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梁承安和江峤并肩而行,两人一黑一白的外套看起来格外和谐。 “……看起来还真配啊。”女生看着他们的背影喃喃自语,等两人走出了宠物医院,她才反应过来,抱着猫在追出去提醒梁承安:“师兄,记得推微信给我呀!” 梁承安没有回头,但是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知道了。 两人回了车上,梁承安掏出手机点开女生的聊天窗口,江峤看到他在翻好友列表,便问:“你要推我微信给她吗?” “推啊。”梁承安找到江峤的微信名片推了过去,“干嘛不推?” 江峤看他样子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不由费解地问:“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加她?” “那不一样。”梁承安伸手示意他靠过来,江峤凑近了一点,就听他说,“因为你的设置了不可通过名片添加。” 江峤:“……”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 梁承安心情愉快地吹了声口哨:“走了,去吃饭。” 他说着启动车子,江峤突然说:“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的微信设置了不可通过名片添加?” 江峤记得他和梁承安加微信好友是对方第一次送他回家的时候,当时梁承安的理由是方便还伞。 “你之前加过我微信吗?”江峤疑惑地问。 梁承安没想到江峤反应这么快,不过他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着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江峤低着头思索着。 第一次加微信那会儿他和梁承安才是第三次见面,第一次见面两人连话都没有多说,第二次见面是在学校大礼堂后台的楼梯间…… 思绪忽然顿住,江峤抬头,与正看着他的梁承安视线相对。 梁承安:“嗯?” 简单的一个“嗯”,江峤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人靠得很近,交会的视线,让车里的空气在流动中都变得燥热和暧昧了起来。 江峤偏头看向车窗外,装作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但是微红的耳根暴露了他。 梁承安也不戳穿他,纵容一般地笑了笑,轻踩油门。 暧昧期永远让人心动,但更心动的是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晚上回去后,江峤把机票信息发给了梁承安,对方给他发了两张斑比去到新家的照片。 照片里斑比正在扒拉猫爬架的柱子,玩得不亦乐乎。 斑比有了新家,江峤也放心下来,趴在床上的梁承安聊着天,两人都没有再提微信名片的事情。 * 许千语的风波平息后,马上就迎来了元旦。 元旦三天假期,江峤前一天晚上收拾好了行李,当天早上梁承安过来接他去机场。 这一次梁承安没有开车,开车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到了机场,中年男人停好车,动作麻利地下来到后备厢帮提行李。 江峤跟过去,想说自己来就行,对方已经帮他把箱子拿了下来,他只能说:“谢谢。” “别客气。”中年男人说道,又从后备厢拿出了另一个箱子,然后对梁承安说,“承安,那我先回去了。” “好,谢谢杨叔。”梁承安冲对方点点头。 被称为杨叔的男人返回车里,掉头离开。 江峤看了看行李,又看了看梁承安,有种不敢置信的想法在心里浮起,但又不敢确定:“你不回去吗?” “你那天问我元旦去哪里,我说想好了再告诉你,我现在想好了。”梁承安一手扶着行李,看着他说,“我想和你回屏城。” 远处一架飞机起飞,在湛蓝的天空画出长长的尾迹云。 人来人往的机场,突然间像是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嘈杂喧闹的声音渐渐远离。 江峤愣愣地看着他,突然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心底的那片海再次出现,而梁承安的话,落入海里,溅起了一片晶莹的浪花。 作者有话要说: 比暧昧期更让人心动的是梁承安。 * 不好意思呀,今天大姨妈不太舒服更新迟了,明天我尽量早点。
第30章 元旦三天的时间来回其实很赶, 江峤起初是不打算回屏城的,只是袭茜已经提前买好了票,他国庆的时候也没有回去, 就干脆回去一趟。 那天梁承安问他要机票信息,他以为対方真的只是为了去送他,没想到竟是存了和他一起回去的心思。 咋然就到梁承安的话, 说不惊讶是骗人的,甚至有些惊喜——原本没有说出口的邀约,不经意间竟然被对方完成了。 梁承安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 揶揄着问:“怎么不说话?不欢迎我?” 江峤反驳:“当然不是,只是太惊讶。” “只是惊讶, 没有惊喜吗?”梁承安问。 江峤淡淡地道:“一点点吧。” 梁承安伸手轻弹了一下他的头:“嘴硬。” 上了飞机, 梁承安和人换了座位,换到了江峤的旁边。 从京市到屏城一个多小时,江峤得知梁承安还没有订酒店,打开软件给他订了自己家附近的一家酒店。 订完酒店, 他思索着自己到家后要找什么理由出门, 梁承安难得来一趟,总不能让他自己光在酒店待着。 他想了一大堆理由,却没有想到一下飞机就收到袭茜的信息, 说自己临时要出差一趟,不能来机场接他。 信息是半个小时前发的,他当时还在飞机上, 袭茜要出差一周, 也就是说元旦这三天都没有人管他。 “在想什么?”旁边的梁承安问, “这么开心?” 江峤拿着电话,语气禁不住上扬:“我妈妈出差了, 一个星期后才回来。” 梁承安闻言,低头看着他:“小天鹅,你这话很危险啊。” 江峤还沉浸在袭茜出差,他可以自由和梁承安去玩的欢喜中,完全没注意到梁承安晦暗不明的眼神,一边回信息一边随口问道:“什么危险?” “会招大灰狼的危险。”梁承安弯腰,在他耳边说,“会引狼入室喔。” 他靠得很近,说话时语调拉得很轻,灼热的气息呼洒在江峤微凉的耳边,引来一阵阵微麻的颤栗。 江峤缩了缩脖子,感觉耳朵有点痒,反手去推开他的脸:“你靠得太近了。” 梁承安低低笑了两声,站直身体:“先打车回去吗?” “嗯。”江峤回完信息,把手机塞回包里,“先和你去酒店。” 两人到外面打了车,早上出发得早,到酒店才十二点不到。 酒店离江峤家不过一条街的距离,安顿好梁承安后,他回家放了行李就马上出来和対方会合。 屏城这几年来注重旅游业发展,算得上半个旅游城市,和京市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不同,这边更多的是低楼层的小洋房,满城都是绿化,即使在数九寒天的季节,也不显萧条。 江峤带梁承安去吃了屏城的特色菜,问他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 屏城最美丽的季节是春天和秋天,前者满城花开,后者遍地杏黄,眼下的季节能玩的地方并不多。 屏城虽然离京市不远,但也是近些年才发展起来的城市,梁承安以前并没有来过。 不过他这次过来也不是为了玩,只是想来看看江峤长大的地方,于是问江峤:“你以前的学校离这边远吗?” “高中不远,这边过去走路大概二十分钟。”江峤指了指一个方向,“你想去看看吗?” “嗯。”梁承安双手揣在口袋里,打趣道,“走吧,去看看小天鹅的成长基地。” 成长基地……江峤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梁承安见他眼神古怪,问:“你这是什么眼神?” “唔——”江峤形容道,“你刚才那话,好像那种外地过来找投资的老板。” “投资?”梁承安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饶有兴致地问,“投资什么?” 江峤示意他弯腰,梁承安弯腰把耳朵凑过去,江峤拔高声音冲他喊道:“小天鹅洗衣机。” 江峤说完就往前跑开了,冬日的冷风将他的黑发吹乱,但是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明显,比冬日的暖阳还要好看。 他站在前方回头冲原地的梁承安招手,催促他:“梁老板快点,我带你去看洗衣机生产基地。” “还学会捉弄众人了。”梁承安揉了揉耳朵,摇头笑了下,抬步追上他。 江峤高中读的是实验学校,属于屏城的示范高中,不能随意进出,巧合的是两人在门口遇到了江峤高中时的班主任。 班主任一眼就认出了江峤,听说他想进去看看,爽快地让门卫大叔放了行。 此时学校也放了假,不过高三的学生还在补课,两人经过教学楼时还能从窗户里看到埋头学习的学生。 江峤当初是被保送到清大的,没有经历过高三,路过时不由多看了两眼。 教室里的学生埋头苦学,桌面上的书本堆得比人还高,完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 江峤见状,有感而发地说:“如果我没有学跳舞,现在应该也在里面的教室里做题。” 江峤今年刚满十八岁,确实是上高三的年纪。 梁承安想的是,如果江峤没有学跳舞,他也许就不会去到清大舞蹈学院,那两人很可能就没有机会相遇。 思及此,便说:“学跳舞挺好的。” 江峤不以为然地说:“可是你又不懂,怎么知道好不好。” 梁承安问:“那你呢?” 江峤停下脚步,梁承安接着问:“你觉得好吗?” 觉得好吗? 江峤无法第一时间回答他的话。 刚接触舞蹈的时候,他是开心的,跳第一支舞的时候,他也是开心的,被人夸他跳得好的时候,他也是开心的。 只是这份开心在后来就慢慢变得不一样了,从他读懂了袭茜対芭蕾的偏执开始。 十岁那年,他代表舞蹈机构去参加少儿芭蕾舞蹈比赛,有人举报他是靠袭茜的关系才拿到的冠军,还有家长闹到了机构里来。 当时袭茜在外地出差,来人的矛头不由分说就指向了他,不顾机构老师的劝阻,上前重重推了他一把,劈头盖脸地冲他骂了起来。 骂他、骂袭茜、骂舞蹈机构,难听的话从那张一张一合的嘴里不停地说出来。 那时候年纪小,面対突如其来的指责和辱骂,他整个人都慌得不行,一直摇头不停地重复着一句“我没有”。 可是那人不听,说是因为他的顶替,自己的小孩才失去了进入一流舞团的机会。 没有人在意他才十岁,只是一个三年级的小学生,激烈的争吵间,対方尖锐的指甲几乎要戳到他的脸上。 风波平息后,他惊魂未定,整个人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缩在角落里,冷汗湿了半个身子。 袭茜当天赶了回来,了解事情的经过后报了警,最后怎么处理的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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