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房间,凌景曜就把人放进了浴缸。 原本他只是想给唐郁清洗一下,让他好好睡一觉。 可等开始清洁的时候,他又兽性大发。 “禽兽。” “骂过了。” “臭流氓。” “也骂过了。” “死变态!” “还有新鲜词吗?” “人渣王八蛋!”唐郁声音是哑的,眼睛是红的,人是软的。 他躲在被子里,用兔子一样的眼睛瞪人渣王八蛋金主。 “趁人之危的衣冠禽兽。” “这话不对。”凌景曜躺在身边,居然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些骂骂咧咧的语句生气,只是懒洋洋地反驳,“我没有趁人之危,是你求我的。” 唐郁气得想掐死他,可身上没力气,只能拿眼睛瞪他。 “别这么看我,一会儿再兽性大发可就怪你勾引我了。”凌景曜心情好到爆炸,绕着他的头发丝打转。 唐郁怒极反笑,“你一个同性恋居然还能说出这么直男癌的语句,受害者有罪论是吗?” 还他勾引?他吃饱了撑的勾引一个男的上自己。 他勾引香香软软的女人也不会勾引凌景曜这样八块腹肌能公主抱他的打桩机。 “别得寸进尺啊,我还给你上药了。”凌景曜怒了,没见过这么不好伺候的人,明明自己也爽了,还倒打一耙。 他哪句直男癌了?那柔柔弱弱撒娇似的看他又不说话,不是勾引是什么。 唐郁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扭头不想看他,对,他还少骂了一个词,渣男! 他闭上眼睛,想着那些香香软软的性感美女,但翻来覆去的,脑子里出现的全是凌景曜吻上来时又凶又狠沉沦至深的模样。 操! 唐郁睁开眼睛,心慌意乱。 他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一闭上眼睛想女人都能想到身后的变态? 他这是……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他之前查过的,只要是直的就不会弯,他现在这种顶多就算是生理上的。 对,对,生理上的! 唐郁自我开导了一会儿,又转过身,看着凌景曜。 凌景曜以为他睡着了,正在静音玩游戏,见他转身看自己,随手挂机,看他,“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上了药又躺在柔软的床上休息,唐郁这会儿身体上倒是没有哪儿不舒服。 他是心里不太舒服。 唐郁犹豫了一下,“有个事,我想问你。” 见他好像很难以启齿的模样,凌景曜放下手机,“你问。” “就是你,那个,你从什么时候发现,你是弯的?”唐郁是真的有点好奇。 他以前虽然了解过一些同性的事,但也很局限,所以,他知道同性恋大多数都是基因原因天生的,也还有一部分其实性向是流动的。 所以他很好奇,像凌景曜这样的是天生的还是流动后天形成的? 凌景曜也不问他为什么突然探讨这么深刻的问题,实话实说,“上小学的时候。” 唐郁震惊,“这么早?” “早吗?”凌景曜回忆,“也不早吧,有记忆以来在幼儿园我就不喜欢和女孩儿玩,我哥还认为我是害羞。” 唐郁心道,我也不喜欢和女孩儿玩啊,那小时候男生和女生玩的东西都不一样。 “那你怎么发现的?”他又问。 凌景曜对发现自己跟别人可能不太一样的事倒是非常记忆深刻。 “当时有个学长上台讲话,他穿着白色的衬衣,蓝色的长裤,白色的球鞋。我当时看到他,就想扒他裤子。” 唐郁:“……” 果然是流氓! 从小就是个小流氓! 凌景曜回忆完,看着唐郁一脸嫌恶的表情,缓缓凑近,“你是怎么确定自己是异性恋的?掀女孩儿裙子?” “我没你这么流氓!掀女孩儿裙子那不是异性恋是猥亵是伤害!”唐郁纠正完还不忘补充,“你随便脱男人的裤子也是猥亵。” 凌景曜勾起唇角,被子里的手指一滑,“我只脱你的。” 唐郁嗖的一下,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 他往外挪了挪,生怕死变态又“再来一次”。 “别挪了,一会儿掉下去了。”凌景曜察觉他的意图,搂着他的腰又把人往自己身边揽了揽。 唐郁很别扭,可身上没什么力气,也懒得再抗争。 “老唐,你跟你前女友是怎么分手的?”凌景曜对床伴过往的恋爱史没有丝毫的兴趣,尤其是他和唐郁还是包养关系。 但是既然聊到了性取向,那问一句也就是顺口的事。 唐郁淡淡道:“没什么好说的。” “必须说。”凌景曜脸一沉,“这是你的义务。” “义什么?”唐郁莫名其妙,打炮关系还用说恋爱史? 又不是谈恋爱。 但看臭流氓沉着脸一脸要爆发的样子,唐郁怕他的“再来一次”,只能说:“我家出事就分手了,就这么简单。” 最初分手时他也很愤怒,觉得童舒兰背叛了他们的爱情。 可后来他也渐渐释然了。 他家那时候欠了几个亿,全部房产现金抵债后都还欠几千万。 他妈还当了替罪羊坐牢,他也没了工作。 童舒兰当时跟着他只能吃苦,分手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既然爱她,就希望她幸福。 “那这么多年你没有再找过?”凌景曜很吃惊,大学毕业到现在怎么也八年了,这笨蛋长得也不错,不会单身这么久吧? 说起来,他好像一直没问过唐郁现在是不是单身。 只是默认了他既然卖给自己就不会有其他人。 “找过,但都分手了。索性也不找了。”再加上后来遇见童舒兰,她的遭遇让他不得不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一走就是四年。 凌景曜又凑了过去,“所以你遇见我之前,很久都没做过了?”
第63章 放弃 “难怪每次都那么快。”凌景曜意味深长地说,手也探了过去。 唐郁身体一抖,顾不上他的调侃,立即抓住他的手。 “凌少爷,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做法我很容易挂掉?你以前也这么变着法的折腾你前男友吗?” 唐郁就真的很好奇,夏光当时那种哀怨和期待,还有看见自己的愤怒,当然是能看出夏光是很喜欢凌景曜的,而以凌景曜的技术,估计夏光也是真的享受。 可夏光的小身板怎么看都是经不起折腾,凌景曜还跟对方在一起四年,真的没问题吗? 凌景曜勾起唇角,“吃醋啊?” 吃个屁的醋。 他就是怀疑凌景曜是因为付钱所以才总这么折腾他。 总想看他出丑,看他无法在众人面前维持自己是个直男的身份。 总想把他拉下水。 唐郁脑海中那些性感美女变了样,让他心情很不好。 “我困了。”他转过身,什么都不想说了。 和唐郁不好的心情不同,凌景曜心情很好。 但为了唐郁的身体,他也没有再继续。 关了灯,两个人各睡了一边,很快就睡着了。 铃—— 刚睡着没一会儿,突兀的电话铃声就突然响起。 凌景曜很不喜欢这种半夜炸铃,刚要发火,就见旁边的唐郁起来了,立即接通了手机,显得很紧张。 “好,好我马上过来。”唐郁的声音都在发抖,挂了电话,翻身就下床。 他来的时候穿的是整套的西装,如今也脏了扔在地上。 “你干什么去?”凌景曜彻底醒了,穿着睡袍拉住想要穿脏衬衣的男人。 那衣服下摆沾着各种水渍和黏液,都硬化了,根本不能穿。 “我,我要去一趟德善疗养院,现在就去。”唐郁神色恍惚,又弯腰去拿衣服裤子。 疗养院? 凌景曜眉头紧蹙,攥住他的手腕,冷声道:“你等着我给你拿衣服,我送你去。” 唐郁愣了一下,“不用。” “用不用我说了算,啰里吧嗦烦不烦。”凌景曜吼了一声,拽他回了卧室,又去衣柜拿了衣服。 唐郁净身高有一米八二,穿凌景曜的衣服没有大太多,凌景曜也换了一身轻便的,拿着钥匙和银行卡就带唐郁出门了。 唐郁神色恍惚的不停在看手机。 手也在微微发抖。 凌景曜轻轻握了一下,有些凉。 “谁在疗养院?”他问。 唐郁顿了顿才回过神,“我妈。” 凌景曜讶然,“你妈妈住在疗养院?”他一直以为长冶路16号是唐郁和他母亲一起住的地方。 难怪在他家工作后,唐郁就在这边找了出租屋。 他又问,“你妈妈怎么了?” 又是长久的停顿后,唐郁才回答,“中风,植物人。” 凌景曜有些明白了,难怪唐郁那么需要钱。 德善疗养院算是比较低档的疗养院,但就算是这样,看顾植物人的费用也不低。 凌景曜换挡加速,安抚地揉揉他的头。 他们到的很快,唐郁去到急诊室就立即找到医生问,“我妈怎么样?” “我们已经做了急救处理,但是疗养院的设备比较陈旧,如果要想更好的救治,我们的建议是转到大医院去,但是……” 医生知道唐郁的条件,也知道像唐郁母亲这样的情况,很多家庭是已经放弃了。 永远都没有康复的可能,而且还会继续恶化下去。 到最后病人也会受煎熬。 很多时候,都是病人家属在等待着一个永不可能等到的期待。 但是,医生有些话不能直说。 只要家属不放弃,他们医生就会尽力抢救。 哪怕,这已经没有多少意义。 “需要多少钱?”凌景曜开口。 医生注意到跟唐郁一起来的男人长得极为英俊,见他开口问,就道:“十几万。” 唐郁听到这个金额脸就白了。 他就算一个月十万的卖了自己,也不够这一次的费用。 “安排转院吧。”凌景曜平静地对医生说,“你们这边的费用结清后,病人会从医院转到颐养居,届时需要你们将病人的所有资料都转过去。” 医生听得目瞪口呆,“你是说,病人要转到颐养居?” 颐养居是云城目前最高端的医疗相结合的疗养院,像唐郁母亲这样的植物人,每个月至少五六万的看护费,还不包含别的费用。 医生不得不看向唐郁,毕竟他才是病人的直系亲属,需要由唐郁来做决定。 “老唐,转院,费用你不用操心。”凌景曜拽了一下还在走神的唐郁,要他立即照办。 唐郁在一阵阵的恍惚中,看着身前淡定为他做决定的男人。 他第一次答应凌景曜假扮同性情侣得了五万,但很快就因为他妈妈的手术花的一分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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