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容还的犬齿刺破了腰间敏感的皮肤,林宴迟一下子咬住下唇,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轻轻拍了一下容还环住他腹部的那只是手,以示警告,紧接着听见贺寒生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 林宴迟回忆起来,他年少无知恋爱脑的时候,似乎确实对贺寒生说过这样的话。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贺寒生那么没有底线。 海面上,巨浪中,贺寒生朝他伸出手的画面,在他们之间加了太多层滤镜,以至于往后的许多年里,他都没有真正将贺寒生看清楚。 这句话林宴迟自己都忘了。他没有想到,贺寒生倒是记得清楚。 这样可真不好。明明自私自利花心滥情的是贺寒生。背叛承诺移情别恋的人却反倒像是成了自己。 “宴宴?”视频里贺寒生又提醒了林宴迟一句。 与此同时容还又咬了他一口。 两个男人像是都在责怪他的走神。 林宴迟手往背后移,找到容还的脑袋揉了一下,算是安慰他。 与此同时他对视频里的贺寒生随口敷衍道:“嗯。我说过这样的话。怎么了?” “那你要记得。” “我当然记得,我也依然……唔——” “宴宴?你怎么了?” “没、没事。快到家了。上山路上有个坑,车颠了一下。我让老张切回手动驾驶。自动驾驶果然还是没有他开得稳。那……晚上见?” “嗯。好,晚上见。到时候再聊。” 总算挂了电话,林宴迟长长呼出一口气,脖颈和耳根已经一片绯红。 身下的感觉还在继续,他吸一口气,转过头看向容还,眼里带上了几分质问。“你刚才——” 容还却顺势吻上了他的唇,与此同时手上的动作变本加厉。 “对不起老师,可是——”容还吻上他的耳朵,叹息般说道,“可是我刚才真的好嫉妒。” 听到这句话后,林宴迟的脸更红了。 他跟容还虽然还没有实质性发生什么,但彼此应该是炮|友关系,这总错不了。 那么,当他跟炮|友在一起的时候,却在跟其他人打电话说我爱你什么的,确实好像不太礼貌。 于是他淡淡地开了口。“我骗骗他。” 容还却是摇头。 林宴迟微微侧了脑袋,然后笑着问他:“你以为我是真心的?” “你不是骗他,是在……哄他。” 容还亲了一下林宴迟的额头,哑着声音说,“老师特别会哄人。” 年轻人的目光像星星一样真挚。 他用这样的眼神说这种话,简直像在控诉什么。 林宴迟回之以温柔的目光。“你说这话……搞得好像我也哄过你似的。” 却见容还一点头。“你哄过。” “什么时候?”林宴迟问。 容还只是注视着他,没有立刻回答。许久之后他再重新托着林宴迟的下巴吻下去。“不要紧老师。忘了就忘了吧。 “以后……你多哄哄我吧。” · 傍晚6点05分,游轮驶入码头。 贺寒生站在甲板上抽烟,并没有立刻下船。 蒋源在他身边生闷气,认为他让自己在朋友面前丢了脸。 冷不防他看见什么,侧头望过去,这便看到那位骑士牵着蝴蝶下了船。 下台阶的时候骑士直接把蝴蝶抱了起来再放下,像是生怕他磕到或者绊到。 蒋源不由想起了姜恨。 曾经姜恨也对他这么好。可是他再也无法睁开眼睛。甚至医生前阵子已经宣判了他的死刑,过不了几天他就将彻底咽气。 他是抓不住姜恨了。 那么要抓住贺寒生这个替身吗? 蒋源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一腔怒意与怨气无法发泄。仿佛全天下都在和他做对。 只可惜他忘了去追寻那蝴蝶到底是谁。 那么他似乎只有把怨气发泄到林宴迟身上。 不久前有人在宴会厅跟他说,贺寒生之所以对蝴蝶感兴趣,是因为觉得他像林宴迟。甚至毕南风也认可了这个说辞。 蒋源又怒又气又伤心,眼圈一下子红了。 贺寒生回过头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样的他。 “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你欺负了我一整天。” 蒋源委屈极了。他还穿着那身狐狸装,睁着眼睛控诉人的时候实在显得我见犹怜。 贺寒生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行,我赔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蒋源想到了他姐夫乔北桥的嘱咐,便对贺寒生道:“就论文的事儿。你帮我跟林老师提一下?今晚你介绍我和他认识?” · 另一边。远离码头的小巷角落,林宴迟坐上了张耀开来的贺寒生的车。 车发动前,容还躬下身敲了敲车窗。 林宴迟按下车窗看向他。“嗯?怎么?” “老师,”容还道,“晚宴见。” “好。晚宴见。” 看着林宴迟的眼睛,容还又道:“我知道晚宴上,你会站在他身边,坐在他身边。但你要尽量离他远一点,好么?另外,到时候也不要看他。” “我不看他,看你?”林宴迟问他,“晚宴的时候……你会以什么身份出现?” “只要你想看见我,你会知道的。”
第19章 晚上6点45分,星海酒店绿雅分店,北门贵宾入口处。 贺寒生眼看着自己那辆豪车由张耀开着驶了过来。 车很快停稳,张耀下车去到后座处打开车门,林宴迟便从上面走了下来。 林宴迟穿着一身简单修身的西装,连领结都是偏灰色系的,处处透着禁欲冷淡。 看见贺寒生的时候,他笑了笑,眉眼温柔,让贺寒生一颗浮躁的心顿时安稳了下来。 “昨晚没睡好?” 与林宴迟往宴会厅里走去的时候,贺寒生这样问他。 林宴迟四两拨千斤地把问题抛了回去。“也没什么,想项目的事儿。倒是你……之前为什么突然问我那句话?那会儿你在哪儿?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贺寒生沉默了下来。但他毕竟有个渣得坦荡的好处,于是说了一部分实话: “其实我去了游轮那边。南风叫我过去喝两杯。” 林宴迟看向他。“那你问我那句话是——” “没什么。你来了就好。晚上回家再说。”贺寒生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先一起进去吧。宴宴你要知道,这种场合我只会让你陪我出席。” “嗯。”林宴迟点点头,并不多语,抬步往酒店里面走去。 贺家毕竟非比寻常,一路上他们不停遇到过来打招呼的人。 贺寒生对大部分人都是很平淡地一点头,一路上几乎只是目视前方。 林宴迟脸上倒是稍微带了点笑容,让每个遇见的人都有如沐春风之感。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在衣香鬓影中,偶尔会需要停下来与人攀谈几句。这么多年下来,林宴迟已经习惯了这种场合,尽管他并不喜欢。 很快两人一起见到了关夫人。送上礼物与问候,他们被引入一个单独的厅。 不同的宾客会被安排在不同的贵宾厅。关家的亲朋好友在一个厅,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在一个厅,非富即贵的、处在N1区食物链顶端的宾客又被安排在了在单独的厅。 林宴迟进的就是最豪华的一个厅,落座前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竟是警察总署的唐伟楠。 唐伟楠正在与一人说话,那人名叫鹤展,是N1区政府的高层人物,德高望重,功绩累累,连贺家也要看他的面子做事。 与鹤展说话的时候,唐伟楠表现得有些愁眉苦脸。他似乎在据理力争什么,但并没有得到好的结果,于是只得皱紧眉头离开。看来他遇到了挺大的难题,以至于连林宴迟都没看见。 见状,林宴迟跟贺寒生说了一声后,便朝唐伟楠走了过去。 见到林宴迟,唐伟楠诧异了一瞬,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这便带着他找到了一个露台说话。 “你们吃饭的那个厅,我可没资格去,听说鹤老来了,我才特意找过去问问情况,谁曾想……” 唐伟楠叹了一口气。 他身上有股兵痞之气,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倒是很少露出这副表情,林宴迟不免问:“你最近忙的无非是戒断项目。难道项目出问题了?” “对。有些问题……”唐伟楠皱紧眉头,“这也是我想你单独谈谈的原因。” 这次的戒断项目保密级别很高,且由于处在组建初期,唐伟楠还没有正式往上面汇报。但今天居然有人在网上爆料了这件事。相关话题及时被压了下去,然而目前网上仍有一定的讨论度,很多网友都表达了对脑机接口技术的担忧—— 戒断可以通过两种方式,基因编辑,或者脑机接口。 基因编辑手术是一次性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但脑机接口不然。神经芯片真的只靠生物电就可以自动充电?就算充电的问题能解决,万一它出现了故障,大脑置入了芯片的人岂不是还要接受一次、甚至数次开颅手术? 然而这还不是大家最主要的顾虑。项目的主导人是林宴迟,这个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他的八卦也一并传了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当年那场可怕空难的唯一幸存者,所有人也都知道,贺家收养了他。而贺家是商人。 现在大家用的平板、手机上面的麦克风以及摄像头,都可以被手机厂商、以及各种APP的制造商用作监听甚至监视的道具,这是大家跟朋友提到自己胃不舒服,打开购物软件就会收到胃药推送广告的原因。 如此,民众们对自己的隐私能否得到保障,完全不抱任何信心。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对往大脑里放芯片这种事,自然更加不能放心,尤其在对方有商人背景的情况下。 网上显然有人带节奏,列举了在大脑里装芯片的种种顾虑—— 他们担心贺家会采集人的脑电波,解读他们的思维,甚至通过芯片操控他们的大脑。比如。在他们出门旅行挑选酒店的时候,芯片会远程影响他们,让他们最终选择贺家旗下的酒店入住。 再比如,他们担心在政府领导的换届选举投票时,他们的大脑会受到控制或受到影响,继而亲手投票选出对贺家有利的领导人。 总而言之,他们担心自己的思维和思想会被芯片影响控制、甚至,他们还担心自己的所思所想全都会被贺家掌控。 “网上的信息刚一出来,我已经安排网警处理了,也联合相应平台做了话题清理和控制。但舆论还在发酵。最主要的是,政府那边提前介入了此事。我刚才找鹤老就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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