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爬上另外一张床,见安舟问,无所谓的扯了扯衣服,“你说的这件?” “是秦远的。”白柠没觉得没什么不妥,“我和秦远住的时候不喜欢穿睡衣,后来去裴姨那不穿不合适,裴姨进我们那屋不敲门,后来买睡衣还小了,后来秦远就给我套了件他的短袖。” “嘿,”白柠趴在床上,两条小腿翘起来,一晃一晃的,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你别说还挺合适,虽然说是秦远一百块钱三件批发回来的,穿着还挺舒服,就一直穿着了。” 白柠的每说一句话,安舟就愣一下,“那你和秦远你俩… …” “我俩怎么了?” “你俩现在什么关系?”安舟本不喜欢打听别人的事,但看白柠这不开窍的样子有点发愁。 白柠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好朋友?可能比好朋友还要好上那么一点吧。” 好朋友?开什么玩笑。 好朋友会两人不穿睡衣的睡在一起? 好朋友会带回家见母亲还睡一个房间? 好朋友会给对方穿自己的衣服当睡衣? 安舟看着毫无防备的白柠,不得不感叹秦远这老男人心机重啊,织了那么大的一张网,就为了这个小猎物,更厉害的是,都掉陷阱里了,这小猎物还没有丝毫察觉。 不知道该说秦远厉害还是可怜。 而远在H市,完全没有安舟所想的这些龌龊心思的秦远,才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平躺着看这天花板,心里装的全是事儿。 白柠的高考成绩在一个月前就下来了,如常所愿的爆了H大,和程澈成了校友,算时间,一个星期之后也就该去学校报道了。 那个男人现在出现在酒吧,秦远总放心不下,现在白柠能二十四小时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那去了大学呢? 那男人总会有办法去接触白柠。 所以有些事必须在这周之内解决掉,绝不能拖到白柠开学。 秦远就是想通了这一点,才让安舟把人带去Y市。 陆以时表面上出国后和安舟不再联系,但秦远知道他肯定放心不下,就安舟那个助理陈泽肯定跟陆以时有联系,除此之外肯定还有他的人。 所以白柠放在安舟身边秦远是最放心的。 接下来怎么让那个男的对白柠失去兴趣才是最重要的。 秦远起身坐在床边,够到床头柜上的烟盒,却发现已经空了,用手握成一团,有些烦躁的扔进垃圾桶里。 “草泥马的程澈,你属狗的!别咬!啊哈… …别咬那… …”梁砚舟骂着骂着人声音就变了调。 手机铃就是这时候响起来的,一条白皙劲瘦的小臂从被子里伸出来,将手机勾过来,看都没看直接按了挂机键。 但打电话那人仿佛就跟他作对一样,连一秒都等不了又打了过来。 梁砚舟不胜其烦的接起来,冲着话筒就是一句,“草泥马,大半夜的就你没有夜生活?!”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秒,似乎意识到自己打扰了梁少的好事,一般这个时候,识趣的人早就应该挂了电话,祈求梁少忘记这一段记忆。 但秦远显然不是识趣的人,淡淡开口道,“没有。” 梁砚舟一听声音气消了一半,推了推趴在自己肩膀上程澈的那个狗脑袋,把手机拿下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有些不太确定道,“秦远?” “嗯,是我。”秦远道,“这几天你能不能借我几个人?能打的。” 梁砚舟知道秦远这个人,别看长得凶,看起来不好惹,却是个爱好和平的人士,除了那些来酒吧闹事的人,秦远会亲自拎着对方脖领子扔出酒吧之外,梁砚舟就没见过他再出过手。 现在管借人,还要能打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梁砚舟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有人去酒吧闹事?” “不是。”秦远闷闷的道,今晚酒吧营业的晚,但那人还是来了,还坐在那个卡座,在没看见安舟之后,没有了之前的自若,皱着眉,口罩也掩盖不住的烦躁。 秦远盯着人,一手握着摇杯调酒,“有个人最近总来酒吧,看起来有些奇怪,我怕会出问题,有备无患。” 一听这话,梁砚舟刚才的激情没了一半,懒懒的道,“就这样啊?没什么大事,就你那小酒吧,有什么值得贼惦记的?也就小柠檬还能值点钱。” 秦远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透过听筒,梁砚舟只能听见酒吧的背景乐,半天没听到人声,瞪大了眼睛,“真是小柠檬?” “不知道,不能确定,但… …”秦远抿了抿唇,“但之前他总盯着白柠。” “那白柠呢?”梁砚舟一听这话,淡定不下去了,翻身下床穿衣服,他梁少总不能废物到让自己朋友快到手的媳妇跑了,“那人别不是变态吧。” “白柠没事,我把他送去安舟那了,但下周就得回来,因为快开学了。” “行,你等着,我马上到。”梁砚舟说着,捏着车钥匙就要往外走。 却被程澈按住手,道,“我来开车。” 夜晚马路上的车不算多,红色的跑车在黑夜里奔驰格外扎眼,一阵轰鸣之后停在了加林之夜的门口。 梁砚舟大步流星的往里闯,对着秦远就问道,“人呢?人呢?” 秦远冲着角落小幅度的扬了扬下巴。 梁砚舟顺着秦远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不像是好人的人。 眯了眯眼,道,“说吧,想怎么办他?”
第90章 “没必要,”秦远指完方向之后,就收回了视线,道,“不是今天。” “那你打算怎么办?”梁砚舟伏在吧台上,眼睛总忍不住往墙角那人的方向瞟,干脆就牵着程澈的手把自己的眼睛蒙住,“虽然我不算什么好人,但还是得劝你一句,咱们尽量走合法程序,不能麻烦人家警察叔叔不是?” 程澈低头看了眼梁砚舟,欲言又止,之前他可没见过对方有这样的觉悟。 而秦远连点头敷衍一下的意思都没有,明显是不打算接受梁砚舟的建议。 “行吧,谁让我是你兄弟呢,你说吧,是想要他一条胳膊还是一条腿,大不了兄弟陪你一起铁窗泪… …哎,你手别拿走啊?” 梁砚舟嘴上没个把门的,程澈听的不高兴,径直把手抽走。 “有客人点酒。”程澈端着托盘去帮忙。 秦远没心思搭理这两个散发着恋爱酸臭味的狗男人,手边的手机,今天一晚上就没停过。 自从白柠知道秦远没生他的气,就恨不得把照相机安头顶上,花啊,草啊,猫啊,狗啊,就天上飞过一只麻雀,白柠都恨不得给人家摆个pose拍下来发给秦远。 秦远看的不及时,但也不嫌烦,响铃加震动,梁砚舟先受不了了,“秦远,秦老板,你手机多少钱买的,是不是手机店没给你配静音键?“ 果不其然得到白眼一枚。 角落里那男人,一晚上都在寻找白柠的身影,在确定人真的不在酒吧后,许是觉得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拎着西装外套站起身。 秦远见人准备走,一个晃神,一凿子下去,手里凿了半天的冰球碎成两半。 但他没有心思管,将了两个半球随手扔进教父杯里,往里面倒了半杯不知道什么酒,推给梁砚舟,“请你喝酒,帮我看会儿店。” “哎?”梁砚舟抬头,秦远已经走到门口,转过头再看角落已经没了人,“用不用我跟你去!” 秦远自然是没听到。 雨后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秦远出门的时候套了件黑色的夹克,在昏暗的小路里能很好的掩藏住。 那男人从酒吧出来,很熟练的转身拐进往小二楼走的那条巷子。 秦远禁不住感到一阵恶寒,他和白柠在哪住干什么估计这人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但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现在唯一不知道的事就是,这些信息是白柠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摸索到的,如果后者,那就更加可怕。 巷子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小路灯,勉强能看清路。 刚下过雨,巷子里的积水聚成一个一个大小不一的水洼。 秦远没注意猜中了其中一个,靴子踩进水里的声音格外清晰,前面那人的脚步顿了顿。 说时迟那时快,秦远在对方转过头来之前钻进旁边的一个巷口,刚好避开那人的视线。 巷子里的脚步声响起,明显比刚才加快了脚步,秦远探出头来时,路上已经看不见人了。 秦远从巷口站出来,看着西装男消失的方向,皱着眉点了根烟叼在嘴上。 自从因为大哥的事和秦远闹了场误会,白柠直接把亲大哥拉进了黑名单,一瞬间感觉世界都清净。 Y市虽然好玩,但自己玩总归是没意思,给秦远发图片,十几条能收到个“好看”,二十几条能收到一个“记得吃饭”,应该是在忙。 百无聊赖的混了一天之后,白柠干脆进了组,给安舟当起了兼职助理。 白柠长得好看,嘴巴也甜,哥长姐短的不到半天剧组里的人都知道安舟多了个小助理。 剧组里都是熟人,安舟也就随着白柠玩儿,叮嘱了句,“今天这个戏要拍大夜,晚上我就不跟你吃了,你饿了就找陈泽,无聊了就让他送你回酒店,不用等我。” 白柠应下来,但作为助理,他肯定要等安舟一起回,在把人送进组,白柠才转身去找隔壁古装剧组同年龄的小侍卫玩儿。 小侍卫不像小侍卫,带着点婴儿肥,太阳一晒脸就红了,举着个粉色的小风扇吹自己。 白柠去找他能蹭着吹吹风,偶尔还能借他的光,吃两根小侍卫说的向总送来的雪糕刺客。 一天下来,两人聊的不多,但好歹是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小侍卫的名字很好听,脚阮乐之,跟他人一样软乎乎的。 今天两人还是坐在长廊里,一人捧着一根雪糕慢慢吃着。 “小白柠,”突然有人从店里探出头来喊道,“帮姐姐个忙呗。” “哎,”白柠三两口把剩下的雪糕吃完,在衣服上随便擦了两把手,跟了过去,“来了。” “没什么事,”场务小姐姐道,“需要你在AB点放个烟,弄完,姐姐请你喝奶茶。” 白柠学东西快,放烟这个事他干过一次,就基本掌握了,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交给我吧。” 但谁知道这场戏一直拍到了傍晚还没有结束。 一遍一遍的卡,白柠听得都觉得累,手机刚才开拍的时候就关了机,他靠在大殿后门的立柱上,心里惦记着安舟那边是不是顺利,秦远有没有给他发消息,有没有想他… … 白柠想到这赶紧摇摇头,两个大男人说想不想的怎么那么肉麻,但又忍不住想让秦远想一想他,但他不能想秦远,肉麻这事他干不出来。 “准备!再来一遍!大家都提起精神来!”导演举着喇叭喊道,“放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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