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两人僵持许久,最终季微尘妥协。 他耸了耸肩,说:“好,我把我的换给你!” 看着迟北海刚张开的嘴,他有些着急的连忙打断,道:“你要是不肯,那咱俩都不穿,都冻死好了!” 迟北海听他这样说气话有些好笑,但他不敢笑出声来,只唇角微扬,按着季微尘的脑袋埋进自己怀里,叫人看不见他在笑。 “好,把你的给我。”他拍了拍季微尘的背。 也是怕他生气,现在还不敢得寸进尺,只好同意。 迟北海移动几步站在小门前,彻底挡住从门缝里渗进来的丝丝冷气。 季微尘身上还没力气,动作有些慢的脱了衣服放在小床上,又穿上迟北海的大号羽绒服。 很暖和,就是大了些,这么想着,心思被别开,嗓子一阵发痒,没忍住又轻咳一声。 他自己没注意,一直盯着他的迟北海听他咳嗽心都揪成一团,针扎似的,疼一下就过去了。 季微尘把自己的羽绒服递给迟北海,让他穿上。 还自顾自地说着自以为威胁的话,“要是回去你感冒了,我就再也不要……” ——你要是再逃课不跟我说,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季微尘顿下话音,骤然想起他七年前说过的话。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那时的自己对迟北海可以说是肆意妄为,可现在他不敢说。 不敢说再也不要理他。 五年前扬城的事没让他不敢来扬城,但迟北海的离开让他不敢再触碰那些有可能发生,但他不希望发生的事。 像泡沫一样,总觉得会散掉。 再有韧性的气球,也不敢触碰锋利的刀刃和一切能击破它的所有尖锐的危险用具。 思绪一旦沉浸,回忆就在脑子里如洪水冲过了闸口般泛滥开来,过去和现在、记忆和现实永远在脑子里打架,撕扯着他,好像要把他四分五裂。 “就怎么?”迟北海笑了两声,看他出神的眸子,饶有兴致地问他。 季微尘被他那让他沉迷的声音从洪水里救出来。 他看了眼面前高他许多的男人,窒息感还在胸口盘旋,默默地狠狠呼吸了几口空气,仿佛真被淹进了洪水里。 “怎么了?”迟北海察觉他情绪不大对,忙收起笑意把他揽进怀里慢慢拍背。 季微尘没说话,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实在。 实在不安的时候,迟北海的心跳声是让他有实感的唯一慰藉。 他摇头,又咳嗽两声,情绪缓过来后才开口:“要是感冒了,我就两……一个小时不要跟你说话……” 两个小时太长了,一个小时也很长。 他声音有点儿喑哑,话说的很慢,不知是因为咳嗽嗓子难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迟北海给他拍背的手顿了顿,心跳都漏了一拍,手指尖激起尖锐的疼痛,短暂却不容忽视。 他默了几秒才出声,声音低柔,似在轻哄,“好……我要是感冒了,你就不和我说话。” “这没关系,我会一直说,你听着就好,不用回答我。” 迟北海停顿一下,将下巴贴在他柔软的耳侧,又向下搁在他脖颈处,叹了口气道:“但一个小时之后,你还要叫我一声哥……可以吗……小尘?” “……好。” 季微尘应声,带着鼻音,长睫上都沾了几分湿润,心里一时间酸涩的要命。 他眨了眨眼,将眼底的泪意收回,又答了一声:“迟哥。” “在。”迟北海知道他难受,身体心理都难受。 这和他脱不了干系,他没得解释。 分明不善言辞的是怀里的人,可现在、此时此刻,他除了“嗯”“好”“我在”这些话以外,说不出任何一句为自己开脱的话。 他自认为他是有罪的。 但季微尘好像不这么认为。 “你咳嗽了,是不是不舒服?”迟北海问他,想让他脱离让他难受的情绪。 好在效果显著,季微尘环住他的腰身,使劲儿缩紧,半晌后又松开。 事实上这点儿力气对于迟北海来说压根儿算不上什么,可偏偏他能感觉腰身紧的发疼。 “没有很不舒服,我们出去吧。”季微尘清了清嗓子,推着他往外去。 迟北海还想说什么,却被外面越来越近的吵闹声打断,握着他的手往外去。 外面何意和周倾窕已经进了店铺里,大爷也正在外头招呼着。 周倾窕正准备敲门,猛然门被拉开,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 “啊!迟……季……你们出来了……”周倾窕有些结巴。 迟北海把后面的季微尘挡得死死的。 周倾窕最先看见迟北海,原本想礼貌地打声招呼,又看见从他后面出来的季微尘,一时被堵的说不出话。 她明明也没有做什么窥视的事儿,只是想敲门问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虚。 “迟老师……您身上的衣服……” 周倾窕迟疑地开口,发现了这两人的异样,指了指他身上明显不合身的短款羽绒服。 对于季微尘有些宽松的羽绒服于迟北海来说只能勉强拉上。 季微尘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倏尔笑的眸子都弯起来,罕见的露出了些整齐的白齿。 迟北海这副样子看起来委实有些滑稽了。 “笑什么?这么好笑?” 迟北海摊着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眼角,好像要接住他明亮的眼眸里泄露出来的星光。 季微尘没有收敛笑意,眉眼明媚,只抬着下巴打量了他一眼,再抬手想把脖颈处的围巾取下来给他戴上。 “小尘?!”迟北海还沉浸在他的明亮中,陡然被他的动作拉回,连忙握住他的手腕。
第39章 众多疑点 许是不敢用力,只虚虚地圈住他细瘦的腕骨,季微尘皱着眉稍一拧动就抽了出来。 他刻意沉着脸,又恢复没有表情的淡漠样子。 迟北海还想阻拦一下他的动作,可看他板着脸的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 只是把小尘身上大些的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处,好让他少受些寒风。 出了隔间,自然就又到了镜头前。 【这两人进去干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着人……】 【可能……嗯……酱酱酿酿?】 【怎么可能?!!!!】 【可是他俩连衣服都换了,而且直播间长时间没有他们的身影出现……请问!怎么解释?】 【火不起来开始炒cp了?听过道德绑架还没听过流量绑架的!】 【火你妹,我家宝贝的火星子都能烧毁你一栋房!】 【不不不,楼上抬举它了,它家可能没有房可以烧所以才放心引火上身!!!】 弹幕怎么样,这里的嘉宾自然不在乎,也没空在乎。 何意见他们三人凑在一起,再不愿意也走了过去,问:“出什么事了?” “啊,没事,刚才老板说迟导和季老师在里面,我来问一问。” “大家都找到食材了吗?”他又扫视了一眼这里的人,装作是不经意间的一问。 何意知道这里有食材,可他还没拿到那块生胶玻璃。 他明明记得那块生胶玻璃在诊所! 季微尘没说话,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内间转了一圈后又往厨房去。 “对啊!迟导,你们有找到食材吗?”周倾窕顺着何意的话问。 他们走了三条街,只剩北街没走完了! 说话间外头又来了一批人,是宕仕徇和关阒。 关阒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 “咦?都在这儿呢!”他走进去往人堆里挤,里面的工作人员顺势出来,让出些空位。 关阒后面自然跟着宕仕徇,只不过他没有走进去,离着一点距离看着里面的人。 “你手里是什么啊?”周倾窕首当其冲地就看见了他手里的袋子。 是一个透明的塑料袋,何意也看过去,只这一眼,脸色顿时就变了! 原来是他拿走了那块生胶玻璃! 关阒将那个袋子提起来晃了晃,笑着说:“看吧,我们先找到这块生胶玻璃,那老板说让我们用这块生胶去换食材。” 他颇有些得意,虽然现在大家都差不多时间知道了这块生胶,但是他先找到的。 宕仕徇看了眼他仰着头炫耀的模样,也不禁笑了笑。 “但是他没告诉我们去哪儿换,不过……”他环视了一周这里的一群人,道,“我现在应该是知道了!” 宕仕徇待工作人员出来些后才走进去,站到关阒旁边。 他从关阒手里接过那个袋子,依旧是温柔的嗓音,道:“但是,这块生胶上面没有节目组标签。” 迟北海一直站在靠近小门处盯着里面季微尘的身影,听到他们谈到玻璃才转头看他们。 他向前几步,问:“你们也找到了生胶?” 也?何意又陡然看向迟北海,刚才一直在出神,这时才发现原来他手上拿了一块生胶。 “什么意思?” 迟北海拿过宕仕徇手里的生胶看了眼,关上袋子系紧,拎在手上,再把自己手上的那块递给他们。 “我们找的这块有标签。” 何意站在一旁看着这场对于他来说堪称闹剧的一幕。 他脸色有些发白,目光虚空地盯着那块玻璃。 生胶玻璃是被迟北海拿走了,被换掉的那块被关阒拿了,可…… “可那老板说是节目组放在北街的啊!”关阒十分不解。 当时他也问过老板为什么这块生胶上没有节目组标签。 可老板也很疑惑的样子,只说节目组安排人放过来的时候是有标签的,可能是掉了。 关阒有仔细看过那生胶玻璃,确实是有胶水的痕迹,所以标签很有可能是掉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静默了一瞬,连工作人员都搞不清楚状况。 …… 直播间前的场务也一头雾水。 他分明只放了一块生胶玻璃,何来两块? “你放了两块?”何炳脸色称得上难看,他转头问场务。 “这……这这……没有啊!只有一块在北街!我只放了一块在北街啊……而且是有标签的!” 这事儿何意也知道的! 对啊! 场务眼睛一亮,急忙对何炳说:“何意也知道这事儿啊!何导,这……这怎么有两块……我当真不清楚啊!” 何炳凝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只死死地盯着屏幕。 …… “你在北街找到的生胶?”迟北海皱着眉问关阒。 后者点点头,道:“对啊!” 迟北海垂着眼眸,捏了捏手里的袋子,之前在诊所的不对劲在看到这块有胶痕的玻璃时又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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