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醇猛地在下一条出口打转方向驶进来时的路。 “你们四个,”孟醇聚精会神地分析地形,将每一幢近乎相同的楼房刻进脑子里,“下车找个地方躲起来。” 四个人回到了起点。孟醇疾驰而去,速度快的让杜敬弛觉得他像个逃兵。离开孟醇,看着身边四个女人,杜敬弛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两个护士差点搀不住他,让他跌到地上去。 “快,我们先进去。”李医生一把拽起杜敬弛的胳膊。 就是这么一个只有五间病房,由牙科诊所改造而成的小医院,李响青作为最后一批进入瓦纳霍桑进行人道主义支援的医生,已经在孟特兰救助超过三千名病患。 她不是没有见识过恐怖分子的手段。半年来有太多平民因为恐袭受伤,不是没了手脚就是被炸飞半截身子,半张脸。死去的尸体也会被他们的母亲或妻子拖来孟特兰门口,哭号着祈求李响青,说我们什么也不懂,我们没办法工作,我们不想变成妓女,求你救救家里唯一的男人吧。 信仰告诉她们堕落的女人死后无法去往天堂。 李响青被病房里的惨象惊得面色苍白,昨天还同她道谢的待产母亲倒在血泊之中,足月的肚子鼓鼓囊囊凸着,李响青走上前,伸出颤抖的双手,感受不到哪怕半点动静。 孟醇以皮卡作饵,藏匿在一处墙洞后,指尖扣着扳机,静静等待歹徒到来。 裹着头巾的黑人走进视野范围,他们对着皮卡先是一通扫射,随后泄愤似的用枪托砸碎四面窗户,扯开车门搜刮财物和武器。 碰。 枪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响起。 反应过来的同伙趴倒在地,惊慌失措四周张望。很快他通过尸体倒下的方向发现了孟醇的墙洞,歹徒一边射击一边追上前,等他跑到洞口前孟醇早已不知所踪。 黑人看着沙地上的脚印,狞笑着跟过去。靠着墙,小心翼翼走近转角。 他被突然出现的孟醇吓了一跳,上肢来不及反应就被那把穿透力极强的冲锋枪打透了胸膛。孟醇喘着气在温热的尸体上翻找一通,没有找到任何叛党标识才放下心来。 如他所测,这几个人只是民间恐怖分子,那么杀了不会引起麻烦。 为什么袭击诊所? 孟醇怀着疑问在他们车上找到一张名单,上面全是外国人的名字,最后一个划横线的人物下边写着李响青三个字,应该就是李医生大名。 孟醇收好物证,赶回孟特兰去接躲在那的四个人。 诊所里有一个暗门,平常用来堆放药品物资,弥漫着一股道不明的涩味。血腥顺着缝隙飘进来,杜敬弛感觉自己正躺在棺材里。 他不敢独自缩着,同李响青和护士们蜷在一块。 闭上眼,脑子里都是黑色的皮肤和鲜红的血。杜敬弛是从来没见过死人的,他们家老辈死的早,出生起就是他、父母,和表姐一家,关系特别亲。等表姐完婚,明年他应该就不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了。 他人生的后缀会多出一个“舅舅”。 杜敬弛越是害怕,越控制不住去想曾经拥有的一切,和原本唾手可得的美好。 金发碧眼的护士捏着胸口的十字架轻声念起祷词。 密室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杜敬弛望着踩在尸体上的孟醇晕了过去。 人死光了,李医生让孟醇把药都拿回底曼。孟醇看着李医生清冷的侧脸,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跟死神赛跑透支了众人的能量。 热风不断打散孟醇火机的焰苗,他干脆不抽了,咬着滤嘴尝个味儿。 杜敬弛发梦发到一半,极其凄惨地大叫一声妈妈。 全车人都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只有孟醇回过味来,这小子能说话了。杜敬弛下一秒在滚烫的热意中醒来,他从未觉得阳光如此美妙,裹在紫外线里头令杜敬弛特别有安全感。 杜敬弛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能说话了,两只手又开始比划:“我们...”他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摸向脖子,“卧槽...!” 喉结在掌下干涩地滑动。 “恭喜你啊,以后给我口的时候能说话助兴了。” 李响青皱起眉看了两人一眼。 死里逃生,杜敬弛是懒得跟孟醇打诨了。 孟醇自顾自道:“你小子也不是那么废物,还知道按喇叭提醒我。” 李响青点头:“多亏你。” “...”孟醇从后视镜看了李响青一眼。 “...也多亏你。”李响青问杜敬弛,“你叫什么?” 杜敬弛沙哑道:“杜敬弛。” “孟醇。”雇佣兵自报家门。 “这几位分别是娜娜,悉尼,和马琳纳。”她介绍完三位护士才讲到自己,“我叫李响青,我们都是医生。” 孟醇把那纸名单递给李响青:“李医生,你们现在是自由党通缉的对象了。” “什么?” “叛党想抓外国人换赎金。现在看来还动员了平民追捕你们。”孟醇斜眼看着杜敬弛,“名单上面倒是没有你的名字。” 杜敬弛汗颜,他坐私人飞机来的,加上给了点钱,入境时就没登记他们的信息。确实,瓦纳霍桑的边检有没有都一样。好赖国际组织守规矩,结果最后还把自己人坑了。 孟醇开着破破烂烂的皮卡回到大营,给不少人吓了一跳。这辆皮卡车也算孟醇的专属坐骑,这一趟回来碎的碎,凹的凹,尤其是车身上大大小小的划痕,几乎看不出原本的米黄色了。 李响青道:“我想见王成医生。” 孟醇道:“王医生不在,见不了。” 这回换李响青抓住孟醇:“我没开玩笑,我要见他!” 孟醇扯了扯胸口布料上的血手印:“你的意思是我在跟你开玩笑?王成医生现在不在营地,你等着吧,等他从村里问完诊回来你就能见了。” 孟醇从副驾扛起杜敬弛,泄愤似的往少爷屁股上扇了一巴掌:“车给老子毁完了!” 说完不够解气,又使劲朝那两瓣手感还不错的屁股补了一掌。 杜敬弛嗷嗷叫唤,结果抬头跟李响青对上视线,尴尬极了,又把声音收回去。孟醇被他额头贴着自己后背的动作弄得心痒痒,说:“没用力你就叫这么大声,以后我操你的时候是不是整个营都能听见?” 唯一讲中文的李响青听见这番话,厌恶之余多看了两眼杜敬弛。 雇佣兵们看见漂亮女人眼睛都直了,李响青挡在三个护士身前,咬牙跟上孟醇:“先前孟特兰的药品确实不够用,我向你道歉。” 孟醇停下脚步,回头:“后面那三个杵着干嘛?跟上啊。” 安顿好四个医护人员,孟醇换了个姿势,把杜敬弛抱进刚竣工的淋浴室。 该有的都有,架子上一排沐浴露洗发水,热水器挤在花洒正下方,就这么点地方还装了个洗手池和镜子,显得更加拥挤。尤其高高大大的雇佣兵也站进来的时候,杜敬弛想转身都难。 孟醇托着他的上半身问:“满意吗?” 杜敬弛眉毛挑,心里有半点嫌弃的意思就很容易被发现。 孟醇看着他边缘干净的挑眉,道:“不满意?” 杜敬弛憋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能说话:“...挺好的。” 挺破的。 四周不大贴合的缝隙将光束压成一条直线,投射在花洒廉价的银色涂层上。 没灯,暗的要死。背后是孟醇的胸膛,咚咚,咚咚,生命力顽强地跃动着。杜敬弛不知道堵在心口的情绪是什么,他只知道源头是孟特兰那一堆滴滴答答流下来,积在床脚的血垢,一对对闭不上的眼睛,张开的嘴巴,杜敬弛甚至能听见空气中无声的尖叫。 但他又不像之前那样恶心,想哭,想大吼大叫。 他就是难受,要呼出来的空气都团成团塞满胸腔,心脏快动不了了。 老王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到大营,见到李响青,两人皆是相觑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握手问好。 “阿醇那臭小子真是的,也不跟我说一声,害你们在这等这么久!是不是为难你们了?我等会去说他——” 李响青不好意思道:“不打紧不打紧,没有的事。今天要不是孟先生出手相助,我们......”
第12章 “医生你别光夸醇哥,也帮我们治治病呗?” 外面热火朝天的,好多雇佣兵开始说自己身上哪儿疼,要医生掀开他们衣服看看。老王从没觉得这么丢人过,赶苍蝇似的把雇佣兵都打发走,还得替他们擦屁股跟李响青道歉:“您别在意,他们没纪律惯了。”转头问猴子,“孟醇呢?” 猴子说:“不知道,我来就没看见人。” 大虹道:“跟少爷洗澡去了。” 老王恨铁不成钢地推推阿盲:“...你催催他去。” 孟醇正抱着杜敬弛挤在昏暗的小浴室里,一边给他用塑料布裹住腿,一边开了热水器准备洗澡。少爷没有轮椅站不住,全身重量都依托于孟醇挎在他腰间的手臂。 热水器轰隆轰隆烧着水。 杜敬弛难受地说:“别那么使劲,勒到我胃了。” 孟醇被他扭的上火:“不使劲等会摔了,你还想再打一次石膏?”他记起两人的交易,阴森森笑道,“其实石不石膏的也不碍事,正好你喉咙好了,干脆提前把佣金付了吧。” 杜敬弛被曲解得窝火,又怕他真要现在做那档子事,语气半软半硬:“不是你——” 剩下的话,给孟醇支棱起来的玩意儿打散了。这人是不是有暴露癖?杜敬弛害怕地想,他不是两只手都放在自己身上吗?怎么衣服没的比自己还快? “不是什么?”孟醇盯着少爷白净的侧脸,手伸进衣摆捏了把他细皮嫩肉的腰。 杜敬弛被摸的一激灵:“你有病啊?别摸我肚子!” 孟醇下巴搁在他耳朵后面吹风:“就摸。”他淫猥地顶胯,像只发情的雄兽,“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他妈还能拿你怎么样? 杜敬弛别过脸不理他,默念心静自然凉,却耐不住孟醇在衣服下煽风点火的两只大手。 常年累月的野外生活叫那双手粗糙异常,像带着沙带着石头,带着瓦纳霍桑直抒的热意,一路烧到杜敬弛胸口。 孟醇存心玩他,虎口磨着乳头下缘,纹路如同刀割过似的指腹摁在乳孔打转。杜敬弛是舒服了,胸口无意识往人手里送。感受到手中隆起的胸脯起伏逐渐明显,乳头被孟醇夹在指间缝隙,拿凸出的骨节挤压。 杜敬弛吃痛,孟醇闻声,托起大少爷两团适中的胸肌向内聚拢,生生挤出一条沟壑来。 “看着,不准闭眼。” “你,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杜敬弛像条滑不溜秋的鱼,在孟醇怀里扑腾。 孟醇噗嗤笑出声:“你拿什么警告我啊?小公主?”
67 首页 上一页 7 8 9 10 11 1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