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曜喝酒的手一顿,轻蔑的笑起来,“陆公子,你会对你花钱包养的女人动心吗?我花钱买的一鸭子,连感情都不用付的鸭子,只是他妈的身体交易,我要动什么真心?他妈的唐郁又老又丑的一个傻逼直男,值得老子动什么真心!” 他越说越激动,怒吼站起来,狠狠朝地上摔着酒瓶。 “好好好,不动真心不动真心。”陆延铭见他这样,又只能哄着他,拉他坐下,“不动心就把你自己收拾收拾,你身上都快臭了。” 凌景曜又安静下来,抬手闻了一下,“不臭。” 陆延铭嘴角抽了抽,“你家打扫卫生的阿姨呢。” “轰走了。”凌景曜不想家里有其他人,没有轰走陆延铭已经是看在认识多年的份上。 喝得太多,又吼的血气上涌,他开始有些犯困。 凌景曜又站起来。 “你干嘛去?”陆延铭见他走路都歪着,又赶紧上前扶一把。 “困了,想睡觉。”凌景曜有问必答,却径直开门朝外走。 “这是出门不是卧室。”陆延铭想要拉他回卧室。 凌景曜却挣开他的手,固执往大门外走,“不睡家里。”家里太冷了。 “那你要睡哪儿?”陆延铭只能跟上他,陪着他进电梯。 凌景曜靠在电梯扶手上,看着数字往下,呢喃道:“鸟笼。”
第85章 操心 “什么玩意儿?”陆延铭觉得这人绝对是喝醉了,睡鸟笼是个什么东西。 天气阴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了,陆少爷就这么陪着喝醉的凌少爷走在马路上,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儿。 “小凌子,我送你回家吧啊,困了咱们回家睡。”陆延铭都看的有点不是滋味了,上前扶住凌景曜。 凌景曜抬头看了一眼位置,指了指小区,“这里。” “什么?” “鸟笼。”凌景曜迈步朝小区走进去。 骊山道多数都是比较高档的新型住宅小区,像凌景曜住的这套,全是大平层海景房,但周边也有那么一两栋还没有拆迁的老小区。 而这些老小区被很多业主改建成了一个个的小隔间,虽然看上去也是独立房间,但每间面积都不大。 凌景曜进的这栋就是。 两梯十户,但十个户型又被改建成了很多房间。 陆延铭头一次来这种好像连脚都下不去的地方,就见凌景曜熟门熟路地到了最末尾的一道门。 “你来这儿做什么?”他问站在门口没动的凌景曜。 凌景曜盯着斑驳的铁门看了两眼,蹲下来掀开还比较干净的地毯。 陆延铭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位少爷从地毯下找出一把门钥匙。 “你怎么……”他话音未落,凌景曜就站起来,用钥匙插锁孔,插了好几次都没对准。 陆延铭任劳任怨地帮他把钥匙插进去。 凌景曜转动了两下,提着门把手,又踢了一脚。 咔嗒,门开了。 陆延铭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喝醉了。 房门打开,露出里面狭小的空间,陆延铭顿时就知道了凌景曜说的“鸟笼”是什么。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狭小的房子和鸟笼没什么分别。 但也是打开的瞬间,他就意识到这里应该是唐郁住的地方。 陆延铭跟着走进去,房间里非常整洁,凌景曜看到床就把自己扔上去,把头埋在充满了皂香和清爽气息的枕头上,闭上眼睛睡着了。 一眼尽收的房间根本看不出多余的东西。 陆延铭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一叹,“还死鸭子嘴硬。” 但是叹完气,他也知道唐郁只要是已婚有妻子孩子的,凌景曜就不会再碰了。 凌景曜这个人,因为父亲的原因,最痛恨的就是出轨和第三者。 他跟海王似的换着花样来,凌景曜跟他交情始终没变就是因为他的感情都是一段归一段,从来不会劈腿脚踏三只船。 对凌景曜来说,就算唐郁以后离婚了,也不可能了。 更何况,唐郁本来就是个直男。 都说GAY爱上直男是大忌,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理。 陆延铭看了一会儿,确定凌景曜没什么事,就拿手机拍了张图,找到唐郁的号码发送。 唐郁好不容易忙完,躺在床上才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 可没人替他分忧,他只能自己扛着。 然而,身体的疲累却无法让大脑休息。 他想到凌辉对他说的那些,有点担心凌景曜。 但转念一想,人家是亲兄弟,他操什么心。 他跟凌景曜……也不会再见面了。 唐郁看着手机通讯里那些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联络的号码,一个个删除,最后看着【凌大美人】几个字陷入了回忆。 上次在他的出租屋里,凌景曜发现他手机里记录他的名字是【凌变态】,非要让他改。 他改了几个凌景曜都不满意,最后他就写上【凌大美人】这件事才算完。 【不是应该帅哥吗?为什么是美人?美人不是形容女人的吗?你他妈变着法骂我呢?】 【因为你不仅长得帅五官还很漂亮。美是不分性别的。】 【喔,那行!就这个。】 他当时纯粹累的随口胡诌,可凌景曜好像真的挺开心。 【你让我改,那我在你手机里是什么?】 【你管我怎么记录你的号码,总之我没你那么没品,给人起外号。】 可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他在凌景曜那里,他叫什么。 唐郁看着号码半晌,最后将名字删除,只写了一个“L”。 他放下手机,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手机嗡了一下,他心头一颤,又拿起来看。 不是“L”的信息,是一个不记名的号码发了一张图。 唐郁蓦地翻身坐起来。 凌景曜为什么会在他的出租屋里? 他又看了看号码,依稀记得这是陆延铭的。 唐郁犹豫了几秒,还是打了过去。 “喂,唐哥。”电话很快就接了起来,陆延铭声音不大。 唐郁握着手机的手指都有些发紧,轻声问,“你和……凌少是在一起?为什么会在……” “鸟笼?”陆延铭笑了笑,“凌少喝醉了,死活不肯睡自己的家,说要睡鸟笼。” 唐郁心口紧了紧,“哦。” “哦?”陆延铭对他的这个反应感到很不可思议,“你就没有别的想要我代为传达的?” 唐郁沉默了很久,说:“解酒汤的材料我都放在冰箱冷藏室左边门的第一格,用一个收纳袋装着贴了标签,他要是嫌味道难喝,可以多放一点蜂蜜。” 说完后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陆少,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络了。” 陆延铭嗤笑了一声,“行,唐先生,再见。” 对方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唐郁握着手机还保持着接听的状态,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松下来。 那么嫌弃他的鸟笼,为什么又去他的鸟笼。 不对,凌景曜哪儿来的钥匙? 算了,租金也就到年底,他也不会再过去了。 唐郁躺回床上,用被子罩住脑袋,强迫自己睡觉。 半个小时后,他穿上衣服,拿着小电驴的车钥匙出了门。 骊山道很安静,小电驴刚骑到小区就没电了。 唐郁疾步跑回凌景曜的家,按了密码进去,房间里烟味和酒味弥漫,客厅里堆着空酒瓶。 他抿着唇,将那些东西都收进垃圾桶,又打开新风和阳台窗户散味,随后去厨房煮了一锅鱼肉粥,又煮了解酒汤。 等弄好以后,他将解酒汤装进保温杯,去了自己的出租屋。
第86章 怎么善后 唐郁开门的时候生怕会吵醒里面的人。 但好在没有。 陆延铭已经离开了。 小小的房间里被阴沉的天气衬得暗淡。 凌景曜侧睡在那张小床上,身上搭着被子的一角。 唐郁悄声走过去,将保温杯放在床头,又写了一张便签纸。 他将纸条压在保温杯下,蹲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凌景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只剩下昏暗一室。 凌景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微微动了一下。 唐郁如梦初醒,迅速悄然地走出了房间。 凌景曜幽幽醒过来。 他翻了个身,微皱着眉头,窗外黑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辨认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又操了一句。 他居然真的来这鸟笼了,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凌景曜翻身坐起来,捏了捏眉心,抬起手腕看时间,他睡了快四个小时。 他开了灯,床头柜上的保温杯突兀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解酒汤多加了蜂蜜,不难喝的。你家厨房煮了鱼粥,不要再空腹喝酒抽烟,对身体不好。 唐郁来过,虽然猜到大概是陆延铭给唐郁打过电话,他还是觉得很讽刺。 只他妈一个肉体交易的关系,还来送喝的,做吃的。 “无事献殷勤!”凌景曜将便签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起身就要走。 可扭头看着保温杯,又打开闻了一下,小口尝了尝,他眉尾一挑,坐在床边,小口小口的喝着解酒汤。 饥肠辘辘直犯恶心的胃肠道好像一下都暖了起来。 他伸手打开触手可及的衣柜门,里面空荡荡的,衣架上就只有两套熨烫平整又干净的西装套装,杆子上挂着精致的条纹领带,最下面一层还有一双黑色的四十二码皮鞋。 凌景曜眸光微沉。 喝完最后一口解酒汤,他起身去了卫生间。 洗漱台上曾经并排着放了两个水杯牙刷,但现在也只剩下他用过的那个。 这间屋子里,属于唐郁的东西都拿走了。 明明只有12个平方,却好像空了起来。 凌景曜自嘲地牵了牵嘴角,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他走了两步又回过来,拾起地上扔掉的纸团还有柜子上的保温杯,扔掉备用的房门钥匙,大步走出了这间鸟笼。 房门砰地在身后关上,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走回自己的家,客厅里味道淡了许多,垃圾也收拾了,凌景曜给钟点工阿姨发消息让明天早上来打扫卫生,随即去洗澡换衣服。 再出来时,他又是那个神采奕奕的凌家二世祖。 喝了两碗粥,他就开车回老宅了。 天上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凌景曜在经过一个街道的时候,看着路边正在给小电驴充电的男人,神色微敛。 他脚下踩了一下刹车,又很快轰着油门急驰而去。 黑色保时捷的轰鸣声响彻街道,也引得小电驴旁边的男人侧目。 保时捷停在了凌家宅子的前庭里,凌辉穿着睡衣抱着手臂看他,“不是让你最近不要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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