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国的时间云朝没有告诉任何人,彼此也默契的不去打扰。 那天刚下飞机,云朝将行李寄运了回去,独自一人坐上了计程车到了目的地,在山下买了一束花,他记得安夏最喜欢就是这花。 时值深秋,天有些凉,云朝爬着台阶上去有些累,可还是摸到了目的地。 这里似乎经常有人打扫,墓前还放着新鲜的洋桔梗,云朝四周看了看,没看见有什么人,心想着可能是管理员放的,也就没放在心上,将手里的花紧挨着放下。 随后自己坐到了一边的台阶上掏出了烟,“夏姐应该不介意吧。” 话虽那么说,云朝却没有真的点的打算,安静了好一会儿,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帅哥你这?”突然说话的声音,让云朝回了神,抬起头看过去。 安林看这人好生面熟,“你…你是那个,那个小跟屁虫?” “啊?”云朝一时没反应过来,站起来,“你是?” 安林从他身前越过,走到安夏墓碑前,开了口,“你可能不怎么认识我,我是安夏的弟弟,以前你跟廖哥应该来过我家店。” 云朝想了好一会儿,模糊有点印象了。“你这是?” “我姐过两天忌日,趁着这两天有功夫,就多来看看她。”安林说着,把墓碑四周打扫了一下,看见了墓前的花,“你买的吗?” 云朝点点头,“嗯。” “其实我姐不爱这花,她总说因为是廖哥送的,所以也就留下了。” “是吗?”云朝想了想买花这事,好像模糊有记得,很久以前廖启泓问过自己,当时路过花店,还说送女朋友什么好来着,只是时间真的太久远了,记不太清了。 “对了,你一会儿回去,帮我把这东西带给廖哥吧,我就不过去了。”安林将一个信封交给云朝。 “这是?” 安林轻笑,“我爸那人,年纪大了,有的时候糊涂,记性也不好,可能想着留点我姐的东西,这事一直也没跟我说,去年他老人家去世了,我收拾老屋才发现还有这个来着,好像是我姐留给廖哥的。” “这样啊。”云朝点头,其实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送过去,只是看安林这样,也不好拒绝。 两人又说了一点以前的事,云朝就离开了。 — 手里拿着信封,站在廖启泓家门口,云朝深呼吸,手微微抖着,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怎么。 好几次都想着把信封塞到显眼处就离开,可是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开门吧,开门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可云朝又怕,怕自己再也进不去…… 滴滴滴滴,手指按上去时,云朝还在怀疑自己能否真的推开这扇门,直到叮的一声,门被推开,云朝都还没能回过神。 门关上,云朝笑着红了眼眶蹲下了身,那一刻好像所有的言语都是多余的。 “廖总下班了。” 廖启泓点头嗯了一声,得体的西装,挺拔的身姿,棱角分明的脸颊,这些在三年前,好像和廖启泓都没有关系。 可这三年,廖启泓真正把自己活成了精英的样子。 一上车,打开手机,熟悉的操作,看着云朝作为荣誉校友毕业,却没能收到一条关于他要回来的信息。 两人最后的一通电话联系也在三年前,像往常一样,廖启泓放下手机,开车离开公司。 独自一人的日子里,廖启泓习惯在夜里喝上一杯再回家,毕竟满室的寂寞,已让他有些无力,那些点滴的言语总会在深夜的时候来侵扰自己,会给自己无限的错觉,以为都是真的。 他明白了云朝的苦楚,也懂了云朝那时的喜欢,他比云朝唯一好的点,可能就是克制了些,能在这琳琅满目的花花世界里,分辨出什么才是自己真真想要的。 今天是安夏的忌日,房子那边也已经装修结束,本来今天该是去验收的,可廖启泓还是怂了。 一到家门口,将领带拽松,今天廖启泓喝的比平时多,人已经有些迷糊了,打开门以后,将外套随手一丢,鞋踢下,踉跄着回到卧室。 灯都没开抹黑进了浴室,草草洗漱完,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头,掀被子就钻了进去。 只是今日的被子莫名的有些暖和,廖启泓又往里拱了拱。 云朝在家等了好久也不见人回来,最后自己随便吃了点,时间太晚就等睡着了,身侧熟悉的气息一靠,迷糊着转身,“回来了。” “嗯。”廖启泓回答的也很随性,揽过人亲了亲。 云朝闻到了他嘴里的酒味,嘴唇微微勾起,心道他又喝迷糊了,转过身打算接着睡,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以前夜里,廖启泓总会有这样的幻想,可还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真实的,沐浴后的他并没有穿睡衣,此刻两人之间也没多少屏障。 廖启泓往前拱了拱,云朝突然受力嗯了一声,所有的动作都只是刹那间。 廖启泓突然像是清醒一样,翻身将云朝压在自己身丅,“朝儿。” “嗯……”刚才那一下云朝已有感觉,久为被人疼爱过的身子,依旧敏感。 “朝儿……” “嗯,我在。”云朝伸手圈住他,此刻也不确定他是醉了,还是清醒的。 “我爱你。” “我知道。”云朝笑着回答,这下知道他怕是醉了。 “我爱你。” “我知道。”云朝笑着将他拉向自己,亲了亲唇角,“不想要吗?” 长腿勾上去的时候,廖启泓的激动已控制不住,他以为是梦,一丝也未温柔,紧紧裹附时云朝眉头微皱。 到底是心疼,哪怕廖启泓以为一切都是幻想,在云朝额头亲了又亲。 “没事,我可以的。”知道他的心疼,云朝回吻,可此刻他不需要廖启泓的温柔,他需要疼痛来刺激那种真实感,让自己深刻体会自己已经在廖启泓的怀抱里。 或许是开口的温柔太诱惑,廖启泓终于是撒了欢,肢体丄的动作没有一丝温柔,总要听到身丅人的惨叫才能安心。 从背后抱住云朝的时候,廖启泓紧紧的箍住云朝的脖颈,在耳边一边又一边的说着我爱你,他想,反正这是梦,做什么都没事。 “哥……”云朝有些喘不过气,床丄更是一片泥泞,只能由着廖启泓的所有动作。 醉了的人不知餍足,将心心念的人儿,疼爱了一遍又一遍,没有放过任何一处…… 天早已亮,廖启泓龇牙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通透感,就好像…… 突然的温度,让廖启泓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自己可能做了什么,手臂上枕着谁,他僵硬的转过头,有些害怕,有些慌。 微微回缩的动作惊醒了云朝,“再睡会,好累……” 云朝的声音哑的可怕,像是被极度摧残过一样,即便这样,廖启泓也能立马听出来是谁,侧身看过去,“朝儿?” “嗯?”云朝只能用鼻音回答。 廖启泓懊恼出声,云朝露在外面的肌肤,上面牙印点点,夜里的“美梦”充斥脑海…… “哥,别……” 廖启泓使劲咬上肩头的时候,云朝已来不及阻止,毕竟他被紧紧禁锢在“饿狼”的怀里,只能由着他。 化身成狼的廖启泓,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手段,是潜意识还是在害怕?伸手去拽头发的时候,云朝也只能被迫往后,身前更是被咬的不像样子,可那头狼却没有一丝怜悯。 “哥。” 廖启泓喜欢听他叫自己哥,像那时的单纯,像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那些粗鲁的事实,让廖启泓不得不跟云朝说对不起,他以为,他以为都是假的。 “对不起……” 云朝努力让自己侧过去,“别对不起了,你给我揉揉吧。”只是那样侧身,云朝仿佛都能听到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 轻轻掀开被子,廖启泓顿时就红了眼眶,云朝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再往下,后背,腰侧,腿,小腿…哪怕是脚踝,都被廖启泓啃咬的不成样子。 眼泪一落,打在云朝背上,他还得从疼痛的理智中抽出一点来安慰他,“没事的,你别哭,我没事。” “对不起,我…” 云朝一笑,拉的嘴脸都有点疼,“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拉,赶紧给我揉揉,这次看在你等的时间比较长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一说这话,廖启泓放在云朝背上的手顿了一下,“什么不是第一次?” 云朝嗓子真的很痛,可他就是起了坏心眼,想逗逗他,“就你的第一次啊,在民宿,你喝那么醉肯定不记得啊,还骂自己是狗男人……” 关于云朝的事,廖启泓不说全部都记得,可只要有人一提,他绝对想的起来,“朝儿你…” “想说什么,想说对不起我吗?算了啦,就当是我这三年没联系你的代价吧,好困啊……” 可能是真的困了,云朝说完就睡了过去。 再回过神看像睡的不太安稳的云朝,廖启泓没有一刻不觉得这都是在做梦,三年了啊,他终于等到了。 等云朝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身上似被廖启泓清理过,没有睡前那么黏糊,清爽了不少,身上的被子也是换过的。 “哥……”云朝的声音还有些嘶哑。 廖启泓做了一些易消化的吃食,听到云朝声音的时候,擦了擦手,看见云朝走了出来,“你醒了。” “嗯。”一闻到饭香,云朝肚子就开始咕噜起来了,往饭桌走的时候看见了茶几上的信封,那是自己捎回来的,已经打开了,想来是廖启泓已经看过了。 刚一坐下,廖启泓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动作,给他盛好饭以后,这才走过去拿过了信,“你安夏姐写的。” “哦。”云朝眼神四处乱撇,那会其实有想过偷偷看的,只是毕竟是别人的隐私,就没乱动。 “她比我通透,原来早就知道了。”廖启泓把信调个往云朝那推了推,上面没写多少字。 - 启泓,当你看到信时,我或许早已离开。 爱情不是勉强也不是强求,只是我以为可以忍受,可以不说破就能耐得住寂寞,可我们都错了。 你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你好像越来越在乎他,我知道你不是不喜欢我,你只是对我的喜欢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我的离开或许并不光明磊落,可你也别再欺骗自己了,好好对他吧。 - 那时安夏或许也没想到,这一离开就是永别。 信上潦草的字迹,能看出这人写的时候,心有多么乱,云朝低头吃着饭。 “我回来的时候去看过她了。”云朝说。 “那我就不带你去了吧,毕竟也不是什么非去不可的地方。” 云朝点点头,“好。” 廖启泓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到云朝面前,“回来的比较巧,房子也已经装修好了,直接搬过去住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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