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朱莉手里接过了方向盘和车钥匙,负责停车的小林看到莫名其妙又回来了的两人,刚锁了车就上前询问:“少爷,朱莉姐姐,你们怎么来了?是忘了什么东西在车上吗?” 环视四周,朱莉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车库里少了一辆车?少爷,您有另外派因出去做些什么吗?” 而没有得到回答的小林有些一头雾水:“因先生?他之前开着车带边易女仆长离开了不是吗?我还以为是少爷又派了什么另外的任务……” “因带着边易开车离开了?!” 居棋诺的关注一下子就集中了,他凑上前,眉头紧紧地皱着:“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离开多久了?你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吗?” 小林被问得有些晕乎,只摇摇头:“我、我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啊,因先生没有说……但他们已经离开了快有三个多小时了,也就比少爷和朱莉姐姐你们离开得晚个十分钟,并没有太后……” “也就是因早就计谋着这一项行动了……” 居棋诺有些咬牙切齿,而朱莉站在他的身边,却是有些瑟瑟发抖——她跟在居棋诺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少爷这么紧张的时候。 但居棋诺的紧张不只是因带着边易离开了居氏庄园,而是另外两件事—— 一是先前边易光明正大地惹恼了居项栋,不知道居项栋会不会对他动手,趁他出了居氏庄园而下杀手动别的心思。 二是…… 他害怕那个反叛者是因。 —— 从实验室回居氏庄园的路上,载着边易和因两人的车内明显有些情绪不太稳定。 一个纠结于想要再次提问先前没得到答案的问题,另一个则是没想到时间到了这份儿上,回到庄园很有可能会和少爷撞上,届时又该如何解释。 各怀鬼胎地坐着,最终边易先开了口。 “不打算回答我吗?因,你和居棋诺,或者说居棋诺他本人,他到底在准备着些什么?到底有多少事是我完全不知道的?我是盟友,我总该有权利知道一些我应该知道的事情吧?” 因开着车,有些烦躁:“这个问题不在能告诉你的范畴内,所以你不会得到答案的。” 即使知道司机开车的不应该与司机攀谈,但边易可能是有些气血上头冲昏了头脑,脾气也跟着一起来了:“说是盟友结果连这种问题也不能让我知道答案吗?这到底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不明白……这件事和你的切身利益有关系,我们谁都不够了解你,又要怎么告诉你?” “我不会退出你的计划,也不会和居棋诺出尔反尔的,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都说了不……小心!” 吵架之中,因的眼前突然被雨幕中的一辆大货车莫名其妙打开的远光灯闪了两下,以至于没能发现后方突然加速冲上来的车辆。 后方的车辆狠狠地冲撞了上来,把他们的车给撞飞出去好几米远,却正正被撞到了隔壁那条线去,大货车直直袭来,最终—— 砰! 三车相撞,坐在驾驶座上的因倒在安全气囊中昏死了过去,而边易也没能把眼皮撑多久。 他从被撞碎了的车前玻璃外感受到了飘打袭来的雨滴,听见了车辆碰撞后车辆发出的警鸣,以及在鼻尖萦绕着的浓郁的血腥味与汽油味……即使被死死地裹挟在安全气囊中,他也对这些清晰可闻。 但眼前实在是没办法再继续支撑了,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一切事物都在扭曲着…… 在边易最后闭上眼之前,他似乎在路上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053章 又闻萨里科斯 半个小时前才停了的雨又哗啦啦地下了起来。 居棋诺站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面色凝重地看着玻璃窗外阴沉的天,与飘飘洒洒不断落下的雨,手术室门上的红灯刺眼地照在一整条走廊上,从窗玻璃再折射到走廊里的每一个角落,再折射进居棋诺碧绿色的眼睛里,将碧色染成了红色。 走廊里许多人都在急急忙忙到处奔走,有车祸中伤者的家属在吵吵嚷嚷,有律师在其间穿行为解决车祸的问题而忙碌。 只有他,只有居棋诺,安静地站在窗前,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的雨,仿佛想要透过雨幕,去看清楚这个世界真正的模样。 他安静得像是已经死去,眼睑半垂着,掩盖着眼睛里已经被染红了的碧色,躲避着身后的喧嚣。 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瑞瑞安站在了他的身后。 瑞瑞安没能补完睡眠就赶来了,眼睛底下还挂着两个尽显疲态的黑眼圈,抱着一沓文件从嘈杂的人群中挤了出来,站到了居棋诺的身后。 “少爷,事情查出来了。这次车祸明显是有人刻意而为,但大货车的灯光装置确实出了问题,后面追尾的那辆车,司机已经当场死亡,所以……” 她没有全部说完,微微咬紧了牙关。 “所以这已经彻底变成一场意外的交通事故了。” 居棋诺摸着玻璃,心底微微揪着。 在接到医院的电话之前,他甚至还在担心因会不会是那个反叛者,但在接到电话后,他反倒是更希望因能好好活着。 毕竟他待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从一个籍籍无名不被关注的小可怜长成现在这般大,养了这么多年,从怯生生地喊他六哥,到现在一直在他身边帮助他、支持他…… 狗养久了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人呢。 更别提居棋诺实际上是个极其容易就心软的人——可能面上看着不像,毕竟他经常冷着脸傲娇着脸又或者是不正眼看人,但—— “和死者家属,以及货车司机的家属商量一下吧。虽然有可能会被认为是主谋,但……他们两家的生活都不容易。这场因我们而产生的谋划,不应该牵扯更多无辜的人。” 居棋诺从瑞瑞安手中接过文件,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本,大手一挥洋洋洒洒地写了一串数字,交给了瑞瑞安。 “如果不够的话,再来找我。我想,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处理了,毕竟这种事情解决过太多次。” 瑞瑞安信手接过支票,看了一眼上面好几个零,面露悲色:“六哥,其实你没必要……这都是居项栋安排的啊,你又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就是利用了肇事者家里人的贪心,而打算把你的名誉打下来?” 她手中紧紧地握着支票,眉头也紧锁着。 “六哥……现在是很关键的时候,你不能因为名誉受损而被扣分……” 居棋诺在玻璃中看着瑞瑞安的神色,叹了口气。 “那就交给你来办吧。” 他转过身来,看着身后走廊里一片狼藉的人们,心里像是流淌着一条悲伤的河流。 “你知道的……我不擅长处理这种事。” —— 琪诺丝看着窗外的大雨,趴在床铺上敲着电脑。 今天她没有心思去弄代码,也没有心思去找朵安的麻烦。因为十五分钟前她给居棋诺打电话,想要告诉他一个重大的消息,却是朱莉接的电话。 电话里说,先前那个姓边的笨蛋小子进了医院,还连带着因一起被推进了手术室,居棋诺的状态不太稳定,就暂时把事情都交给其他人去做了。 没能把大消息说出去,琪诺丝心里非常不爽快。 而这个时候,却有人没敲门就打开了她的房门。 “琪诺丝,下来吃完饭了。” 开门的正是朵安。但她刚开了门,就淡着神色地躲开了从屋里突然冲着她的脸丢出来的一只玩偶。 她看了眼被没有击中她,被丢在了走廊地面上的玩偶小兔子,回过脸来嗤笑了一声:“琪诺丝,看来你的投掷技术还得再练练。” “让我打中一下怎么了嘛!真是的……” 看似乖巧的小女孩骂骂咧咧地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踩在柔软的毛地毯上,往门口这边走来。而她的电脑没有关屏幕,朵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电脑的屏幕好一会儿,才又开了口。 “你黑了居项栋的电脑?” 朵安收起目光,顺手给琪诺丝关上了门。 而琪诺丝则是在门口靠着墙穿上了拖鞋,拖沓着脚步往楼下走去,轻飘飘地回话:“是啊……所以才给诺诺哥哥打电话嘛。就是因为发现了一些新的东西,才想着要赶紧告诉他。不过没关系,联系不上他,我去联系另外的人就好了。” 朵安跟在她的身后,看着眼前这个还没有十岁的小家伙步伐惬意,思忖着她的行为:“你黑了那个家伙的电脑,不怕被发现吗?而且我记得,诺诺没有让我们做这种事吧?” “有什么关系啊?” 琪诺丝回过头来看了朵安一眼。 “那个家伙都被加分了诶?现在已经和诺诺哥哥比分持平了。如果再不采取什么行动,说不准哪天就会被比下去了。再说了,这家伙能有什么方面能被加分的?我估计,他应该是拿到迷莫罗的正统配方了。” “迷莫罗没有配方。”朵安皱着眉头纠正。“这是爸爸和姨妈共同认证的,迷莫罗的政通配方根本不存在,它本身就是虚幻的东西。” “那你怎么解释居项栋被加分的事情?” 小女孩转过身来,正正地对上了自己亲姐姐的眼睛。但是在那双眼睛里看惯了冷淡之后,又觉得颇为没有意思,于是转过身去下楼梯。 “没意思……总之,我在他的电脑里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而姐姐你的话……” 她站定在楼梯的台阶上,呈思考状。 突然,去琪诺丝转过头来,冲朵安笑了一下。 “还记得诺诺哥哥之前让我们帮的忙吗?我觉得,等姓边的那个笨蛋小子从手术室里出来之后,也可以正式开始啦。” —— 北郊实验室里,四人的手上动作并没有因为瓢泼大雨而受到影响。 蓦地,戴馨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正在做着实验的戴馨,由于正好到了等待变化进行观察这一步,所以索性把实验器皿收拾了一下,拿着手机走出了玻璃间,到门外查看消息。 她平静地点开了消息,却在看消息的过程中眼睛不断睁大,最终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强迫自己把震惊的声音吞回嗓子里。 “诺诺哥哥身边的内鬼竟然是……” 她小声且不可置信地重复着消息里最重要的内容,呼吸急促且难以停止,最终导致肺部扯着一般疼痛,无法被遏制。 戴馨迅速关了手机,转身回到玻璃间里,将自己的呼吸不稳暴露在其他人面前。 “叫……叫救护车……” 说完,她就意识模糊着,倒在了玻璃间的地上。 —— 手术室的红灯转绿灯的那一瞬间,居棋诺的眼睛顿时也跟着亮了起来。 他转过身,从玻璃窗前闪到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医生和护士面前,嘴唇颤抖着:“医生,情况……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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