的,一直没找到机会。被嫉妒冲昏头脑后,就只想着赶紧吃掉沈哥了……” 盖子掀开,里面是一对闪烁的宝石耳钉。样式不夸张,简约大气。 “之前沈哥你问我打耳洞疼不疼,说想试试,我一直都记在心上呢。” “我就想,你戴耳钉肯定好看。” 沈殊看着他真诚的眼睛,觉得心里像是倏忽闪过一阵难以言喻的微妙感触。硬要形容的话,像是被一片小羽毛迅速扫过。 痒痒的,很温柔。 他喜欢楚征此刻的眼神。 让他觉得……自己是真正被专注爱着的。 作者有话说: 昨天那章是手机码的,好像排版有点问题。但我不敢改,改了会重新人工审核,怕被cp夹了(。 大家凑合看看,我先滑跪(5555555
第46章 Toska 目的地是一家卖银饰耳钉的店。店面装修是北欧风,随便拿起一款耳钉,后面接着的零的数量就让沈殊禁不住咋舌。 “在这种地方打耳洞会好一些,处理不好的话,伤口很容易化脓。” 楚征牵着他的手,眼神示意跟上来的服务生,乘电梯上楼。 楼层很高,中间似乎是多层美容院,透过透明的电梯壁,沈殊能看见来来往往精致美丽的人群。 楚征揉捏着他的耳垂,轻声道:“可能会有点痛。” 沈殊:“我听朋友说,耳垂比较厚更容易疼。” “也不能贴着耳骨打,晚上睡觉一翻身扯到就会很痛。”楚征指了指自己耳垂上端贴近耳骨位置的孔,“这个好起来很慢,如果不是为了疼而打的,没必要。而且也没什么好看的耳饰能挂在这里。” 沈殊伸手去碰了碰。 楚征只是低垂着眼,任他碰。 他说过,留学的时候想沈殊想得发狂就会去打耳洞。耳垂上的孔洞早就长好肉变得封闭,耳廓和耳骨上的却经久难愈,像是陈旧的伤口。 “叮——” 电梯到达目的地。 沈殊从一瞬的恍神里出来,跟在楚征身后出了电梯。 楚征没有和沈殊说的是,留学期间的一段日子里,他和资助自己的窦女士因为一些事闹得不可开交。 窦女士一气之下断了他的生活费,他也梗着脖子不肯低头,半工半读了大半年。 楚征直到这时,才真正体会到沈殊当初父母双亡后生活的艰辛。 断了父母的援助,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求生存,他帮社区邻居除过草,帮农场夫妇在收获期摘浆果,在商店做过炸鱼薯条,还帮同国学弟补过课…… 越是忙碌压抑,越是难以克制翻涌的焦躁与思念。楚征托和沈殊同校的熟人偷偷拍摄他的日常,可这些模糊的照片无异于饮鸩止渴,只会在夜深人静时放大他膨胀的渴望。 普通街旁理发店打耳钉的技术堪忧,虽然是手动的银针穿刺,却在落针的时候捅歪了。 戴上大一些的耳钉或是耳环,就会歪歪斜斜地挂在耳侧,拉扯着皮肉,好像血肉里吊死了一个人。 “我有点紧张……” 沈殊捏紧楚征的手,微微颤抖着。楚征反过来拍拍他肩膀,扶着背固定好。 负责手动银针穿刺的人很快捏着沈殊的耳朵,消毒穿刺一气呵成,沈殊还没反应过来,耳洞就在短促闪过疼痛后出现了。 “嘶——” “好了。”负责人把一张单子递给楚征,“刚打好不用涂。过三天后,75%酒精和红霉素,记得准时护理。消毒和防水都很重要,不然会发炎脓肿。碘伏会腐蚀纯银的耳饰,不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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