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徐涿在脑海里举起双手,我投降!你说的都对!是我的错,我暗藏歹心!我惹人误会!我该被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他喘了几口气,倏地直勾勾地看向床上的人。 杜子佑不知道他在天人交战,只见他傻傻杵在原地一声不吭,表情时而纠结时而恼怒。 见他突然看过来,便讷讷开口:“你怎么了?” 徐涿立即蹲在床边,神情严肃和他对视,道:“杜总,不,杜子佑。” 杜子佑耳根红了,低着头“嗯”一声。 徐涿:“我要和你坦白。” 杜子佑眨眨眼,坦白? 徐涿神色悲痛:“我之前帮你,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杜子佑意识到不对。 徐涿:“我根本不是为了得到什么而出手相助。” 杜子佑微微拧起眉头。 徐涿继续:“所以你不必因为感激之情,才,才……” 杜子佑眼神一沉:“你什么意思?” 徐涿咬牙:“如果双方不是出于纯粹的喜爱,那最好不要成为恋人!” 杜子佑一把将他掀开,蹲着的徐涿差点儿翻倒在地。 床上的人怒气冲冲,厉声道:“你在玩我!?” 徐涿连忙扶着床沿,看到对方发怒的表情,愣了一下。 杜子佑怒目横眉,原本粉白的脖子涨得通红,声音慢慢拔高:“不喜欢你干嘛招惹我!?啊!?” 他边吼,边回头胡乱拿起枕头狠狠砸过去:“你给我滚!滚出去!” 徐涿挡开攻击,映入眼帘的那张悲愤的脸让他慌了神,忙不迭凑上前:“不是,你听我说——” 他瞬间停住,杜子佑紧咬下唇,眼睛瞪圆看他,眼神充斥着绝望,还有怨恨。 徐涿心下骇然,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他在杜子佑心里的分量之重,远超自己所预想。 待到对方唇瓣颤抖着,两行泪水顺着脸颊直直落下,他才被心脏的抽痛惊醒,不管不顾地扑上去要抱他:“对不起我嘴笨说得不好——” “放开!”杜子佑两只手挣扎,扭动着身子,带着哭腔喝斥道,“你放开!” 毕竟是成年男子,杜子佑的力气也不小,但此时的徐涿是个被满腔爱意冲晕头脑的傻小子,什么绅士风度什么上下级观念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 他肌肉迸发出无穷的力量,两条胳膊铁臂一般将挣扎的人禁锢在自己怀里,嘴上语无伦次:“你听我说我喜欢你,真的——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听我说好不好——乖,你听我说,我喜欢你!非常喜欢!” 杜子佑力气渐渐小了,两只红肿的眼睛剜着他,眼泪还在流,不住地抽噎。 徐涿心里又酸又涩,把他搂得更紧了些,说:“是我不好,我以为……现在我知道了,你生气可以骂我打我,不要哭了好不好?” 杜子佑扭过头不看他。 徐涿心疼地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都是我的错,别哭坏了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杜子佑闻言回头怒目而视,徐涿在心里抽自己一巴掌,就你话多! 他赶紧补救:“你最好看,怎样都好看!” 说着凑上去,轻轻吻去他脸上的泪痕,又湿又凉,有点咸。 啄吻一下喃喃一句:“你哭坏了眼睛,我最心疼了,还不如直接打我呢。” 杜子佑一开始还左右扭头躲避,听他说着说着,便安静下来,乖乖仰着脸给他亲,眼泪也慢慢止住,只时不时小小地抽噎一下。 徐涿半阖着眼睛,见他已经闭上眼,浓密的长睫毛颤颤,在白皙的脸蛋上投下小片阴影。 这副乖顺的模样简直不要太讨人喜欢,徐涿心脏软得都化成了水,用完成高难度工作的严谨态度,细细吻过他脸蛋的每一处泪渍,最后虔诚地在弧线优美的唇角印下一吻,才抬头和他四目相对。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杜子佑从耳根红到脸颊,怯怯地移开视线,仿佛床单上的暗纹刺绣突然变得有吸引力了一样。 徐涿嘴角压不住地往上翘,他想起在花园里的那个吻,虽说是杜子佑强吻了他,但对方的动作生涩、莽撞,甚至咬破了嘴唇,显然是未经人事,第一次做那种事情。 他这么想着,视线不经意地划落,从怀里人修长的颈项,到因刚才的挣扎而散开的浴袍,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再往下,隐隐约约地—— “咳咳。”徐涿艰难地抽回视线,他得稳住! 先说正事。 “杜……子佑。”他竟然也有些紧张。 就是不看他的那人轻轻地“嗯”了声,软糯的鼻音,搭在床铺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 卧室里气温自动调节,本应十分舒适,但对于床上的两人来说,空气似是粘滞了一般,又稠又密又烫,让人浑身发热喘不过气来。 徐涿深吸一口气,脸颊滚烫,郑重道:“我正式请求,请和我交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炸源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少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您所拨打的电话——” 徐有材挂断电话,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臭小子竟然消失了这么久,打电话也不接,真是越来越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老陈,”徐有材对旁边一个相似年纪的男人说,“实在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他哪里浪去了?” 陈老板笑吟吟的,反而朝他挤挤眼睛:“说不定是看上哪位大小姐,被美人勾走了魂儿。年轻小伙嘛,都这样,你当父亲的应该高兴才是,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徐有材叹息,他对自己儿子再了解不过,和自己的好友吐槽:“真要是这样就好了,你说我这儿子,家境比我当初不知好多少倍,长得也好,人品更不用说,从小到大都很受欢迎,怎么这么些年连对象的影都没见过。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和他妈谈了一年多,而且别的不说,你看我老婆,” 说着,他不自觉地挂上了稍显得意的笑容,“要才华有才华,要样貌有样貌,我穷得叮当响的时候还死心踏地要和我结婚,就这一点来说,儿子还真比不上老子。” 陈老板知道他是个老婆奴,只是非常要面子不肯承认,便点头称是,举起酒杯,目光瞟到一个身影。 他扬扬下巴示意:“那不就是贤侄吗?” 徐有材望过去,徐涿从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窜出来,脚步轻快,目光搜寻到自己后,迈着大长腿过来了。 徐有材乍一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一时说不出。 “爸,”徐涿随手也拿了杯酒,微笑着朝他们点头,“陈叔。” “贤侄啊,”陈老板很喜欢这位年轻人,甚至提议过让他到自己公司上班,可惜被婉拒,“你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满面春风的,怕不是和美人幽会去了?” 一旁的徐有材丝毫不给面子,嗤笑一声,说:“他?一个个往他身上扑,他都呆得像块木头没反应,还幽会呢。” 徐涿清咳两声,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挑,啜着酒,像是不经意地说道:“我是想,可惜被美人赶走了。” 徐有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发问:“什么美人?哪家的姑娘?你是不是又在忽悠我?” 陈老板反而正色了些,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告诫道:“贤侄,这里的人,”他举起酒杯示意周围,“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露水情缘还是真情实感,你要分得清。” 徐涿也严肃了脸,点点头:“谢谢陈叔,我心里有分寸。” “等等,”徐有材插话,“所以是真的?到底是谁家的姑娘?什么时候带回家看看?你知道你妈已经念叨了好几年了吗?” “明明是你在念叨,”徐涿拆穿他,眼睛往某个地方瞟了一眼,闷声道,“再说,人家还没答应呢。” 徐有材急了:“竟然还有人看不上我儿子!” “安心吧老徐,”陈老板拍拍他的肩,“你看贤侄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是他们小情侣之间的情趣,享受的就是那个追求的暧昧过程,你就别操心了。” 徐有材脸色好了些,想了想笑出来,说:“你还真别说,当初我追我老婆的时候……” 他爸追妻的故事,徐涿早已听得耳朵生茧,他一只手揣兜里,一只手举着酒杯凑嘴边,视线却又开始寻找那个牵动他心神的身影。 终于在乐队旁边看到杜子佑,正和几个年长的客人交谈。 他又恢复了平日的清冷高傲,举止从容不迫,不苟言笑,自带生人莫近的气场。 但是徐涿如今心态变了,看到的东西也加了层厚厚的滤镜,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魅力十足,一举一动都那么优雅迷人。 那腰,徐涿暗自道,目光灼灼描摹着他的背影,搂起来又细又软,还很有韧性。 那肩,瘦削,却圆润,手握上去都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给他抓碎了。 还有那脖子,特别敏感,碰到就瑟缩一下,然后染上淡淡的绯红,和脸颊的红连成一片,眼波潋滟,嗔怪地看向他。 至于那白皙的皮肤,啧啧,细腻光滑,摸上去—— 徐涿揣兜里的手,大拇指和食指互相摩挲。刚才他用这只手捧起杜子佑的脸蛋,至今觉得有种滑腻的触感挥之不去。 心底想着,他浑身燥热,忙放下空酒杯,换了杯冰水压一压,视线又忍不住朝那边去。 可惜了又细又直的大长腿,还没有机会领略一番,想像着它们夹着自己的腰—— 停! 徐涿忙将视线抽离,盯着大厅另一处。他不敢再看下去,不然就要当场表演支小帐篷,老头子不得杀了他。 他一口闷掉杯里的冰水,让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才在干嘛。 徐涿你未免太禽兽了吧!? 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意淫宴会主人,这主人还是你的老板! 对了,还是你的追求对象。 想到这里他更加自责,他喜欢杜子佑绝对不是出于肉.欲,而自己刚才的行为,即使没别人知道,也是对对方的一种物化,如果被杜子佑知道,会不会认为自己不够尊重他? “贤侄,”陈老板叫他,“带你去见些人。” 徐有材来之前就说过,陈老板路子广,也愿意提携后辈,让徐涿抓住机会。 徐涿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老头子作对,也为了转移注意力,便点点头,三人一起行动,加入其他人的交谈之中。 徐家作为新贵,在今天的场合并不掉价,但也没有太多吸引力。 陈老板将他们父子俩介绍给相熟的几人,徐涿凭借出众的外形和爽朗的气度,轻而易举成为众人的焦点,长辈们赞赏地和他交谈,年轻人也愿意和他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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