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中考拉单杠哪怕是二十个,都太简单了。 官山禾咬着牙,每挪一次桥身就猛烈晃动几下,面板浮现:“也许你的判断是错误的,它为了吃糖也可能撒谎,何况你根本没有......” “闭嘴!”官山禾的心虽然还没有脆弱到像眼前的绳索一样,但是不给鼓励也不要给这种打击,近身的自尊打击很容易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他不能失败! 现实往往最残忍,被风腐蚀过的绳索承受不住官山禾的体重,一点点断裂撕开。 眼看就要断尽,还差一点就到达完好的桥板上,官山禾气沉丹田,打算一气呵成跃过去。 “砰!” 绳索断开! 官山禾眼前一阵晕眩,身体飘荡不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攥住绳索。 脚下突然发出响动,低头一看,深渊里涌出一片黑压压的东西,上面有无数黑得发亮的小点。 遭了,是食人鸦! 官山禾攥紧绳索连忙往上移,黑鸦越来越近,他必须要快! 关键时刻,官山禾还是感谢自己平时体能训练到位,刚爬上桥面,黑鸦就已经蜂拥而至。 只好用脚不停地踢开那些啄他运动鞋的黑鸦。 抬眼就见断魂桥头,旁边树梢被风刮得摇摆不定,枫叶飘落,垂耳兔的白色身影赫然出现桥头,官山禾爬起身追上去。 如果说这世上真有恶魔,官山禾心中的那个恶魔就是安行玥,他诱导官山禾坠落,转身视而不见,却不知他手中那把剑,将官山禾深深刺进肮脏的沼泽。 官山禾伸出双手,抓住的是垂耳兔,眨眼变成了安行玥,他在冲官山禾笑,最不近人情的嘲笑。 四目对视活灵活现,让官山禾手上一滞,垂耳兔借机脱身逃跑,官山禾醒过神追上去。 刚才是出现幻觉了? 问:“系统,是不是应该有什么道具破解这里的魔幻场景?” 系统:“没有,提醒你你已进入危险地带,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保护好你的信物。” “你真是牛B系统。” 这是个峡谷山峰,树木茂密的地方,他一个大长腿追着小兔子往高山跑,一边拿起一根枯木棍,朝兔子射过去。 “嗖”地一声,木棍插在垂耳兔眼前,吓得它调头,软绵绵垂下的耳朵就被官山禾揪住。 “还想跑!”官山禾说着就想取下它耳朵上挂的红豆,红豆仿佛被人侵犯,遽然发出红芒,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官山禾震退一步。 胸前莫名砰砰狂跳! 与此同时,一阵尖锐的鸣笛,冗长诡异,在现实生活中,如果在山里听到这种响声,那一定是山洪爆发,必须尽快逃到安全的地方。 眼下的山峰,高耸入云,各自成林,不像有洪水倒灌的局势。 可是,官山禾忘记他身处的是游戏里,刚纳闷,洪水就从前方倒灌下来,刹那间,他和垂耳兔都被卷入汹涌澎湃的潮水里,找不到天南地北。 巨大的水浪淹没了一切,山峰与断桥通通埋在水里。 不知过了多久。 一人一兔大难不死,趴在一节漂浮的断木上。 水浪拍打着官山禾,湿气蒙在眉眼处,长睫动了动缓缓睁开,便见另一头蹲着的垂耳兔。 他拿食指戳了戳对方。 “嘿,醒醒。” 垂耳兔缓缓睁开眼,瞧见官山禾盯着它,第一反应:“我的糖了.....” “喂鱼了,不是,”官山禾道:“海水倒灌把这都淹没了,怎么不叫你的花大人来救我们?” 垂耳兔前爪合起磨蹭,见它那小样,官山禾就猜到八九不离十,“好你个兔子,偷我东西还敢骗人!” “我觉得我应该是个人,而且....我可能、还有喜欢的人。”垂耳兔低着头小声说,模样却像个迷茫的小孩。 官山禾挑着一边眉问:“什么意思?” 垂耳兔拿前爪指着自己的嘴和耳朵:“你见过其他兔子会说人话?而且你看,我耳朵上还戴着相思豆了。” “那你为什么要编一个花大人出来?还骗我说他是花神。”官山禾其实压根没信过兔子,就是觉得这里有问题。 “相思豆上刻的。”垂耳兔把自己耳朵凑上去让官山禾看。 官山禾拈在手上仔细看,真发现上面刻着花大人三个字,官山禾偏头睨着它,“如果你叫花大人那花神与你是亲戚?反正你不可能是花神。” 那会不会是花神的爱人?可是花神的爱人不是普通人吗,怎么会变成一只兔子? 垂耳兔懵懵地望过来,官山禾这才想起怀里的丁香花,只觉身体泡在水里,稍微用点力木头就会沉下去,垂耳兔就免不了跌进水里。 他只有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丁香花,本以为丁香花肯定已经惨不忍睹,不想还是洁白芬芳,香气扑鼻,仿佛就没跟官山禾一起受苦受灾似的。 “好奇怪。” 话音刚落,官山禾便看见朝他们游过来的大型鱼。 “快逃。” 作者有话要说: 官山禾:断魂桥断的什么魂,脑子里全是安行玥。 安行玥:别怂,想我就直说。 第13章 花神 丁香花风姿依旧,红豆遭到侵犯能发动反击,在这个魔幻游戏里,不算稀奇。 但出现这些情况总得有个说法,官山禾在水里拼命往前游,蓦然回首发现,兔子垂着头蹲在木头前瑟瑟发抖。 追来的大鱼,体形像鲨鱼,但它额头上又长着无数弯曲的棱角,整个身体黑到极致,看上去更像鲨鬼。 兔子再不逃就要被鲨鬼填牙缝了。 哎! 最见不得小可怜被人遗弃。 冒险回去一把带上垂耳兔,把它放在肩上嘱咐:“你抓紧我后领!” 兔子早发现只有后领勉强凑合,抓得紧紧的:“你行不行啊?它张大嘴巴要吞我们了!” 当然—— 行....怎么不行! 也不知道那讨人厌的臭律师躲到哪去了。 该死!在这个紧要关头还考虑他干什么! 官山禾用体力去分散自己的胡思乱想,体育神将虽已成过去,但游泳技能早已刻入骨髓。 只是以人的身体怎么会快得过一条鲨鬼,眼看就要被活吞。 “官教练,这边!”一个声音从侧面传来。 转眼一看,好像是江雁秋与贺涵州在一条大船上,林星耀和其他人也都挤在一起。 只是他们—— 没有时间多想,鲨鬼急躁地张口就想活吞官山禾。 千钧一发,官山禾奋力向前,抓住贺涵州扔下的粗麻绳,局势紧张惊险,很快官山禾被大家齐心协力拉上船,鲨鬼张着血盆大口狠狠咬了个空,不甘心的渐渐沉入水里。 官山禾站在夹板上,身上的水顺着衣物流淌,船上的人都惊愕地望着他。 官山禾突然想起垂耳兔,将它从后领拿下,捧在手里,湿漉漉的垂耳兔不停地瑟缩,官山禾替它撸了几下黏在一起的白毛,爱怜地对它说:“给他们友好的打个招呼吧。” 垂耳兔却把脸贴在了官山禾掌心,一边蹭一边唇齿打颤拒绝:“不、要。” 这样搞得官山禾很痒,就见林星耀和魏小晋缩在一起,眼里恐惧不已。 “官山禾,你....你怎么和恶魔在一起,还.....这么亲密。” 看到每个人都与自己保持距离,望过来的眼神,也是难以置信的恐惧。 刚才在水里就发现他们不对,站在眼前的每一个人与在花市里的大家都不一样。 不是服装与五官,是他们每个人的额头都出现密密麻麻的黑丝细纹,官山禾细看,每个人额上黑纹图案又各自不一样。 像某种图腾,说不出叫什么,如果有显微镜也许能看清到底是什么图案,就能知道代表着什么意义。 总之,直觉告诉官山禾这是不祥的征兆。 他警惕地扶稳船沿,偏头低问兔子:“你看到他们额头上的黑色暗纹了吗?” 兔子缩在官山禾掌心像是取暖避难,官山禾一问,它颤抖的更厉害:“嗯嗯,被鲨鬼吃掉和面对他们,我们不是没得选吗?” 然而,对面江雁秋开口:“官教练,你肩膀上的是吃人恶魔,它只是还没有觉醒,还是赶快抓住它解决掉为好。” 魏小晋接道:“看你样子是不是舍不得?如果它觉醒,比刚才那只鲨鱼还可怕。” “你们不是在花市帮忙吗?”官山禾试探:“怎么都聚集在一起了?你们没发现你们额头上的黑色暗纹?” 贺涵州这边几人对视,在他们眼里大家额头上非但没有什么黑色暗纹,反倒细腻光滑,彼此摇头表示什么也没看见。 “怎么可能,我和它都看见....”官山禾突然意识到兔子不能被信任,这样说出来反倒令他们更加质疑。 事实的确如此,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官山禾掌心里,在他们眼里,白绒绒的垂耳兔就是一只长着四双窟窿黑眼睛,没唇露齿,身体漆黑四肢变幻不定的恶魔怪兽。 江雁秋出来解释:“与你分别后,我和涵州正在寻找花神爱人,不知道从哪涌来海水,整个花市,或者说整个城市都被淹没了。” 贺涵州接道:“混乱中,我们侥幸逃生,取了装备,就这艘大船,最后找到林星耀谭笑雲他们,我们正准备寻找你和安律师,途中便遇见你被鲨鱼追赶。” 官山禾已经瞄过几次,看来那臭律师下落不明了。 嘴上说:“我很确定你们额头上有东西,想想你们都接触过什么?这兔子只吃糖不吃人,它怎么会是恶魔?” 官山禾见大家有靠近的举动,不免担心兔子会被他们逮去烤了吃掉。 “你们先解释清楚,不然我不会把它给你们,”官山禾眼露不悦:“就算你们一起上也未必是我对手。” 江雁秋拧着眉:“先不说它是不是恶魔,你就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怪物要与大家为敌?” 官山禾望着手掌里握的兔子,不巧撞上兔子红彤彤的眸子,楚楚可怜,似乎在祈求:不要丢下我。 总被这种眼神打败,忍不住心软。 先前兔子还偷他彩虹糖,又欺骗他,害得他差点掉下断魂桥,追得满头大汗,干嘛要护着它与大家为敌? “你还说它是兔子?明明长得这么丑陋,船里有壁画为证,每一副壁画都有解释注明,吃人的恶魔最初就是长它这样,等到它觉醒变异,比这艘船不知大多少,一口气可以吞下一座城市的人。” “呵呵,林星耀你是在讲恶魔故事?”官山禾轻笑一声:“你们就没想过壁画也许是游戏设置的陷阱?我们的最终目睹你们都忘了?” 魏小晋不服:“你就没想过它是游戏设置的陷阱?我们的目地都是为了通关,前提也得活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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