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什么,忽然压低音量:“这大晚上,我耽误你什么事了?陈漾没在旁边吧?” “没在。”裴灼坐沙发上,看了不远处和宝宝扔球的陈漾一眼,尽量平心静气:“说正事吧。” 这段时间裴灼接触了很多剧本,却都不感兴趣。 好的电影很难遇到,裴灼向来挑剔,这又是他退圈之前最后一部电影,肯定要严肃对待。 以裴灼的性格,他在娱乐圈虽然只待了几年,但在离开前也势必要留下一些什么。 所以要么向上冲奖,要么完全公益。 “所以方姐姐,我的目的你清楚,你今天说的这个不行。”裴灼眉头没松:“再选选吧,辛苦你了。” 方倾说我知道了,犹豫了一下还是问:“真要退圈啊?” 裴灼“嗯”一声。 短短一个字,语气却十分坚定。 方倾并不知道他为什么好端端的忽然要退圈,但这是裴灼一惯行事风格,我行我素,他就算问了,裴灼也不会解释。 唯一特殊对待的可能只有陈漾了吧。 方倾也不是非知道原因不可,他只是觉得可惜,幽幽地叹了声气。 裴灼:“我是退圈了又不是人没了,你叹什么气?以后不当朋友不见面了?” “那不能,跟裴少爷当朋友好处多多啊,以后我混不下去了你记得拉我一把。”方倾又笑起来:“就是小越,她舍不得。” “她舍不得什么?”裴灼皱眉:“她跟我又不久。” 秦越和他哪来的那么深厚的感情? “她说给你当助理活少钱多,以后可没这好事了。”方倾的语气有些嘲笑:“你还以为人家舍不得的是你啊?想多了。” 裴灼:“……” “再说你都把人老婆抢了,人家不膈应你都不错了。” 裴灼:“?” 他震惊:“我抢她什么?” “就是陈漾啊。”方倾提醒裴灼:“小越是陈漾唯粉,你难道不知道你和陈漾有反CP超话吗?” “谁关注那些不好的。”裴灼从来只看好话,他皱眉,“秦越不是一直知道我和陈漾的事么?” 当初他和陈漾还在暧昧期的时候,裴灼就没瞒着自己这边的人,秦越不应该都清清楚楚的,哪来的后反劲? 方倾:“两码事。” “你女儿有男朋友和你女儿跟别人结婚,你心里想的能一样吗?” “我就没女儿。”而且这辈子都没有,裴灼有点无语:“随便她吧,没事挂了。” 他挂断电话就去抱陈漾。 这边,陈漾正和宝宝玩球呢,一个球扔出去,宝宝捡回来,摇着尾巴正准备还回去,结果一扭头发现它主人被“绑”走了。 这两个月总是这样,它主人陪他玩着玩着,人就被绑走了! 主人要去陪别人玩了!呜呜! 宝宝很生气地“汪了一声,嘴里的球掉下来,滚到裴灼脚边。 裴灼刚踢了一下小球,又被宝宝咬住裤腿往门外扯,裴灼让他咬,同时跟怀里的人告状:“它咬我,你管管它。” 陈漾就稍微管了一下,让宝宝松嘴自己去玩。 宝宝现在每天吃的狗粮和零食都是裴灼喂的,可他从来不听裴灼的话,只听陈漾的,于是蔫头耷脑地咬着球走了。 裴灼瞬间得意起来。 “这回你满意了?” 陈漾被裴灼像抱小孩似的那么抱着,他怕掉下去,双腿紧紧缠着裴灼的腰,手也抱着裴灼的脖子,连屁股也被裴灼用手拖着。 裴灼挑眉:“满意。” “你总跟宝宝过不去干什么?”陈漾下巴放他肩膀上,语气有点无奈。 “谁让它总黏着你。” “那你不也总黏着我么?” “我和狗能一样吗?” 陈漾顿了一下:“好像也是。” 两个人晚上都洗完澡了,现在九点半多,裴灼直接抱着陈漾回楼上房间。 “说吧,我和狗谁更重要?你更喜欢谁?”裴灼把陈漾压在床上,摁着他的肩膀质问。 陈漾很无奈:“怎么又来?你和宝宝争什么啊?” “你每天叫他宝宝,你都没叫过我别的。”裴灼说着,开始解陈漾的睡衣扣子。 “我不是,我叫过。”陈漾抓他的手,红着脸反驳。 他明明叫过很多次呢。 “床上喊的不算。”裴灼动作很快,三两下就把陈漾扒得干干净净。 “你……” 陈漾被他压得结结实实,身体挪动起来费劲,干脆就不挣扎了。 反正他和裴灼几乎每晚都要或轻或重地闹一次,每次都收不了场,习惯了。 但陈漾感觉裴灼今天情绪不太对,他抬手摸了下裴灼的蓝眼睛,眼波微转:“你怎么了?还因为纪念日的事不开心吗?” “不是,我没那么小气。”裴灼俯身含住陈漾的唇,舌尖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裴灼这次亲得有点凶,陈漾半仰着头,下颌每次绷紧时的轮廓都十分清晰,他逐渐跟不上裴灼的节奏,鼻息急促地推了裴灼一下。 分开时,陈漾的唇角拉出一道的银丝,红唇莹润。裴灼用指腹给他抹干净,又低头轻轻亲了一下,嗓音低哑暧昧:“老婆好香。” 陈漾呼吸还有些不稳,桃花眼中满是情动。 每次接吻,裴灼的舌尖都会轻轻划过他的上颚,带来一阵一阵的酥麻,从口腔蔓延到大脑皮层。 他平复了几秒才问:“到底怎么了?亲这么凶。” “…你知道我们有反CP超话吗?还说我抢他们老婆。”裴灼语气幽怨,在陈漾唇上轻轻咬了一下:“你明明是我老婆。” 陈漾推开他的脸,有点想笑:“就因为这个?” “什么叫就?我吃醋了。”裴灼眸光加深,抓下陈漾的手,“你说,你是谁老婆?” 陈漾看着他不说话,眼里藏着笑意,唇边却克制地压成直线。 他发现自己喜欢看裴灼吃醋。 裴灼低伏,脑袋埋进他的颈窝,气息深重:“哥哥,说话。” “你的你的。”陈漾脖子很痒,又被裴灼声音蛊惑的险些要失去理智,强行稳住心神,眼尾潋滟勾情:“行了吗?” “不行,不够。” 裴灼非要用实际行动证明一番。他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陈漾的眼睛和耳朵,最后挪到陈漾唇上,带着他更深的接吻。 萦绕在房间里的吞咽声越来越大,裴灼炙热滚烫的吻也逐渐转移阵地。 陈漾跳舞的时候耐力很好,但其他情况下都没有裴灼能忍。他先难受起来,手有些无力搭在裴灼的后颈上,半闭着眼,肩膀下意识往侧面抬。 裴灼抬头,深蓝的眼底布满情.欲,哑声问他:“那边?” 陈漾说不出话,点了点头。 裴灼对陈漾一直是言听计从,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陈漾点头,他就低头照做。 一时间,陈漾大脑有些放空,他想不明白裴灼为什么这么会对付他。 而他呢,只能一次又一次被裴灼单枪匹马地攻陷城池。 今天裴灼说用手。 陈漾心想他们昨天难道不是吗?不是已经达成了默契,干嘛今天非要说出来呢,直接做不就好了? 裴灼这么问他,难道不怕他拒绝吗? 直到下一秒,裴灼的手指碰了碰他,陈漾臀部一紧,浑身颤抖了下,听到裴灼在他耳边低声求他:“宝贝,让我碰碰。” 陈漾睫毛飞快颤了颤,像被雨水打湿的蝴蝶震动翅膀一样。 他很不争气,他一点都没反抗。 裴灼的手掌很宽很大,但侧面看却很薄,骨节分明,手指纤长灵活,不论做什么事都拿捏着恰到好处的力度。 陈漾经常会看到裴灼边思考边用手指敲打桌面,或者是曲起手指勾一下他的鼻子,用指腹摸摸他的眼尾,为他折纸玫瑰,编戒指编五彩绳…… 这样一双精致好看的手,它的主人百般温柔为他做过很多事,陈漾都很喜欢。 今晚也一样。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在昏暗的灯光笼罩下,仿佛连人的影子都变得模糊起来。 陈漾扭头看向墙面上的影子,哪怕只是眯着眼,他也能通过影子大致看清楚自己的身体轮廓。 裴灼说他身体软是真的,要知道学跳舞的就没有身体不软的,何况陈漾又那么有天赋。 陈漾微微抬起手,带着大雁戒指的无名指动了一下。同步的,墙上影子里的手指也动了一下。 他缓缓转移视线,眯着已经漫红泛泪的桃花眼看了裴灼的影子一眼。 裴灼低着头,额前碎发的影子跟着肩膀和手臂在动。 陈漾很难不去猜想,裴灼上午在沙发上用打磨片磨指甲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想好了…… 所以是早有预谋。 陈漾闭上眼,觉得自己又上了个当。 但以他现在体验到了新奇的刺激和痛快的精神层面上来讲,陈漾又感觉,这应该是个好当。 … 裴灼之前说自己没有那么小气,可他却和陈漾说了半天“你是我老婆”,念念叨叨个没完。 表面大度,其实根本就是小气鬼托生的。 陈漾心里犯嘀咕,但嘴上还是含含糊糊地应了两声敷衍。 他现在有点困,身上裹了件松松垮垮的睡袍,对着裴灼伸出手晃晃。 “好的。”裴灼收拾完垃圾,很贴心地过来给他按摩手掌。 他这个人吧,身心满足之后总是有那么一会儿会变得特别乖巧,乖巧得跟变了个人似的。 陈漾却对对此很满意,舒舒服服地闭着眼,只提了一个意见,让裴灼下次能不能收敛一些,减少一点时长。 “那不行。”裴灼倒是拒绝得很干脆。 陈漾生气:“可我手……” “没事。”裴灼笑着说:“我帮你按摩,不怕。” 陈漾瞅着他不说话,忽然下一秒跟兔子似的蹬了他一脚。 裴灼反而笑起来,身体懒洋洋地朝一侧倒去:“我错了。” 他经常错,但大多数时候下次都不改,陈漾也是把他这点看得透透的,踢了一脚就不想和他计较了,重新闭上眼睛躺着,准备睡觉。 “宝贝,”裴灼倏地反过来问他:“你应该没事吧?” 陈漾微愣:“什么?” “这个。”裴灼给他按摩手腕的那两根手指动了下,“怕你不适应,我只用了两……” “闭嘴!”陈漾匆忙打断他,脸和脖子瞬间爆红,闭着的眼睛不敢睁开。 他又回想起那种头皮发麻的感受了。 “好吧,那感觉怎么样?”裴灼又换了个别的问。 陈漾咬牙切齿,恼羞成怒:“你坏事都做完了,还要我跟你分享感受么?” 裴灼恬不知耻地:“嗯。” “你还嗯!?”陈漾忽然推开他坐起来,抬起手用力捏了下裴灼的耳朵,双眼含着怒气:“裴灼!你做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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