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五妹。” ——来者正是居项栋。 他明明已经不是年轻的人了,却还是长着一张相对来说还算得上是年轻人的脸,身材也相当板正,手臂上的肌肉把西装微微撑起,胸前的纽扣也有些按不住他的身形。 某种意义上来说,居项栋确实长了一副好皮相。 但居芸心看得清楚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于是她礼貌却生疏地回以一个微笑,正好接来了女仆送上来的茶水与点心,亲手接过了茶壶,给居项栋倒上了一杯。 “四哥这个时候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我听说,四哥前段时间被局子那边带走了,现在又出来了,想来应该是没什么事。” 她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将刚倒满的一杯花茶递到居项栋面前。 “这是我这里新买的花茶,对我来说口味很不错,不知道四哥喜不喜欢。四哥先坐下再说别的事情吧,吃两口点心也好。” 但居项栋没领情。 他虽是坐了下来,却拎着茶杯盯着茶面看,嘲讽地笑了一下。 “五妹,酒满敬客,茶满欺客,你这给我倒满了一整杯茶,是想让我快点离开吧?” 他不经意似的拎着茶杯就浅浅抿了一口,正好抿到了茶杯的七分满,又放了下来,推到居芸心的面前来。 “看好了五妹,茶七饭八酒九,这才是给人倒茶该有的礼数。” “是我礼数不周,希望四哥没生气。” 居芸心笑着回应,但她摆明儿了是没有彻底上心——说来也是,谁会跟一个对自己下过狠手,对自己喜爱的家人也下过狠手的人好心。 就算是家人也不可能被她好好对待。 “别的不说,四哥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她平淡着开口,抬手拿了一块糕点吃,等待着居项栋开口。 而居项栋除了抿了两口那杯茶,就没有更多的动作。他只是直直地盯着居芸心看,然后开口:“芸心,居瑞……我找到了他的下落,你知道吗?” 再平静如居芸心,此时也微顿:“四哥,你在说什么玩笑话?瑞瑞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当年火化现场甚至是我们这么多人一并有目共睹的,现在你又在这里说什么这样的话?” 她的神色严肃且带着淡淡的忧伤,不像假的。 但居项栋低着头微微笑着,回答了她的答案。 “我……可没有开玩笑哦?” 上架感言! 《少爷他万般娇纵》成功上架啦!撒花放鞭炮! 当然啦走到现在其实也非常不容易,无论是写《少爷》的西瓜我自己,又或者是一直在提供帮助的西瓜的两位编编五月和拾月,还有屏幕前的你们——一直在看我的小说的各位读者宝贝们,感谢你们的一路支持与陪伴!如果没有你们的一路支持与背后鼓励,西瓜可能也没办法把《少爷》完成到现在这样的程度,所以再次感谢!鞠躬! 当然啦,接下来剩下的内容西瓜也会尽力保持日更,也保持小说的品质!在推动剧情的同时也会给大家带来更多有意思的角色的笑料,让大家能在紧张的剧情氛围中得到更多快乐与自在,而这也是西瓜一开始写《少爷》的初衷,希望能给大家带来一个深刻且快乐的故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也请大家多多关照,能持续关注和喜欢《少爷》,也非常欢迎大家能够积极讨论《少爷》接下来的剧情走向以及内容发展!只要看到了评论西瓜都会回复的!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再次鞠躬且奉上西瓜最大的啵啵!
第046章 欺骗与被欺骗(三) “……当年瑞瑞病死,居家上下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他从病发到病死经历了整整十四个小时的折磨,我都以为他能撑过去,但最后还是死在了ICU……” 居芸心的眼眶发红。 她快要不敢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她生怕自己变得无力又脆弱,在居项栋面前直接哭出来。 她可以假装柔软,可以假装弱小,但最真切的情绪绝不能暴露在居项栋面前——这一破坏了她整一个人生的人渣,她绝不允许自己脆弱的一面被他看到,并以此作为把玩的物件。 呼吸的起伏逐渐变得平缓下来,居芸心拧着眉头,直勾勾地盯着居项栋看。 “当年瑞瑞死的时候,居家所有人都看着他断气、看着他被确认死亡、看着他被送进火场火化的!直到骨灰被送出来,这一切才彻底结束。” “四哥,虽然我生瑞瑞的时候,我自己也还只是个孩子,但瑞瑞死的时候我记得非常清楚,我刻骨铭心我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儿子!” 居芸心怒不可遏——在居项栋看来,她是这样。 “也许你没有认错自己的儿子,五妹,但是……谁又说得清楚,会不会有其他的可能呢?” 居项栋盯着居芸心看,眼神直勾勾地毫不掩饰地表露出他的算计,就如盯着猎物的蛇,紧紧地追击着猎物的身影,计算着猎物的下一步行动。 在他看来,居芸心也只是一个可以为他所用的利用对象,如果一点小线索与欺骗,能把她从别的地方——例如中立位置——往自己这边拉过来一些的话,其实也算不上是一件坏事。 “我不认为我会认错我自己的儿子。反倒是四哥,大老远地跑来这城外西郊,莫名其妙地就和我说起来这件事,四哥这又是什么意思?” “其实,五妹也知道吧。” 居项栋又缓缓地站了起来,他像是那种吊儿郎当的街头混混一般,把藏在阴影之下的狞笑又摆上了台面来,呈现在居芸心的眼前,充当恶心人的物件。 “五妹虽然没有机会参与上一辈的公章继承权争夺赛,但实际上心里还是会有想要参与的想法的吧?” 被询问的对象没有说话,她的脸色严肃且紧张,根本没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 不过居项栋不在乎,他想要的只是把这些话都说完——只要起到了动摇人心的作用,那就足够了。 于是他又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居芸心。 “我知道,五妹看起来像是一只单纯洁净的小白兔,可实际上应该也会对我有恨意。” 居项栋把脸缓缓凑近居芸心,轻声笑了笑。 “我知道的……五妹,你已经查到了当年害得你名声俱损的人是谁了——是我,不是吗?既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为什么从来没有对我动过手呢?” 提到了痛处,但居芸心还是面色平静:“我只是不忍心对家里人动手而已。” “不忍心对家里人动手——真是漂亮的说辞。” 居项栋为居芸心这番话鼓起掌来。 “但当初一并阻止你被父亲承认的我和居隐山,应该在某种程度上,算不上你的家人才是。五妹,你的家人其实一直都只有那两个,对你掏心掏肺,却又因为你的一番话而暴露了、去见了阎王爷的大哥,还有因为你的失误,而被迫发作了萨里科斯的二姐吧?” 他的话就像恶魔在耳畔的低吟,居芸心想要忽略他说的话不计不听,却根本做不到。 居芸心的脸色越发惨白起来,而居项栋乐于看见这一幕的诞生。 “回到话题上来吧,我亲爱的妹妹。”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微微翘着二郎腿,手指在膝盖上浅浅地敲打着——他是算计着一切、掌控着这一整个棋盘的背后下棋者。 “你真的不想知道居瑞……你的儿子……我的侄子……他真正的下落吗?” “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居芸心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站起身来大吼,眼眶通红,可脸色却煞白。 她再听不得居项栋多说一句话,那些犹如噩梦一般都过往从他的口中吐出就从来都不会消停。而她不想再被噩梦缠身。 “居项栋,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知道你来我这里绝对不是想好好地告诉我瑞瑞的下落,又或者是来这里指责我、侮辱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哎哎——你先冷静。” 居项栋一副无奈的样子,举起了他的双手,作投降状。 “五妹,我知道你心情激动,但你想要的消息我会告诉你,我也不会再继续在这里……你说的是什么?哦对,指责、侮辱你。” 居芸心的呼吸再度缓缓平复下来,她盯着居项栋那双比自己要更纯色一些的碧绿色眼睛,慢慢开口:“……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终于掰开了猎物的嘴巴的蛇抬起眼睛,笑了。 “我记得五妹以前有跟着大哥一起参与过萨里科斯的生物医药研究,而且迷莫罗的初研究,就是以五妹作为人体临床试用实验根本的。” 他的话已经图穷匕见。 “那……五妹这里,应该有最初的有效迷莫罗资料模本才对吧?” —— 大雨。 从西郊居芸心的别墅离开后没多久,市里就下起了大雨。 它从天上坠落,从最高的地方沾染上人世间随处可见又随处不可见的尘埃,变成一颗浑浊的水珠,直直地从天上坠落下来。 居项栋的车辆刚好行驶到进入市中心闹市区域,正巧碰上了红灯,于是稳稳当当地在雨中停了下来,等待着红灯的倒数结束。 窗外,打着伞的人们来来往往,在斑马线上穿着各式各样的衣物走过,穿插之间形成了一条犹如拥有生命的河流。他们的雨伞与雨水碰撞着,在未可知的层面上打出一朵又一朵的花,却没有声响,像是浸满了水而发不出一丁点儿声响的烟花炮管。 又像是刚刚被扼杀了喉管,无法再度开声的鸟。 而居项栋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各个路人,嘴角极为舒适地上扬着。 他的手里把玩着一支刚从居芸心那里得来的试管,装试管的盒子还在他的大腿上安分守己地躺着,试图隐藏起自己对比起试管起来显得偌大的身躯,也让试管中的液体变得清晰起来。 试管里,那是浅绿色的液体——那是在很早之前,居铭染参与公章继承权争夺赛的时候,与居望椿一起另外研究的萨里科斯的有效避免药物。 在研究过程中,他们需要一个身上携带着萨里科斯病毒的携带者,作为药物临床试验的人体工作者,但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险,而居铭染由于体内并没有萨里科斯病毒,也没有萨里科斯病毒感染后的表现,所以不能当做试验者。 而这个时候,居芸心出现了。 她刚生完孩子,身体还很虚弱,甚至连气息都很薄弱,薄弱到下一秒似乎就要死去。 可她还是毅然决然地接下了这个任务,并主动提出了要长期进行这一项实验,主动承担一切后果。 而她的说法是—— “我的存在,本就是大哥和二姐给的。” 那么,将我的存在又送回大哥和二姐的手中,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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