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来天的出差，几乎天天都有程林的搅和，所幸没有打扰到总监的出差计划，十几天的修整让商家很满意这支广告。 “喝酒去！”程林两手一勾，一只手臂一个人，冲他俩笑笑，“庆功宴！” 梁思衡扶额，剐了一眼莫名兴奋的程林，“又喝酒，这几天我们天天喝酒，你就不腻味？” “喝酒哪会腻味，酒当然是越喝越有味。”程林一边说着一边凑到了梁思衡的脸蛋旁边，嘴唇都快要碰上了，被梁思衡一巴掌呼开，“滚远点！” “哈哈~”程林笑了起来，趴在总监肩膀上笑得摇摇晃晃。 梁思衡骂了句神经病。 那家伙居然笑得更乐了，总监拍拍他的背，“走吧，喝就喝。” “总监，你……”梁思衡撇撇嘴，没话讲了。 青岛的夜晚很美，他们坐在靠近沙滩的一家大排档里，一桌子全是啤酒海鲜，程林给三只酒杯倒满了啤酒，“来！咱们先来干一个！” “我酒量不好，不干！”梁思衡才不会上当，要是醉了，指不定会发生些让他后悔莫及的事情，程林一看就是个坏胚子，每次都想灌他酒。 “今天高兴，你怎么还这么扫兴？”程林这回不想退让了，就是想让他喝。 梁思衡瞪他一眼，又看到总监一脸笑意地望着他，他松口了，“就一杯。” “好嘞！”程林兴奋地举起酒杯，“咱们干哈！” 碰―― 三只酒杯热烈地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脆耳的响声，程林眉眼间全是笑意，干完酒后，摸了摸放下酒杯打嗝的梁思衡，“这不就行了，酒就是要干，才香。” 梁思衡深吸几口气，忽然灌入的啤酒在他的胃里开始慢慢地产生了点不良作用，他按了按肚子，有点不太舒服。 一杯下肚后，梁思衡便不再参与干杯的行列里，而是默默抿几口啤酒，再吃点下酒菜，全是海鲜，吃了一大只龙虾和一瓶冰啤酒后，他彻底不对了。 只在一瞬间，他脸刷得白了，捂住肚子，趴在桌子上。 “怎么了？阿衡？”程林立马起了身拍了拍他的后背。 “肚子难受。”再抬起头来，梁思衡整张脸都是汗珠，密密麻麻，就跟水里捞上来一样。 “这不太对劲啊，快点去医院！”总监抓起钱包，立马结了账，帮程林把梁思衡给塞进车子里。 梁思衡疼得快晕死过去了，捂住肚子喊着疼，感觉活到现在他都没有经历过这种疼痛，就感觉肚子里有只电钻在里头钻啊钻，就好像要钻出了肚皮，疼得他直咬牙。 海鲜过敏加急性肠胃炎。 两个病这么一撞，成大病了，得住院观察。 梁思衡哭丧着脸躺在床里看吊瓶嘀嗒嘀嗒掉水，“总监，看来我没办法跟你一起回去了。” “你好好养着，这几天不算你病假，就当是补给你的假期。”总监拍拍他的肩膀，一脸痛心，可是听在梁思衡耳里，那话总感觉不太对劲，谁特么假期是在病床上度过的？ “没事儿，你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程林也是一脸憔悴，看向梁思衡的眼神里带有一点自责，更多的是不舍和心疼。 梁思衡一瞧见他就来气，要不是他一定要搞什么庆功宴，才不会有这一出，白白让他遭了这么一场罪。 就当程林要说话时，病床边柜子上的手机响了，梁思衡看了没看直接接通了电话，“喂。” “听上去，你心情不太好？” 梁思衡忽地张开了眼，精神了，“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好像心情还不错。” “嗯嗯，你先说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梁思衡怎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讲着电话的嘴唇都是弯弯的。 “程林在你边上吗？” “原来你是找程林啊！你怎么不打他电话？”梁思衡失落了，手指抠着床单，不太愿意讲话。 “他手机没电了。” “哦。”梁思衡把手机递给程林，“乔楠找你。” 程林收好黑了屏的手机，接过手机，“喂。” “嗯，好。” “你去哪儿？”梁思衡缩在床里看着要走的程林，一张脸惨白惨白。 程林笑了笑，“我给你去买饭，顺便给你拿点药。” “乔楠，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问我什么时候回去。”程林晃了晃手机，“先借我用一下。” “哦，好。”
第20章 梁思衡努力地眨了眨眼睛，还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眼前这个人，眼前这个人...... “乔楠！”梁思衡不顾还在吊水的手，起身就要下床，吓得程林忙把他按回病床，“我去，你干嘛呢？还吊着水呢，你这是疯了啊！” “乔楠，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说完，他使劲儿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得他眼睛发酸，抽了抽鼻子看着就在不远处的乔楠，突然觉得委屈了，“乔楠，我昨晚真的要疼死我了，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你肠胃不好，还吃这么多，怪谁！只能怪你自己！”乔楠走到了他的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现在怎么样了？” 梁思衡还处于震惊之中，在他认知范围内的乔楠根本不会碰他，更别说关心他，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就在眼跟前的乔楠，“你是不是乔楠啊？” 乔楠垂下眼眸，嘴角微微上扯，想起来之前对他的漠不关心和无关痛痒，在今天好像有点失灵了，这让他有点儿感到微妙的心慌，他很快调整好情绪，抬起脸来，又是一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脸，“如假包换。” “你不是在国外吗？”乔楠似乎没有发觉他的不同，不依不饶地拉过他的手晃来晃去。 乔楠没有抽回手，无奈地看着他，“昨天回国了，顺便就来青岛取样，听你说你和程林都在青岛，我就想说找程林玩儿。” “你就不想跟我玩儿吗？”梁思衡可怜巴巴地与他交流眼神。 “跟你有什么好玩的！”乔楠终于还是甩开了他的手，朝程林使了个眼色，“要不今晚咱两聚一聚，也好久没跟你聊天了。” “我也去！” 程林瞥了一眼举手的梁思衡，笑着揶揄道：“我们的聊聊天基本都要干杯，你成么，都成这副鬼样了。” 梁思衡悻悻的缩了回去，抬头望着那瓶似乎怎么也滴不完的吊瓶，心塞到想吐血，好不容易见到了乔楠，自己还是这副鬼样子，连喝杯酒聊聊天都有困难。 乔楠好像瘦了，下巴怎么都变尖了？人也黑了点，发型也换了，剪短了，不过更阳光了！我的乔楠这么好看，他在学校里一定很受欢迎，那我可怎么办？天高皇帝远的，乔楠什么时候被人抢走的都不知道！梁思衡死死地盯着靠在门口跟程林讲话的乔楠胡思乱想。 晚上，程林和乔楠一道带了晚饭和点心来了一趟医院，看着梁思衡喝完了粥，吃完了小包子，收拾好垃圾，他俩便拍拍屁股走了，说是去喝酒，把梁思衡眼馋的，趴在窗边一直看着地上两小黑点越走越远。 “护士，我今晚不用打点滴了吧？”梁思衡拖住了护士。 护士看了一眼他的手环，“哦，不用了，明天早上还有两瓶。” “那我今天晚上能出去一趟不？”梁思衡笑得甜甜蜜蜜的，两枚小酒窝一露，两颗小虎牙一摆，最逗女同胞的欢喜。 护士犹豫了，“最好还是不要出去，你现在身子虚。” “就半小时，我马上就回来，我这人就爱跑来跑去，我都躺床里一天了，我浑身都不得劲啊。”梁思衡卖惨了，揪住护士的衣袖甩啊甩，“好不好嘛？” 护士被他磨得心花怒放，瞪他一眼后，小声说道：“那快去快回，敢在查房前回来，不然我可要挨批了。” “得了！什么时候查房？” “十点半。” “成，十点半我一定在这儿乖乖躺着了。”梁思衡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迅速回病房换好自己的衣服，找了半天，他发现手机还在程林那儿，拍了一下脑门，“靠！瞧我这记性！”
第21章 乔楠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机，闷了一口酒，“你之前不是说要去日本？” “人不对，就不想去了。”程林意味深长地舔了舔酒杯沿，“我问过你的，乔楠。” “我又没说什么。”乔楠有点不耐烦了，死死地握紧手里的酒杯，“这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 程林单手撑住下巴，一只手打开手机，冲手机屏幕上照片笑笑，随即将屏幕面朝乔楠，“怎么就不关你事了？” 乔楠在看到屏保的那张照片后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觉得照片里的自己有点蠢，穿着公交车的制服，还戴了白手套，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傻，不过分明是把这张照片设为屏保的手机主人更傻。 “梁思衡喜欢你，喜欢到躺在病床上昏睡都喊的你名字。”程林愤愤不平，“明明我对他这么好，他还是看不见我，跟个瞎子一样就认准你了。” “这是他的事，我怎么干涉得了。”乔楠拿起酒杯喝酒的时候，那个嘴角微微上翘，好像是在笑。 程林了解乔楠，乔楠出柜的方式又狠又辣，当初差点把老头子给气炸了，老夫人更别说，冲这一点，就可见乔楠这人心有多硬。认识他这么多年了，就没见他对谁有上心过，除了实验室，似乎就没见他对谁对哪个事物热情过。 梁思衡是个意外。乔楠把梁思衡介绍给程林更是意外，而程林真的喜欢上梁思衡更意外。 “乔楠，我再问你一遍？”程林万分严肃地盯着对面的乔楠。 乔楠倒满了各自的酒杯，“什么？” “你对梁思衡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是？”程林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乔楠没有他预想中的干脆，程林尴尬地笑，看着对面一脸淡然似乎在思考的乔楠，“这可不像你，之前你不是一口拒绝。你不是不喜欢他，怎么？被他感动了？” 乔楠还是不做声，他闷了一杯子的酒，眉眼间带着看不透的笑意，他说：“我这人是没心没肺的，所以也得找个没心没肺的。这样两个人才不会太过计较。” “哈？”程林一头雾水，果然知识分子都是拐着弯说话，他就高中毕业，听不明白，急赤白脸地吼道：“你这啥意思啊！？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乔楠碰了一下他的酒杯，“我们俩喝酒，能别扯上梁思衡吗？” 程林心里不痛快了，这到底什么意思？我跟你摊开了讲清楚，你到好还要糊弄我，乔楠啊乔楠这可一点也不像你。 不像乔楠。程林蓦地睁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对……” “卧槽！怎么每回都来电话！”程林不耐烦地看了眼屏幕，未知号码，乔楠点了一下桌面，“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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