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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豪的表情仿佛要一拳锤上来，但是他只是叹了口气道：“郝昀，和你告白了吧。” 牟寒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你听到了？” 周明豪摇摇头：“没有，他喜欢你这件事我高二就知道了。” 牟寒没有打断他的话，两人坐在了一个遮阳伞下。 周明豪继续说道：“高二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就是当时他在教我物理题时你过来问我要不要约球，我看到了他看你的眼神就随口问了下，后来他有烦恼什么的都会和我说，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好友，他从我这套取了很多你的事，我也知道他只是在利用我……，他爱的好卑微，就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稍微和他试试，你和温子安都可以，他不行吗？试试后不合适再拒绝吧……” 牟寒好笑地看着周明豪：“你认为这样他就会好受了吗？” 周明豪自知理亏，自己这是在无理取闹，但是今天郝昀看向牟寒的眼里都是悲伤，就连喝醉了也一直喃喃自语，说的全是牟寒。 见周明豪没有说话，牟寒一掌拍在了他背上，叹气道：“我想你误会了一些事，郝昀和我告白我已经拒绝了，很明确。这种事不是试不试的问题，我不喜欢他，我不能给他没有希望的期待，然后温子安和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周明豪越听越羞愧，最后道歉道：“对不起，我说这些话有点太自私了，我只是不希望他再这么痛苦了。” 牟寒嘴脸笑意没了，他淡淡说道：“你喜欢郝昀？” “我？没……没有……”周明豪结巴起来。 牟寒平静地看着远处，突然说道：“周明豪，我们认识以来从来没有打过架吧。” 周明豪疑惑地看看他点点头：“你不是从来不打架吗？”牟寒没有说话，他回头看着周明豪笑道：“那我们打一架吧。” 温子安刚注意到了牟寒嘴脸的淤青，刚刚光线昏暗都没注意到，现在看到了疑惑道：“你这个伤怎么弄得？” 牟寒的手触了触嘴角没有理会痛感，他今天很不理智，也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不理智，他感觉好像有什么情绪要爆发了，于是他打了周明豪，周明豪有点懵，但是作为男孩子的血性和被牟寒揍了一拳上来了的火气，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直到同学和老师拉开了两人。 周明豪气愤地看着对面的牟寒，两人都挂了彩，周明豪怒吼到：“你TM有病吧！” 牟寒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周明豪一肚子火气被这笑搞得莫名其妙，牟寒竟然向他鞠躬道歉了，老师很生气，罚两个人用药水互涂伤口。周明豪不情不愿地把棉签压到牟寒的嘴角，牟寒的嘴角因为破了在流血，周明豪就赌气般的搽着药水。牟寒手也没闲着，药水涂上周明豪破皮的脸上，脸上明显的一块淤青，两人是真都下狠手了。 周明豪疼的倒吸一口冷气，无奈地说道：“突然发什么疯呢，我可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失态，感觉就像是想利用打架宣泄什么情绪一样，就算你想这样也不用非得和我打架吧。” 牟寒丢掉手里的棉签：“那真是抱歉了，就是觉得你能接我几拳。”周明豪气到了，骂骂咧咧，牟寒没有管他丢给他一个冰袋，自己拿了一个就离开房间回到温子安身旁，喝醉后的温子安睡得很沉，牟寒冷静下来看着他，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天气炎热，温子安的脸微微发烫，牟寒因为刚拿着冰袋的手冰冰凉凉的，温子安哼了一声，牟寒立马收回手躺下，冰袋还敷在嘴角，他现在终于理智点了，他也不明白那个加深的吻和那个被打断后怨恨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打完一架后，他终于冷静点了，只是可怜周明豪挨了一顿揍虽然是互揍。 毕业旅行很快到了尾声，回去的大客中学生们还依依不舍，这才意识到是真的要分开了，大家从来时的欢喜变成了哭哭啼啼，年轻时的相遇是美好的，最纯粹的少男少女们相遇，一起在彼此生命的华章留下了深刻的青春印记。 牟寒看着坐在身旁的温子安，温子安只是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营地，想着要彻底结束的高中，眼角也擒了泪，他别着头没让任何人看到他的眼泪，牟寒看着在后排说笑的周明豪和郝昀，看了看班上有些抱在一起哭哭啼啼的同学，他的心沉了几分，他从来不觉得离别是件坏事，人都是会向更高更远的未来不停歇地前进，所以人生路上和认识的人之间的离别仿佛成了常态，所以不管是哪个时期，他都不会太感伤，就好像生离死别对于还是那时孩童的他都已经成了常态。 可是这一次，想到可能会见不到温子安了他的心里就有点酸楚了，也许这才是像他们这些孩子该有的感情吧，牟寒只是遵从着他妈妈安排好的路线走着，什么你一定要考第一，你一定要成为学生会长，你一定要和女孩子结婚，所有的话语都像魔咒一般缠绕在牟寒周围。牟寒知道他妈妈用他在挽回他爸爸，可是这么多年，牟星辰从来没有表扬过他，也没有和他说多太多话，牟寒感觉自己从小就是取悦牟星辰的工具，他努力学习，他积极社交，他成为了许多人的光，可真正的自己却身处黑暗，他也许想过若是有一天他疯狂点去做他想做的事，他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
第41章 高中——暴风雨前夕
可是命运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回到家中牟寒便见到了倒在地上的母亲，她割腕了，他立马给他母亲压住手腕的鲜血拨打了120，温子安坐在房间的书桌前，正在一点一点精简和修改着要给牟寒的情书，外面传来救护车的声音让他不禁抬头看了眼，便继续低头写着情书，温子安心情很复杂，虽然他觉得这种做法太小女生了，本来也不想抱有太多期待，可是他还是会忍不住幻想好几种可能，如果牟寒同意了呢？那他们要怎么办？如果牟寒不同意，他们还能当朋友吗？就像郝昀和那些女生一样？即使被拒绝了也还是被当做朋友对待？想到很多种可能，温子安的心抽痛着，他好害怕，可是他想告诉他，这份压抑不住的爱意和他最近难以控制的情绪一样，他有点焦躁，手指掐在胳膊上他都仿佛没有感知。 牟寒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急诊时，医生感叹道：“还好割的不算太深送来也及时，没有大碍，你是患者的孩子？你爸爸呢？” 牟寒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他没有钱，可是他母亲需要钱来治病，不光是割腕的这个伤口，还有心病。 牟星辰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一个人，那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牟寒只是以为那是牟星辰的朋友，牟星辰来了解了情况说了句真麻烦，这句话被牟寒听到了，他的心里一寒，但还是忍住了和牟星辰打起来的冲动。 徐云丽醒了，她被送去了精神科检查，徐云丽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他：“星辰呢？星辰是不是来了？”在精神科外，牟寒有点疲惫，他想去找牟星辰问问他和他妈怎么了，就在楼梯间见到相拥吻在一起的牟星辰和林森。 “星辰，好了，别这样……这是医院，小丽还在住院。”林森想要挣脱牟星辰的怀抱，牟星辰只是把他搂的更紧了，他轻声说道：“好不容易等牟寒高中毕业了，等我和徐云丽离婚后处理完这些事，我们就离开这里吧，这样老头子也管不了我了。” 牟寒立马离开了楼梯间门口，他心情复杂，在他看来是林森作为第三者插足了他父亲和他母亲的生活，他父亲选择了一个男人抛弃了他们母子，“恶心！”牟寒感觉一阵恶寒，他觉得他爸和那个男人都很恶心，他一阵反胃。 牟寒回到病房里时，徐云丽像一朵开到荼蘼的花，有那么一瞬间牟寒感觉他母亲好像就要离开他了的错觉，徐云丽看到牟寒立马跑下床抓住他的胳膊一直说道：“你不是他！你不会是他那样的！为什么这么多年，我的努力我的爱就一文不值吗？牟寒！你绝对绝对不能喜欢男生，你绝对不能成为你爸那样的！你永远不会成为第二个他！”牟寒只是呆楞地站在那，护士医生过来把她又摁回了床上，牟寒才呆呆地跟着医生出了病房。 医生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伙子，是这样的，你母亲现在有重度的抑郁和中度的躁狂，希望你们家里人尽量不要刺激她，如果能找到原因解开心结可能会好点，这段时间先在医院治疗用药，我们也会给她联系好一点的心理咨询师进行开导，因为怕患者再出现自杀或者过激行为，我们会采取一些必要的治疗手段。” 牟寒不记得他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只记得牟星辰说他要给他们母子五十万，让他用这五十万给他母亲治病，然后带着林森走了，林森走前回头看着有点站在那低着头的牟寒。 牟寒的母亲被送到精神病院治疗去了，牟寒每天浑浑噩噩的，在精神病院和家里两边跑，他需要每天陪他母亲说说话开导她。 学校的毕业晚会，温子安失落地看着手里精心挑选的信封那是他想给牟寒的情书，他觉得郝昀说的对，就算没希望他也想表达自己的爱意，而且他其实对于牟寒还是抱有一丝丝期待的。可是牟寒没有来，游园会没有来，毕业晚会没有来，已经快十天了，温子安没心情看表演了，独自走在校园中。 “呦，怎么了？几天不见怎么表情这么难看了？”高卓颖看到离席的温子安，便跟着他走了好长一段路。 温子安回头看着高卓颖摇摇头：“没事。” 高卓颖邀请他一块坐在长椅上说道：“你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是因为牟寒吗？” 温子安一惊，高卓颖看着他变换了的神情笑道：“不用藏了的，我看你俩看彼此的眼神，简直和我家里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后面那句声音特别小，温子安没听太清。 温子安：“在你看来，我们像是彼此喜欢吗？” 高卓颖点点头：“难道不是吗？” 温子安很快便否定了，说道：“牟寒他对所有人都很好，他对我应当也只是对朋友一般。” 高卓颖想着所有人都好？她和牟寒可是经常拌嘴吵架的。高卓颖看着温子安放在兜里的情书一角，心里有一点点难受，她现在感觉自己简直凄惨，情敌是男的不说还输了，她现在还要给喜欢的人出谋划策。高卓颖不自在地伸展了一下身体道：“就算这样，你也决定跟他告白了？” 温子安点点头，高卓颖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既然决定了，就别犹豫了！有啥开心不开心都可以和我我的，等你的好消息，那就这样了，过会儿有我的节目，记得来看。”她起身拍了拍白色的连衣裙转身离开，转身后她的心里好痛好痛，眼泪竟然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温子安坐在那看着高卓颖离去的背影，心中也坚定了要去找牟寒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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